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無題
諸葛良搖頭苦笑:
“希望是我想錯了吧......”
......
曹營這邊。
曹孟德此時正在看著蔡中蔡和傳過來的書信,看完便大笑道:
“哈哈...那黃鈣今日又惹得周于發(fā)飆,結(jié)果今日又受了一百軍棍,如今只剩下半條命了?!?p> 李浪微微一笑:“看來黃鈣和周于是真的下血本了,寧愿再受一百軍棍,也要將這身上的傷給坐實。看來這次詐降,周于和黃鈣勢在必得啊?!?p> 座下的謀士許攸點評道:“這黃公覆年事已高,甘愿在受一百軍棍,倒是勇氣可嘉??墒撬麄兤撇艿臎Q心如此決絕,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害怕?!?p> 曹孟德也是微微皺眉,征戰(zhàn)多年,他不怕敵眾我寡,其實就怕敵人有如此堅韌的心性。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樣的軍隊才是最讓他感受頭痛的。
“先生,今晚何不誘騙黃鈣親自渡江過來,這樣棘手的敵手還是趁早解決掉他。”
黃鈣的一系列表現(xiàn),已經(jīng)然曹孟德起了殺心。
可惜的是這樣的人竟然和自己站在了對立面。若是為我效命,那該多好。
“丞相又起了愛才之心?”
李浪笑道:“黃鈣既然愿意豁出性命,丞相倒是不用強求能夠收服這等人物?!?p> 曹孟德點了點頭,馭人多年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有一些人無論你給他的再多的好處,他也不會為你效忠。
就如同昔日的關(guān)云長,而如今的黃忠也是這一類人。
收回思緒,曹孟德又問道:
“那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是否可行?”
既然得不到,那就將其毀了吧,不然終歸是個禍患。
許褚這時雙手叉腰,面露狠色:
“主公,今晚那黃鈣要是真的敢過來,你把他交給我。
看我不手起刀落,直接去了那老兒的項上人頭?!?p> 李浪滿頭黑線,他算是看明白了,許褚這廝出了砍人以外,好像沒有別的愛好了。
李浪搖了搖頭,否定了許褚的提議:
“今晚不行,這黃公覆留著還有大用,殺不得?!?p> “哦?莫不是在下一盤大旗?”
曹孟德問道。
看這樣子,曹孟德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猜對了。
而李浪下得這盤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整個軍帳之中沒有人能夠理解得了。
就算是臥龍諸葛良站前面前,估計他也看不透李浪的腦子里究竟在想著什么。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李浪更懂這個世界的歷史。
“今晚若是黃鈣真的親身前來,那咱們便假裝相信他的詐降吧。
不過也別這么容易便相信,至少給他找點挫折,讓他知道,我們可不是這么好騙的?!?p> 李浪坦然說道。
興許是因為昨天沒有上場演到戲,曹仁這個時候急忙跳了出來:
“軍師,這活兒我熟啊。今晚讓我來演,絕對不會讓你失望?!?p> 一旁的夏侯惇不服氣了,立馬懟道:
“就你?你會演個屁。
呆頭呆腦的,演個伙夫差不多。
先生,今晚還是讓我上吧,我更有經(jīng)驗?!?p> “夏侯元讓,你過分了啊?!?p> “咋地。不服?”
兩人劍拔弩張,似乎下一秒就會大打出手。
關(guān)鍵這兩位都是火爆脾氣,弄得誰也不敢上去勸。
曹孟德見狀,連忙喝止道:
“住手。你二人成何體統(tǒng)?!?p> 兩人這才平息了下來,隨后便眼巴巴地望著李浪。
只希望能夠求一個表演機會。
“再看吧?!?p> 李浪沒搭理他們,這兩貨真的將打仗當(dāng)成玩了?
