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一路飛行,沿途看見不少戰(zhàn)場,上面血色一片,尸橫遍野,看起來異常慘烈,他呼出一口氣,沒想到戰(zhàn)場都蔓延到卡格沃斯大陸來了。
前線吃緊,越是臨近無生鐘出世,就越是激烈。
云生分身現(xiàn)在在戰(zhàn)場也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斗力了,沒有劍匣,他也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下三境分身。
楚言從戰(zhàn)場上回來,看著他問道:“你真身呢?怎么不趕緊回來幫個忙?。窟@**是空神兵啊,你都不…”
不等楚言說完,云生打斷道:“回不來?!?p> 兩人相視,楚言躲開他的目光,看著遠天嘆息道:“算了,你也不用太自責(zé)了,有我,也就夠了,一群雜碎而已?!?p> 良久無言間,看著前方戰(zhàn)斗再次開啟,楚言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你的話,也太尬了”
楚言回頭“嘿嘿”一笑道:“你管我?!?p> 無生鐘,當(dāng)初鑄我出來是為了大劫,而如今卻又全是禍端,怪誰呢?云生想著,不時望向遠處的天空。
楚言飛到戰(zhàn)場,夏末看到后趕緊甩開對手迎上來道:“最近勒斯特進攻得很頻繁,估計有問題吧?!?p> 楚言點頭:“先應(yīng)戰(zhàn)吧,具體的事待會兒再說。”
夏末點頭離開,九尾搖晃著再度沖進戰(zhàn)場。
火光四起,流彩橫飛…云生看著眼前的一幕,就像回到了過去那些征戰(zhàn)的日子。
“云仙!”
云仙淡定回過頭去,看到了飛速趕來的方新,以及他手里的那個無臉的面具。
“云仙,這個給你。”方新急忙遞給了云生。
“哪里來的?”云生問道,語氣變得有些急促,很明顯,這種東西他是不可能隨便交給外人的。
“一個小子讓我?guī)Ыo你的,他當(dāng)時和王誠在一塊兒呢,嗯,還有一個小姑娘,應(yīng)該是他妹妹或者女朋友吧?!?p> “慎言,那是他妹妹,這個不能亂說的?!痹粕牭胶罅ⅠR提醒道。
方新點了點頭,沒有糾結(jié)這個。
云生看著面具,沉默了半晌,然后搖頭一笑道:“走吧,去戰(zhàn)場玩玩,現(xiàn)在,該云仙出場了?!?p> 無相的面具一戴在臉上,灰白云紋開始出現(xiàn),散發(fā)著異樣的光彩,不斷地涌現(xiàn)出了云氣,云生整個人的氣息也開始了快速地拔升。
方新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愕然。
面具內(nèi)的道蘊為云生提供了玄神的可能。
?。ㄊ嗝妫旧砗锌丈窦墑e的道蘊核心,可以為使用者提供無限可能。
十相面乃是空神兵,依靠它便可以擁有接近空神的力量。
但是,這個還得由著使用者來,如果使用者只有下三境,最多也只能打得過第四境,因為他的理解只到了這里,無法調(diào)動更多更高層次的力量。
而如果是一位玄神廢了,依靠這個便可以重回巔峰,而空神也能依靠這個給對手造成不小的麻煩。)
云生本是空神,上限自然就直接在玄神巔峰甚至逼近空神。
他看了看自己布滿云氣的雙手與滲透在手內(nèi)的灰色,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方新看到后有些慶幸,云仙回來了,那這場戰(zhàn)爭。應(yīng)該是穩(wěn)了吧?也可以少犧牲一些人。
他沒有再觀戰(zhàn)了,既然來了,便去一戰(zhàn)吧,直接沖進了戰(zhàn)場當(dāng)中。
云生來到戰(zhàn)場中央,這是在一片大海之上,海水中滿是被水稀釋的血,卻依舊猩紅,甚至還有著各種窒命的色彩,看得他連連搖頭。
天上無數(shù)的波浪激蕩著,愈演愈烈。
再看勒斯特和楚言的交手,寒息與流火的碰撞,不斷迸發(fā)出的火花與白霧,這不是電焊那種小火花,也不是沸水那點淡薄的氣,一次碰撞便有蔓延全場的余波。
云生摸了摸下巴,抬起手來,一柄劍飛到了他的手中,雙兒也來到他的身后抱住了他:“你怎么做到噠?真厲害,明明只是分身的說。”
云生沒有回答,而是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小手道:“松開,打架呢,楚言一個人打要打好久,我去幫他群毆去?!?p> 雙兒乖巧地松手,指著勒斯特笑著道:“士兵云生,進攻!”
