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人見索爾答應(yīng),松了口氣,再次露出了他那天真無邪的笑容,撫摸著獨眼的腦袋,而獨眼也十分配合的低下了頭。
“太好了,你又能繼續(xù)生活了。那今后,我們也是朋友了?!?p> 路人丁有時真的搞不懂眼前的這個天真的年輕人:明明已經(jīng)有著快要成年的年紀(jì),但卻沒有待人的常識;明明有時話很多,但在不能說的時候,他又能忍住不說;明明是曾經(jīng)想要殺死自己的生物,卻依舊能夠化解恩怨,結(jié)為好友;明明像是個圣人,但有時又會說出一些殘酷的話語。
他真是個奇怪的人。如果不是知道身旁那個啤酒肚大叔是勇者,不然路人丁可能會把眼前的年輕人當(dāng)做另一位有些年輕的勇者,一個有些特殊的勇者。
【算了,不想了。要事要緊。這可是和魔獸簽訂契約?。‘愂澜缃?jīng)典呀!】
回過神來,路人丁有些興奮地問道:“那接下來就簽訂契約吧。我該怎么辦?”
“不用急。”李凡人笑著解釋道,“這個不難,我以前和小紅契約過。只需要取出能夠替換掉契約對象全身的血液的量的宿主血液就可以了。如果是主仆契約的話,好像大概需要三倍的量?!?p> 路人丁聽得腿都軟了。他看了看眼前那頭和大象相比甚至還有些偏大的巨狼,又看了看自己那小身板。
路人丁走到巨狼的身旁,比了比身高,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才到獨眼的小腿左右。
腿肚子頓時又軟了。
路人丁又瞥了瞥李凡人身旁的那只紅色吱吱蟲,差點就哭了。
“你是簡單了,可我是要沒了??!我這要是簽訂契約,不得直接被榨干成木乃伊?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樣?。 ?p> “好,那說干就干。來,都夢,把小丁摁住。我要動手了。”
“好嘞!”都夢對索爾作出回應(yīng),同時不知為何露出了一絲興奮和羨慕。
軟弱無力的弱雞——路人丁瞬間就被制服,壓倒在了地上。
路人丁表示:我曾經(jīng)試圖掙扎過,但是還不如躺平,還能少些痛苦……
接著,一條水做的管子就將獨眼和路人丁的身體連接起來了。
“這樣轉(zhuǎn)化效率會高點,消耗的血液會少些。原本是通過血管相貼來的,現(xiàn)在估計只要四分之三左右就夠了?!?p> 紫嫣坐在水沙發(fā)上,纖細(xì)的腿翹著,搖晃著鞋子,顯然有些無聊,但手依舊在指揮著小水精靈翻弄著“財寶堆”。
路人丁看著紫嫣的眼睛充滿了感激。
“大姐大!我要是活下來了,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路人丁感激地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你別惡心我了……”
他雖然知道有這幫大佬在,自己一定是不會死的,但身體被榨干的感覺還是有的呀!
半個時辰后,路人丁的身體有些消瘦,臉也變得煞白。
“啊,二哈,你怎么在這里?那邊那兩個烤翅……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路人丁望著遠(yuǎn)方的天空,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好,結(jié)束了。”索爾擦了擦汗,好像一位剛剛經(jīng)過重癥患者手術(shù)的醫(yī)生。
【你明明剛剛什么都沒干好嗎!】
此刻的路人丁看起來好像和紙一樣輕,仿佛被風(fēng)吹一下就沒了。
路人丁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撐到現(xiàn)在的。明明正常人只要八百毫升血就差不多要死了,但自己現(xiàn)在雖然感覺身體里好像少了些什么,可依舊活得好好的。
他隱約記得自己每次快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都被喂了什么東西,可路人丁死活就是想不起來那究竟是什么。
路人丁看著一臉放松、愜意曬太陽的獨眼,瞬間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等等!既然我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那他也有什么代價的吧!”
