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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奧秘第一季啟智密碼

第一章 海底小院

星河奧秘第一季啟智密碼 原野草 11013 2022-08-01 19:04:15

  一列真空管道懸浮高速列車正以時速一千公里的速度﹐從BJ駛往福州。姬鳴謙坐在列車里﹐寬闊柔軟的座位十分舒服。

  姬鳴謙的心情有點興奮﹐畢竟今天是畢業(yè)回家的日子﹐他有半年沒回家了。姬鳴謙從懷里摸出一塊巴掌大的薄薄的﹑透明的像玻璃一樣的東西﹐輕輕點了一下屏面﹐薄片上立即就現(xiàn)出一個圖案﹐原來這是東方大學(xué)考古及古文字專業(yè)的碩士學(xué)位證書。

  姬鳴謙看了一陣子﹐小心地將它放回貼身的內(nèi)衣口袋里﹐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腦海中浮現(xiàn)出媽媽慈愛的面容﹐心中想︰媽媽一定很高興﹐一定會做自己最愛吃的菜肴來迎接自己回家。

  姬鳴謙想了一陣子母親﹐又想到了父親﹐不知道父親身體怎么樣了﹐自己拿個考古碩士回來﹐也不知道他高興不高興﹐因為自己要讀考古專業(yè)﹐父親是劇烈反對的。

  正想著﹐列車廣播響了起來︰福州車站到了。

  姬鳴謙連忙站起來﹐從行李架上取下行李。列車終于停穩(wěn)了﹐車門打開﹐姬鳴謙下了車﹐往車站出口走去。剛一出閘口﹐就聽到一個聲音高叫道︰“鳴謙……鳴謙……”

  姬鳴謙循聲望去﹐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便裝﹐在向他揮手。姬鳴謙高興地道︰“卞叔叔!”小跑著向男子迎去。

  卞叔叔名叫卞鼎豐﹐是姬鳴謙父親的秘書。

  卞鼎豐接過姬鳴謙的行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鳴謙﹐又長高了。走﹐你媽媽也來接你了。”

  “媽媽也來了?在哪?”

  “在車子那邊呢。”卞鼎豐帶著姬鳴謙﹐走到車站廣場﹐遠遠就看到一輛黑色便捷小飛車前﹐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只見她烏黑的短發(fā)﹐瓜子臉﹑新月眉﹐一雙杏眼不停地在廣場的行人中搜尋著。

  姬鳴謙一見到她就叫道︰“媽媽……”

  中年婦女正是姬鳴謙的母親姜秀坤﹐聽到兒子的叫聲﹐連忙循聲看過來﹐看見兒子正朝自己跑來﹐姜秀坤臉上笑容立即就綻開了﹐叫道︰“謙兒﹐媽媽在這呢。”

  姬鳴謙跑過來﹐親熱地擁抱了一下姜秀坤﹐說道︰“媽媽﹐這大老遠的﹐你怎么也來接我了?!?p>  姜秀坤道︰“我的兒子畢業(yè)回家﹐我這做媽的當(dāng)然得來了。快!卞秘書﹐把行李放車上。咱們回家!”

  卞鼎豐把行李放好﹐打開后座車門﹐讓姬鳴謙母子坐進車里﹐然后在駕駛座上坐好﹐說道︰“都坐好了﹐我們走了?!?p>  車子在廣場緩緩地滑行﹐轉(zhuǎn)上一道寬闊的路面﹐卞鼎豐按了一個按鈕﹐說道︰“要起飛了?!?p>  車頂上伸出一雙翅膀﹐卞鼎豐加大油門﹐車子向前一沖﹐騰空而起。姬鳴謙望著車外﹐興奮地說︰“媽媽﹐回家要吃藕丁﹐還有燒黃魚。”

  “都有都有﹐都給你準備好了?!?p>  “媽媽﹐快看我的畢業(yè)證書﹐各門功課都是優(yōu)秀哩?!奔Q謙從懷里掏出那片透明的薄片﹐塞到姜秀坤的手里。

  姜秀坤接過來﹐點了一下屏面﹐仔細地看著﹐面上露出贊許的笑容﹐道︰“等回到家﹐讓你爸好好看看你的成績單?!?p>  “媽媽﹐爸爸怎么還不換新車子?你看人家都是新款的﹐我們這車子都快老掉牙了?!奔Q謙指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飛車說道。

  “不是不想換﹐是你爸爸說用慣了這輛﹐有感情了?!北宥ωS答道︰“你爸爸還說﹐今年經(jīng)費緊張﹐要省著點用?!?p>  “卞叔叔﹐說實在的﹐我爸爸到底研究的是啥?”

  卞鼎豐笑了笑﹐卻是不答。姬鳴謙從小到大﹐不知問過多少次﹐每次都得不到答案。

  “你爸爸的事﹐你就別問了?!苯憷さ?。

  “嗯。問了等于沒問?!奔Q謙道。

  小飛車飛了約二十多分鐘﹐卞鼎豐按下幾個按鈕﹐道︰“姜大姐﹑鳴謙﹐坐好了﹐我們要下去了?!闭f著把飛車徐徐降下﹐將機翼收起﹐駛上一條筆直的大道。

  “卞叔叔﹐這條路我怎么沒走過?”

