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被薅禿的張學伖
田中孚裝模作樣地聽了幾首張學伖已經(jīng)錄制完成的歌曲小樣，然后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來一張紙：“區(qū)先生，你看這首歌如何？這是去年風靡全?本的電視劇《東京愛情故事》中的插曲，《泣けない君へのラブソング（給不愿哭泣的你之情歌）》，我當時聽到后很喜歡它的旋律，就嘗試著填了一版詞?！?p> 赫赫有名的電視劇《東愛》此時還沒引入稥港，因而當?shù)厝私佑|到這首插曲的機會少之又少。
區(qū)丁玉接過去，對著標在歌詞上的曲譜簡單哼唱了幾句。
“我覺得這首歌不錯，不知道學伖他喜不喜歡。如果他也點頭的話，那我們就立刻聯(lián)系?本方面購買版權(quán)。田先生，你真是幫了一個大忙！這首歌如果真能采用，那么詞的版權(quán)分成，我至少會向公司幫你申請到整張專輯的百分之一。”
“區(qū)先生，你太客氣了。能幫上張學伖的忙是我的榮幸，談什么錢不錢的！”
嘴上推辭，但田中孚卻在心里飛速計算起來，八白金，百分之一，張學伖專輯的磁帶和光盤的比例能達到六比四……
光是這一首詞，他就能從中薅下來三十多萬港幣的羊毛。
要知道給王緋寫了那么多首詞和曲，收入加在一起也就是這么多了。
大歌星就是財大氣粗哈！
不知道之后張學友出國語專輯，那首同曲異詞的《一路上有你》又能賣出多少錢。
把目前這三筆錢加在一起將近八十萬，按八比一的匯率換算成羙金，也有將近十萬。
這一個多月的辛苦——其實根本算不上辛苦，雖然偶爾為了填詞譜曲錄歌排練而晝夜顛倒，但比上輩子在酒吧里當一個寂寂無名的歌手要輕松太多——換來的收入，已經(jīng)相當于在羙國時自家律所給他開出來的一年工資了。
用兩個月的時間拿到了保障生活的保底錢，九二年還剩下不到十個月的時間，不知道他能創(chuàng)造出多少額外的財富。
……
第二天，向?qū)W懷果然按他所說，一個電話又把田中孚喊到了辦公室。
一見面，他就忍不住夸贊道：“孚仔，你送來的這些歌水平非常高?。∥覀冏蛱扉_會討論了一下，覺得從中隨便拿一首出來都能大火，到最后搞得誰也不知道，這張專輯究竟要安排哪幾首作為主打的派臺歌了。如果你所說的原創(chuàng)都是這種水平的話，那么我向?qū)W懷就第一個站出來大力支持你！”
向?qū)W懷這可不是商業(yè)互吹，而是說的心里話。
畢竟他這個級別的收入，可就不只是工資，也有公司的一定股份分紅在里面。
田中孚越能賺錢，向?qū)W懷能夠得到的收入就越多，沒人和錢過不去。
“這些歌只是僥幸入了諸位的法眼，向先生您這么說實在是捧殺我?！?p> “你就別謙虛了！我可能會看走眼，但我們那么多人在一起，也能看走眼嗎？昨天區(qū)丁玉可是當著我的面把你一通夸，說你給他的那首歌，拿給張學伖看過之后，學伖也是贊不絕口。甚至區(qū)丁玉還問我，你這張新專輯的監(jiān)制選好了沒有。誰不想當一張能賺錢的唱片的監(jiān)制？我都開始羨慕梁榮俊了！”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請向先生當我的監(jiān)制?！?p> “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孚仔，你昨天是不是少給了我一首歌？我把這幾張紙翻來覆去地數(shù)了好幾遍，數(shù)來數(shù)去都只有九首?！?p> “對對對，回到家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寫字臺上遺落了一張，當時時間太晚了我怕打擾到你們，今天順便帶過來了?！?p> 你家寫字臺上能有紙才怪！
田中孚掏出來一張昨晚連夜寫出來的《花好月圓夜》，遞給了向?qū)W懷。
找一首有名的粵語男女對唱歌曲實在是太難了。
除了《相思風雨中》，他想到的都是什么《鐵血丹心》《世間始終你好》這種大神級別歌曲，而且早就已經(jīng)被人唱過。
《神話情話》那首歌，放在這張專輯里又不合適。
想來想去，他終于找到這么一首《花好月圓夜》。
這首歌雖然不像之前那幾首出名，但好在它也有國粵雙版。
向?qū)W懷接過曲譜看了看，抬頭問道：“這是一首男女對唱的情歌？”
“是，”田中孚點點頭，“我想借王緋的東風，蹭一下她現(xiàn)在的人氣。”
“你還真是會精打細算，當初怎么不去做生意，偏偏要來唱歌？”
“我哪里是那塊材料！稥港會做生意的大佬有那么多，我就算再活八百輩子，別說李超人了，可能連我家樓下賣腸粉阿婆的那個高度都達不到?！?p> 向?qū)W懷笑了笑，沒繼續(xù)深入，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孚仔，還有這么一件事，我們昨天開會討論，得出了這樣一個看法，那就是這整張專輯都是情歌，會不會太單調(diào)了一些？”
得，該來的總是會來。
向?qū)W懷雖然沒把話徹底說明白，但田中孚還是聽出來了他的言外之意。
這年頭，稥港的新人歌手們在專輯里，加入兩三首中快板的舞曲，仿佛是他們應(yīng)盡的義務(wù)。
“您的意思是，在專輯里加入舞曲么？”
“那就再好不過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稥港的迪士高舞廳遍地開花，人們對快歌舞曲也是有需求的嘛！你的專輯里加幾首舞曲，對提升銷量也有幫助?！?p> 向?qū)W懷給了田中孚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只加一首，可以嗎？”在鈔票面前，田中孚毫不猶豫地對這個要求做出了讓步。
“一首，一首就一首，一首也行！關(guān)于舞曲你有什么想法嗎？如果沒有的話，公司就去找人幫你創(chuàng)作了。”向?qū)W懷好心地問道。
“有，有有，有有有！不用勞煩別人！這幾天我先和盧冬尼、梁榮俊他們把這張專輯的編曲作完，等這期間我仔細想想，爭取等編曲工作結(jié)束之后，就立刻把舞曲送到您這里來，請您過目?！?p> 田中孚強迫癥般的精神潔癖，讓他不想在自己第一張專輯的詞曲作者欄里，看到別人的名字。
“你要盡量抓緊時間，爭取越早越好。舞曲不像情歌，公司還要請專門的舞蹈老師根據(jù)音樂和節(jié)奏來設(shè)計動作，然后再教會你這首歌的舞蹈。一定要注意，別在這些事情上耽誤你發(fā)專輯的時間?！?p> 看來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跳舞，只希望編舞的人能把動作設(shè)計得簡單一些了。
至于選一首舞曲形式的歌，田中孚倒是毫不擔心。
幫張學伖填了一首詞，那么從他這里再薅一首歌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陌桑?p> “愛會像頭餓狼，豈可抱著眠，她必給我狠狠的傷勢做留念……”
田中孚輕哼著這首《餓狼傳說》的旋律，轉(zhuǎn)身離開了向?qū)W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