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脾氣古怪的美少女偵探
這是泡沫時代特有的打車方式。
盡管搭計程車很貴,但那段時間的經(jīng)濟形勢實在太好了。整個社會也充滿著浮躁、有錢就要趕快享受的價值觀。
因此,不少人都有大把錢能肆意揮霍。
尤其在紅燈區(qū)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許多人喝醉了不能開車回去,便要乘坐計程車。
車的數(shù)量完全是供不應(yīng)求,司機們便開始挑選顧客,懶得拉距離近的乘客。即便真的要拉,也會坐地起價。
所以,那些不惜錢財也要打車的人,便會揮舞一整疊萬元大鈔,暗示自己是有錢人,吸引司機載他。
一馬手上拿的錢特別多,因此很快便有司機停在他身旁,讓他上了車。
暴力團追來時,車子已經(jīng)開動了。
他們只得看著一馬從窗子伸出的中指氣憤不已,叫罵著要他好看。
原本藤村一馬根本沒把這話當回事。
然而……第二天,他剛到警視廳上班,便傻了眼。
上司把一馬劈頭痛罵一頓,然后給了他兩個月工資,直接讓他滾蛋了。
他堅持要個說法,可上司也沒理他。甚至拒絕讓他再進入警視廳,只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雖然這說法最終也沒要到,但一馬也大概猜到原因了。
就是因為昨天的事遭到了報復(fù)!
一馬當然不甘心,然而幾天下來四處奔走,也沒辦法恢復(fù)職位。
前些時日,他還是警視廳成績優(yōu)異的新人驗尸官。
可如今,卻成了失業(yè)人員!!
藤村一馬花了好幾天也沒從這事中緩過來。
他呆呆的坐在居酒屋中,回憶著自己的人生,越發(fā)覺得這個世界過于光怪陸離,他根本看不懂。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其實沒有穿越,這一切都是做的夢?
一馬想到這里,抽了自己好幾個巴掌,覺得疼得一筆。
顯然這就是現(xiàn)實。
而且,比能感受到疼痛更重要的是,他很久以前就穿越到東京了。
已經(jīng)用這名為“藤村一馬”的中日混血身份生活了十幾年!!
一馬越想越氣。
他覺得,帶給他痛苦的一切根源,都是相親。
以及相親時遇到的拜金女?。?p> 哎,相親相親……
相個屁的親?。。?p> 都是相親,把我的存款敗光了??!又讓我攤上這種破事??!
搞毛?。?!一個兩個的全是拜金女??!
可惡!!
我再也不相親了!!
在心中怒吼出這番話后,一馬一口灌下大杯的清酒,拍了拍臉,決定振作起來。
他決定遠離女人,找個新工作,好好生活!
然而,一馬最擅長的就是法醫(yī)工作。在不能發(fā)揮自己才能的崗位上委曲自己,可比失業(yè)都讓他難受。
于是,他就這樣找了十幾天工作,四處碰壁無門。
直到一位相識已久的老朋友對他伸出援手,約他到咖啡廳一番寒暄后,為一馬介紹了一份偵探助理的工作。
而且,還能與那位偵探合租,減輕房租壓力。
泡沫經(jīng)濟時代賺錢很容易,可對于失業(yè)者來說,房租壓力也是大得驚人。
因此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為了省錢將公寓退租、這大半個月都只能睡車里的一馬是很高興的。
然而,聽說那位偵探是他妹妹松木千花:一位極為崇拜福爾摩斯的美少女后,一馬的心就涼了半截,連忙表示拒絕。
他的理由有二。
一是,他已經(jīng)再也不相信女人了,要從此過清心寡欲的生活。
第二,是認為自己一個男人怎么能和女生同居。
但不知到底是太放心他的人品,還是有意為這位脾氣古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妹妹找個能依靠的對象。
千花的哥哥堅持邀請他與妹妹合租。
甚至還為一馬免了一年的房費。
居然一年不用付房租?!
這誘惑實在太大了。
藤村一馬糾結(jié)許久,終究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與房東伊藤姐見了面。
見面過程讓一馬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因為伊藤姐的穿著打扮跟以前他的一位相親對象很像,這就讓一馬回憶起了不堪回首的過往,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還好,伊藤姐很善解人意,看出一馬不太擅長跟她相處后,便沒再多說什么。
直接坐在后排為他指路,開往了那片全日本娛樂與風(fēng)俗業(yè)最為繁華、遍地充斥著財富與罪惡的暴力團統(tǒng)治區(qū):神室町。
下車后,他每跟著伊藤姐走近一步,都覺得心臟的跳動速度加快了一分。
然而,還沒等他們抵達樓下,一陣劇烈的槍響便從那間公寓傳來。
方向,正好是千花小姐的家中。
兩人都嚇了一跳,隨后一馬連忙沖上樓梯,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了有槍聲傳出的門前。
然而伊藤姐穿著高跟鞋,不僅跑得還沒一馬走得快,甚至差點踩到狗屎,跌上一大跤。
一馬一個勁敲門,焦急的詢問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然而,完全沒人回應(yīng)。
只有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直到伊藤姐終于氣喘吁吁的跑來,掏出備用鑰匙打開屋門后,一馬才拔出腰間匕首,一個滑步?jīng)_了進去,躲在沙發(fā)后觀察局勢。
隨后,他便松了口氣,同時感覺又氣又笑。
開槍的,是一位身穿維多利亞時期英倫風(fēng)黑色洋裝、有著雪白長發(fā)的美麗少女,有著日本人與西方人的混血長相。
她用手帕蒙住了眼睛,手持一把還在略微冒著硝煙的銀色左輪,指著十步開外的墻壁。
墻上,已然遍布彈孔。附近還散落著或大或小的花瓶碎片。
“我的天?。?!又在給我惹禍!!”伊藤姐捂著臉,哀嚎道:“你想把房子拆了嗎?!為什么對著承重墻開槍?。?!”
“因為我想測試下它的質(zhì)量。還順便拿了個丑陋的花瓶當靶子。事實證明我的盲射槍法還是不錯的。八發(fā)能中一發(fā)呢?!?p> 松本千花這樣回答著,將手中的左輪在手指上華麗地轉(zhuǎn)了幾圈,才將其收入短裙上的槍套,并扯下蒙眼布。
她扭頭望向正從沙發(fā)后站起來的一馬,對他點了點頭。
“啊……想必你就是一馬先生吧?我沒從英國回日本那些年,就聽蠢豬老哥提過你好多次了,歡迎光臨千花偵探事務(w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