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四處都被各種東西堵塞的房間內(nèi),昏暗無比,在其中央的椅子上綁著一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青年。
嘩啦啦!
忽然間,一桶冷水澆在了青年的身上,搞得青年渾身一哆嗦,艱難地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個刺眼的光球在他的面前晃悠。
青年想要用手遮住刺眼的光,但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都被什么東西給捆住了,完全無法動彈。
“你,你們是誰?想要對我做些什么?!”
青年朝著光團(tuán)后面的兩個人影喊道,想要壓制一些內(nèi)心的擔(dān)憂。
光團(tuán)逐漸往上飛去,照亮了黑屋內(nèi)的三人。
站在青年面前的,一個人挺著一個啤酒肚,滿臉大叔樣,但面貌卻是莫名讓人親近,另一個人倒是看上去有些像地痞,只是身上的氣質(zhì)卻是有一絲的威嚴(yán)。
“韋根!我要殺了你!”
青年看著那個地痞模樣的男子,嘶吼著,努力向著他靠去,只是椅子似乎被用什么手段給固定住了,完全動彈不了。
看向韋根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與仇恨。
韋根咧嘴無恥地笑著,緩緩蹲下,平視面前被困住的“小蟲子”。
“乖乖認(rèn)命吧,當(dāng)年殺你師父,不也是因為你師父要殺我,我出于自保,才將你師父殺死嗎?”
青年的雙瞳瞪得血絲都冒出來了。
“那為何我?guī)煾傅倪z體,被撕成碎片,不成人形?”
聽到青年質(zhì)疑,韋根的笑容不變,用小拇指扣著耳屎,朝著他臉上彈去。
“我的武器是什么?是劍吶。你覺得我的實力怎么樣?你師父的實力又怎么樣?”
“這么弱,居然還想殺我?”
“我只不過輕輕揮了幾劍,你師父便抵擋不及,被劈成了肉塊。”
“我能有什么辦法?我也很無奈啊?!?p> 韋根的臉上露出了無辜的表情,但骨子里卻是在偷笑。
青年察覺到了。
他師父的實力有多少,他的心里自然知道,韋根的實力有多少,他也是有過一些了解的。
正因如此,他才明白,如果韋根想要殺自己的師父,完全沒有將師父劈成碎片的必要!
他這是想虐殺師父!
青年的身上血氣噴涌,但隨即便被一種無形的壓力給壓制了下來。
青年茫然地看向韋根身旁面無表情,看起來莫名有些親近感的啤酒肚大叔,似乎是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個人能夠單純地壓制他的血氣。
“行了,韋根城主,你也不要再激化他的憤怒了?!?p> 韋根聽到啤酒肚索爾的話,樂呵呵地站起身子,往后讓了一步。
啤酒肚索爾走到青年跟前,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孩子,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青年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啤酒肚大叔,時不時又用余光瞥向一旁的韋根,不愿說話。
“這下可麻煩了啊……”
啤酒肚索爾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向青年提了個建議。
“那,這樣吧,孩子。只要是我能力范圍內(nèi)的,你提個愿望,我都能替你實現(xiàn),但相應(yīng)地,之后,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p> “怎么樣?”
聽到啤酒肚索爾的提議,青年冷哼一聲,將充滿血絲的眼球轉(zhuǎn)向了索爾。
“愿望?我讓你把韋根殺掉,你樂意嗎?”
聽到青年的話,索爾還未開口,他身后的韋根卻是捧著個肚子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你覺得,你身上的秘密,值得換我的命?你哪來的自信?哈……”
韋根的笑聲戛然而止,凸出的眼球不可思議地看向一旁的索爾,以及他手上沾滿血液的短劍。
恍惚間,韋根的腦袋從他的脖子上滑落,滾到了青年的腳邊。
此時的青年,也是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一臉陰冷的啤酒肚索爾,看著自己腳邊死不瞑目的頭顱。
“我已經(jīng)把韋根殺了,這下,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可青年卻沒有回答索爾的問題,而是忽然放聲朝天大笑起來,笑到他的眼角流出淚花,笑到那淚花變成血淚。
“瘋了?”
索爾遺憾地看向身邊倒在地上的下半截身子,搖了搖頭。
“害得我白殺韋根了?!?p> 說罷,索爾便將短劍上的血,灑在了地上,走出房間。
“老大,怎么樣了,問出來了嗎?”
這間黑屋看起來昏暗,似乎房間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太好,即使關(guān)上了房門,也依舊能夠清晰地聽到屋外的那有些稚嫩的少年聲。
“沒問出來,看來只能我們趕緊過去瞧瞧了?!?p> “啊?對了,韋根城主呢?還在里面試著問話嗎?”
“他……他被我殺了,當(dāng)做和那家伙的交易??蓻]想到,剛殺完,那家伙就瘋了?!?p> “瘋了?難道是受到的沖擊太大?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我們收拾下東西,趕緊出發(fā)離開圣醫(yī)城。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地方應(yīng)該狀況很不妙?!?p> “好吧,我趕緊去通知一下其他人?!?p> 對話結(jié)束后,兩個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緊接著,便是能聽到其他地方發(fā)出一些乒鈴乓啷的收拾聲,又過了十幾分鐘,一記重重的關(guān)門聲傳來,整個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死一樣的寂靜,只有心酸的爆笑聲從青年的嘴中不斷發(fā)出。
又過了十幾分鐘,青年才停止了笑聲,將剛剛笑得咳出來的血與流進(jìn)自己嘴里的血,一起吐在了腳旁韋根的頭顱上。
“看樣子,他們應(yīng)該是真的走遠(yuǎn)了?!?p> 青年的神情立刻平靜了下來,再次看向腳旁的韋根,挑挑眉毛。
“沒想到,之前累死累活地復(fù)仇,搞得這么狼狽,現(xiàn)在居然還不如直接說句話,你這個家伙就這么簡單地死了?!?p> “呵呵……罷了,也不枉我裝瘋裝了一個小時?!?p> “來吧,接下來就是該思考一下該怎么逃出去了?!?p> “也不知道另外四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只留了我一個活口,還是被困在其他地方了。”
忽然,一下沉重的開門聲傳入青年的耳中,嚇得青年立即又開始裝瘋賣傻地大笑起來。
隨著開門聲傳來后,沉重、急促的腳步聲向著青年逐漸靠近。
原本冷靜下來的青年,此時的額角卻是緊張得冒出了汗霧。
Duang!
黑屋的房門被再次打開,青年笑得更加賣力起來,可出現(xiàn)在門口的,卻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
“大師兄,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