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推開門,看到一張驚艷的側(cè)臉。
女子眉眼如畫,神態(tài)嬌媚,一襲淡絳紫色紗裙下,如雪的肌膚依稀可見,讓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回眸一瞥的眼神,如秋波,似星辰,氣韻動人,明亮而攝人心魄。
林云瞬間來了精神,這一趟算是來著了。
“看來我運氣很好,第一次來就遇到了姑娘這樣的尤物?!?p> 女人好似帶露花瓣的紅唇微微上揚:“我的運氣也不錯,本以為今夜又沒有客人,卻不想有幸碰上公子?!?p> “姑娘說笑了,在下不過凡夫俗子一個,得見佳人,實乃我的福分?!?p> 林云這番說辭,一聽就是場面話。
可又有幾個女人能夠抵抗這種溢美之詞?
女子斜著身子轉(zhuǎn)向林云,修長的玉腿不經(jīng)意間從裙擺下露出,帶著無限風情說道:“公子不想進來坐坐嗎?”
林云剛要進去,想起了身后的小姑娘,回頭看了一眼。
小姑娘下意識的后退兩步,怯怯的道:“大哥哥你進去吧,我在外邊就好,莫要弄臟了人家的花船。”
林云點了點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船工:“勞駕,給她弄點吃的。”
進入船屋,未等林云開口,女子輕輕按動桌下的機關,屋門應聲關上。
“公子放心,這屋內(nèi)隔音極好,就算待會兒動靜再大,外面也聽不到?!?p> 不愧是不夜之城,連一個女子如此上道。
還知道隔音!
女子點燃一爐清香,香氣入鼻,林云只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未請教姑娘芳名?”
“冷媚兒?!?p> 女子將早已斟滿的酒杯推到林云面前:“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
“林云。”
“林云?”
冷媚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但很快就恢復如常:“我似乎聽人說起過這個名字?!?p> 自從數(shù)月前青衣劍仙宣布將與乾易門聯(lián)姻,林云的名字早就傳遍了整個天玄大陸。
冷媚兒聽說過林云的名字,并不奇怪。
不過林云并不想聊太多關于自己的事,畢竟自己是出來找樂子的,萬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再被傳揚出去,多少會帶來些不便。
“方才我見整條河上,幾乎所有的花船都亮著燈,唯獨姑娘這里漆黑一片,莫非以姑娘這般絕色,也無人問津嗎?”
林云嘗試著轉(zhuǎn)移話題。
冷媚兒身體前傾,湊到林云面前,距離林云手中的酒杯只差半尺,語調(diào)輕柔婉轉(zhuǎn):“自然不是,只是我這花船,可不是有錢就能上的。”
“那要如何才能上?”
冷媚兒莞爾一笑:“看我心情,心情好了販夫走卒皆可,心情不好,縱使是達官權貴也不行?!?p> 林云放下酒杯,迎上冷媚兒迷離的眼神:“那看來今晚冷姑娘的心情不錯?!?p> “原本也不怎么好,但是見到林公子,馬上就好了許多?!?p> 林云目光下移,無意看到眼前咫尺之隔的傲人風景,動情的道:“良辰美景,美人在側(cè),是不是該做些什么?”
冷媚兒低哼一聲,似是輕吟又似是應允。
氣氛烘托到這里,林云若是再裝正經(jīng),就顯得太虛偽了。
自己本來就不是來閑聊的?。?p> 林云輕輕握住冷媚兒柔弱無骨的玉臂,輕輕一拉,便將她整個人隔著桌子拉到自己懷中。
剛要繼續(xù),嘴巴卻被一根春蔥般的纖指擋住。
冷媚兒嬌叱道:“公子莫急,等把外面的事情解決了,我再好好服侍公子也不遲?!?p> 林云微怔。
外面?
思索間,船屋外傳來一陣叫囂。
“剛才那小子,給你爺爺爺滾出來!”
是那丁老三的聲音。
林云詫異的看了冷媚兒一眼。
尼瑪,說好的隔音呢?
林云從冷媚兒腿下起身,打開屋門來到船上。
只見對面停了一條大船,船頭站了十幾個拎刀持槍的大漢,而那丁老三就站在最前面。
正在啃雞腿的小姑娘見到丁老三,嚇的連忙躲在林云身后。
丁老三轉(zhuǎn)頭對身后的錦衣中年說道:“齊爺,就是他壞了城里的規(guī)矩。”
那位齊爺仰著頭,看都沒有看林云一眼,口氣十分的目中無人:“是你搶了丁老三的肉票?”
肉票,應該是這一行的行話,指的大概就是那小姑娘。
只是這搶字從何說起?
林云道:“說好的價錢,我付了錢把人帶走,有何不妥?”
那位齊爺斜了丁老三一眼:“他付過錢了?”
丁老三的神色明顯不對,嘴上卻是無比強硬:“說好的一百兩,他只給了二十兩。”
齊爺問道:“聽見了吧?”
“你是把剩下的錢補上,還是把肉票退了?”
林云瞬間笑了。
跟老子玩仙人跳呢在這?
“買定離手,錢貨兩清,錢我已經(jīng)給過了,人我也不會退。”
林云語氣強硬,根本沒把這狗屁齊爺放在眼里。
想比狠斗兇,你怕是找錯人了!
齊爺帶來的一眾打手聞言就有了要動手的意思。
這時冷媚兒從船屋里走了出來,對齊爺說道:“不就是八十兩銀子嗎?我替林公子給了!”
“冷媚兒,這里有你什么事,輪得到你替這小子出頭?”
齊爺臉色陰沉了下來。
冷媚兒來到林云身邊,媚眼如絲,含情脈脈道:“我與林公子一見投緣,彼此視為知己,我為何不能替他出頭。”
按照常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不畏強權力挺自己,是個男人都會感動的一塌糊涂。
但林云不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冷媚兒的舉動似乎有些過了。
寥寥幾句話的交情,真的沒必要這樣維護自己。
而且看這個齊爺?shù)募軇?,應該在這望月城頗有實力。
試問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怎么敢公然開罪一個地頭蛇?
有些蹊蹺。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言行過于可疑,冷媚兒低聲說道:“林公子,這齊云龍是這城中一霸,把控了城中七成的花船生意,平日里沒少壓榨我們這種散戶,不過公子不用怕他,我身后也不是沒有制得住他的人。”
林云點了點頭,對冷媚兒的懷疑消減了幾分。
憑冷媚兒的姿色,認識幾個有權有勢的熟客,完全可以理解。
同行是冤家,她與齊云龍不合也在情理之中。
見二人竊竊私語,齊云龍突然大喝一聲:“冷媚兒,不要以為你傍上了城主,就有了跟我作對的資本,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等城主玩膩了,看我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