“得令!”云生配合說道。
圣邪靈劍一起,黑白流轉(zhuǎn),宛若云息,倒逆而下,海水深陷。一劍數(shù)十萬里,直接劃開了戰(zhàn)場,交戰(zhàn)的雙方快速暴退。
友軍在發(fā)現(xiàn)是云生后,不斷雀躍歡呼著。
而勒斯特則是驚疑不定地看著云生,眼睛微瞇道:“云仙?”
他不確定云仙的具體實力,也不確定他是不是依靠什么特殊手段暫時提高境界的假象,但是他不敢拿命去賭。
同時面對云仙和楚天帝,可以說是危險,他們都是空神中的佼佼者,一個尚且不能勝,更別說再來一個了。
于是勒斯特果斷轉(zhuǎn)身就宣布撤退,他想等一段時間看看,如果云仙始終能維持這種狀態(tài),那就該考慮撤不撤軍了,弄不好還得親自上門賠禮去,因為云仙在,說明那幾位或許都在。
隨著兩軍撤離,他們也沒有去糾纏,他們也明白他們留不住勒斯特,索性就放他走了。
“你這,忍不住用真身出來透氣來了?”楚言迷茫地看著他,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丈竦募记桑氩娇丈竦牧α?,可這貨是空神啊。
“沒,是這個面具。”說著,他點了一下面部,一個隱身的云紋面具立馬浮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拍腦袋:“十相面!我忘了你還有這玩意兒了,唉,不對,你有你怎么不早用啊?”
云仙搖了搖頭道:“這是剛才方新送過來的,是鐘白托他帶給我的,早用,用什么?”
楚言點頭道:“行吧?!彪S即拉著他的手,“走,喝酒去!”
………另一邊的鐘白正在和悅兒一起喝奶茶。
“哎呀,你倆趕緊跟著大部隊撤退了,別等了,云仙會還給你的,堂堂云門之祖還會要你東西不成?”王誠在一邊催促道。
鐘白搖頭:“反正這里又沒危險,我就等著云生大佬,不行嗎?而且,這東西,其實本來就是他的?!?p> 王誠急得直抓腦袋:“現(xiàn)在沒危險,等會兒就不好說了,戰(zhàn)線一直在拉長,戰(zhàn)場一直在擴大…”
這時,一位霸氣的白衣男子拍了拍王誠的肩道,打斷道:“問題不大,就等他們在這里坐會兒吧,王老?!?p> 看到白皓都這樣說了,王誠也沒辦法,只能去安排自己的事情去了。
“想什么呢?”白皓對著鐘白疑問道,“該走的時候你不走,擱這兒當(dāng)留守兒童呢?”
鐘白抬起頭來看著他:“我是誰?”
白皓有些無語:“你是誰你問我干哈?我怎么知道,你要問你自己啊?!?p> 又是這樣的回答。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和悅兒身上的塵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道:“算了,待在這里也沒有用,還不如早點回家?!?p> 牽著悅兒的手,一步一步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白皓則是一臉無奈,什么跟什么???剛才還說留下來,現(xiàn)在就走了?
看著陽光下鐘白牽著悅兒遠去的背影,白皓突然覺得,他一定很孤獨吧,沒有一個熟識的人…
良久,他們的身影飛遠不見在了天際,白皓才又向著戰(zhàn)場的方向看去。
“生哥,我好像看到了一點你曾經(jīng)的模樣,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看待這個小家伙的呢。”
他們一路飛行,來到了水云號上。鐘白也不是很在乎那個面具,他只是不想和人群待在一起罷了,人心的惡,更比怪物恐怖。
“白兄!”
