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省天云城。
位于九州中部,地勢平坦而開闊,一條碧綠色的長河穿城而過,形成了河中之城的景象。
而每到七夕之時。
浩大的皎月猶如玉盤,高懸于萬里無云的天空中,灑落宛若輕紗般的月光。
這時,天云城總會舉行一年一屆的七夕會。
在穿城而過的河畔搭建出了綿延數(shù)公里的游園展,名曰:
七夕會!
屆時無數(shù)的音修與擅長舞蹈的修士,都會被邀請到兩側(cè)湖畔的高臺之上,進行歌舞表演。
每年都會有無數(shù)的修士慕名而來,一觀盛況。
如果是單身一個人的話,那么還可以享受狗糧吃到飽的特殊服務(wù)。
當然,這并不是說你幾個人一起來就能不吃的。
比如現(xiàn)在的幾人。
步洋洋皺著眉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搜尋著紀清的蹤跡。
但由于身高的緣故,光是兩三個人就已經(jīng)把她的視線全部擋了個干凈。
并且還是那種卿卿我我的男女,看得她火大不已。
“好氣好氣!”
“這些人怎么長得這么高啊,一定是有什么問題!”
而在她身旁的孔瑩盈同樣在四處打量著。
不過她并不是為了尋找紀清,而是在看七夕會上的表演。
能來七夕會上展演的,自然都是一些精通音律和樂器的修士。
多聽一些,也好查找自己的優(yōu)缺點。
只是周圍來回走動的男女確實有些礙眼。
無名人士身著道袍、背負著長劍,顯得瀟灑異常,時不時就會有女生上來找他搭訕,然后又被他全部婉拒掉。
把旁邊的李玄明看得是羨慕不已。
戒指中的喻開也在看。
他看的是這數(shù)百年后的滄海桑田,看的是精妙絕倫的演出,看的是膚白貌美的大...
“咳咳,真是可嘆,吾數(shù)百載道心豈能如此不堅?!?p> 喻開反省了一下自我。
然后認真的看起了舞臺上的長腿女修。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孔盈忽然叫住了一行人,然后伸手指著河對岸的兩個人影說道:
“你們看那個人像不像我們的掌門?”
“哪里哪里?”
步洋洋墊著小腳,但始終還是無法穿透人墻,看到孔盈所說的人影。
“確實!”無名點了點頭。
“確實!”
仔細觀察了一會,李玄明也覺得十分相像。
但是他們那個為所欲為、恣意妄為、無所不為的掌門怎么可能和別的女修一起逛七夕會。
“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走?”
“好!”
三個人迅速達成了一致,氣得步洋洋直跺腳,然后迅速跟上了他們。
幾人快速的找了最近的浮橋渡過河面。
但就在他們尋找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兩個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
“那是你宗門的?”琉璃宵嘴里叼著一串糖葫蘆,偏過頭向著身邊的紀千秋問道。
“兩個寧海濤的弟子,一個顧海兒的,還有一個裴佩的?!?p> “那個小女孩呢?”
“寧海濤的?!?p> “原來她就是洋洋啊,還挺可愛的啊,可惜比不上月月!”
紀千秋瞥了她一眼,臉上無悲也無喜。
但琉璃宵卻敏銳的察覺的到了這一道目光,開口調(diào)笑道:
“喂,剛才我在吃糖葫蘆的時候,你有在偷看我吧?”
“···”
“沒有!”
“有吧?”
“沒有!”
“有——”
“無聊!”
“切,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她白了他一眼,恨恨的吃起了糖葫蘆,每一口都咬得十分用力。
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
一個身著橘紅色紗裙的少女正四處的張望著,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
沉默了一會,紀千秋還是平靜的問了一句。
“最近怎么樣?”
“嘎吱嘎吱!”
“?”
“不怎么樣,其他的人可不像我一樣沒心沒肺?!?p> 把糖葫蘆吃完,琉璃宵隨手將簽子扔進了垃圾桶里面。
然后她的面前就又遞過來的一根糖葫蘆。
“啊咧?”
有些懷念的笑了笑,琉璃宵從紀千秋的手里接過了糖葫蘆。
“如果離火宗呆不下去,回來也沒什么。有我護著,師傅他也不會把你怎么樣。”
“免了免了!”
琉璃宵猛地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說實話當紀千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其實是有一點心動的。
但一想到他們的師傅。
就覺得呆在離火宗那破地方也挺好。
至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受到那么多的約束。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如果以后月月嫁給了紀清,那第七峰好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誒。
可惡,要變孤寡老人了嗎?!
既然如此...惡升了起來!
誒喲!
一聲痛呼之后,紀千秋把手收了回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你還是這么喜歡胡思亂想。”
“喂,誰喜歡胡思亂想了,我只是在走神而已!”
琉璃宵怒視著眼前這個臭男人,覺得他幾十年了就沒有一點長進。
居然還能對她這么漂亮的師妹下手。
難怪到現(xiàn)在還沒有道侶。
活該!
“呵呵,我信了?!奔o千秋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回憶。
“以前要不是吃燒烤的時候,我把燒烤遞給你,你都在那里愣個半天。
我們根本不會被師傅抓到那么多次?!?p> 聽到這句話,琉璃宵臉上閃過一絲緋紅。
但這緋紅迅速的轉(zhuǎn)變成了惱羞成怒。
“還不是那個老頭不好,整天就知道盯著我們!”
“還有你整天拉我出去弄燒烤,拋去事實不談,你就沒有百分之九十的責(zé)任嗎!”
紀千秋還想開口說什么,無賴的琉璃宵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嘴里快速的念叨著:
“我不聽!我不聽!”
“...”
“你倒是一點沒變?!?p> 嘆了口氣,紀千秋還是沒能維持住宗門里那種嚴肅的表情。
兩個人就這樣悄悄跟在月詩雨的后面。
有時碰到步洋洋他們的時候,他都會施展法術(shù),讓他們往回走,一直走到頭。
而琉璃宵的的糖葫蘆吃完的時候,紀千秋也總會適時的遞過去一根新的。
恍若兒時那般。
反正他須彌空間里除了烤肉之外,就屬冰糖葫蘆最多了。
與此同時。
他們前方不遠處的月詩雨,此刻握著手中溫度不斷升高的半塊玉佩。
心里也是越來越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