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時的話里有話,讓五條悟的表情變得陰沉了下來。
五條悟在的時候,可以為這些學生一直遮風擋雨,直到讓他們可以不必舍去那份溫柔的變強,達到他的目的。
可如果這個一直為他們遮風擋雨的五條悟不在了呢?
黑月時沒有點明這一點,但他相信,五條悟已經(jīng)明白了他話語里的意思。
要知道,咒術界的最強,可不是全世界的最強,能夠匹敵甚至強過五條悟的人也并非沒有,如何保證這種意外不會發(fā)生呢?
更何況的是,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有一個人像座大山般的壓在了他的頭上。
那就是黑月時。
他克制五條悟的手段可不止一兩個那么簡單。
就在五條悟想到那種自己沒了之后,學生們該面對怎么樣的地獄而感到絕望時…
“但保留他們的這份純真和溫柔成長起來的方法也不是沒有?!币恢睗娎渌暮谠聲r突然話鋒一轉,打了五條悟一個措手不及。
“什么方法?”五條悟皺眉的問道。
黑月時的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霸道的金眸散發(fā)出熾熱恐怖的光芒。
“如果是你和我聯(lián)手的話…”
微微湊近五條悟的耳朵,他性感低沉的聲音似蠱惑般的傳進他的耳廓。
“你也不想僅僅止步于咒術界最強吧?悟——”
五條悟那雙蔚藍的眼珠死死的凝視著黑月時,難以置信道:“你莫非想…?”
“嗯,五條,從短暫的前半生中我已經(jīng)深刻的學會了一件事?!焙谠聲r起身望向窗外的天空,嘴角猙獰的揚起,仿佛要對那高高在上的諸神發(fā)起宣戰(zhàn)般譏笑道:“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里?!?p> “你…”五條悟深深的看著他,沉聲道:“本來我以為我已經(jīng)夠瘋了,竟然想一個人掀翻整個咒術界,直到現(xiàn)在遇見你,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你是想要成為世界的王嗎,黑月——??!”
從口袋中取出一支煙叼在嘴里,黑月時低頭用龍首燭引點著煙草那頭,輕呼出了一口煙圈,熠熠生輝的金眸中似古井無波般平靜,又仿佛在其中潛藏著深淵般幽寂的黑暗,神秘莫測又令人畏懼。
“不是想要…”
“是一定要?!?p> 只要這個世界還有一天處于亂世叢生的樣貌,他便一天不得安寧,既然你們都逼我,那就都別好過。
從今以后,他只愿意遵從自己的想法,誰也別想左右。
“咔噠…”合住龍首燭引的蓋子,黑月時緩緩的向外頭走去?!昂煤每紤]下吧,悟?!?p> “在我走之前,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p> 注視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黑暗里,五條悟久久沒有言語。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黑月時對他說過的話。
【五條,我們都是被力量詛咒的人,而被詛咒的人,命運總是相似的?!?p> 世界逼我們去改變,如果不想改變,那么就只能去改變世界。
這是唯有擁有力量之人才能做到的,也是所有擁有力量之人的最終歸宿。
他們總是殊途同歸的,氣憤于世界的不公,所以才會奮起反抗。
他又想到自己的摯友,夏油杰。
因為人們的不理解,和背后人心的算計,讓當時仍處于弱小的我們,被迫去接受這個世界上只有同類才不會去傷害自己的殘酷現(xiàn)實。
夏油杰認為除了咒術師以外的所有普通人都是猴子,永遠也不可能理解真實,只是在虛偽和腌臜間反復,所以他決定要排除所有猴子,讓全世界對咒術師的不公的輪回停止轉動。
他想從根源解決這一切,只不過這方法實在太過于極端了而已。
而黑月時的路,則是一條充滿荊棘和理想的道路,他想要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自己的霸道之上,他站在更高處,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擁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機會,而不是被一潭死水同化為污濁。
“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不小的難題啊,黑月…不,時碳!”他苦笑一聲,隨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
在東京的火車站口處,一個提著棕色公文包扛在身后,一頭熱情似火,直至膝蓋的紅發(fā)隨意的披散著,美麗大方的臉上微微洋溢著笑容,期待的望著遠方。
一身宛若地攤買來的白襯衣和緊身牛仔褲,勾勒出來者的美妙曲線。
“哎呀,一不小心就找到你了呢?!彼戳丝从沂质直成现饾u現(xiàn)形的紅色圓陣,輕笑道。
“蠻橫無理的使魔先生。”
然后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一看備注她就知道是誰急不可耐的打過來了。
“青子,到了嗎?!崩锩?zhèn)鞒龅氖菑娧b鎮(zhèn)定的清麗女性聲音。
“嗯,剛下火車,不是我說啊,東京真的太擠了?!鼻嘧酉肫饎偛懦龌疖嚂r那烏泱泱一片就感到一陣眼暈。
“血脊有反應嗎?”久遠寺有珠問道。
“啊!”蒼崎青子肯定的點了點頭,高興道:“反應越來越強烈了,明明都已經(jīng)那么久沒出現(xiàn)過動靜了!”
“毫無疑問,是他?!?p> “我可是有山一樣多的抱怨想要說給他聽,這個薄情的混蛋!竟然敢不告而別!”
聞言,另一頭的有珠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笑意,在那張三無的臉上格外顯眼,令人心動。
“青子,別太為難他?!?p> “那可不行?!鼻嘧雍俸俚膲男σ宦?,回道:“現(xiàn)在的我可和十年前的我大不一樣了。”
“非得讓他見識見識【第五魔法使】強大才行。”
“讓他整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p> “不過,使魔先生的話…”蒼崎青子腦子里過濾了一下當時的記憶,微微咽了口口水。
“十年后得強到什么地步啊?”
……
而當她走出火車站,踏上東京地面的瞬間,和兩儀式一起走在路上的黑月時突然感覺到后脊梁一陣發(fā)癢,好像有螞蟻再爬般。
“怎么了,時?”兩儀式疑惑的問道。
“……”黑月時沒有說話,只是遙望向蒼崎青子的位置,皺了皺眉頭。
“總有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
就好像是某種特別親近的人突然靠近了一樣。
“莫名其妙的感覺…?”兩儀式也是蹙眉,眼睛一瞪,露出了那雙虹藍色的直死魔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血脈般的絲帶從黑月時的身后蔓延至了遠方的不知道哪里。
好在上面是擁有死線的,兩儀式剛想用小刀斬斷這根紅線的聯(lián)系,卻被黑月時給攔了下來。
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而黑月時只是這樣說道。
“那人應該與我有什么聯(lián)系才對,等她來見我,再決定要不要斬斷這道聯(lián)系吧?!?p> “…你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