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功成身退好青年
回想自己的戰(zhàn)績,已經(jīng)有一個練氣九層一個練氣七層相繼死在自己手中。
但直到現(xiàn)在,有幸親眼目睹高偉與人正面對決。
李賢玉才發(fā)現(xiàn),如吳仁騰,如剛才的司機,大抵是死不瞑目的。
一想到擊殺兩人的過程,連他這個當事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雙車道馬路中間,高偉在虬髯大漢與蒙面女人夾擊間左沖右突。
交手不過數(shù)十招,堅硬的柏油路面已然如同被牛犁過一般。
拳腳軍刀所過之處,柏油碎渣濺起,只留下或深或淺的溝壑。
混亂之中劃過的軍刀,砍在虬髯大漢身后的面包車,車身應(yīng)聲斷成兩截,汽油潺潺流出,接觸到冒著電花的線路時,哄的燃起熊熊大火。
一擊不成,高偉的身影高速奔突,與身后襲殺的蒙面女人拉開距離。
三人的速度在馬路之上都快得驚人,想要前后夾擊高偉的兩名兇徒,試圖堵死高偉退路。
蒙面女人手中短刀從左側(cè)撕裂空氣,右側(cè)虬髯漢子轟出夾雜音爆的拳鋒。
高偉躲過短刀,終是在高速奔突中被一拳擊飛...
樹叢之中,李賢玉調(diào)整呼吸,雙手不斷張合,以緩解緊張導(dǎo)致的發(fā)麻。
斜后方有車輛駛來,望過去時明晃晃的車燈刺得他下意識瞇眼。
白色轎車從前方呼嘯而過,接近交戰(zhàn)三人時一個急剎。
卻還是來不及停下,凄厲的剎車聲中被虬髯大漢一腳跺在引擎蓋上,車尾陡然間立起,在空中旋轉(zhuǎn)兩圈轟然砸地。
這一變故倒是為地上狼狽翻滾,險險躲過接連插向身上要害短刀的高偉,減輕了來自虬髯漢子的壓力。
蒙面女人手中短刀不像短刀,更像挖在沙土上的鋤頭,在柏油路面一插一個坑。
一旦被擊中,高偉的下場可想而知...
看了這么久,李賢玉多少對兇徒的實力有了判斷。
無論虬髯大漢,又或者蒙面女人,實力都不在高偉之下。
顯然不是他能對付的。
見勢不妙,他打算先跑再說。
不過在這之前,就力所能及幫高偉一把,能不能一起愉快逃命,就看高偉自己抓不抓得住機會。
緊緊盯著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瘋子一樣咆哮追著高偉狅砍的蒙面女人。
李賢玉將剩余靈力不斷往右手匯集。
混元一氣斬這種玄階高級戰(zhàn)技,哪怕在自身靈力充盈的情況下,煉氣七層的他也只能堪堪使出兩次。
這一斬之后,如果幫不了高偉,他也有心無力。
混元一氣斬蓄勢待發(fā),李賢玉卻是不敢草率出手。
離得太遠,若不小心反倒把高偉砍死,那就芭比Q了。
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一斬切割開焦灼戰(zhàn)場,同時逼退虬髯漢子與蒙面女人,招呼高偉一起逃命的機會。
只是,似乎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高偉一直被壓著打,身上已經(jīng)有了四道傷口,胸口那道更是撕裂了黑色戰(zhàn)甲,隱隱能看到里面的白骨。
奇怪的是,高偉哪怕應(yīng)對兩名兇徒已是捉襟見肘,卻偏執(zhí)的占據(jù)面朝綠化帶方位,讓兩名兇徒背對綠化帶這邊。
而且,他接下來的動作更是差點讓李賢玉扭頭就走。
高偉那家伙居然一路拉著仇恨,往自己這邊過來了。
李賢玉想幫高偉一把不假,但那是建立在足夠他發(fā)出一斬后有安全距離逃跑,不會被兇徒第一時間追上的情況下。
右手充斥的靈力久久不發(fā)泄出去,經(jīng)脈已經(jīng)隱約脹痛。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再拉進個十來米,他怕自己也跑不掉。
陡然間。
他右手斜斬,身前瞬間升起玄黑半月圓弧,攔腰切斷前方灌木,勢如破竹般朝看起來最為兇悍的蒙面女人斬去。
場上生死相搏的局勢本就瞬息萬變。
這時高偉軍刀劈向蒙面女人,一個鞭腿抽在虬髯漢子右肩,將虬髯漢子踢得倒退幾步,剛好撞在玄黑半月圓弧上。
玄黑半月圓弧穿過虬髯漢子,卻是被蒙面女人側(cè)身躲過。
【擊殺練氣九層蠹修一名,血氣值+50】
劈出混元一氣斬的同時,李賢玉已經(jīng)撒腿逃跑,自然沒看到巧合的一幕。
看到面板上的提示,連他都是驚愕不已。
他對混元一氣斬的評價向來都是,與實力相差不大的人對波硬撼,或者出其不意偷襲,很好用。
但像方才這般,目標離他有很長一段反應(yīng)距離,能逼退對方,絕對砍不中就是。
“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剛才苦戰(zhàn),久久不見你出手,連我都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真的逃了?!?p> “高偉小人之心,給你道個歉,等咱們一起解決了這黑寡婦,請你吃飯賠罪!”
