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可以忍一時之氣,但不能忍一世之欺
兩人簽好了合同。
馬景澄說道:“歐陽先生,既然廠子已經(jīng)轉(zhuǎn)給我,那么我現(xiàn)在想做一些事情,你沒有意見吧?”
“意見當(dāng)然不敢有?!睔W陽信憑揮手回應(yīng),“不過,不知道馬總想要做些什么呢?”
“人常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有時候,這火還不得不燒?!?p> 馬景澄望向窗外,“這樣吧,麻煩你讓人把那些吵著要加工資的人叫來!”
歐陽信憑微微遲疑,隨即點頭,“我這就叫人讓他們過來?!?p> 在讓人去叫的同時,歐陽信憑開口:
“您這是要辭退他們?”
“這種人留著干什么?”
“話是這樣說,但…”歐陽信憑抬頭看向馬景澄,“他們其中有人是某些人的親戚。”
“我知道?!?p> “你知道?”
“當(dāng)然了,狐貍背后要是沒有老虎,它敢在獅子面前耍官腔嗎?”
馬景澄喝了一口水,“我也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
“我是想說,這樣后面會不會很難辦…”
歐陽信憑來這兒之后,知道事情非常難辦。
有時候,明明可以立刻辦好的事情,非得拖很久。
當(dāng)然,他也猜到了馬景澄有能力擺平這件事。
從那件叫‘陶彩’的廠子開起來就可以看出,馬景澄背后也有人支持。
不然他那個廠子不可能開張,也不可能有那么重要的人參與剪彩。
說到底,在歐陽信憑看來,陶彩這個品牌能夠得到這么多人的追捧,主要還是有那些重要的人鎮(zhèn)場子,并且還買了衣服。
然而,歐陽信憑并不知道,那些衣服全部都是贈送的,馬景澄沒收一分錢。
歐陽信憑不擔(dān)心大的方面,他是想告訴馬景澄,有時候,花錢養(yǎng)著一個小人,遠比開除這個小人損失要小得多。
對于歐陽信憑的這種做法,馬景澄是理解的。
就像是自己在花鎮(zhèn)一樣。
每一種決策,都是衡量之后的最佳選擇。
歐陽信憑也可以開除那些仗勢之人。
但對于他這么一個不熟悉攀州的外來人,這將會給他帶來無數(shù)的麻煩。
要是這些人在生產(chǎn)的時候,給自己搞事請,隨便一個機器出了一點問題,那損失都是巨大的。
而且搞不好會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
養(yǎng)著他們,是最佳的方案。
然而,馬景澄有著自己的計劃,這樣的人絕對要清除出去。
“等一會兒,你直接行使你廠長的權(quán)力,將他們?nèi)块_除就好了,其余的事情我來做!”
馬景澄交代著,“廠子轉(zhuǎn)讓的事情,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歐陽信憑點頭同意,然后問道:“那廠子要不要停工?”
他考慮到煤炭不夠用。
“不用,煤炭的事情我會解決的,再撐一下,最多半個月,我就會將一切都解決?!?p> 馬景澄又說了好多話。
這時那漂亮的短發(fā)女秘書才走了進來:“老板,人已經(jīng)在外面了!”
歐陽信憑長呼一口氣,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
“廠子,一天漲多少?。俊鳖I(lǐng)頭的笑著問。
“是這樣,你們都知道,廠里的水泥一直都賣不出去!”
歐陽信憑看向了那堆滿水泥的庫房,“廠里已經(jīng)沒錢了,你們又要漲工資,所以,我決定了,你們另外去找一家能夠開得起你們所要工資的廠子吧,我這兒實在拿不出錢!”
“啊,什么意思?”領(lǐng)頭的反應(yīng)激烈,“你是要開除我們嗎?”
“啊,這…”
“其實,我覺得,不漲也沒關(guān)系,這樣挺好的…”
“要不還是算了,繼續(xù)上班吧?”
……
跟著的幾十人見事情不妙,都打起了退堂鼓。
可那領(lǐng)頭的卻不干:“你可要想好了?”
“就這樣,你們馬上去領(lǐng)這個月的工資,明天就不用來了!”
歐陽信憑直接不理會他,然后吩咐財務(wù)給在場的人結(jié)算工錢。
這邊剛剛開始結(jié)算。
廠子其他地方就傳遍了。
那些躍躍欲試的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干活還比之前勤快了。
生怕下一個被開除的是自己。
被結(jié)算的這一群人,戀戀不舍,可又找不到繼續(xù)留下的理由,只能泱泱地離開。
那領(lǐng)頭的則放下狠話,要歐陽信憑等著。
歐陽信憑看著囂張的家伙們離開,不由地長松了一口氣,扭頭道:
“哎呀,我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啦,看來當(dāng)一個甩手掌柜,也不錯的嘛!”
“可以忍一時之氣,但是不能忍一世之欺!”
馬景澄看著遠處的天空,語氣很平靜,透露出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藏器于身,待時而動,時候到了,就沒必要再猶豫…”
歐陽信憑扭頭,他感覺馬景澄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不像是,總之無所謂了,現(xiàn)在他終于可以摟著自己那小翹臀的秘書好好睡個覺了。
一定要要睡她三天三夜。
歐陽信憑這樣想。
唯有這樣才能彌補自己這一年來的艱辛和操勞。
馬景澄之后又單獨給歐陽信憑說了一些事情。
當(dāng)和魏和尚走在回去的路上時。
魏和尚看著滿大街的自行車,開口道:“老板,你啥時候也給俺買個自行車,俺也威風(fēng)威風(fēng)!”
“要啥自行車,沒出息,以后給你買個摩托車!”馬景澄豪言。
“真的???”魏和尚眼睛瞪得像車燈,興奮地說道:
“俺在寺里時,在鬼谷那邊見過,那摩托車跑得可快了…”
魏和尚在馬景澄耳邊嘰嘰咋咋地說著自己看見的新奇東西。
西凝水泥距離津云區(qū)不遠,但是距離陶鈴街就很遠了。
馬景澄都有點走不動了。
等穿過津灣廣場在女魚路才叫到一個出租車,還賊貴。
沿著女魚路一直往東,就是陶彩廠。
回去之后,盡管很累,馬景澄還不能歇著。
他找了一幫人,去新方區(qū)將那天在物資部領(lǐng)的票換成了電視機。
那是一臺彩電,二十一寸,但要塔黑白電視機二個,風(fēng)扇一臺,要價五千七百五。
其實單單買肯定要不了這么多。
可他非要搭配著賣。
所以才留了這么久。
馬景澄剛巧有需要,就提前將那張票拿了回來。
攀州是有一條從腳盆引進的彩電生產(chǎn)線的,可彩電價格太高,盡管非常受歡迎,但更多的工薪階層還是選擇黑白電視機。
再加上搭配著賣,能嚇退不少人。
有人存了好久的錢,等到了那兒一問,還要搭配各種東西,立刻就不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