  “哦﹐這是新開通的﹐直接就通到我們海峽市﹐比以前的路近了一半路程哩?!闭f著話﹐車子已到了一個巨大的隧道口﹐隧道上方大幅橫額寫著︰歡迎光臨海峽市﹐下面一行小一號的字體寫著︰限速300公里/小時。

  車子駛進隧道﹐縱橫交錯的巨大透明交通管道四通八達;樓宇櫛比鱗次﹐深達海床。這是一個建造在海底的城市﹐面積比FZ市還大。

  卞鼎豐在交通管道中熟練地駕駛著﹐不久﹐駛進了一條往東北方的管道中﹐駛到管道的盡頭﹐是一棟類似箱子一樣的建筑﹐建筑物前竟然有身穿軍裝的士兵守衛(wèi)??吹奖宥ωS的車子駛近﹐衛(wèi)兵并不阻攔﹐箱子似的建筑物緩緩地向上開了一道門﹐卞鼎豐將車子開進去﹐門便在身后關(guān)上﹐車的前方又再開了一道門﹐門后是一個像房子一樣的空間﹐四周都封得嚴嚴實實的。卞鼎豐依前開進去﹐身后的門依舊緩緩關(guān)閉;卞鼎豐按下幾個按鈕﹐將飛車調(diào)校為潛航模式;接著就有海水涌進來﹐不一會兒就漫過了車頂。待得海水充滿了房子后﹐車的前方又開了一道門﹐卞鼎豐啟動推進器﹐向前駛?cè)ァ?p>  出了門后﹐便是深暗的大海。卞鼎豐開了車燈﹐向前行駛。姬鳴謙看著熟悉的景象﹐不覺想起兒時在海中玩耍的片段。

  看到車外有七﹑八個身穿潛水服的人在海田中勞作﹐姬鳴謙問道︰“媽媽﹐咱們家附近那個農(nóng)場還好吧?”

  “挺好的呀?!苯憷ご鸬?。

  “他們種的海帶和海草要來包餃子最好吃。還有他們養(yǎng)的鮑魚﹑青口什么的﹐打火鍋最棒!”

  “等你回來一天一個花樣﹐讓你吃個夠!”姜秀坤慈愛地笑著道。

  “到了?!北宥ωS突然道。

  車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棟獨門獨戶的小樓﹐靜靜地聳立在深暗的海水中。樓前是一個覆蓋著巨大的透明玻璃穹頂?shù)脑鹤?;樓后背靠著巨大的礁石。院子的一?cè)﹐有一棟高大的建筑物﹐高不見頂﹐那是直通海面的電梯。

  卞鼎豐將車駛進一個跟剛才的房子一樣的空間﹐海水慢慢地被擠了出去﹐然后﹐車的前方又打開了門﹐卞鼎豐把車子開出去﹐門外就是院子。卞鼎豐將車子開到院子停好﹐道︰“鳴謙﹐到家了?!?p>  姬鳴謙下車走進大廳﹐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軍人﹐年約四十多歲﹐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身穿少將軍服﹐坐在一把輪椅上。將軍目光炯炯有神﹐臉容略帶嚴肅﹐看到姬鳴謙進來﹐臉上浮起了笑容。

  姬鳴謙快步走上前去﹐叫道︰“爸爸﹐我回來了?!?p>  將軍正是姬鳴謙的父親姬天弢﹐在姬鳴謙的印象中﹐似乎父親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把輪椅。姬天弢“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了兒子﹐道︰“來﹐到書房來。”

  “是!”姬鳴謙走到父親身后﹐推動輪椅﹐往書房里去。走過一條甬道﹐盡頭是一道門﹐姬天弢在輪椅扶手上按了一下﹐門便就開了。姬鳴謙推著父親進了房間;令姬鳴謙驚喜的是﹐書房中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一身道服打扮﹐臉容瘦削﹐長須飄然﹐一頭雪白的頭發(fā)﹐挽了一個道髻;另一個人則是僧人打扮﹐圓臉無須﹐滿面紅光。

  姬鳴謙高興地叫道︰“圓慧師父﹑大衍師父﹐你們也來了?”把父親撇下﹐飛奔過去﹐拉著兩人的手﹐開心地叫著。

  圓慧禪師是世界佛教協(xié)會首席顧問禪師﹐佛學(xué)高深;大衍真人是全國道教協(xié)會名譽會長﹐熟諗?shù)兰腋髁髋杉暗洳?。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姬鳴謙就天天看到這兩位方外高人在自己家中出入。小時候的他出于好奇﹐時常纏著兩人講故事﹐一來二去﹐圓慧給他說些佛學(xué)哲理﹐而大衍真人則教他易學(xué)玄理﹐以及上乘的太上心經(jīng)功法﹐因而小小年紀對考古﹑歷史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

  大衍道︰“咱們小鳴謙學(xué)成回家﹐我這做師父的當(dāng)然要來祝賀一番了?!?p>  圓慧也說道︰“除了祝賀一番﹐還要考考你﹐這些日子有沒有把我們教的東西丟下了?!?p>  姬鳴謙道︰“哪能丟下了?從小就學(xué)的東西﹐不信現(xiàn)在就考考?”

