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晚餐時間，等路人丁抵達木屋的時候，木屋的煙囪已經冒起了炊煙，看起來，凡劍師父已經料到他會這個時間回來。
路人丁走到木屋門前，敲了兩下。
“怎么樣？抓到了什么？”隨著木門打開，凡劍穿著廚房圍裙，略微勾勒出美妙的曲線站立在門前。
“一只四目烏鴉，一只獨眼魔狼還有一頭象豬。”
“成果不錯嘛，那先把四目烏鴉取出來吧，今天晚上吃鳥肉。你先去小溪那邊洗一下身上的血腥味吧，做好了叫你。”凡劍拿過路人丁取出的四目烏鴉，快步走進了廚房。
路人丁嗯了一聲，便走到小溪邊，清洗起了身體。就在這時候，清劍雙手背在身后，悠悠走來。
“在你現(xiàn)在的記憶里，這應該算是你第一次實戰(zhàn)吧？感覺怎么樣？”
說話的時候，清劍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恩……感覺，有些普通。沒有太過激動，也沒有太過恐懼?！甭啡硕】粗约耗墙胨?、還帶有一絲血跡的雙手，“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還是我的本性就是如此，在戰(zhàn)斗的時候，又或者說在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無論如何受傷都可以恢復的時候，我的心里便只在思考，如何去戰(zhàn)勝對方?！?p> 聽到路人丁的話，清劍卻是哈哈笑了起來。
“看來，你這離開家鄉(xiāng)之后，遇到了不少事情啊。一般來說，第一次生死戰(zhàn)斗，不會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或者對方的生命可能逝去，那這個家伙要么是心理變態(tài)，要么就是十足的蠢貨，被自己的情緒所控制失去理智?！?p> “雖然不知道你第一次生死戰(zhàn)斗的時候是什么樣，但這一次，感覺還不賴?！?p> “你可能自己沒發(fā)現(xiàn)，其實你在戰(zhàn)斗的時候，雖說不在乎那四目烏鴉的攻擊，但自己還是下意識地去保護了自己的要害以及那些可能會影響到你活動的部位，而且最后那一劍，也是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四目烏鴉的腦袋上。這就說明，你意識到了保護自己的生命，以及如何快速取走對方的生命。”
“我怎么感覺你就是想故意找些話夸我呢？”路人丁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似乎在質問清劍。
清劍則是瞇著眼睛笑著，沒有回應。
“而且你們兩位居然都悄悄地躲在暗處看我，這是不是不太禮貌啊？”
“哈哈，弟子的第一次戰(zhàn)斗，要是不看看，怎么知道你失誤在哪里呢？既然好話剛剛也說完了，那接下來就該說一下那一場的問題了……”
接著，路人丁就是在一邊清洗身上的血漬，一邊聽清劍巴拉巴拉的訓話中度過的。直到凡劍說吃飯了，清劍才停下來，與路人丁一同前往木屋。
……
很快，便到了第二次論劍的日子。
十大劍老，路人丁，李凡人，都夢……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場戰(zhàn)斗。
第一次論劍，是羅自封贏了，按照他們約定的三局兩勝的說法，那這一次，如果是羅自封又贏了，那羅自在便會自愿被羅自封吸收，讓羅自封成為主導意識。
“哈哈哈哈，一個月不見了，另一個我?！绷_自在走在一把又一把銹劍或斷劍筑起的劍橋上，向著眼前那個板著臉的白發(fā)少年走去。
羅自封看著那哈哈大笑的黑發(fā)少年：“嗯，一個月不見。”
“那老樣子？嘮嘮嗑？”
“嗯，嘮嘮?！?p> “不是吧，我就這么說一句。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兩個人都出自同一個人，雖然在觀念上有所不同，可都是自我意識極強的主兒，僅憑戰(zhàn)前的只言片語，可說服不了對方改變觀念?！?p> “嗯，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試著說服你，說服你們。自己殺自己，這不守我的規(guī)矩。”
“哈哈哈，你的規(guī)矩與我何干。想要殺你，殺死你們，讓我成為主意識，這還是我的自由呢？而且，當初可是我們商量好的，選一個代表進行對決，贏的一方可以將另一方抹消，成為本體的主導者?！?p> “沒錯，但我們畢竟出自一個人，其實都只是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罷了，只是因為其間一些觀念的不同，就互相廝殺，還是太過于不合理了。我當初，就是投的反對票?！?p> “你說得沒錯，我們都只是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但問題就在于，我追求的是絕對的自由，絕對的隨心所欲，而你追求的卻是所謂的‘規(guī)矩’，說只有有了規(guī)矩，才會有自由，這不是胡扯嘛？”
“害，可你那絕對的隨心所欲，最后換來的卻是其他的拘束啊?！?p> “扯，接著扯，真是和你說不了半句多。既然嘮嗑也嘮完了，那早點開始吧！”
“害……”
兩人十分默契地離開對方三十米距離，從劍橋上操控一柄銹劍落入手中。
羅自封雙手持劍，橫于胸前；羅自在右手持劍隨意擺在一邊，左手扣著耳屎。
“老樣子，等頭上的月亮下一次完全從云里出來的時候，就開始?！绷_自封說著定下的規(guī)矩。
雖然羅自在追求的是絕對的隨心所欲，但對于這一場的戰(zhàn)斗，他卻心甘情愿地去遵守那決斗的規(guī)矩。不因為其他的，只是因為這場戰(zhàn)斗，在他們的心中，無比地重要。
谷間的路人丁，此時將力量都集中在雙瞳上，注視著這場戰(zhàn)斗。
這是凡劍與清劍讓他這么做的，為的就是讓他看看，什么是至強者之間的戰(zhàn)斗。
路人丁雖然不知道為何凡劍與清劍這么說，但依舊照做了。
此時的他看著空中那白發(fā)少年與黑發(fā)少年持劍而立，卻是有無形的威壓讓路人丁有些難以呼吸，但就是有一種感覺在告訴他，不要移開眼睛。
封劍山右峰，都夢與紫嫣皆是站在懸崖邊，與其他四位劍老一同看著那雙峰之間屹立的少年。
“你跟他打了這么多次，你覺得這次他們誰能贏？”
都夢思索片刻后。
“我不知道，因為我沒見過那羅自封的實力，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現(xiàn)在的羅自在已經不再是一個月前的他了。那家伙，這一段時間一直在與我切磋的過程中，嘗試著將他學習過的九劍融合，雖然還沒完全成功，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能夠簡單地進行兩劍或者三劍融合了。真是的，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怪物，居然只用了一個月，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是嗎，那我換個問題，你希望他們哪邊贏？”
都夢被問到這個問題后，沉默了，一直沉默了很久，才說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一邊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