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瞬間,沈清汐不可置信的抬頭,陸之瑜看向沈清汐,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反應(yīng)。
林朗、夏天和葉釗昭齊刷刷的瞪大了眼睛,來回看沈清汐和陸之瑜,又看向了其他人,發(fā)現(xiàn)好像大家對這個婚事并不驚訝。
他們?nèi)说哪抗饨诲e看向了彼此。
“你們都知道?”
“我剛知道?!?p> “就咱三不知道?”
“好像是。”
“太過分了!”
“小師妹好像也不知道?!?p> 于是三個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落在了沈清汐身上。
“該接旨了~”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統(tǒng)領(lǐng)太監(jiān)第幾次提醒了。
“哦,謝主隆恩?!鄙蚯逑舆^圣旨后還在發(fā)蒙,今天信息量也太大了點(diǎn)。
“汐汐啊……”沈文向剛想說話,就被沈清汐蒙呼呼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等會,”沈清汐在這一刻大腦飛速旋轉(zhuǎn),捋了一下今天龐大的信息,“爹爹,你什么時候成攝政王了?
“……”
“我娘什么時候給我訂的娃娃親?。俊?p> “……”
“為什么皇上給我指婚?。课以趺淳统墒裁词裁垂髁??皇上跟我娘給我指婚的對象是同一個人嗎?”
沈清汐一連串的問題讓沈文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爹爹等會跟你說這些事。”
“哦。”沈清汐垂下了腦袋,看著手中的兩個圣旨,小腦袋瓜不停的搖晃,這都什么事啊。
其實(shí)關(guān)于攝政王這個詞,全場所有人不亞于沈清汐驚訝程度的,也就只有沈文向的師兄們了。
“誒,怎么回事,什么時候成官了?”陸秋伯估計(jì)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沈文向的這位弟弟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肆無忌憚的問了起來。
一旁龍奕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沈文向沒有管龍奕,自顧自的介紹了起來:“這小子來的路上讓我替他隱瞞身份,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結(jié)果來了這么一出?!鄙蛭南蛑噶酥敢慌缘凝堔?。
“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饼堔扔X得自己這個皇帝做的真沒面子。
“什么意思?”陸秋伯還是一頭霧水。
“說來話長了,但我長話短說,這位是大啟當(dāng)今的皇帝,這位是皇后?!鄙蛭南蛱拱琢诉@倆人的身份,本身眼看著就瞞不下去了。
“誒呦我滴天啊,陛下贖罪啊,小民先前說話魯莽了……”陸秋伯驚的嘴里能塞進(jìn)去一顆雞蛋。
“沒事沒事,都是自家人?!饼堔劝殃懬锊隽似饋?,陸秋伯總覺得這話有點(diǎn)耳熟。
“師兄別這么見外,論輩分來講,他應(yīng)當(dāng)向你行禮?!鄙蛭南蜻@話一說完,龍奕和陸秋伯齊刷刷的看著他,像看怪物一樣。
“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交代給師兄和汐汐?!鄙蛭南蚴且堰@些事的前因后果全都說給他們聽,他看得出來他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不著急,朕也好久沒這么輕松了,一大堆奏折累的朕都好瞎了,正好跟璃兒下山去逛逛,你們聊你們的,朕要去體察民情嘍!”龍奕早就想去紹都溜達(dá)溜達(dá)了,這些年一直呆在宮里,鮮少能與孫璃一同出游。
說著龍奕便牽著孫璃要走,陸秋伯想來龍奕是沈文向帶上來的,“陛下稍等一下,我讓人帶你下山。”這北山堂是從山中開辟,來回上下山都需要御劍飛行,龍奕和孫璃來的時候是沈文向御劍送他們上來的,現(xiàn)在他們要下山自然是需要門派中弟子護(hù)送的。
“齊舟啊,去送陛下?!标懬锊吹竭€在跟沈清汐依依不舍的陸之瑜,也是不忍心打擾。
“是,師父。陛下跟我來。”齊舟帶著龍奕孫璃兩人離開。
“小師妹……”陸之瑜小心翼翼的出口,“?。俊鄙蚯逑@陣好像緩回來了點(diǎn)。
“我……”陸之瑜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沈清汐說的‘這件事’自然指的是婚約。
“知道?!标懼ひ矝]打算瞞著沈清汐,只是這些年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去告訴她。
“大家都知道?”沈清汐轉(zhuǎn)頭看向不遠(yuǎn)處看八卦的一群師兄們。
聽到這話幾個師兄趕緊轉(zhuǎn)過目光,假裝在互相交談,只有林朗和夏天憤憤不平,憑什么他倆不知道!
