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的深處,一間小民居旁。
天空中的太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伸展了腰肢,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能量,將溫暖的陽光撒落在大地之上。而就在民居前的一塊空地上,一位身披黑色長袍的美艷女子靜坐于此。其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似兩排密密的羽扇。時有微風吹拂,吹動那黑色長袍,露出那長袍下凹凸有致的身軀。
這便是紫嫣,一位踏上復(fù)仇之旅,并為此將女性魅力點滿的女子。
可就是這樣的她,靜坐于空地之上,額角也冒出了晶瑩的汗水,眉頭也不知何時微微皺起,就像是在與什么東西進行激烈的戰(zhàn)斗一般。
不遠處,索爾保持著金發(fā)帥哥的戰(zhàn)斗姿態(tài)擺弄著手中的木劍,倚在一棵樹下,無聲地看著紫嫣,不想打擾到她。可與他的行為想法,在他一旁的李凡人卻是說個不停。
“老大,老大,你說小丁他們第一個會去哪里呢?”
“老大,老大,我之前好像還在地圖上看到青樓的,他們不會第一個去那里吧?”
“老大,老大,你說他們會不會第一天就遇到莊守正那伙人?”
“老大,老大,紫嫣大姐大這是在干嘛?”
“老大,老大……”
面對李凡人如吱吱蟲般不停的聲音,索爾最終還是使出了最終手段……默默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了一塊饅頭,塞進了李凡人的嘴里。此刻,世界再次迎來了安寧……
可世界還沒有安寧多久,索爾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毫無聲息地握緊了木劍,離開了這里。
……
森林的某處,一位身形曲折的老者背著一個竹籃,一邊在森林的小道上行走著,一邊用手中的鐮刀砍斷面前的遮擋物。而在老者的身后,則是跟著一個八歲大的女孩,也背著個小竹籃,只是不同于老者那從容的表情,女孩的臉上充滿了擔憂。
“爺爺,我們來這里采草真的沒事嗎?我之前去隔壁家里玩的時候,那家的阿姨就常對我說不要靠近這片森林,說這里是禁地,有可怕的神靈?!闭f這句話的時候,女孩的聲音格外地小,仿佛生怕被森林的“神靈”聽到一般。
老者聽到女孩的話,只是大聲笑了笑,隨即接著用鐮刀收割著身前的雜草。
“哎呀,那些都是騙你們這一代人的。這森林禁地里哪有什么神靈,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也是救死扶傷的好神靈。這片森林原本便是老城主為了留下圣醫(yī)而開辟的,可哪想到那位圣醫(yī)居然還是一位用籠子關(guān)不住的主兒,一天,趁著大伙兒都不注意,就偷偷溜出城去,再也沒有回來?!?p> 說到這兒,老者用手錘了錘那幾近九十度的駝背。
“害,要是那圣醫(yī)還在,爺爺我又怎么會留著這老毛病,我們又怎么會為了治老婆子的病來這里采藥呢?”
老者又嘆了口氣,摸了摸女孩的腦袋。
“原本你是可以不用來的,但爺爺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什么時候,所以只好先帶著你來繞繞路,到時候即使爺爺走了,你也依舊可以一個人來這里采藥治病,或者補貼一下家用。”
忽然,二人頭上的樹葉開始嘩嘩作響,一陣陣狂風吹動著四周的葉片。一個雄渾的男聲從四面八方傳出。
“你們來到此地是所謂何事?你們可知這里是禁地?擅闖禁地可是會激怒主人的?”
聽到這聲音,女孩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開始對著一個方向跪拜起來,口中還不停說著請求寬恕之類的話??赡抢险邊s是依舊用鐮刀收割著雜草,清理出前行的道路。
“孩子,走吧,不用管那個裝神弄鬼的神經(jīng)病。這里的森林早在圣醫(yī)走出的那一刻,就連城主都已經(jīng)不管不顧,成為了無主之地,哪里還會有什么神靈主人呢?”
女孩有些遲疑,但還是面色蒼白地拉著老者的衣角,繼續(xù)前進。
“那倘若森林的主人——屠圣醫(yī)回來了呢?”
老者聽到“屠圣醫(yī)”三字后,身形一頓,可片刻之后,老者的前行速度變得更快了。
“屠圣醫(yī)回來了?那不是更好嗎?屠圣醫(yī)身為活神,見到受病苦折磨的可憐人,又豈會不救?老夫病痛折磨多年,終于有了治療的機會了!哈哈哈!”
說著,老者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逐漸快到不像是一個老人應(yīng)該擁有的速度,完全不顧那身后跟不上他步伐的孫女。更令人震驚的是,那老者竟然不知何時將他那彎曲的背直立了起來,開始像一位國家級短跑運動員一樣奔跑了起來,嘴里還發(fā)出了奇妙的笑聲,聽起來仿佛陷入了瘋狂,可又有一絲的喜悅。
笑聲在森林里回蕩,竟然有了一絲詭異的氛圍。一個嘆息聲隨風帶了過來,而那狂笑的老者卻忽然倒在了一個黑影的懷里。
黑影拍了拍老者的背,將其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又是被控者嗎?”
擊暈老者的索爾皺了皺眉頭,可在看到小女孩那滿臉驚恐與不可思議的表情后,還是露出了自己那如陽關(guān)般燦爛的微笑。
“小姑娘,沒事吧?你爺爺只是睡著了,等一下就醒了,放心吧?!?p> 一邊安慰著女孩,索爾一邊向著女孩逐漸靠近,而女孩的臉上依舊保持著之前那淚流不止的表情。
“這位叔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沒錯,是……”
就在索爾靠近到女孩身周半米范圍的時候,女孩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從自己身后那小小的竹籃中掏出了一把鐮刀,向著索爾的脖頸甩去。那土黃色的鐮刀在距離索爾的脖子只有一寸的時候,停了下來,隨即女孩也倒在了地上,而那鐮刀則是被索爾用食指與拇指夾住,放回了女孩的竹籃中。
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仿佛女孩早就有所預(yù)謀,仿佛索爾早就有所預(yù)料。二人的動作都像是流水相撞,只是索爾那條支流更強,女孩的支流還沒有什么動靜就已經(jīng)融入其中。
“莊守正這家伙,想要來探查地形就直接來,偏偏每次都要派一些老弱病殘或孩子來這里。他究竟有什么惡趣味?”
索爾也只是微微抱怨了一句,接著將二人向著墓地的方向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