獨眼聽后,瞬間一愣,看向了李凡人。
“當(dāng)然,只不過魔獸就不需要這么多了,只要一點身上的東西就可以了……”
“都夢!”索爾突然一喊。
都夢也早已做好準(zhǔn)備,直接就把獨眼也壓制住了。
獨眼心頭一寒,突然意識到什么不對勁,死命地掙扎著,但結(jié)果和路人丁一模沒有兩樣。
“只要一只爪子就可以了?!?p> “嗷嗚~”獨眼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再次閉上了那唯一的一只眼。
啪嗒一聲。
“好了,結(jié)束了。”
獨眼疑惑著。
【咋一點都不痛呢?不是要一只爪子嗎?】
張開眼睛,獨眼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只有自己一只腳的爪子被砍下來了。沒錯,就是類似腳指甲的那部分。
而他眼前的路人丁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拖著無力的身軀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我……這不公平!”
“好,這下契約的前提條件就滿足了,接下來要畫契約法陣?!彼鳡柌亮瞬令~頭,顯得好像很累的樣子,但實際上也就砍了塊指甲罷了。
“這下,我可以放松一下了吧……”路人丁直接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再等等,接下來需要將雙方的鮮血混合后畫一個能把魔獸圍在里面的誓約法陣。”李凡人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路人丁又看了看獨眼,一臉絕望,直接開擺。
“來吧,我準(zhǔn)備好了?!?p> ……
不知過了多久,都夢擦了擦額頭辛勤的汗水,看向了天空中的太陽。而地下,只留路人丁一人像張紙片一樣,他的眼中失去了光芒。
足以覆蓋獨眼的法陣,就這么畫好了。
緊接著,獨眼走進(jìn)去后,坐了下來。
“請問,這位獨角魔狼先生,無論路人丁先生是貧窮還是富貴,你都愿意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路人丁先生需要,你都會敢去保護(hù)他的安全嗎?”
索爾在一旁格外莊嚴(yán),對著獨眼問道。
【咋聽起來這么怪怪的?】
“嗷嗚~(我能說不愿意嗎?)”
“好的,看來這位獨角魔狼先生十分愿意?!?p> “嗷?嗷嗷嗚!(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快給我翻譯一下?。?p> “沒錯,為了表示愿意,他還強烈地再重復(fù)了一遍?!崩罘踩艘贿厧е鵂N爛的微笑,一邊使壞地“翻譯”著。
“好的?!彼鳡枌㈩^轉(zhuǎn)向了路人丁?!澳锹啡硕∠壬?,你是否愿意接受這位獨角魔狼先生的陪伴,永遠(yuǎn)接受并不嫌棄他嗎?如果愿意,請為他取個名字?!?p> “我……”
“好的,看來他十分愿意,并且給獨角魔狼先生取名叫獨眼?!?p> 獨眼:“……”。
路人?。骸啊?p> 路人丁的腦內(nèi)吐槽小劇場才播了個開頭,那用鮮血畫成的法陣就發(fā)出了耀眼的紅光,與此同時,法陣內(nèi)的獨眼的四只爪變得更加粗大而銳利,而頭頂那原本的棕角雖然變得短了些,但更加堅韌而尖銳,毛發(fā)變得更加柔順自然,眼瞳也更加有神了。
待紅光逐漸暗淡后,鮮血法陣也隨之消失了,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契約儀式是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基本都會使雙方變得更加的強大、美麗、帥氣?!彼鳡柮嗣氀凵砩系拿l(fā),解釋道。
路人丁雙眼亮光。
“難道我也變強了?”
路人丁直接拖著蒼白的身軀站了起來,嘗試揮動著拳頭。
“哦,不。因為你們家族的魔法,你基本沒有什么變化,充其量就是毛孔變得稍微小了點或者眼睫毛多了幾根這樣的影響吧。”
索爾直接給路人丁來了“一箭”,路人丁再次癱倒在地。但路人丁并不屈服,依舊吐槽著。
“那剛剛那個像是結(jié)婚一樣的措辭是怎么回事?”
“哦~那個呀~其實那些措辭都只是個過場,是初代勇者想出來的,據(jù)說原本的目的是為了增強儀式感。至于起名字……其實名字也是由畫魔法陣的那個人來說才會起效,問你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索爾笑著攤了攤手,表示“也不是我想這么說的,都是先人的習(x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