“小師妹!這事我倆可不知道啊?!边@個時候就展示出了兄弟齊心了,兩人異口同聲的撇清跟那幾個師兄弟的關(guān)系。
“額……是師父讓我們保密的!”劉燁元趕緊狡辯,畢竟小師妹絕對不會怪師父,他要是供出來陸之瑜就完蛋了。
其他幾個的確是陸秋伯要求保密的,只有劉燁元是自己朝陸之瑜打聽的,沒想到這個借口找的還挺好。
葉釗昭一直沒說話,只是覺得自己家的白菜被豬給拱了有些惱火。
“小師妹……你……”陸之瑜是怕沈清汐生氣就不理他了,畢竟突然被別人安排了婚事,換做誰都不會太開心。
“我沒生氣?!鄙蚯逑@么多年對陸之瑜還是很了解的,心里想了些什么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些年凌霜宗的每一位師兄弟都很照顧她,也都像一家人一樣,但陸之瑜對沈清汐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特殊,因此兩人時常混在一起,其他幾個也都當(dāng)作睜眼瞎,可能只有葉釗昭是最擔(dān)心的那個了。
“那就好,可惜我這一走就是好幾年,留你一人在北山堂……”陸之瑜雖然平時對沈清汐也是這般關(guān)心,但這身份如今一下轉(zhuǎn)變的有點(diǎn)大,他自己也突然覺得別扭了。
“有這么多師兄在也不算無聊?!鄙蚯逑焐线@么說,實(shí)則自己是最舍不得陸之瑜的,畢竟這么多年帶她抓魚遛鳥玩耍逃課的,都是眼前這個小魔王。
“你個小沒良心的!”陸之瑜有些哭笑不得的用手指輕點(diǎn)了一下沈清汐的額頭。
“哎,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陸之瑜收起了平日里玩笑的表情,認(rèn)真的看向沈清汐。
“好~”沈清汐知道這次可不是以前那樣,下山兩三日便回來了,而是數(shù)不清的日子,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哭什么啊,又不是不回來了。”陸之瑜心疼的為沈清汐抹掉了眼淚,輕聲安慰著。
一雙細(xì)長的手因常年練劍有一層薄薄的繭,沈清汐拉住這雙手,只覺得好似比以往更溫暖。
“一定要平安回來!”沈清汐也不像之前那般嘴硬了。
“你六師兄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陸之瑜抽出來一只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fā)頂。
的確,陸之瑜自從十三歲開始,便下山收妖,幫忙處理門派事務(wù)了。這四年來,就算再危險的任務(wù),陸之瑜都從未失過手。
“誒,誒,膩歪夠了沒,你是不是該出發(fā)了?!标懬锊谝慌哉景胩炝?,實(shí)在是受不了自己兒子這幅模樣,太惡心了!
“知道了老頭,別催?!标懼た戳艘谎坳懬锊?,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沈清汐,“我走了。”
“葉釗昭,”陸之瑜突然看向了葉釗昭,“照顧好你妹妹啊。”
“一定。”葉釗昭手中握著劍,堅(jiān)定的看向陸之瑜。
“放心吧!我們幾個師兄又不是擺設(shè),還有,小師妹還沒跟你成親呢。”林朗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覺得陸之瑜實(shí)在太墨跡。
“早晚的事!”陸之瑜看著林朗只覺得他在嫉妒自己有對象。
實(shí)際上林朗只是在氣,憑什么他不知道這件事!這十來年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