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三說,老爺好像是要去等個什么人……好像是叫百朗。還是白浪……”小桃兒道。
“白狼!”林藝涵和茅安同時反應(yīng)了過來。
“對了,這個音更像是阿三說的?!毙√覂旱?,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嗯……小四,對小四說過,好像是那天救我們的大個兒?!?p> “小姐,那天救我們的大個兒是不是叫這個名字?”小桃兒問林藝涵道。
“沒錯,要是父親真的去找白狼,那必是要走六哥說的那條路了,屆時鬧到無法收場……”林藝涵往下一想越想越心驚。
“六哥,我們要先回去了。希望來得及,向父親陳明厲害,讓他及時收手。”林藝涵微微一福以作告別。
“好,林小姐,你路上小心。”茅安作別道。
林藝涵上馬車時,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跑來對茅安道:“六哥,如果你真的認識不收大藥房的掌柜,煩請你代我通知他,白狼非常厲害,讓他早做準備?!?p> 茅安看著林藝涵,突然笑了:“林小姐,你的話我一定帶到。你放心吧,或許我也能勸不收大藥房也退一步。”
林藝涵聞言微微一愣,隨后一陣眼波流轉(zhuǎn),看上去仿佛有秋波盈盈在其眸中。
待雙方各自歸去,大和尚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茅安站立的地方,他對著京師的方向搖搖一拜道:“師兄,這次走了八千里,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好苗子,還是兩顆?!?p> “涌泉仍在,歲月卻飛馳而去。愴然回顧,只見煙云流動,滿山郁綠蒼藍的樹叢,一切都在回首的剎那?!贝蠛蜕锌粗较碌娘L(fēng)景隨口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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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范,世范!”茅安回到不收大藥房就到處尋找嚴世范。
“六哥,怎么了?找嚴掌柜有什么事?”金宏剛從外間回來,手上還提著剛買的糕點。
“小宏,你知道世范去哪里了嗎?”茅安問道。
“嚴掌柜,現(xiàn)在可能去求富錢莊協(xié)調(diào)交割去了。六哥你急著找嚴掌柜,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金宏覺察到了茅安的神態(tài)。
“確實有急事。小宏,你聽我安排。第一,不收大藥房維持正常營業(yè),但是暗中召集節(jié)情堂的人手,保持外松內(nèi)緊。第二,讓辰龍隊在中庭和后院布置陷阱,讓酉雞隊準備好弩機,埋伏在兩側(cè)廂房。第三,你趕緊去求富錢莊找到世范,讓他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全速趕回不收大藥房,你自己則別回來了,找個客棧自己住下。等事情過去,我會來找你的?!泵┌蚕蚪鸷曛鹨唤淮私酉氯サ陌才拧?p> “六哥,是不是有麻煩找上門了?”金宏問道。
“嗯,還記得那天在匯豐樓聽說過的那個白狼嗎?他來找麻煩了。”茅安道。
“白狼與我們無冤無仇,為什么會來找我們麻煩?難道是四爺出手了?”金宏問道。
“現(xiàn)在先把眼前的白狼應(yīng)付過去,再去想后面的事情。小宏,你快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自身安全有虞馬上隱蔽起來。交給你的送的消息,我會讓其他人超飽和傳遞,你不送達其他人也會送達的。你不必過于執(zhí)著于傳遞消息?!泵┌矅诟澜鸷甑?。
“好,六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注意自身安全的。”金宏道。
“嗯,這是這次的行動的口令‘zero’,讀作‘賊兒柔’?!泵┌苍诩埳线厡戇呎f道。
“賊兒柔,好,我記住了?!苯鸷杲Y(jié)果口令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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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的寒天里,人凍得木木的,倒也罷了。午后一點點的微溫,更使他覺得冷的徹骨酸心。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行走在泗河邊的街上,這個人的肩上扛著一條碩大的白色尾巴,非常扎眼。來往的人流在他身邊穿梭,他卻不置一眼。
“客官,抓藥?要不要先去問診,我們不收大藥房,問診不收診金?!被镉嬚泻舻馈?p> “我找你們掌柜,你們掌柜在哪里?”白狼問道。
“找掌柜啊?客官怎么稱呼?我去通傳一聲。”伙計道。
“告訴你們掌柜,白狼找他。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白狼道。
“好嘞,客官稍等。我這就去傳個話?!被镉嬚f完就小跑著去了后堂。
白狼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老百姓看病,抓藥,買東西入場。偶爾有幾個人向他這邊多看了幾眼,不久也離開了。
“客官,久等了。掌柜請您去后堂會晤?!被镉嫷?,“我這里還有其他事務(wù),客官自去便是,出了回廊,過了中庭就到了?!?p> “好。”雖然心里還有疑慮,但白狼依然不愿多話,撇下伙計徑直向后堂走去。
穿過回廊,沒有了前廳的熙熙攘攘,整個環(huán)境變得靜謐起來。白狼走在中庭,突然腳下石板斷裂開來,往前一步,前面的石板再次斷裂。白狼一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向下陷去。
白狼往下一看,石板之下已經(jīng)被人掏空,里面橫七豎八地埋著鐵蒺藜,削尖的竹簽等利器,若是人掉落下去必定被捅得滿身是眼。
只見白狼雙臂一展,肩膀上的打尾巴像降落傘一樣打開,一下子減緩了他下落的速度。隨后,白狼用腳尖在坑壁上連點,身體竟然沒有落入坑底,反而是從陷坑之中一躍而出。
就在白狼越出陷坑的一瞬間,中庭兩側(cè)的窗戶紛紛洞開,從窗戶里伸出了一支支筆直的手臂,手臂之上綁著神臂弩,一瞬間弩箭像蝗蟲一樣涌向白狼。
但見,白狼像陀螺一樣旋轉(zhuǎn)起來。形成了空中的白影,弩箭有些穿身而過,有些沒入了那個旋轉(zhuǎn)的白影,箭雨逐漸結(jié)束,弩手也不知道,他們擊發(fā)的弩箭到底有沒有擊中白狼的身體。
忽而,那個旋轉(zhuǎn)的白影停了下來。白狼落回了地上,他的手指之間握著好幾支弩箭,嘴上也橫叼著兩支弩箭。還有三四支弩箭插入了他的身體,但是根據(jù)弩箭露在外面的箭尾,可以推測出,這些弩箭沒入身體并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