  “考就一定要考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姬天弢開口道︰“謙兒﹐把你的畢業(yè)證給兩位師父看看。”

  “是?!奔Q謙立即就從懷中摸出那片透明的薄片﹐雙手遞給了圓慧禪師。圓慧接過來﹐點了一下屏面﹐略略看了一會兒﹐道︰“不錯各科都很優(yōu)秀?!边呎f邊將它遞給大衍真人。

  大衍接過來﹐也是略略看了幾眼﹐點點頭道︰“鳴謙﹐看來你這個碩士頭銜貨真價實﹐不錯﹐不錯??熳屇惆职挚纯穿o也高興高興。”說著就讓姬鳴謙將證書拿給姬天弢。

  姬天弢接過薄片﹐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道︰“嗯﹐還不錯﹐幾門外語都很好。宗教科目也不錯;不枉你兩位師父教導(dǎo)你一場?!奔鞆|少有地贊許兒子的成績﹐臉上卻不露半點神色﹐續(xù)道︰“你媽媽看過了嗎?”

  “在回來的路上就看過了?!奔Q謙答道。

  大衍真人道︰“鳴謙﹐來來﹐這是師父給你的賀禮?!闭f著拿出一個用黃布包著的東西﹐遞給姬鳴謙。

  姬鳴謙雙手接過﹐道︰“大衍師父﹐是什么寶貝?該不是那本線裝紙質(zhì)《連山》吧?”

  大衍笑而不語﹐姬鳴謙打開布包一看﹐驚呼道︰“真是《連山》!”只見一本發(fā)黃的紙質(zhì)線裝古籍﹐呈現(xiàn)在眼前。

  這部《連山》與《歸藏》﹑《周易》合稱為三易;后世流傳的只有《周易》;《連山》與《歸藏》已是失傳﹐直到二十二世紀﹐殷墟一個考古現(xiàn)場﹐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連山》的竹簡﹐這部遠古巨著才得以再與世人相見。后來經(jīng)國家批準﹐將之付梓﹐僅僅印了十本﹐以供研究﹐因此﹐這部紙質(zhì)的《連山》雖非價值連城﹐卻是極其罕有之物。

  姬鳴謙愛不釋手地看著﹐大衍道︰“鳴謙﹐別光顧著看這個了﹐你圓慧師父也有賀禮給你哩?!?p>  姬鳴謙抬起頭來望著圓慧禪師道︰“圓慧師父又有什么驚喜給我?”

  圓慧遞給他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道︰“你自己看看。”

  姬鳴謙輕輕打開盒蓋﹐一股淡淡的香味飄了出來。盒中放著一疊貝葉﹐上面用繩頭小字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經(jīng)文﹐仔細一看﹐那是用梵文寫成的《華嚴經(jīng)》。

  那些貝葉是用菩提樹的葉子﹐用特殊藥物浸泡后﹐留下脈絡(luò)﹐透明﹑纖薄﹐再在上面抄寫經(jīng)文﹐確是珍貴無比。

  姬鳴謙輕輕地翻開貝葉﹐入眼所見的是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中的一段︰佛坐一國土,充滿十方界,無量菩薩云,咸來集其所。億剎微塵數(shù),菩薩功德海,俱從會中起,遍滿十方界。悉住普賢行,皆游法界海,普現(xiàn)一切剎,等入諸佛會。安坐一切剎,聽聞一切法……

  姬鳴謙從小受教于圓慧禪師﹐學(xué)會了上乘的梵文﹐因此﹐這經(jīng)上的梵文﹐根本就難不倒他。

  姬鳴謙正饒有興味地看著貝葉經(jīng)書﹐姜秀坤道︰“謙兒﹐吃了飯再聊吧?!苯憷げ恢裁磿r候進來﹐招呼大伙去吃飯。

  姬天弢道︰“謙兒﹐還不快請兩位師父入席?”

  姬鳴謙道︰“是!”仔細收好兩部經(jīng)書﹐對著圓慧﹑大衍兩人道︰“兩位師父﹐請移玉步!”然后走到父親的身后﹐推動輪椅﹐出了書房﹐往飯廳走去。

  吃罷晚飯﹐姬天弢﹑姜秀坤﹑姬鳴謙﹑圓慧禪師﹑大衍真人坐在客廳里聊天。姬天弢道︰“謙兒﹐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

  姬鳴謙道︰“爸爸﹐我已計劃好了﹐先去野外考古隊實習(xí)一兩年再說。我已寫了自薦信去國家地質(zhì)考古研究院﹐希望能到那里工作?!?p>  姬天弢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眼光卻是望著圓慧﹑大衍兩人。

  大衍真人道︰“也好﹐先從實物入手﹐增長點實際經(jīng)驗?!?p>  圓慧禪師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

  五人又閑聊了幾句﹐姬天弢道︰“謙兒﹐你去休息吧﹐我還要和你兩位師父再談點事?!?p>  姬鳴謙知道父親跟兩位師父又要談?wù)摴ぷ魃系氖漏o道︰“是?!迸c母親姜秀坤一起退出了客廳。

