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滾滾,清明雨,信至。
二月廿三日,垂絲海棠勝極,開始衰敗了。
櫻桃李,記得中旬看時,還是燦爛多姿,引得一眾目光。今早來,已然頹敗無花了。
桃花簇簇,粉嫩中只比海棠少了點綠色,多了點嫵媚,少了份生機。
晚櫻慢慢悠悠的在叢綠中閃出幾朵潔白的花兒,五瓣,三五成群,不張揚。我剛要稱贊她的低調,但一抬頭,花兒早已全然開滿了。
原來,晚櫻吸引的不是我這腳下的游客,而是遠客。距離產(chǎn)生了美,但是近距離產(chǎn)生的是震撼,像妻子,一旦開始仰望她,美得讓你震驚。
說到遠客,我已流浪十二年。
清明,故鄉(xiāng)。這是一組不可分割的詞組。
經(jīng)常做一個夢,夢里回到那個書寫得泥土地,那方土地沒有雨雪,只有晴天和溫暖。
我時常想,每個人記憶中的故鄉(xiāng)應該是有不同天氣的吧。
問問南方的同事,她說記憶中的故鄉(xiāng)總是濕漉漉的。
而我的記憶,永遠是個晴暖的天氣。
雷聲滾滾,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喚醒了。
這么多年奔波拼搏,今天才真正靜下心來聽聽來自天空的聲音和召喚。
這大概是生命旺盛的號角,這雷聲一滾,草兒應該冒芽了,柳兒應該抽絲了,小鳥小雀兒們應振翅了吧。
我此刻,應該在美麗的西湖邊。
垂柳下,撐一把傘,執(zhí)一支筆,與自己相處一個午后。
帶著哀思,想念一些人和事兒。
不為了什么,好像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