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茅六!”
“六爺?你……”
“好!……”
看著茅安被擊退,現(xiàn)場眾人各自露出了不同的反應。但最后都被淹沒在一眾獄卒的叫好聲之中。
茅安捂著胸口,心道:“還好我這里面有皮甲,不然就這一下,非得斷幾根骨頭不可。不過為什么,我的被動沒有被觸發(fā)呢?難道這被動需要,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才能觸發(fā)?不對啊。剛才那個獄卒拿著水火棍打我,我也是有防備的。難道是因為秦頭兒這一下沒有傷害我的想法,所以不能觸發(fā)被動?”
秦頭兒聽著獄卒們的歡呼聲,陷入了尷尬:“剛才看他廢了小吉的那一下,明明有著不俗的武功傍身。怎么我這下,也沒用什么力的頂心肘,卻把他打出去這么遠?難道是他還沒準備好?亦或是,我理解錯了?”
茅安身后的八騎,見此情形,紛紛掏出了武器,有的使鞭锏,有的使戈镋,有的使棍棒……凝滯的殺氣蔓延開來,靠得近的獄卒,紛紛感到不適,連連后退,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
金公子不通武道,擔心道:“茅六你沒事吧?”
茅安拍了拍金公子的馬,示意安心,轉身對秦頭兒道:“秦頭兒好功夫!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闭f完就欺身向前,運起了開碑手。
秦頭兒似是領會了茅安的意思,雙手往前一架,做出防御姿態(tài):“來吧,六爺!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功夫?!?p> “啊……”乍一交手,秦頭兒就感覺一股澎湃大力,向手臂上涌過來。想用扭轉之力卸力,對方卻似早有察覺一般,下一招就在卸力的關節(jié)處等著他。然后就只見,兩下噗一交手,秦頭兒就被一下?lián)麸w了出去。
“秦頭兒!”眾獄卒一陣驚呼,紛紛圍攏到仰面倒地的秦頭兒周圍,秦頭兒自己坐了起來,嘴角滲著一些鮮血。
秦頭兒疑惑地看著茅安,要不是茅安一下得手以后,沒有繼續(xù)打擊。秦頭兒甚至懷疑,茅安是設了一個局,準備對自己下死手。
看到秦頭兒疑惑的眼神,茅安報以一個抱歉的笑容:“對不住了秦頭兒,你有你的職責,我有我的道義,職分所在,不得不行。出手沒有輕重,還望海涵?!?p> “嘔……”秦頭兒正想開口說話,卻是先吐了一口血,“秦某技不如人,辦不好差事……哎……”
本來應該是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局,但是被茅安和秦頭兒兩人打來,就顯得假得不行。好在秦頭兒身上的傷做不得假。
茅安一行十個人,繼續(xù)沿著南門大街向南行去,路上獄卒紛紛閃開兩邊,再也無人敢攔路。茅安回頭對秦頭兒一抱拳:“秦頭兒,后會有期?!?p> 秦頭兒點頭示意,心里想的卻是:“但愿你們可以順利過了城門校那一關,可別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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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十里,順行無阻。
茅安一行人,在亭陽縣安頓了下來。
“金公子,再過幾個時辰就天亮了。我們也不進城了,你就在這兒屈尊將就著歇一會兒。還有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茅安問道。
金公子道:“我的都是皮外傷,適才有人給我處理過了,問題不大。倒是茅大哥你,被那牢頭兒頂了一肘子,沒大礙吧?”
茅安沒注意到金公子對自己的稱謂變化:“都是演戲,怎么會有傷?金公子多慮了?!?p> “演戲么?演技倒都是……挺真的,就是……”金公子道。
“就是劇本尬了一些是不是?哈哈哈……”茅安笑道。
“尬了些,是尬了些,茅大哥,你和那牢頭是舊相識?”金公子問道。
“也不是很熟,就是晚間在磐綏酒店見過,他請我吃了幾塊豆腐。我為了探聽你的消息,和他閑聊了幾句。”茅安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這次多虧了茅大哥你從中周旋,不然我看這牢頭兒是要對我不利?!苯鸸拥馈?p> “可不敢居功。我……”茅安正想說什么,但是又不清楚自己的確切身份,于是只好硬切話題,“金公子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出來的?”
“別金公子,金公子的了。我今年十七,大名叫金宏,表字真鹿。要是茅大哥不嫌棄,叫我小宏,真鹿。都行。”金公子道。
“真鹿?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好表字?;畹猛ㄍ?!”茅安擊節(jié)贊道。
“‘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瓉砣绱耍瓉砣绱恕幌朊┐蟾缧形槌錾?,不僅身手了得,還文采斐然。不怕茅大哥笑話,‘真鹿’雖是我的表字,但對其含義我卻不甚了解,今得茅大哥解惑,真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苯鸷牦@訝道。
“粗通文墨,何來斐然一說?”茅安擺手道。
“茅大哥無需自謙。我的表字,乃是紫微觀高人所取。當時家中無人解其意義。家父特向高人詢之。高人答道,令公子他日自有機緣,得見真性。看來我的機緣就是茅大哥你啊。”金宏興高采烈道,“從京師來的這一路,我一直覺得茅大哥你沒什么特別之處,今日才知,我那是單見淺聞,不識真人。”
嚴掌柜他們聽到金公子的言論,一副理所當然的自豪樣子。茅安卻有點汗顏:“其實我也就比你癡長幾歲。你一口一個茅大哥的,叫得我怪不自在的。小,小宏,你還是和適才一樣叫我茅六吧。”
“這怎么行?!當初茅大哥,你被福威鏢局保薦給家父時,家父就告誡我,出門在外若有遇事不決,多多與你商量。當時我還不以為意,經(jīng)家忻縣一事,我才知道我確實是年少不識天下英雄。”金宏不好意思道。
“家父往日常教導,天下能人何其之多,讓我出門在外千萬不要自恃金貴,小覷了天下豪杰?,F(xiàn)在看來,確實是他老人家比較有先見之明啊。這樣吧,茅大哥你與我有救命之恩,要是你不嫌棄,我們結拜為異性兄弟如何?”金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