  姜秀坤道︰“謙兒﹐你先去休息吧﹐我還要準備一下﹐等會兒給你爸爸做身體檢查和保健?!?p>  姬鳴謙知道﹐母親這十多年來﹐每天都不間斷地給父親做保健﹐只是他實在不知道父親的身體到底有什么毛病。姬鳴謙順從地道︰“好的﹐媽媽你也早點休息?!?p>  姬鳴謙回到自己房間。房間早已被母親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姬鳴謙打開行李﹐將衣物及各種物品一一放到衣柜和應(yīng)該放的地方﹐干凈﹑整潔﹐這是他從小就養(yǎng)成的好習(xí)慣。

  房間不大﹐只有一鋪床﹐一個書桌連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書柜﹐書柜里是一排排透明的薄片;還有一個衣櫥靠在一面墻上;此外﹐房間便沒有多余的裝飾物品。

  姬鳴謙在一面墻上摸了一下﹐一道門無聲地打開﹐原來是連著房間的衛(wèi)生間;他走進去﹐里面不算寬敞﹐卻很干凈整潔﹐四周墻壁發(fā)出柔和的光。姬鳴謙脫去上衣﹐露出一身結(jié)實的肌肉。

  姬鳴謙中等身材﹐膚色紅潤﹐臉型比較像父親﹐但又帶有母親的秀氣﹐劍眉星目﹐長得很是英俊。他走到淋浴區(qū)﹐在墻上的一塊小小的感應(yīng)鍵上輕輕觸摸了一下﹐天花板上就緩緩地降下一塊一尺見方的金屬板﹐隨后﹐金屬板上出現(xiàn)了密密的小孔﹐從小孔中噴灑出細細的水柱﹐就像下雨一樣。

  姬鳴謙美美地洗了個冷水澡﹐換上一套睡衣﹐舒服地躺在床上﹐隨手從書柜上抽了一片透明的薄片﹐點了一下﹐屏面上現(xiàn)出一行英文字︰世界考古之迷﹐原來是一本書。姬鳴謙翻看了數(shù)頁﹐腦中卻在想︰不知道自己的自薦信是否已寄達﹐能否如愿以償?shù)氐降刭|(zhì)考古研究院工作。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一陣悅耳的鈴聲將姬鳴謙叫醒﹐他睜開雙眼﹐知道這是早上五點鐘。姬鳴謙一躍而起﹐換上一套運動衣褲﹐穿上運動鞋﹐打開房門﹐輕手輕腳地走到院子那座電梯前﹐打開電梯門﹐走了進去。

  電梯高速地上升﹐不到兩分鐘﹐電梯停了下來﹐門自動打開﹐姬鳴謙走了出去﹐卻是一個大堂﹐大堂里竟然有士兵在站崗;看見他出來﹐微微地對他點點頭;姬鳴謙也微笑地點頭回應(yīng)。

  走出大堂大門﹐外面仍是黑沉沉的﹐天還未亮。姬鳴謙伸展了一下身體﹐做了一套活動關(guān)節(jié)的體操﹐又打了一套大衍師父教的太極拳﹐這才沿著石子鋪成的路跑起步來。

  這是他從小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十多年來從沒間斷。姬鳴謙一圈一圈地跑著;天邊露出一抹彩霞﹐漸漸地﹐天亮了﹐可以看到﹐姬鳴謙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海島﹐約有三﹑四個足球場大?。槐泵嬗幸粭澣龑訕歉叩臉欠?;西面有一座巨大的平房﹐像是倉庫;東面是一棟三層高像是辦公樓一樣的建筑﹐中間是一棟圓柱形的四層高的樓房﹐就是姬鳴謙剛才乘電梯出來的地方﹐樓頂布滿了天線一類的設(shè)備﹐還設(shè)了崗哨。

  除了沿路跑步﹐姬鳴謙被父親嚴厲禁止靠近任何建筑物﹐更不要說進入了。因此﹐姬鳴謙雖然從小在這里長大﹐卻也不知道這些地方是作什么用途的。

  跑了一個多小時﹐算來也已跑了十公里了﹐這是每天必須完成的運動量。姬鳴謙從南面的一條小路跑下海灘﹐跳上一塊大礁石上﹐面向南方﹐盤膝坐好﹐閉目靜坐﹐修習(xí)起大衍真人教給他的太上心經(jīng)功法。

  太陽升起的時候﹐姬鳴謙已經(jīng)坐在海底小院的餐桌旁﹐一邊吃著母親為他準備好的早餐﹐一邊看著天花板上一個裝置投下的全息新聞節(jié)目︰我國月球科研站首次在月壤中栽培喬木幼苗成功;我國第六代天宮太空空間站更換及升級核心艙取得圓滿成功;西安某地發(fā)現(xiàn)大型遠古遺跡﹐考古學(xué)家正在評估發(fā)掘的可能性……

  姬鳴謙看得正入神﹐卞鼎豐走了進來﹐道︰“鳴謙﹐要不要去深海農(nóng)場玩玩?”