高偉一番蕩氣回腸的激昂之語說與空氣聽。
黑寡婦怒罵一聲,緊身皮衣下夸張胸肌劇烈起伏,此次帶來的人先前莫名其妙折了一個,現(xiàn)在又被襲殺一個。
令她近乎抓狂。
短暫的止戈,兩人再次戰(zhàn)成一團。
哪怕高偉傷痕累累,每一次斬向她的軍刀都能感覺得出后勁不足已是強弩之末,但對方占著有人暗中支援越戰(zhàn)越勇毫不露愜。
黑寡婦卻是因為時刻分心提防偷襲,好幾次都沒抓住機會殺掉高偉。
反而因為綠化帶里一只老鼠發(fā)出響動,驚得她以為那小人又要偷襲,慌亂間露了破綻,被高偉撥開她手中短刀,一記重拳轟在下丹田。
壓下體內(nèi)紊亂靈力之時,高偉的青鋼龍紋軍刀已經(jīng)架在了她脖頸處。
戰(zhàn)斗結(jié)束,護衛(wèi)車緩緩駛來,駕駛員拿著一副噬靈鎖,興奮地拷在黑寡婦手腕上。
“高統(tǒng)領(lǐng),咱們這次立大功了!”
高偉撫了撫胸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把尸體和黑寡婦帶車上去?!?p> 這才看著綠化帶:“小兄弟,走了,待哥哥包扎了傷口,請你吃夜宵!”
過了幾分鐘。
駕駛員已經(jīng)將虬髯漢子兩截殘軀扛上車,甚至去面包車殘骸內(nèi)把燒焦的尸體刨出來放進后備箱,又折返回來架起被噬靈鎖壓制修為的黑寡婦。
“高統(tǒng)領(lǐng)?我們撤嗎?”
高偉都還在若有所思:“你先回駐地,我和增援一塊回去。”
通過上次與李賢玉接觸下來,他感覺這個年輕人一身戰(zhàn)力不俗,但為人卻是低調(diào)。
想來是小張在場,李賢玉不愿露面,這也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直呼李賢玉姓名的原因......
夜,寂寥。
距離小張駕車離開,已經(jīng)差不多過了10分鐘。
高偉坐在馬路牙子上,左手拄著青鋼龍紋軍刀,右手夾著香煙,有些憂傷的吐出一口白霧。
李賢玉真的不在這里。
掐滅煙頭,無奈的跟隨治安所派來處理交通事故的人一塊回去了...
......
到底是南陽城太小,還是劫持他的兇徒飆車技術(shù)好。
李賢玉也不知道,總之從他被劫持到跳車逃跑也沒過多久的樣子,但跳車的地方偏偏已經(jīng)是外城。
一路跑回內(nèi)城,差點給他跑岔氣。
僅剩一名敵人,高偉哪怕不敵,應(yīng)該是能逃掉的。
正所謂,被獅子追,不用跑得過獅子,只需要跑得過同伴的道理,李賢玉理解得非常透徹。
要是兩人同時跑,靈力消耗殆盡的自己肯定跑不過高偉,再說那女人被他踹了一腳,萬一懷恨在心不追高偉來追自己...所以逃的時候,他再三思量還是沒招呼高偉。
高偉身為城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讓他這個平頭老百姓先逃,誰都挑不出理來。
李賢玉發(fā)現(xiàn),他越這樣想,撇下高偉獨自逃命的負罪感居然消失了。
甚至還隱隱生出,在危難之際路見不平,幫助城衛(wèi)軍擊殺兇徒,事后功成身退的榮耀感來。
果然,哪怕穿越了,他還是那個熱心腸的好青年。
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fā),李賢玉拉高衣領(lǐng)朝最近的官方商行走去。
長安商行南陽城分部支行。
進到里面的時候,大概夜深的緣故,人不多。
先在一樓普通百貨區(qū)域拿了瓶礦泉水,再次將衣領(lǐng)提高了幾分。
將水遞給前臺小姐姐,摸了摸衣兜,最終也僅是掏出火柴盒大小、薄如蟬翼的功勛點玉牌來。
刻有他個人信息的那面朝下遞過去。
前臺小姐姐沒接,僵著笑容看智障一樣的眼神令李賢玉頗為無奈。
他也沒帶錢,去找功法簡化總不能以現(xiàn)在這幅靈力空蕩蕩的狀態(tài)去,萬一遭遇不測,有人圖謀他的功勛點怎么辦?
王茹在官方商行工作這么久,自然一眼便認得出功勛點玉牌。
拿著1比5萬兌換率的功勛點玉牌來買瓶礦泉水?
她覺得要么是這遮了半張臉的家伙腦子有坑,要么就是故意炫富。
不過,她也知道持有功勛點玉牌的都是些什么存在。
若不是下午剛被三,壞心情影響有失分寸,她甚至連剛才的眼神都不敢表露出來。
當即反應(yīng)過來,立馬換上親切笑容從柜臺后繞出,微微欠身。
“這位先生,如果您只在一樓消費,我現(xiàn)在幫您兌換功勛點。如果您有其他需要,我?guī)湍形覀冎鞴埽 ?p> “我能先喝一口嗎?”
王茹努力保持微笑,做出個請的手勢。
“謝謝!”
李賢玉背過身,火急火燎地擰開瓶蓋,又不放心的瞅了眼監(jiān)控,斷定拍不到他的臉,這才拉下衣領(lǐng)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靈氣粒子開始往皮膚里鉆,靈力以極快的速度恢復(fù)。
他忽然覺得,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該揣瓶水藏在兜里。
以他目前的理解。
功法與戰(zhàn)技的關(guān)系就像火藥與彈頭,二者結(jié)合才能發(fā)揮出最大威力。
戰(zhàn)技有些像穿越前游戲里的大招,
而俞老頭那里錘煉出的戰(zhàn)斗本能則是普通攻擊。
若他能在戰(zhàn)斗中源源不斷的補充靈力,能一直放大招,豈不是分分鐘虐死平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