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空氣中的腥味兒
九星鎮(zhèn)外,山上寺廟。
盤膝而坐的鬼師緩緩睜開眼睛,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后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這趙家可真是個風水寶地,用不完的鬼氣,愈發(fā)年輕的小寡婦,真想今晚再去一次?。 ?p> 黑袍鬼師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不由得想起離開趙府時,見到的那個年輕人,眼露鋒芒。
“這傻子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和他對視,我竟然會心慌。
他到底是怎么發(fā)現散運符的?
就算是林老九,不刻意查看的話,都不會發(fā)現……”
黑袍鬼師很是納悶,察覺到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隱情。
而且他還被擦掉的散運符反噬了一把,遭到重創(chuàng)。
如果不是有趙家這個自動提款機,指不定還得什么時候才能恢復。
“本想散了他的氣運侵占他的身體,沒想到竟然出了差錯。
罷了,既然我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就讓那個傻子,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吧……”
黑袍鬼師取出一個稻草人放在地上。
從兜里摸出來一張疊好的黃紙,拆開,里面竟然有一根頭發(fā)。
“幸好給他畫散運符的時候,拔了他一根頭發(fā),沒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黑袍鬼師心中冷笑,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砰砰……
兩聲輕響,隨即而來一陣木頭輕輕碰撞的聲音。
黑袍鬼師動作一頓,緩緩轉頭看向右側不遠處的架子。
上面擺放著幾十個牌位,每個牌位上寫著不同的名字。
位置接近中央的一塊牌位上,刻著紅色“任公威勇之靈位”!
此時,這塊牌位正在咯噔咯噔地跳動著,像是一塊會跳舞的木頭。
黑袍鬼師瞇起了眼睛。
這些牌位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每一塊牌位,都代表一份早些年的布置。
而此時,這塊牌位跳動,意味著他的布置出現了問題又或者即將出現問題。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本就在這麻煩時刻忽然出事兒,簡直讓黑袍鬼師焦頭爛額。
想了想,還是處理牌位的事情比較重要,殺那個傻子的事情先放放。
黑袍鬼師收起草人,起身走到牌位前,拿起來看了一眼。
“任威勇……好像是任家那個老東西吧?
我記得里面應該養(yǎng)了一件玉如意,應該得二十年……”
黑袍鬼師翻轉牌位,背面寫著當年的下葬日期。
“嗯?正好二十年了?看來是任家要重新動土了。
這回找的應該是林老九吧?
以他的本事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棺材已經成了鬼棺,不會貿然開棺。
玉如意在短時間內是安全的……”
但也只是短時間……
黑袍鬼師很清楚,九叔手里一定有手段可以在短時間內消除鬼棺的鬼氣,雖然會對九叔造成很大的消耗,但并不意味著九叔不會用這樣的法子。
思考過后,黑袍鬼師決定下山。
動土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了,開棺的時間也在逼近。
必須得抓緊時間。
黑袍鬼師做足了下山前的一切準備,想了想,又戴上了一張人皮面具,易容成了一張很普通的臉。
對著銅鏡照了許久,確認沒有瑕疵后,這才下了山。
不過臨下山前,還是對著廟里的白骨施展了一波高級術法“月牙天沖”,這才心滿意足。
……
王堅曾經去過一次秋生姑媽的胭脂店。
當時是受苦主家主人委托,去幫忙買盒胭脂,回來給逝者上妝。
不過那回是秋生帶著他來的,不然也找不到路。
沿著記憶中的路線,王堅先是找到了秋生姑媽的胭脂店。
正在店里閑著無聊的秋生,通過玻璃窗看到了王堅,眼神一亮,揮了揮手。
王堅笑著搖了搖頭,指著對面的咖啡廳。
秋生神色一僵。
他瞬間明白了王堅的意思,是九叔喊他來去喝咖啡的。
秋生搖了搖手,示意“你去吧”,顯然九叔和文才已經在咖啡廳里了。
王堅朝著咖啡廳走去,可走到一半,稍微有點兒挪不動道了。
旁邊一座青樓實在是太顯眼了。
像這種合法又極其快樂的場所,在前世那個世界實在是不多見。
王堅倒吸一口涼氣,穩(wěn)住了自己的心態(tài)。
“我是正人君子,怎可進這種腌臜場所!”
