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香蕉戰(zhàn)爭
“今日西線天氣:霧霾嚴重,空氣燥熱,局部地區(qū)可能有彈雨,請各位士兵規(guī)范佩戴頭盔。”
......
一枚炮彈轟擊在戰(zhàn)壕邊上,飛濺的土屑撒向了溝壑內(nèi),沉悶的震蕩波順著泥土傳導(dǎo)進年輕士兵的胸膛里,這引得他一陣大喘氣。
“見鬼!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年輕人已經(jīng)沒有再戰(zhàn)斗下去的欲望了,他趁著剛才還算比較安靜的時候?qū)懴铝诉z書,但這封遺書也不是寫給家人的,畢竟他的家里人早就死光了。
“唉,希望有人能看到這封遺書,并幫我把小說出版了......”
年輕人名叫克萊,是個作家,但寫作在這個動蕩的年代里并不好混。
一開始他還能在后方替帝國寫一些激昂民心的文章,但后來他因為得罪了上司,結(jié)果被派到前線做了隨軍記者,再后來......再后來他就稀里糊涂的變成了一名光榮的大兵。
行軍剛開始的兩年還不是很好受。后方的父母生病死了,妻子在悲痛欲絕之際,選擇找個小白臉私奔了......
剛剛家破人亡的那會兒,克萊確實挺傷心的。
但后來也就麻木了,畢竟家破人亡這種事情在前線還是挺普遍的。
“一等兵克萊!你在干什么???”
長官怒氣沖沖的爬了過來,一把奪走了克萊剛剛才寫完的遺書。
在仔細閱讀了上面的內(nèi)容后,長官的那張綁著繃帶的臉越發(fā)的憤怒。
“該死的!你在這里偷懶就是為了寫這些懦夫發(fā)言嗎?!”長官一把將遺書撕成了碎屑,和碎屑一同飛散的還有克萊最后的希望。
“拿起你的槍!待會準備沖鋒!”
“啥?你確定我們能起的來嗎?”
說著,年輕人將自己的鋼盔套在了槍口,并將它舉出了戰(zhàn)壕。下一刻,數(shù)十發(fā)子彈乒乒乓乓的把頭盔打成了篩子。
“看吧,這根本不是打不打的問題?!?p>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是啊,我都站不起來。”
“嗯?”
克萊和長官都愣住了,他們好像聽到了第三人的聲音。
兩人緩緩的轉(zhuǎn)過頭,而在他們的旁邊的青年也剛好將頭轉(zhuǎn)了過來。
“......欸?誒誒誒???”
他們的旁邊也不是沒有戰(zhàn)友,但這個青年真的不是戰(zhàn)友。這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青年,他帶著遮住眼睛的半張小丑面具,身著黑白拼色的西裝,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士兵。
“嗯?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是,你誰???”
青年笑嘻嘻的答道:“啊呀,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娛者,是你們的站友啊。你看,我隨身自帶板凳,站的更高。”
說著,青年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個皇室高端金板凳。
“嗯???”
士兵還在傻愣,但長官已經(jīng)掏出了手槍。兇惡的男人將槍口抵在青年的腦門上,強硬的逼迫他交待自己的來歷。
“別那么激動嘛,你看你這一激動都踩到香蕉皮了?!?p> “什么香蕉...”
長官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因踩了一地的香蕉皮而打滑拌倒了。不但如此,因為整個溝壑里忽然全是香蕉皮,所以長官摔倒了就像是個保齡球般的撞飛了克萊。
兩人不斷的在香蕉皮上滑動著,并最終撞翻了一戰(zhàn)壕的士兵,
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香蕉皮上滑動著,并且越滑越快。
“為什么有香蕉皮啊啊啊啊啊??。?!”
“啊,不好意思,可能我吃的比較多?!?p> 說著,娛者將剛剛才吃出來的一整袋香蕉皮倒在了戰(zhàn)壕內(nèi)。
“啊啊啊啊?。。。 ?p> 克萊在香蕉皮上飛速滑動著,他完全不明白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香蕉皮?
然而就在他苦惱之際,從他的身后傳來了一陣優(yōu)美的琴聲。
克萊艱難的轉(zhuǎn)過頭,他看到那個自稱娛者的青年正坐在板凳上,而他的面前是一架古典鋼琴。
然而,上述所有東西居然也在滑香蕉皮!娛者坐在板凳上滑,而鋼琴下也有一個板凳!它也在香蕉皮上面滑!
“我是不是瘋了?”
娛者和板凳一起拍手稱贊道:“沒錯沒錯!你瘋了!”
說著,表示贊同的鋼琴還來了段自主即興演奏。
但長官并沒有瘋,他舉起手槍,艱難的瞄準了那個怪異的青年,隨即,男人扣動了扳機。
“噗~~~”
沒有子彈發(fā)出,反而是一股惡臭從槍口飄了出來。
“???”
槍放屁了???
“嘔!”
雖然沒有子彈,但這個臭屁卻著實惡心到了娛者,他扭過頭嘔吐起來,但青年吐出來的卻是完整的香蕉皮。
“我的天哪!這個實在太臭了!麻煩不要拿著玩意對著我!”
娛者伸出手將長官的手臂舉起。
長官來不及反應(yīng),于是不小心將一顆手槍子彈打上了天空。
下一刻,一架由香蕉構(gòu)成的飛機被擊落下來,作為機身主體的大香蕉打開了香蕉皮,從中彈射出了一條較小的香蕉。
隨即,克萊看到了更為驚恐的畫面:無數(shù)香蕉戰(zhàn)機飛過戰(zhàn)場,空投下了各種各樣的香蕉士兵。
而戰(zhàn)壕上方也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香蕉坦克,它們每次發(fā)射都會發(fā)射出香蕉果肉。
“不,我在做夢,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
“啊啊啊啊啊?。。?!”
克萊尖叫著醒來了,他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窗戶和書桌。
哦,對,那場荒唐的戰(zhàn)爭早就結(jié)束了,自己只不過是在做夢而已。
“但真的如此嗎?”
娛者的聲音忽然響起。
此時,在克萊面前的玻璃上,繁華的夜景中倒影出了一個帶著半張小丑面具的青年。
......
“哇啊啊啊啊?。。。。?!”
士兵驚叫著坐起,這嚇到了在一旁擦水槍的長官。
“你在鬼叫什么?!一等兵克萊!馬上就要打水仗了!你怎么還在睡覺?。俊?p> “啥?水水水水......”
克萊沒有說出“槍”這個字,因為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龐大的、塑料制的水箱坦克車從他藏身的戰(zhàn)壕上開了過去。
“全體沖鋒!滋他們眼睛!”
“......”
最終,一等兵克萊放棄了思考,他拿起水槍,痛痛快快的和敵國士兵玩起了打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