  姬鳴謙一聽﹐高興地道︰“好呀!很久沒去那里玩了。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北宥ωS道︰“要去采購些海參﹑海帶﹑海草什么的?!?p>  “太好了!走!”姬鳴謙站起來道。

  兩人出了大門﹐徑直走進車庫里﹐上了車﹐卞鼎豐將車開出小院﹐駛進海中;在黑沉沉的海里行駛著。

  卞鼎豐打開定位潛航系統(tǒng)﹐讓車子自動駕駛著﹐對姬鳴謙道︰“鳴謙﹐有多久沒潛水了?”

  姬鳴謙道︰“卞叔叔﹐我在學(xué)??墒翘焯於加斡镜哪丞o不過游泳池里不能算是潛水吧?畢業(yè)前還參加了學(xué)校的潛泳比賽﹐拿了個冠軍!這多虧了卞叔叔教我的潛水技術(shù)﹐學(xué)校里沒人比得上我哩?!?p>  卞鼎豐道︰“是嗎?那你這個冠軍可是有卞叔叔的一份啰。”

  “這當(dāng)然了!對了﹐你什么時候教我水下射擊?”姬鳴謙一臉熱切地問。

  卞鼎豐一口就回絕道︰“這個可不行﹐你不是軍人﹐不可以玩這個?!?p>  姬鳴謙失望地道︰“唉……真沒勁!”

  卞鼎豐道︰“鳴謙﹐你看﹐到了!”

  姬鳴謙往車前一看﹐果然﹐在車燈的照射下﹐前面一望無際都是十米見方的一個個巨大的網(wǎng)狀格子﹐里面養(yǎng)殖著各種各樣的海產(chǎn)。

  卞鼎豐將車停在一棟建筑物前﹐打開通話器﹐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人像﹐卞鼎豐道︰“晏場長﹐請開門?!?p>  屏幕上那個人笑瞇瞇地回應(yīng)道︰“好的﹐就等您來了?!?p>  車前方一個管狀的物體開了一個門﹐卞鼎豐便將車駛進去﹐待海水退去﹐前面又開了一道門﹐車子就駛進了建筑物的院子里;晏場長已在那里等候著了。

  晏場長一見姬鳴謙﹐高興地道︰“鳴謙﹐你可是許久沒來晏叔叔這里玩了?!?p>  姬鳴謙叫了一聲︰“晏叔叔好!”接著道︰“是呀﹐這不剛回家就來您這里了?!?p>  晏場長道︰“卞秘書﹐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這就給你搬到車上去吧?!?p>  卞鼎豐道︰“好的﹐謝謝您了。不過﹐我想帶鳴謙到外面看看﹐可以吧?”

  “當(dāng)然可以!要不要我陪你們?nèi)???p>  “就不勞您大駕了﹐我們自己去就可以了?!北宥ωS說道。

  “那好?!标虉鲩L一邊說一邊帶著姬鳴謙兩人進了一個房間。房間里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潛水用品。

  晏場長拿出兩套潛水服﹐一邊幫著姬鳴謙穿戴﹐一邊道︰“這可是最新型號的產(chǎn)品﹐咱場里也才到貨不久哩。”

  潛水服有一個全透明的圓形頭盔﹐頂上裝著一個小巧的圓形的燈﹐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姬鳴謙和卞鼎豐兩人聽晏場長介紹道︰潛水服的里層是保暖層﹐可以調(diào)節(jié)保持人體正常體溫;第二層是減壓層﹐可以承受深海五百米的壓力;再一層是保護層﹐可抵擋普通的槍彈﹐就是一般的鯊魚﹐也很難將它咬破;最外面一層是布滿納米級微細褶皺的仿魚鰓結(jié)構(gòu)﹐可以從海水中過慮氧氣﹐供人呼吸。潛水服層數(shù)雖多﹐只是比平常的衣服厚一點兒﹐并不顯得臃腫;潛水服全身黑色﹐胸前一個橙色長方格子上是一個控制面板﹐左小臂上另有一個明黃色顯示屏﹐用于視像通話。

  卞鼎豐在姬鳴謙腰間插了一把潛水匕首﹐然后調(diào)校好通話頻道﹐對晏場長示意都準備好了。

  晏場長推開一道門﹐帶兩人進去﹐然后打開一個密封艙門﹐讓兩人進去后﹐將艙門關(guān)上。走到一個控制臺前﹐按動按鈕﹐將出口打開。

  卞鼎豐帶著姬鳴謙出了艙口﹐向前游去;那些養(yǎng)殖海產(chǎn)的巨大網(wǎng)格在身下緩緩地向后退去。

  潛游了二十多分鐘﹐卞鼎豐用手勢向姬鳴謙示意下潛﹐姬鳴謙跟著卞鼎豐﹐下潛到一個網(wǎng)格上﹐用頭盔上的燈向下一照﹐網(wǎng)格里養(yǎng)著數(shù)十只巨大的龍蝦﹐姬鳴謙道︰“卞叔叔﹐咱們要買龍蝦嗎?”