況且這還是赤壁之戰(zhàn),一旦出現(xiàn)紕漏,導(dǎo)致戰(zhàn)敗,那必將陷入萬劫不復(fù)。
哪怕李浪是以一位穿越者的身份過來的,他也從來沒有看輕過這場大戰(zhàn)。
要知道,自己的對面,可是杵著臥龍諸葛良、周于這樣的人物。
而且不久之后,還會有鳳雛龐統(tǒng)前來。
這讓李浪怎敢掉以輕心。
“時間到了,丞相,我先去將水軍操練一下?!?p> 李浪已經(jīng)征得曹孟德的準許,每天會花費一個時辰求操練水軍。
他可是惦記著系統(tǒng)給出的任務(wù)一,所以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打造出一支戰(zhàn)力極強的水軍出來。
“于禁、毛玠、張遼三位將軍,你們與我一同前去吧?!?p> 李浪一個人操練,終究是太過耗費心神。
他打算教給這三人一些比較簡單的操練方法。
如此一來,他不再的時候,便可以讓這三人繼續(xù)操練。
“遵命。”
三人應(yīng)和一聲,便跟著李浪,朝著曹軍水寨走去。
“走吧。我們也再去領(lǐng)略一番操練水軍的英姿?!?p> 這一次,曹孟德可不是要幫著李浪振奮軍心,而是真的想去觀賞李浪操練水軍的壯觀景象。
凡是看過的人,都會覺得賞心悅目。
只不過,一行人剛到達水寨,便出現(xiàn)了問題。
一位統(tǒng)領(lǐng)水軍的將軍便及急急忙忙上前稟告道:
“丞相,出大事啦?!?p> 曹孟德猛地皺起眉頭,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別急,什么事?慢點說。”
只聽那位將軍說道:
“啟稟丞相。
今早集結(jié)我軍士兵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幾百人同時出現(xiàn)身體不適,而且其中有十二位在今天早上已經(jīng)沒有呼吸......”
聽到這個消息,曹孟德的眼神突然冰冷地有些可怕。
他沉聲道:
“軍醫(yī)呢?他怎么說?!?p> “軍醫(yī)...他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p> “混賬東西。”
曹孟德氣得一把將其踹倒在地上,
“都是群飯桶,干什么吃的?!辈苊系萝姞I里面,一夜之間,竟然出現(xiàn)莫名怪病,并且染病幾百人,還出現(xiàn)了十二人死亡。
李浪如果不是身懷大師級醫(yī)術(shù),他還真以為是有人投毒。
而曹孟德便不一樣了,此刻聽到這個噩耗之后,氣急攻心,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主公?!?p> 許褚嚇了一大跳,立馬上前扶住曹孟德。
其他大將也紛紛圍了過來。
“主公.頭痛病犯了,快扶主公回營休息。”
曹仁吼了一聲,于是一大群人便將曹孟德又抬了回去。
李浪嘆息了一聲,今天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再去操練水軍,效果也不會明顯。
不過他并沒有跟著一同回營,而是叫上夏侯惇、程昱、荀攸,繼續(xù)前往曹靜水寨。
“軍師若是有事情要做,為何不等主公醒來,再作商議不遲?”
荀攸跟在后頭,這樣提議道。
李浪此刻卻是一改往日的儒士風(fēng)范,滿臉威嚴地說道:
“丞相說過,他若是不再,可有我代為主事。
此刻丞相發(fā)病,我自然有權(quán)行事,何須等丞相醒來?”
三人默不作聲,他們倒是差點忘了這茬。
曹孟德對李浪給予了足夠大的權(quán)利,眼下李浪的這番話,確實沒有什么毛病。
說話間,李浪帶著三人已經(jīng)來到了水寨邊上的一出寬大營房之中。
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笑的營房內(nèi),此刻盡是哀嚎之聲。
李浪朝里面一看,只見地上躺滿了士兵,約莫四百多人,每個人的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有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上吐下瀉,地上出現(xiàn)了幾灘污穢之物。
“先生,這些人都已經(jīng)染了病,我們還是先行離開,等軍醫(yī)再來處理吧。”
程昱用衣袖捂住口鼻,看著這等慘狀,他的五臟六腑都在不停地翻涌,一刻也不想多呆。
李浪抬手制止了他這想法,隨后便對身邊最近的一位士兵進行了查看。
“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李浪對著地上染病的士兵問道。
“回...回稟軍師,屬下此刻只覺得身體發(fā)軟,四肢疼痛,頭暈?zāi)垦?,腹中是不是會出現(xiàn)陣陣絞痛......”
能夠得到李浪這種大人物的關(guān)懷,這位士兵滿是感動,即便此刻痛不欲生,他也忍著不讓自己發(fā)出叫聲。
“是這里么?”
李浪嘗試性地按壓了這名士兵的一出部位,兵士立馬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李浪這才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道:
“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這種癥狀?”
“回稟...軍師,早在半個月前便開始覺得腹部出現(xiàn)絞痛。
不過剛開始并未在意,直到前天和其他兄弟聊天的時候,才發(fā)覺軍中有好多人和我一樣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
士兵極其艱難地對李浪回復(fù)到。
“半個月前就開始了么?”
李浪深深皺了皺眉頭,果然證實了他心中的某種猜想。
隨后他又問道:
“既然前天已經(jīng)知道軍中有很多人染病,為何不通報?”
這是,躺在地上的士兵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丞相帶著我們南下,我等是抱著建功立業(yè)來的。
如今大戰(zhàn)在即,怎能因為這小小的病痛而耽誤丞相的大業(yè)。
況且我們白日里和那些荊州水軍一同參加操練,身為丞相的精兵,我們怎么能在荊州軍的面前丟了丞相的面子。
所以才......”
