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意想不到
這話，頓時讓現場所有人臉色驟變。
如此條件，如此賭約，簡直世所罕見。
相當于是兩國來了一場事先約定好的小型決戰(zhàn)。
三千對三千，一戰(zhàn)定乾坤！
贏了，便是大贏，不亞于雄兵百萬，強奪其利。
輸了，便是大輸，等同于決戰(zhàn)失敗，喪師辱國。
此戰(zhàn)規(guī)模雖小，卻涉及到兩國邦交，和親，盟約，賠款和領土，也包括兩國的國威，顏面，以及整整六千條人命。
隨著衛(wèi)凌一招手，幾名禁衛(wèi)軍抬著案桌蹬上擂臺。
桌上，筆墨紙硯應有盡有。
看到這一幕，卓鴻蕭冷笑道：”武威親王，按規(guī)矩，你我要各派一朝廷重臣執(zhí)筆擬約，以示鄭重！”
“好啊！”衛(wèi)凌淡然一笑，轉過身看向觀戰(zhàn)臺上的大武群臣和皇族勛貴們：“我大武何人愿意來執(zhí)筆擬約？”
這話一出，觀戰(zhàn)臺上的大武眾人面面相覷。
執(zhí)筆擬約，本來是件好事兒，也算是一件大功勞。
但對于剛才衛(wèi)凌提出的條件和賭約規(guī)則，大武眾人卻是心有余悸，甚至十分不滿。
雖是一紙賭約，但卻事涉兩國重大利益。
假如大武在這次賭約中輸了，那輸掉的不僅僅國威，顏面，還有武威親王當眾承諾的二百萬兩銀子和七座邊境重鎮(zhèn)。
這無論是哪一條，陛下和朝廷追究下來，都是滅九族的大罪。
他衛(wèi)凌是皇家的親王，陛下的親兒子，自然不會有此禍。
但只要誰參與這次執(zhí)筆擬約，那就等同于認可參與其中，這個風險，太大了。
而且，現場幾乎所有的大武朝臣，也不認為這次賭約，衛(wèi)凌真的會贏。
看著沒反應的現場，衛(wèi)凌不禁眉頭一皺。
這群狗日的，平時忠君愛國喊得震天響，但到了實際中，又在權衡各種利弊，打自己的各種小算盤了。
就這樣一群自私自利，道貌岸然的官僚，大武皇朝不被欺負，不被羞辱，那才是怪事。
就在這時，擂臺上的齊桓突然緩緩站了出來。
“親王殿下，我來！”
聞言，衛(wèi)凌眉頭一皺。
“敢問閣下在大武所任何職？”這時，卓鴻蕭忽然看向齊桓。
齊桓一臉傲然的抬起頭：“無官無職，大武一臣民！”
這話一出，卓鴻蕭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老夫佩服你這后生的勇氣，然這是兩國之約，等同國書，非重臣不能執(zhí)筆，你不夠資格！”
齊桓頓時臉色一沉，卻被衛(wèi)凌擺手打斷。
緊接著，洛羽淑站了出來。
“大武鎮(zhèn)南大將軍洛羽淑，執(zhí)筆擬約！”
聞言，卓鴻蕭將目光落在洛羽淑的身上。
“洛嘯天最得意的第三女，大武瑯琊郡主?！?p> “嗯，論權勢，你的確夠資格，但你是大武邊關大將，并不參與大武朝政，也并非大武中樞主政重臣，所以，也不夠資格。”
聽了這話，洛羽淑緊鎖著黛眉：“按卓特使之意，你方能派什么樣的人擬約？”
卓鴻蕭神秘的一笑，立即伸手指向天靈帝國使團內的一人。
“辛國棟，我天靈帝國龍圖閣大學士，中書省副相，也是此次赴大武的使團副使！”
他的話音剛落下，那名身材消瘦的半百老頭，緩緩走下觀戰(zhàn)臺，朝這邊侃侃而來。
看到這一幕，洛羽淑，齊桓和呂茂，同時看向衛(wèi)凌。
現在，事情似乎有點褶子了。
這位年輕的武威親王，能靠一己之力，幫大武挽回顏面，也能替大武重振國威。
但是現在，要在大武重臣中，找一個真正從心底里支持他的朝廷重臣，卻是一個都沒有！
他仿佛就像是一匹桀驁不馴的孤狼，獨自扛著大武皇朝的大旗，對戰(zhàn)兇猛狡詐的群狼。
再看看觀戰(zhàn)臺上那群四品以上的大武朝臣們，一個個平時口蜜腹劍，身居高位，坐而論道，滿口忠義。
但真到了大武需要支撐時，他們一個個卻成了置身事外的看客，真是悲哀，可恥。
隨著天靈帝國的副相辛國棟走上擂臺，卓鴻蕭再次看向衛(wèi)凌，臉上帶著譏諷。
“武威親王！”
“你們大武可是東道主！”
“觀戰(zhàn)臺上，如此眾多的大武重臣，竟找不出一個能執(zhí)筆擬約的嗎？”
這話！
還真把衛(wèi)凌給問著了。
于是，他冷哼了一聲，直接走向案桌前，順手拿起了毛筆。
“武威親王，你這是干什么？”卓鴻蕭厲聲大喝起來：“你要親自執(zhí)筆？”
“未嘗不可?！毙l(wèi)凌似笑非笑地說道：“卓特使，有件事忘了告訴你?！?p> “本王不僅是大武的武威親王，同時還是大武的戶部尚書兼京城衛(wèi)戍大將軍。”
“這個職位，不比你天靈帝國的副相差吧？”
這話一出，卓鴻蕭頓時一怔。
他沒想到，衛(wèi)凌居然還有這一手！
然而就在衛(wèi)凌提筆準備擬約時，安靜的觀站臺上，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親王殿下！”
聞言，衛(wèi)凌猛地扭頭望去，只見觀戰(zhàn)臺上，殷正東忽然站了起來，一臉正色。
“您是我大武的親王，以王對臣，而且對方是個副相，那也太給他們長臉了！”
“臣不才，愿以大武太子太師，內閣次輔的身份，替親王殿下執(zhí)筆擬約!”
說著，他在觀戰(zhàn)臺上所有人的注視下，匆匆走下來。
看到這一幕，洛羽淑，呂茂和齊桓，露出詫異的神情。
衛(wèi)凌也瞬間懵逼了。
殷正東！
怎么會是他？
他可是東宮的核心，太子太師，衛(wèi)雄一黨的首魁。
在這個時候，他不看笑話已經是高風亮節(jié)，竟然要趟這趟渾水？
眼睜睜看著殷正東來到面前，衛(wèi)凌突然感覺，今天這老頭特別順眼，高度至少三米二。
看來，要對他重新審視了！
“親王殿下！”
殷正東沖著衛(wèi)凌攤開手。
衛(wèi)凌哦了一聲，將手中的毛筆交到他的手中。
然后，只見他氣勢傲然的看向卓鴻蕭。
“卓特使！”
“既是兩國賭約，那就由你我雙方各擬兩份，并且都要蓋上兩國玉璽，才能稱之為合法國書?！?p> “故而，這份賭約，不僅要詳細約定條款，還應當有賭約之期，并且相互昭告天下諸國！”
聞言，卓鴻蕭眉頭一皺：“這……”
“是你講的！”殷正東打斷了卓鴻蕭：“需要兩國主政重臣出面擬約，以示鄭重，難道，還有比兩國主政重臣擬約，兩國皇帝陛下用璽認可，更鄭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