  卞鼎豐說︰“不買﹐只是帶你來看看。咱們要去遠點的地方采一種海草﹐給你爸爸配藥?!?p>  “那就不看了﹐趕快去采海草吧?!?p>  “好!你緊跟著我﹐不要離得太遠?!北宥ωS叮囑道。

  姬鳴謙應(yīng)道︰“知道了﹐我就跟在你身后?!?p>  兩人不再說話﹐一前一后地往遠處游去。不久﹐游到一片珊瑚礁中﹐礁上生長著艷麗的珊瑚﹐各種美麗的魚兒在其中游動。

  卞鼎豐在礁石間隙中仔細地搜尋著﹐忽然停了下﹐向姬鳴謙招手示意;姬鳴謙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用燈一照﹐礁石下方﹐一叢紫褐色的海草在水中搖曳;問道︰“卞叔叔﹐找到了?”

  卞鼎豐道︰“嗯﹐就是它了。”

  姬鳴謙上前﹐拔出潛水刀﹐一邊挖掘著一邊問道︰“卞叔叔﹐這草叫什么名字?”

  卞鼎豐道︰“這叫紫衣仙子﹐是你媽媽起的名字?!?p>  “??!媽媽起的名字真好聽。”姬鳴謙掘了一大把紫衣仙子﹐卞鼎豐從身上取出一個網(wǎng)袋打開﹐姬鳴謙就把紫衣仙子放到網(wǎng)袋里。

  “爸爸身體到底有什么毛???”姬鳴謙忍不住又問道﹐雖然他知道卞鼎豐是不會回答他的﹐因為從小到大﹐這個問題他不知問過多少次了﹐媽媽﹑圓慧禪師﹑大衍真人﹑卞叔叔﹐他們?nèi)汲銎娴囊恢漏o就是從不回答他這個問題。

  果然﹐卞鼎豐沒有回答他﹐卻道︰“鳴謙﹐不用挖了。”

  “夠了嗎?”姬鳴謙問道。

  “夠了﹐夠用一個星期了?!?p>  “卞叔叔﹐快看!”姬鳴謙道﹐順手一指。

  卞鼎豐順著姬鳴謙手指處一看﹐一只大章魚躲在一個珊瑚礁下的洞穴里﹐向外探頭張望﹐卞鼎豐二話不說﹐手中魚叉照著章魚一叉過去﹐叉?zhèn)€正著﹐一拉﹐就把那只章魚拉了出來。

  姬鳴謙開心地道︰“卞叔叔﹐今晚我們有烤章魚吃了?!?p>  卞鼎豐笑道︰“好!也讓你爸爸嘗嘗鮮?!表樖志蛯⒄卖~放進網(wǎng)袋里﹐道︰“鳴謙﹐回去吧?!?p>  姬鳴謙道︰“好!”

  兩人依舊一前一后往回游著﹐姬鳴謙突然感到心里一陣悸動﹐渾身生出一股危險的感覺。

  “卞叔叔……”姬鳴謙聲音有點顫抖地叫道。

  卞鼎豐聽出他聲音中透出的驚恐﹐急問道︰“怎么了?鳴謙?!?p>  “卞叔叔﹐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沒有呀。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覺著好像有什么物體向我們迫近……”

  “嗯?我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p>  “真的!我感到它越來越近了?!奔Q謙閉上雙眼﹐運起大衍真人教授的方法﹐用意念去細心地感知周圍的動靜。過了一會兒﹐姬鳴謙睜開雙眼﹐目露驚惶﹐道︰“卞叔叔﹐那個物體十分龐大﹐不知是什么東西?!?p>  “是不是鯨魚﹑鯊魚什么的?”

  “都不是!咱們快走!”

  卞鼎豐相信姬鳴謙的感覺﹐因為圓慧﹑大衍兩位國師級別的高人教出來的學(xué)生一定有常人沒有的特殊能力。道︰“好!咱們盡量貼著海底潛游﹐利用地形作掩護?!?p>  姬鳴謙跟著卞鼎豐﹐迅速下潛﹐貼著海底﹐快速游動著。突然﹐卞鼎豐心中也生出一股危險的感覺﹐不禁抬頭向上一看﹐這一看不打緊﹐把卞鼎豐嚇出了一身冷汗︰距頭頂十?dāng)?shù)米處﹐一個巨大的黑影﹐無聲無息地在上方跟著自己緩緩地行進﹐那物體黑黝黝的﹐在黑暗的海水中﹐一點亮光也沒有﹐分不清什么形狀﹐到底有多大。

  卞鼎豐心中一寒﹐將姬鳴謙一拉﹐躲到一堆礁石中﹐將頭盔上的燈關(guān)了﹐打開通話器﹐低聲呼叫道︰“晏場長﹑晏場長!”

  通話器中傳來晏場長爽朗的聲音︰“卞秘書﹐你回來了?”

  卞鼎豐急促地道︰“晏場長﹐快打開聲吶!方位120﹑26﹐快!”

  “什么事這么急?遇上鯊魚了嗎?你身上的裝備有一個標著鯊魚的按鈕﹐單擊就可以釋放防鯊劑?!?p>  “快!不是鯊魚!是不明物體!”

