016. 哄哄同桌
晚自習(xí)，顧仙貝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的新同桌，葉愈似乎知道她在生悶氣，從草稿本上撕了一張紙，寫成小紙條遞了過去。
——對不起，讓你難堪了。
好學(xué)生還寫小紙條？
顧仙貝拎起那張折疊好的小紙條，一點點打開。
只見上面的正楷規(guī)范工整，無規(guī)矩也成方圓，字里字外都是一股濃厚的歉意。
反觀葉愈，作業(yè)也不動了，而是以一種溫良的目光盯著她手中的那張紙條，卻不看收到紙條人的反應(yīng)，似乎在無限的思考自己那張紙中包含的歉意夠不夠讓顧仙貝原諒。
可事實上，沒有人在生他的氣。
顧仙貝只是在跟自己賭氣，想著這些天跟新同學(xué)的交流似乎有點多，想著是否會讓人誤會，但她忘了有句話叫清者自清，直到看到那張紙條才想起來。
——不是你的問題。
顧仙貝把寫好的字條遞過去，葉愈看了，又洋洋灑灑的寫下一行字。
——那你看起來不高興？
——我外號不高興。
——不是餅干嗎？
——我樂意叫啥叫啥。
問的真多。
顧仙貝鼓起一張臉，在字條上戳戳點點，點出好幾個墨點，用此來發(fā)泄她的不滿。
葉愈不知為何，總覺得她又在生氣另一件事，撕了一張嶄新的便利貼，遞過去。
——別生氣了^V^。
顧仙貝一愣，嘆了口氣，輕輕湊到同桌的桌旁，秀口輕吐出幾個字：“我沒生氣?！?p> 少女趴在桌上，以手臂為枕，臉蛋看上去嬌俏又可愛，她說完就慢吞吞挪了過去，像一只可愛的貓。
晚自習(xí)的時間過得并不快，尤其是作業(yè)少的情況下，作業(yè)做完了就完全不知道干什么。
好在顧仙貝有個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就差安排她什么時候去死了。
[作業(yè)寫完的話，就把高一的書拿出來，接上你在圖書館學(xué)的內(nèi)容，繼續(xù)往下學(xué)]
顧仙貝本來想休息，聽到這話就沒有了休息的心思，罵罵咧咧的拿起書本，在知識的海洋里痛苦的沉淪。
人都是有惰性的，顧仙貝莫約看了兩個字，就忍不住想起了這些天的努力——小小的偷懶一會兒也沒關(guān)系，對吧？
[如果你不想變胖30斤的話]
“又窺視我的心聲?。?！”
葉愈看了她一眼，顧仙貝對上他的視線。只見少年手中的題又翻了一頁，他寫這些題估計是寫著好玩，否則不會寫那么快，連一份總結(jié)都沒有。
葉愈看她一眼之后就錯開了視線，偏過去的側(cè)臉下顎線明顯，少年的喉結(jié)也已經(jīng)有些突出了，說話時會有些滾動的感覺。
是個偶像劇男主。
“顧同學(xué)一直看著我，是有什么題要問嗎？”
“……”
一天天就想著題題題，你死題海里吧。
0327：[請不要這么說同學(xué)。]
“我又沒說出來，我在心里想想還不行？”
[……]
——
姜月遇到了一道難題，死活想不出來，抓的頭發(fā)都掉了幾根。
偏偏這天朱老師不守晚自習(xí)，也不在辦公室，班上她數(shù)學(xué)成績最好，于是也找不到人討論。
只能一個人悶頭悶?zāi)X的想著。
忽然，姜月想到了一個人，她迅速往教室后面看了一眼，鎖定那個穿白襯衫的少年。
雖說晚自習(xí)不能隨意下座位，但老師默許問題目或者討論題目可以圍在一起，只要聲音不要吵到其他同學(xué)就行了。
少年拿著筆刷刷刷的在書本上寫著什么，姜月看見他薄唇微啟，似乎在給旁邊的少女講題。
顧仙貝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不知道是在走神還是在認(rèn)真聽，總之看上去倦倦的，沒睡醒似的。
的確，顧仙貝剛剛在晚自習(xí)上小瞇了一會兒，結(jié)果被0327叫起來，死活要讓她從頭學(xué)起。
顧仙貝也沒什么心情自己學(xué)，抓了旁邊的同桌就開始給自己講題。
葉愈也很樂意，非常有耐心的給她講解起來。
姜月看了一會兒，慢吞吞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后面，拿著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那道題，遞給了葉愈。
“葉愈，你有時間幫我看看這題嗎？”
葉愈抬起頭，瞳孔映著天花板上白熾燈的光澤，遂而彎了起來，“可以的，稍等?！?p> 緊接著，他轉(zhuǎn)頭拍了拍出神的顧仙貝，“懂了嗎？”
顧仙貝艱難的與瞌睡蟲打架，被他一拍猛然驚醒，誠實道：“沒聽呢?！?p> 姜月：“……”
這種人還是一棍子打死吧。
一看題目，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簡單的不得了。
她皺眉，滿臉不屑：“這么簡單的題還要人講？”
顧仙貝一向習(xí)慣擺爛，尤其是在別人面前擺爛：“對于900多名的孩子，能算個1+1就很不容易了?！?p> 姜月竟無言以對。
葉愈也是有耐心能講這種題目，如果是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葉愈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用著頗為無奈的口吻，包容著少女的一切：“沒關(guān)系，等等我再講一遍?！?p> 他放任少女去休息，然后拿起了姜月遞過來的那道題，看了一眼之后，在便簽上寫下幾個解題方案，撕下來交給少女。
“大概是這樣，第一個方法比較常規(guī)，你可以先看懂再去琢磨第二個方法?！?p> 他冷靜淡然的笑容像是亂花漸入迷人眼，姜月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臉紅脖子粗的接過便簽，晃眼一看，醍醐灌醒般的說了聲謝謝。
葉愈只是輕語：“沒關(guān)系?！?p> 那邊，顧仙貝拿著題自己琢磨起來，問就是被0327逼的，說什么要自己先把題目過一遍，待會兒聽講解才更容易聽懂。
姜月拿著便簽走后，葉愈就湊過去看顧仙貝。
少女拿著筆寫的一臉認(rèn)真，還在書上涂了幾個鬼畫符一樣的東西，底下有一行小字——0327去死。
葉愈：“……”
沒有去過多的琢磨這串?dāng)?shù)字是什么含義，葉愈伸手點了點顧仙貝的某一處草稿，“算錯了?！?p> 顧仙貝用力涂掉，重新再算了一遍，“謝了。”
葉愈笑了笑，以一種近乎耳語的語調(diào)輕聲對她說：“還有不會的記得來問我，一般情況下我都能給你解答?！?p> “不一般的情況呢？”顧仙貝突然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