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一個無解的案件
次日。
“喔,終于聊完了啊。”一馬看著放下電話聽筒的千花,吃了一大口從外面買來的蘸汁蕎麥面:“到底是誰???”
“是個在倫敦見過的偵探?!?p> 千花打著哈欠,將本來該當作飯后甜點的大福咬了一大口。
“這家伙也是日本人。好像是從警視廳的警察朋友那聽說我來日本了,就想約我見一面?!?p> “喔,挺好的嘛。既然你來日本發(fā)展了,多認識下同行沒壞處?!?p> 一馬對此覺得很高興,認為千花的職業(yè)發(fā)展越發(fā)走上正軌了。
“可以一起交流下自己破過的案子,也能互相提升下水平……對了,這人是男的女的?因為女偵探很少見,所以我猜是男人?”
“嗯,確實是男的。叫北田拓海,是個富貴公子哥。好像二十五左右吧?!?p> 千花哼了一聲,借著口腔中草莓大福的果香味,吸了一大口煙。
“這家伙很臭屁,雖然挺有水平,但自視甚高,覺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除他和少數(shù)認可的人以外,皆為庸才……而且,一旦自己做出了推理,就不容別人質(zhì)疑?!?p> “……我不喜歡這種過于傲慢的人。所以上次見面時狠狠打了他的臉,讓那家伙引以為傲的完美推理在眾人面前摔了個稀巴爛,真是有趣?!?p> “想必,這家伙的自尊心很受傷吧。把我視為了競爭對手和一生宿敵什么的……呵呵,真是無聊。我才懶得陪他玩這種小孩子的中二病游戲?!?p> “呃,這樣嗎?”一馬聽了,感到更有興趣了:“所以……這位北田先生,上次和你見面時做出了錯誤推理,是嗎?你說他水平很高,結(jié)果還犯了這種錯誤……”
“水平高的人也會犯錯的。我也并非每次推理都能直接得出真相?!?p> “北田拓海的問題在于,不愿重視自己也可能犯錯的事實。一意孤行又自視過高之人,會栽倒也是難免的?!?p> “……而且,上次我和他見面時辯論的那個案子,的確非常棘手,很難想出真相。甚至……由于實在沒有足夠的線索和證據(jù),我們永遠也無法得知那唯一的真相是什么了?!?p> “聽你這么一說,我突然對那個案子很感興趣。”一馬頓時好奇得不得了:“難度比我們目前經(jīng)歷過的都高嗎?”
“是的。跟那個案子比起來,你最近見到的這些案件除了昨天那個以外,都簡單得隨便想想就理清邏輯了?!鼻Щㄆ沉搜垡获R,面無表情:“如何,想聽我講講當時發(fā)生了什么嗎?”
“想啊!”一馬脫口而出,緊接著便見到千花跳下輪椅,開始陰暗地爬行。
她就這樣一點點蠕動著,慢吞吞地爬到沙發(fā)旁邊。
接著用手抓著扶手,將自己拽了上去,咕嚕嚕的一翻身。
如此一來,她便舒舒服服的背靠著一馬的側(cè)身,將腿搭在了沙發(fā)扶手上。
雖然被身體軟乎乎的千花靠著,讓他很高興。但一馬還是希望千花的朝向能改一改。
要是把腿搭在他身上,那該有多爽?。?!
“咳,咳。說起來,你們不是約了見面嗎?”一馬心臟咚咚直跳,但還是要裝作淡定地說道:“花時間跟我說這個,來得及嗎?”
“我又沒說想見他?!鼻Щê橇艘宦暎骸安贿^,那家伙估計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還會接著打電話過來。說不定還會上門見我……不過,我倒是很期待他再來消息就是了?!?p> “為什么?”一馬十分不解。
“喔,你沒聽到我之前在電話里跟他說什么啊?!?p> 千花將放在一旁的煙斗又拿了起來,不緊不慢的又抽了口煙,吐出假面騎士一號形狀的煙圈。
“我說沒什么有意思的事,我是懶得動的。想見我,就得拿出足夠引起我興趣的消息來……比如煙斗博覽會將在某地展開之類?!?p> “如果真的有,我也想去看看?!币获R聽了,也興致十足。
“不錯,華生你越來越有品味了?!鼻Щㄍ秮碣澰S的表情,將自己的煙斗從嘴里摘掉,遞給了他:“那么,就先來鑒賞下我的煙斗吧。能看出它好在哪嗎?”
它好就好在是千花抽過的??!
上面還殘留著千花口腔的溫度,以及她的唾液??!
一馬下意識的想要喊出這兩句話來??!
然而……仔細想想,就會覺得有點過于變態(tài)了。
怎么好意思說呢?!
因此,一馬最終只好這樣說道。
“這個煙斗……有一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美。”
“華生啊……你就是想說我煙抽得多是吧?!?p> 千花將煙斗塞回嘴里,深吸了一口氣,咳嗽了兩聲。
“咳,咳咳——這一口過肺勁還真大……真是提神醒腦啊。”
“……好了,不浪費時間。就來馬上跟你說說上次我與北田拓海見面時,到底是什么情況吧……”
“不,著什么急?!币获R將另一個用木盒子裝的蘸汁蕎麥面推到千花面前,催促道:“快把這個吃了!”
千花:“華生,為什么買這種東西。”
一馬:“哦,上帝啊,我的福爾摩斯小姐!不是你說要吃的嗎?!”
…………
千花往蘸汁里加入了大量的糖,還算滿意的吃完了蕎麥面。
接著,跟一馬講起上次和北田拓海的見面。
當時,兩人是在一位貴族舉辦的派對上相識的。
具體情況,則是北田拓海在給大家講他經(jīng)手過的一件件或恐怖或作案手法高超的精彩案件。
當時還只有十四歲的千花剛好為了取蛋糕路過這幫人身邊,一聽到是案件,便有了興趣,邊吃蛋糕邊聽。
終于,北田拓海講到了一個讓她注意力無比集中、興趣達到了頂點的案子。
那便是,一個“無解”的案件。
北田拓海拍著胸脯,以自己的名譽起誓,聲稱這是個奇跡。
盡管他信奉科學,但唯有奇跡,才能解釋這一切。
這案子,是他去年參與調(diào)查的。
此案發(fā)生在美國一個只有三十三人口的閉塞小山村。
村里的大祭司,在一場神秘的儀式中,將村民的頭顱一個接一個的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