  晏場長心中好笑﹐道︰“什么不明物體?看花眼了吧?”口中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打開了聲吶進行掃描﹐屏幕上什么也沒有。晏場長道︰“卞秘書﹐聲吶顯示﹐本場二十公里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人造物體?!?p>  “怎么可能?這個物體就在我頭頂上!”

  “真的沒有任何東西顯示?!标虉鲩L再次看了看屏幕﹐肯定地說。

  “那你趕緊替我聯(lián)系姬將軍!”

  “怎么聯(lián)系?”晏場長問。

  “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卞鼎豐話還沒說完﹐突然頭頂上發(fā)出一片白光﹐照得海底如同白晝一般﹐炫目的強光使得卞鼎豐兩人連眼都睜不開;通話器中一陣沙沙聲﹐通訊突然就中斷了。

  強光持續(xù)了不足十秒﹐就突然熄滅了﹐卞鼎豐和姬鳴謙兩人睜開眼時﹐看到那個物體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向他們身后的東北方向飛速離去﹐一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看得目瞪口呆﹐通話器又恢復(fù)了正常﹐傳來了晏場長焦急的呼叫聲︰“卞秘書!卞秘書!鳴謙﹐嗚謙!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卞鼎豐﹑姬鳴謙兩人回過神來﹐趕緊回答道︰“晏場長﹐我們都安全﹐現(xiàn)在正在返回的路上?!?p>  晏場長長舒了一口氣﹐讓身旁的職員將全場的燈都打開﹐將水底照得一片光亮。然后走到減壓艙口﹐等候卞鼎豐和姬鳴謙回來。

  當(dāng)驚魂未定﹐臉色蒼白的姬鳴謙﹑卞鼎豐兩人坐在晏場長的辦公室里﹐喝著熱開水時﹐晏場長終于明白﹐他們兩人一定是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晏場長靜靜地看著兩人﹐不知說什么來安慰他們。

  過了好一陣子﹐卞鼎豐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晏場長﹐借用一下你的有線電話?!?p>  晏場長指了一下桌面上一臺像是老式臺歷一樣的電話﹐道︰“請便?!?p>  卞鼎豐拿起電話﹐遲疑了一會兒﹐道︰“不好意思﹐晏場長﹐請你陪鳴謙到外面走走好嗎?”

  晏場長知道卞鼎豐是軍方背景﹐估計他要向有關(guān)部門報告剛才的事情﹐說道︰“鳴謙﹐走﹐晏叔叔陪你到走廊走走?!?p>  姬鳴謙順從地跟著晏場長出了辦公室;晏場長小心地把辦公室的門關(guān)好﹐這才帶著姬鳴謙往走廊走去。

  走廊的一面是一個長長的水族玻璃箱﹐里面各色各樣的海魚自由地游動著。晏場長沒有發(fā)問﹐姬鳴謙也沒有吭聲﹐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在走廊里來回地走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卞鼎豐出來招呼兩人回辦公室﹐姬鳴謙看他神色﹐已然恢復(fù)平靜﹐道︰“卞叔叔﹐我們回家吧?!?p>  卞鼎豐努力地擠出笑容來﹐說道︰“不急﹐你爸爸派人來接我們﹐等一會兒就到了。晏場長﹐待會兒麻煩你去接一下?!?p>  晏場長道︰“這個自然了?!?p>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晏場長桌上的視屏上出現(xiàn)一個佩戴中校軍銜的軍官﹐對晏場長說︰“晏場長﹐請開門﹐我是來接卞上校的?!?p>  晏場長望了一眼卞鼎豐﹐見他點了點頭﹐道︰“請稍等﹐請從三號門進入?!闭f著打開了三號門的指示燈。

  不久﹐中校軍官來到辦公室﹐向卞鼎豐行了個軍禮﹐說道︰“報告首長﹐中??聞偎煞蠲皝韴蟮??!?p>  卞鼎豐回了一個禮﹐道︰“柯中校﹐上級有什么指示嗎?”

  柯勝松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紙質(zhì)的文件﹐雙手遞給卞鼎豐﹐卞鼎豐接過來一看﹐轉(zhuǎn)頭向晏場長道︰“晏場長﹐剛才發(fā)生的事﹐比較敏感﹐本市駐防軍司令部有文件指示﹐請你和我一道向上級匯報一下經(jīng)過﹐這里暫時由柯中校接管。”說著將那紙命令書遞給晏場長。

  晏場長接過看了看﹐道︰“是﹐我一定全力協(xié)助?!闭f完將文件還回給卞鼎豐﹐然后叫來助手﹐將場內(nèi)事務(wù)都交待了。

  柯中校請晏場長打開三個入口﹐讓跟隨的軍人進入﹐然后指著一個少校軍官道︰“首長﹐這位是陸少校﹐由他護送你們回去。”

  卞鼎豐道︰“好的﹐辛苦了。”

  陸少校向卞鼎豐敬了個禮﹐道︰“請首長隨我來。”

  卞鼎豐點點頭﹐招呼了姬鳴謙和晏場長﹐跟著陸少校﹐上了自己開來的車﹐由柯少校駕駛﹐經(jīng)過減壓艙﹐駛出了大門。門外停著一艘很大的樣子很怪的潛航艇﹐艇的尾部開著一道門﹐陸少校直接就將車開了進去﹐門就在后面關(guān)上了。

