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越唐茫然地抬頭看向仙君。
“你為什么,要——”
“讓他神魂撕裂的是我,讓他靈力枯竭的可是你,”仙君毫不客氣打斷他,“如果沒有你,他可以運起靈力來保護神魂的。”
“......我?”
長生樹的結(jié)界越發(fā)脆弱,可往??词厣瓏赖慕厝缃裨饬诉@么大陣仗的襲擊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足見是誰的功勞。
明明長生樹那么大,在越唐心里它卻像個沒長高的小樹苗一樣,脆弱又倔強。
“......為什么,是我?”
仙君看著他,眸中情緒復(fù)雜,沒有說話。
優(yōu)雅坐在一旁看戲的魔主舔了舔唇角,笑著,“我實在是愛慘了灃君這般被人蒙騙還傻傻不自知的模樣,那么冷漠無情的灃君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面,萬年前的我果然蠢笨至極,居然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
那么,禾晟,不要再去傷害那棵貯存著灃君力量的小樹了,”他勾勾唇角,自以為好心地道:“給灃君大人解釋一下吧?!?p> 禾晟立刻收回了手,垂首恭敬道:“謹遵我主命令。越唐——在你還沒有記起灃君的身份前,我還是這樣稱呼你吧。”
“你可知你師尊音徵的來歷?”
越唐心中卻不合時宜地想起與禾晟初見時,對方字字句句情真意切的“阿徵”和眸中熟悉的情愫。
他之所以會相信禾晟,被他傻傻地蒙騙到今天的地步,就是因為他曾經(jīng)在音徵眸中看見過那樣的情愫,也確定,自己看向那個老王八老流氓時也是這樣的眼神。
現(xiàn)在想來,原來護花使和天闕宮兩千多年冤家一樣的糾纏和眸中那份不知真假的情意,終歸抵不上魔主的一個命令嗎。
“......其實他是長生樹掌管音律的意志,湊巧被前任仙君蒙山君的音律勾出,有了自己的形態(tài)和意識,這才化身為能夠驅(qū)使長生樹根須的音徵仙尊的。事實上音徵仙尊并沒有實體,他的身體之所以能夠凝實只是因為他本身借助長生樹的強大靈力罷了,他存在的,只有意志衍生出來的神魂,一旦神魂被毀,整個人都會直接消散?!?p> ......意志?神魂?
越唐收緊了手臂,如果是正常人在他懷里,肌肉必定會被窩折地扭曲,可音徵的身體還是那么平和,沒有一絲一毫被抱在懷里的感覺。
越唐覺得自己可能是哭了,可眼眶依舊很干澀,沒有要濕潤的意思。
他看著那個肌膚逐漸透明的青年,心底好像被挖出了一大塊黑洞,從喉口到心尖無一處不疼,疼得他想立刻閉上眼睛不再看這世間的一花一草。
“那......為什么,是我,讓他靈力枯竭的?”
禾晟非常具有專業(yè)水準(zhǔn),好像絲毫沒有看見越唐顫抖的身體一樣立刻給出了解答:
“簡單來說,音徵仙尊與長生樹同根同源,而長生樹又是貯存了你的力量的容器,你在萬年前本應(yīng)神魂俱滅,卻被長生樹強行留得一絲殘魂茍且滋養(yǎng)于世間,當(dāng)你回來的時候,長生樹當(dāng)然要把屬于你的力量還給你。
而與此同時,音徵仙尊就會被抽取靈力而導(dǎo)致身體衰弱,這個時候時月君下在《扶斟長生》上的毒就會起效,生生撕裂神魂,保證前后夾擊下音徵仙尊再無生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