“所以才一直忍著?”
李浪此刻的神情陰沉地可怕。
有些事情遠遠比他想象地要復(fù)雜地多。
軍人的榮譽與中心,曹孟德精兵自身的傲氣。
如此種種,竟然演變成為今日四百多士兵同時倒地不起。
李浪此刻不知道自己是該批判這萬惡的封建社會,還會該敬服這些兵士的軍人風(fēng)范。
“行了,你們好好休養(yǎng)。丞相未攻陷赤壁之前,你們一個也不能死。
要死也得給我死在戰(zhàn)場上,聽到?jīng)]。”
李浪此刻大吼一聲,聲音傳遍了整個營房。
所有躺在地上的士兵都怔怔地看著這位年輕的軍師,他們沒有想到,這位聽說只有二十歲的軍師,身體里竟然蘊含著如此大的能量。
一瞬間,一股熱血紛紛涌上這些士兵的心頭:
“軍師不讓我死,我等必不敢先死。”
一位兵士紅著眼,用自己身上的最后一絲力氣吼了出來。
而其他士兵也是紛紛出聲:
“不敢違抗軍師軍令?!?p> “軍師未曾下令,我這條命一定好好留著?!?p> “......”
幾百將士紛紛出聲,一瞬間,整座營房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跟在李浪身后的夏侯惇、程昱和許攸,此刻都看呆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這一瞬間,竟然散發(fā)出了一種和主公一模一樣的氣場。這次深入營帳之中,了解了這些普通士兵的生存狀態(tài)之后,李浪也更清晰地了解到了,曹軍內(nèi)部所暴露出的問題。
首當(dāng)其中的便是曹孟德從北方帶來的精兵和荊州軍的矛盾。
荊州軍不戰(zhàn)而降,這使得曹孟德的精兵都看不起他們。
這十幾萬的荊州軍得不到信任,曹孟德也不敢用他們。
如此一來,這么強大的戰(zhàn)力,便如同虛設(shè)了。
所以,此刻李浪李浪也在心里琢磨著,如何讓那些荊州軍徹底地融入到曹孟德的軍隊之中。
荊州軍只有和曹孟德的精兵消除隔閡,才能夠發(fā)揮最大的限度的戰(zhàn)力。
至于目前一大群士兵染病的問題,在李浪看來根本就不是事。
走出營帳之后,荀攸和程昱似乎內(nèi)中有話想說,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夏侯惇則是沒有任何顧慮,直接上前說道:
“先生,你如今位高權(quán)重,親身深入營帳,對這么一群將死之人噓寒問暖,怕是有失威嚴吶?!?p> 這話也是程昱和荀攸想要提醒的話語。
在他們看來,這群士兵本就是病入膏肓,李浪貴為軍師的身份,犯不得為了這些士兵而來此一趟。
通俗點講,這些人的命,不值得李浪這樣的人物去疼惜。
李浪聽到倒是搖頭苦笑,這個時代啊,人命確實分為三六九等的。
在夏侯惇、程昱等人看來,這些士兵的命是最低賤的,死了也沒有什么要緊,而不能因為這些士兵的命而左鍵了自己的身份。
甚至,那些染病的士兵,自己都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當(dāng)見到李浪深入應(yīng)該,親自探望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如此感動,如此亢奮。
李浪沒有夏侯惇的這番話,應(yīng)為這是古人價值觀和現(xiàn)代文明價值觀的問題,李浪改變不了,說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
夏侯惇將李浪沒有答話,便又是開口問道:
“軍師,剛才可有從中看出什么端倪?
這次的染病情況似乎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啊。
若是軍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范圍的染病,那接下來我們還如何跟周于展開這一戰(zhàn)?”
程昱和許攸也是深以為然,士兵的命他們看得并不重,但是這個病如果在士兵的范圍內(nèi)持續(xù)擴大,那必然會導(dǎo)致曹軍戰(zhàn)力衰退,此戰(zhàn)也將必敗無疑。
“染病的范圍確實已經(jīng)打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了。若是手下的將領(lǐng)及時發(fā)現(xiàn),或者是染病的士兵及時通報,倒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p> 李浪語氣平靜地說道。
聽完這話,夏侯惇和程昱等人俱是一驚。
“先生,這該如何是好,在這么下去我軍恐怕不戰(zhàn)而敗啊。”
夏侯惇此刻記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行,我得立馬告知丞相這件事,請他做出決斷。”
說罷,夏侯惇拔腿就往曹孟德的營帳跑去。
“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