突兀的一道聲音響起,鐘白尋著聲音的方向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眾人,臉上便帶上了一絲笑意。
“怎么,舟舟你又扒人家公主的衣服了嗎?”
塵逸舟剛才還笑著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整個人黑著臉看著他道:“咱不提這茬行不?”
“哦喲,做了還不認賬,這就是塵家的二少爺嗎?”蘇瑤在一邊陰陽怪氣道,看得大家都不客氣地笑了,除了塵逸舟。
只有塵逸舟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怎么樣,你們在焚淵有什么收獲沒?”蘇黎婭問道。
悅兒想了想道:“功法上得到了一些指導(dǎo),進步也挺快的,有一些藥材的收獲,還有就是,紅素姐姐送的傀儡?!?p> 眾人趕緊湊了過來:“什么傀儡?”
悅兒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小聲說道:“在這里放不出來啦,回去再說嘛。”
眾人點頭,也不好說太多,然后蘇瑤又看著鐘白問道:“你呢?”
鐘白尷尬地撓了撓頭:“崩了兵器,散了法則和偽規(guī)則,肉身和靈魂重創(chuàng),修為不存…得到了一支普通的木簪,一滴不知道什么血,一根破棍子(劍胚)…”
“停停停!”蘇黎婭趕緊叫停,她看看鐘白,又看看悅兒,無語道:“你們不是在一塊兒的嗎?怎么收獲差異這么大?”
鐘白也有點蚌埠住了,略微帶著點哭腔道:“我哪兒知道啊,可能這都是命吧。”
這一路上,歸程還算順暢。
等到王誠回來,鐘白趕緊拉住他問道:“王老,咱進來焚淵都是自己來的,怎么出去就可以坐神行舟了呢?”
王老笑了笑:“進來的時候不能太招搖嘛,如今都離開了,還管這些?”
鐘白點了點頭,也是哈,沒毛病,也不知道焚淵最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或許可以問問他們,不能說的話就算了。
接下來,該他發(fā)愁的就是兵器的問題了,晴天流云總不能一直是開裂狀態(tài),所以,要修,但是!他修不起。
這種級別兵器的維修花費金額絕對不是一點半點就能滿足的,如果沒有云夏的支持,就連禁忌神都得大出血。
不過既然暫時沒有辦法,那還不如放一放,不如想這么多,等回去再說。
甲板之上,看著遠處璀璨的星光,想想霧影之地的黑暗,鐘白沉默著,如果沒有云夏,恐怕,他們也過不上這樣的日子吧,同自由聯(lián)盟的人民一樣,被奴役,剝削,壓迫…
“哥~想什么呢?”悅兒突然跑過來,吊住了鐘白的手,一張小臉湊到了鐘白跟前。
鐘白的心跳有一點加速,然后轉(zhuǎn)頭看了悅兒一眼,不知道以后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呢,想想就好不甘心哦。
想著想著又感覺有一些失落,姐,你在哪里???
悅兒拿出了來時買的公仔,抱在懷里問道:“哥,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我們?nèi)ヂ糜伟珊貌缓茫俊?p> 鐘白感覺有些愕然:“你怎么…好啊,不過,得等一段日子,等劍修好了再說?!?p> 悅兒乖巧地點頭“嗯”了一聲。
鐘白一拍劍匣,看著那根鐵棍,沉思著:這玩意兒,感覺很深奧,能量很高,應(yīng)該不是什么破爛吧,王還是要面子的吧?
既然在神行舟上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不如研究研究王的賠禮。
齊飛當(dāng)然不可能把國庫所有珍貴的東西都給鐘白,不過,這些其實也差不多了。
回到房間里,悅兒和鐘白把東西都堆在了床上。
“哥,這應(yīng)該是劍胚吧。這滴血感覺,很厲害的樣子,里面或許有可能是一個傳承之類的。至于這木簪嘛,應(yīng)該沒啥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