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看向垂花門,玄越聽了,暗道:還好陳廣來得及時,不然錯過吉時,可就不美了。
來人竟是御前的陳公公,他滿臉笑容走來:“顏姑娘,給您道喜了,您今日可是雙喜臨門哪。”
顏玉到底多大顏面?為何連陳公公都這樣給她做臉?董氏不知道顏玉到底是如何走得狗屎運。
“多謝陳公公,不知這另一喜是?”見到陳公公,顏玉有些害怕,莫不是皇上又改主意了?
“顏姑娘,請接旨吧?!?p> 眾人一一跪拜,陳公公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顏氏攸德,嫻雅端莊,秀外慧中,至善至美,今更是巾幗不讓須眉,扶助斯蘭攝政王,有助兩國世代邦交,特冊封顏玉為鄉(xiāng)君、另賜黃金百兩,欽此。”
眾人:“謝主隆恩!”
顏玉平身,接過圣旨,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的字后,心里總算安定了。
“顏鄉(xiāng)君,恭祝您及笄大喜,老奴還要回宮伺候皇上,就不多留了。明日,您記著進宮謝恩?!闭f完,又朝老王妃、恭王爺辭別。
顏國公震驚得差點忘了打賞,他趕緊著人封了厚厚的紅封,然后送走陳公公。
顏國公也不得不感慨了:玉兒真是好福氣啊??上?,這鄉(xiāng)君的福分,可就與顏國公府無關(guān)了。
而董氏,她已心中一片空白。
及笄禮繼續(xù),三加三拜后,顏國公宣布:禮成,開席。
眾賓客圍上來,恭喜顏玉。
如今,眾貴婦們心中也不可惜她身份卑賤了,都在想著將自家哪個好兒郎配給鄉(xiāng)君。即使入贅也成,反正顏玉要自立女戶,那就相當(dāng)于絕戶,還不是什么都自己說了算?
至于姑娘們,心中都羨慕著顏玉,她原本長得就好,過些時日還能自立女戶,如今更是陰差陽錯成了鄉(xiāng)君。當(dāng)然了,說不嫉妒那也是不可能的。
午時,席分男女,顏玉一直在老王妃身邊陪席,老王妃還特意召了大舅母與白真同席。
席間,嫻嬤嬤陪著顏玉去更衣。
幾個族親的晚輩正嬌滴滴地話家常,扯著扯著,突然有人說:“你們知道四皇子為何去了斯蘭嗎?”
“難道是因為我們鄉(xiāng)君?”有人話中帶著嘲諷,心中實則羨慕嫉妒恨。
“說什么呢?小妹我可聽說了,是鎮(zhèn)國公世子劉業(yè)說的。恭王殿下呀,拆散了四皇子的姻緣。據(jù)說四皇子看上了一個什么商賈之女,恭王覺得不妥,就拆散了他們。四皇子心中了無牽掛,才決定去邊疆建功立業(yè)的?!?p> “真的?”眾貴女掩飾不住的好奇。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顏玉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眼中的怒火掩飾不住。
那幾個貴女,也不是什么好貨,正是當(dāng)初在學(xué)堂里排擠顏玉的。
如今顏玉已是鄉(xiāng)君,她們見著她還要行禮:“見過顏鄉(xiāng)君?!闭f完,也不答復(fù)她,一個兩個趕緊溜走了。
嫻嬤嬤見她如此驚訝,正欲問她所為何事,單清過來了,湊到二人身邊低聲道:“鄉(xiāng)君,殿下想見您?!?p> 顏玉卻控制不住地提高了音量:“他在哪兒?你給我?guī)??!?p> 嫻嬤嬤原本想提醒她,今日不宜私下見男客,可她已經(jīng)走遠了。
玄越正手執(zhí)玉佩,心中期盼著心上人的到來。
佳人正由遠及近而來,她今日及笄了,如同盛開的牡丹,絢麗、美好,她可以嫁人了。
“顏姑娘,這是我...”他話音未落,顏玉已經(jīng)截斷了他的話語:“殿下,四皇子為何要去斯蘭?”
玄越看著眼前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突然變得冷若冰霜,不明白發(fā)生了何事,他看向單清,只見單清微微搖了搖頭。
顏玉等不及他們交換眼神,提高了音量:“殿下,我問你,四皇子如何去了斯蘭?”
“你為何這樣問?四弟自請去斯蘭...”
她不想他重述一遍她知道的那些事,說:“我聽聞,你,你親自拆散了他的姻緣?”
“我拆散了他的姻緣?沒有啊,我不過是讓他及早從一段不可能的關(guān)系中脫身而已?!?p> “你說的這段關(guān)系,是四皇子與我表姐白真的嗎?”
“是,我四弟深陷其中,而白姑娘卻若即若離...”
“好一個若即若離,這不過是你拆散他們的借口罷了。你如何知道這段關(guān)系,在我表姐眼中何其珍貴?你不知道,你也不在乎。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們這樣的低賤之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們?你們高高在上,而我們,低賤如螻蟻。是與不是?”
“顏姑娘,你怎么這么說?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毀了我表姐的姻緣,你逼得四皇子遠走他鄉(xiāng),今日還假惺惺地來同我道賀,我真是看錯了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滾!”顏玉哭得梨花帶雨,氣得渾身發(fā)抖,她為表姐不值,為四皇子不值,顧玄越他,他憑什么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
從未有人對玄越說過滾字,包括皇上。
玄越心心念念要在今日,將親手雕刻的定情信物交到顏玉手中,他希望她嬌羞但堅定的接過玉佩,他甚至幻想過,能親手幫她掛好玉佩,然后看玉佩隨著她的走動而飄飄蕩蕩。
他每日為她喜為她憂,在她心中,他竟是如此不堪嗎?這一切,難道都是他會錯了意?
他也有自己的驕傲,他是高高在上的恭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不過仗著他心悅于她,竟然敢叫他滾。
即使大了她幾歲,他應(yīng)該讓著她,可不代表,要把自己的尊嚴(yán)扔在地上給她踩。
“好,好,你很好!”玄越眼中盛滿了對她的失望,拂袖而去。
顏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盡是陰霾。
他為何要這樣做?表姐與四皇子正柔情蜜意,情投意合,他為何要做這樣毀人姻緣的事?
顏玉虛脫得靠著柱子往下滑,單清趕緊上前,扶著她坐到圈椅上。
她也不明白,殿下如何這樣做。
姑娘雖然平日看著是個性子好的,可她認定的事情也是十分執(zhí)著的,他二人之間這個結(jié)以后可如何解開?
顏玉漸漸平靜下來,可臉上妝容已經(jīng)哭花了,得回房重新梳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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