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兒，你說什么？那番商不肯以原價出售麝香了？”林藝涵問道。
“沒錯，小姐。今天我剛從求富錢莊里貸出銀子，就去港口找番商的船。結(jié)果那個番商不肯按原先講好的價格，賣給我們麝香了。”小桃兒回答道。
“漲價了？”林藝涵問道。
“嗯，原先小姐看上的那塊麝香現(xiàn)在一百兩銀子不夠了?！毙√覂旱馈?p> “有其他競價的人嗎？”林藝涵問道。
“我去的時候雖然來來往往的人挺多的。但是這塊麝香太大太貴了，只是放在櫥窗頂上，詢價的人幾乎沒有?！毙√覂旱馈?p> “這就怪了……走！小桃兒，我們一起去看看?！绷炙嚭?。
“小姐，你就這么在意這塊麝香嗎？”小桃兒問道。
“這么大的麝香很少見，放在求康藥房正廳里展示，也可以彰顯我們的實力。而且我也有點小心思，夫子以前說過，麝香入墨，能做成傳聞中的麝墨。我想做一塊麝墨……”林藝涵道。
“做一塊麝墨，然后送給蕭公子？哈哈哈……小姐，你別撓我癢癢！”小桃兒道。
“不許胡說，人都知道蕭家哥哥對我有意。連我的貼身侍女都這么說的話，會引人誤會的?！绷炙嚭?。
“誤會？難道小姐不喜歡蕭公子？”小桃兒問道。
“怎么說呢？可能是我們兩從小就認識吧。我心里就一直把蕭公子當哥哥看，見了面老是喜歡氣他。但是沒有過，畫本里那種一見傾心的感覺。”林藝涵道。
“這不就是戲文里常說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嘛？你氣他，他哄你，多好呀。那些畫本里的才子佳人都是落地酸秀才瞎編的，哪有那么多一見傾心，要是有我看也是見色起意。我要是有這么個哥哥，一定想辦法快點嫁給他……”小桃兒道。
“小桃兒？看來你挺喜歡蕭公子的嘛？要不我給你們撮合撮合？放心，你們要是好了，我馬上放贖你……”林藝涵道。
“小姐……”小桃兒不依道。
“快帶上銀子，我們?nèi)ジ劭?。?p> “好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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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我發(fā)現(xiàn)這些番商很有問題?！苯鸷旰兔┌舱驹诟劭?，看著一排排的遠洋船。
“不會是被我昨天一說，你就預想帶入，帶著玳瑁去看這些番商吧？”茅安道。
“雖然，有點六哥你說的先入為主的印象。不過這些番商確實不像是正常做生意的樣子。”金宏道。
“你詳細說說。”茅安道。
“你看，這些番商雖然帶了很多香料。但是他們卻不急于出手那些名貴香料，而是賣一些我們這兒常見的大路貨。這和他們所說的，急于出清貨物回到南洋的說法相悖?！苯鸷甑?。
“四一二！”茅安往后喊了一聲。
“堂主?！币粋€路人突然在茅安身邊停住了腳步道。
“你去番商那里買一點樣品。然后去查一下他們販賣的這些大路貨香料的產(chǎn)地來源。”茅安道。
“是?！彼囊欢I(lǐng)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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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這塊麝香怎么賣？”茅安拿起一塊碩大的麝香問番商。
“這個……可貴了，客人真的要買……”番商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
“老板，那塊麝香是我先看上的，你怎么能一貨兩賣呢？”身后傳來了一個清亮的女聲。
“是你！”金宏轉(zhuǎn)過頭忍不住道。
“是你們！”清亮的女聲再次響起。不用轉(zhuǎn)頭，茅安就聽出了身后的來人是誰。
“你們認識？”小桃兒看著雙方。
“不認識。別理他們?！绷炙嚭瓕π√覂旱?。然后轉(zhuǎn)身對番商說：“不管怎么說，這塊麝香也是我先看上的。老板你要詢價，也要有個先來后到。除非是我錢出不起了，不然你不能賣給他們?！?p> “嗯嗯……價高者得。價格者得……”番商看著雙方，眼珠咕嚕嚕轉(zhuǎn)著。
“六哥……”金宏在茅安耳邊耳語道。
“他們在商量什么壞主意？”小桃兒在林藝涵身邊說道。
“誰知道呢？我……”林藝涵秀臉一肅，對小桃兒說：“輕輕告訴我，我們一共帶了多少銀子？”
“一百五十兩”小桃兒用手遮著嘴，用最小的聲音告訴林藝涵道。
“你拿著這個，再去求富錢莊貸一百兩銀子，快去?！绷炙嚭吐曉谛√覂憾叺馈?p> “小姐，你一個人……”小桃兒看了看茅安他們道。
“不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信還有登徒子敢行不軌。小桃兒你只管放心去?！绷炙嚭@句話說得頗為響亮，像是說給小桃兒聽，也像是說給周圍人聽的。
“嗯嗯……小姐，我馬上回來?！闭f著小桃兒提起裙擺往街上跑去。
“兩位？你們可以競價了?！狈痰?。
“老板，我們兩方競價之前，我想讓我們?nèi)搅⒁粋€文書。”茅安道。
“就知道你一直不說話，肯定在憋什么壞主意。競價就競價，還要立什么文書？”林藝涵對茅安道。
“這位小姐你先別急。聽聽六哥怎么說。”金宏道。
“那你說吧……”林藝涵道。
“老板有紙筆嗎？”茅安問道。
“諾”番商遞上紙筆。
“這是一份三方文書，我口述，小宏你記一下。若是大家都覺得合適，就畫個押認可了這份文書的效力。要是有一方覺得不合適，也可以不畫押，就當我沒說過。我退出競價，你們自行交易。你們看怎么樣？”茅安道。
“這樣的話，就聽你先說說看?！绷炙嚭馈?p> 茅安又轉(zhuǎn)頭看上番商，番商想了一下道：“客人那你先說吧?！?p> “第一，我們此次競價的標的物是這塊麝香。只要我們兩給出的價格高于老板報出的底價，老板你就不能替換，不能撤回，不能反悔。你們可有意見？”茅安道。
“我沒有意見?！绷炙嚭?。
“我……我，我也沒有意見。”這時這個番商的船攤前，已經(jīng)聚攏了一些看熱鬧的客商。在兩路買家的注視下，家番商支支吾吾地答應(yīng)道。
“好，第一點成立。第二，我們依次循環(huán)出價，為提高效率，加價幅度不能小于五兩銀子。你們可有意見？”
“這個，我沒有意見。”番商爽快道。
“我也沒意見?！绷炙嚭?。
“好，第二點也成立。第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