  回到家里﹐姬鳴謙和卞鼎豐立即就被帶到了一間精致的治療室里﹐姜秀坤親自為兩人作了一次全面的檢查﹐證實身體一切正常﹐這才讓兩人和宴場長到休息室休息。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軍裝的士兵進來﹐向卞鼎豐敬了個禮﹐說道︰“首長請三位去談話?!?p>  卞鼎豐站起身來﹐對姬鳴謙和晏場長道︰“走吧﹐不用緊張﹐這是例行程序?!?p>  姬鳴謙和晏場長跟著卞鼎豐﹐由士兵帶路﹐來到一間房子里﹐房子里一張長桌后坐著三個人﹐左邊一把輪椅上﹐坐著姬鳴謙的父親姬天弢;正中坐著一個佩少將軍銜的軍官﹐年紀與姬天弢相約;右邊稍遠一點的地方﹐坐著一個三十歲不到的軍官﹐佩戴上校軍銜。長桌前面擺著三張椅子﹐顯然是給姬鳴謙三人準備的。

  卞鼎豐上前立正敬禮道︰“報告!上校卞鼎豐奉命前來﹐請首長指示!”

  姬天弢擺擺手﹐道︰“鼎豐﹐你們?nèi)讼茸隆!贝饺寺渥o才道︰“這位是本市駐軍司令部的杜軍長﹐那位是楊參謀?!鳖D了一下又道︰“司令部對這次事件非常重視﹐請你們來﹐是想了解更多更詳細的情況。鼎豐﹐你就先說說吧?!?p>  卞鼎豐應(yīng)了一聲﹐從頭慢慢敘述起來﹐杜軍長﹑楊參謀和姬天弢聽得極為仔細﹐沒有打斷過卞鼎豐的敘述﹐楊參謀更是一邊聽一邊在一臺小巧的電腦上飛速地記錄著。

  卞鼎豐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十多分鐘才把經(jīng)過說完﹐姬天弢與杜軍長對視一眼﹐道︰“剛才你說﹐是鳴謙最先感覺到危險的?”

  “是的?!北宥ωS道。

  “鳴謙﹐你說說你是怎樣感到不對勁的?”姬天弢問。

  “不知道怎么回事﹐當(dāng)時就是感到心中一陣悸動﹐覺得好像有危險的東西迫近。反正說不上來?!奔Q謙道。

  “嗯!”姬天弢沒有再問話。

  “卞上校﹐剛才你說﹐你曾通過通話器與晏場長通話﹐要求他用聲吶掃描一下你所在的位置?”杜軍長問。

  “是的﹐當(dāng)時我將方位向晏場長說了﹐晏場長也收到我的要求了?!?p>  “晏場長﹐請你說說情況?!倍跑婇L道。

  “當(dāng)時突然接到卞上校的通話﹐我還以為他回來了。但從他的聲音里我聽得出他很是焦急。他要求我打開聲吶掃描﹐我按他的要求開機﹐但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過了一會兒﹐我又將聲吶調(diào)校了一下﹐將農(nóng)場范圍方圓二十公里的地方都掃了一遍﹐還是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p>  杜軍長嗯了一聲﹐向著楊參謀道︰“楊參謀﹐那段時間司令部有接到什么情況嗎?”

  楊參謀道︰“報告﹐卞上校遭遇不明物體的時間﹐駐軍值班聲吶和電磁探測器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p>  “好!情況就暫時了解到這里﹐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比較敏感﹐從現(xiàn)在起﹐你們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情﹐晏場長﹐你也可以回去了。”

  卞鼎豐帶頭站起來﹐敬了個禮﹐帶著姬鳴謙和晏場長出了房間。當(dāng)即就有士兵護送晏場長走了。

  姬鳴謙回到自家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低了頭將十指插進頭發(fā)里﹐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剛才的遭遇。

  “鳴謙﹐感覺好些嗎?”姜秀坤急急走進客廳﹐坐在兒子身邊﹐將手放在兒子肩上﹐關(guān)切地問。

  “媽媽﹐我沒事!”

  “沒事就好!別想了﹐今天就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媽媽﹐我真的沒事?!?p>  姜秀坤站起來﹐倒了一杯熱開水﹐又滴了幾滴藥水進去﹐拿起來﹐遞給兒子﹐道︰“喝吧﹐媽媽給你滴了點安神鎮(zhèn)靜的藥﹐睡一覺就好?!?p>  姬鳴謙接過杯子﹐慢慢地把水喝了﹐然后向姜秀坤道了晚安﹐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姬鳴謙沒有聽媽媽的話用熱水洗澡﹐依然洗了個冷水澡﹐然后躺在床上﹐怔怔地發(fā)著呆﹐那藥物果然很有效﹐不一會兒﹐姬鳴謙就合上了雙眼﹐沉沉地睡去。夢里﹐姬鳴謙夢見自己駕駛著一架奇怪的飛行物﹐在深邃的星空中高速飛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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