說完,便一臉正氣地捂著空蕩無一文錢的兜進了咖啡廳。
門口的侍者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堅,破洞衣服粗布鞋,鞋底邊還沾著泥土。
也就臉俊俏了點兒,白嫩了點兒,其他地方根本不像是能來得起這里的樣子。
侍者道:“這里是高檔西餐廳,不施舍剩飯?!?p> 王堅沒搭理他,徑直往里走。
他已經看到了九叔和任老爺的身影。
然而侍者卻上來攔住了他。
“你不能進去?!?p> 王堅停下腳步,冷眼看向這名侍者,道:“為什么?”
“我們這里不招待乞丐。”
“我看起來很像乞丐嗎?”
“不像,你就是?!?p> 王堅瞇起眼睛。
另一邊,九叔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往這邊看了一眼。
他和文才穿的比較正式,所以才沒遭遇王堅的境地。
此時看到王堅被攔下,九叔暗罵自己忘性大,竟然忘記提醒王堅穿得正式點兒了。
近幾年這些個新興的西式餐廳,總喜歡狗眼看人低,這點九叔很清楚。
他看向任老爺,道:“任老爺,那位便是我和你說過的王堅。”
任發(fā)一聽,往這邊看了一眼,打量了一眼王堅后,眼神里閃過一絲嫌棄。
但混跡生意場這么久,掩蓋情緒和左右逢源被任發(fā)拿捏的很準。
他笑道:“既然是九叔的朋友,那便是我任發(fā)的朋友?!?p> 任發(fā)起身,走了過去。
“任老爺?!?p> 看到任發(fā),那位趾高氣昂的侍者立即站直了身子,一臉恭敬。
任發(fā)看了一眼王堅,勉強擠出笑容,“王先生……”
“任老爺?!蓖鯃砸埠唵未蛄藗€招呼,“真是麻煩您過來一趟了?!?p>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p> 任發(fā)心中的芥蒂少了些許,他發(fā)現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很會說話。
“這是我任發(fā)的朋友,現在我邀請他進去,你有意見嗎?”
任發(fā)冷起臉,看向了侍者。
侍者連忙低頭,“不敢,我不知道他是任老爺的朋友,還請任老爺見諒?!?p> 任發(fā)冷哼一聲,道:“你不該請求我的原諒,而是應該向我的朋友道歉!”
“抱歉先生?!笔陶咭彩悄芮苌?,立馬向王堅道歉。
或許心中還有不甘,但臉上卻是完全的歉意。
事已至此,王堅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任發(fā)已經給足面子了,侍者也道了歉,這件事算是這么過去了。
而侍者心中雖然不甘,卻還是隱隱后怕。
倘若剛才真的把王堅趕了出去,惹得任發(fā)不開心的話,他這份工作一定會丟,高昂的薪水與體面的工作將一去不復返……
還好,任老爺及時出現,給了他一個臺階,算是保住了他的工作。
侍者心中卻在納悶:任老爺這么有錢的富貴人,為何會跟這么一個窮人混在一起?
王堅坐到了桌前,點了一杯咖啡。
而九叔和文才喝咖啡的窘境已經過去了,他們本想提醒一下王堅咖啡的正確喝法。
任老爺和任婷婷也想看看王堅出丑。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王堅竟然輕車熟路地往咖啡里先加了適量牛奶,又添了塊糖。
然后笑呵呵說道:“生活已經這么苦了,必須得給咖啡加塊糖甜一下?!?p> 眾人一聽,心說你擱這兒講哲學呢?
在一口口咖啡下肚的過程中,九叔講述了起棺遷葬的整個流程,并告訴王堅他應該做些什么。
而起棺時間定在了三天后。
定好一切后,一行人便散了局。
九叔領著文才回了家,在門口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勁兒。
自家院墻外多了好多白色流掛痕跡,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飄蕩在空中。
九叔眉頭一皺,回到家中后,更是面色大變。
地下室里少了一副棺材。
自己……竟然被偷家了?!
鐵鍋燉鵝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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