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之下,渾濁不堪,無數(shù)魚蝦被靈氣吸引,瘋狂的朝著洞府的位置游去。
扶河只是支流,并不深邃,深度只有數(shù)十米左右,可河床之下,地面塌陷,陡然現(xiàn)出一個洞窟,一股不同于凡俗的玄妙氣息從中涌出。
前方三人看著河床中的洞窟,臉上露出喜意,真氣涌出,加速朝著洞窟游去。
等到三人進去了好一會,寧游才操控著骸骨舟緩緩的駛進了洞窟。
進入洞窟之后,面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清澈到極致的水流像是透明的果凍,將巨大的洞窟包裹住,洞窟之中,石峰林立,水草茂盛,有很多寧游叫不出名字的肥美大魚,在洞窟中緩緩游動,怡然自得。
不僅如此,這洞窟中的水流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力,似乎存在著力量的上限,超過這個上限,洞府就會崩塌。
——這就是禁制?
挺拉的……
寧游本以為會是個強力壓制修為的禁制,你敢進來,我就敢殺你的那種,沒想到是你敢進來,我就敢自爆的小老六......
心中暗自吐槽了兩句,寧游催動真氣,繼續(xù)隱藏氣息,悄悄的尾隨幾人身后。
穿過厚重的水流,一直下潛了近百米,洞窟陡然變大,前方有亮光傳來。
一座碧玉為瓦,明珠做燈,精致典雅,金碧輝煌的小型宮殿發(fā)出明亮的光芒,靜靜的坐落于河床之上,宮殿之下,散發(fā)著濃郁的水脈之力。
在宮殿的正上方,有一座白玉制作的牌匾,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著四個大字:
“扶河水府!”
水府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美輪美奐,用料上乘,有水脈之力的滋養(yǎng),數(shù)百年都不曾破敗,依舊富麗堂皇。
只是沒有神靈坐鎮(zhèn),終究只是凡物,淪為魚蝦和妖獸的樂園。
“轟!”
巨大的水流和轟擊聲從宮殿前傳來,一條巨大的碧色巨蟒,正瞪著琥珀色的雙眼,狠狠的追逐著六個身影。
“許老頭,你怎么會在這,是不是你們驚濤門使了什么手段,為什么我們還沒進入水府,就被這碧水蟒追著不放?”
張氏三兄弟中大哥看著面前兇神惡煞的碧水蟒,忍不住真氣凝聚,對著一旁的驚濤門眾人喊去。
“你放屁,沒看到碧水蟒也追著我們不放嗎?”
許姓老者一邊逃跑,一邊忍不住回頭大罵,一邊大罵,一邊忍不住質(zhì)問道:“你們?nèi)齻€家伙怎么會在這,你們?yōu)槭裁磿浪嬲奈恢???p> “轟!”
巨大的尾巴攜帶者無窮的水流,狠狠的抽向幾人,打斷了幾人的交談。
張氏三兄弟和驚濤門的三人,都是通脈后期的高手,最低也打通了九條經(jīng)脈,可水府之中,水流厚重,一身實力,最多只有六成。
而這碧水蟒身長十丈,乃是妥妥的七品妖獸,又身處水府之中,操控水流堪稱一霸,連尋常的周天境都不是其對手,又豈是幾個通脈境可以對付的?
幾人只能逃跑,可那碧水蟒像是發(fā)了狂,就盯著幾人,死追不放。
見狀,天羅閣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為首的金絲男用真氣在水中傳音:“趁這個功夫,我們速速入府,那幾個家伙拖不了太久的?!?p> 天羅閣的另一個金袍男人自是毫無意見,只是一旁的羅姓青年,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轟!”
就在這時,碧水蟒追逐的身影中,有一個人突然轉(zhuǎn)身,朝著天羅閣兩人而來。
碧水蟒卻似乎沒看到這一切,只是不管不顧,依舊追著前方的五人。
“什么?”
“許老頭!”
“為什么碧水蟒不追你了!”
“許長老,這到底是是什么情況?”
剩下的五人見狀,臉色一變,紛紛驚怒的喊道,尤其驚濤門的幾人,更是面帶惶恐。
可那人影不管不顧,只是快速的朝著天羅閣兩人而來。
“怎么回事?”
“引獸丹沒有生效嗎?”
金絲男見狀,也是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喊道。
可瞬間他就醒悟過來,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羅姓青年。
“是你,羅云,你和許老頭勾結(jié)了?”
可羅姓青年只是冷冷一笑,并不回答,從袖中取出一件碧色的繩索,對著金絲男輕輕一拋。
這碧色繩索似乎就是水屬性法器,一入水中,頓時暴漲,像是活了過來,化為一道巨大的碧色水帶,朝著金絲男裹去。
金絲男臉色一驚,剛要催動法力,突然感覺體內(nèi)心臟劇痛,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咬噬著自己,只能用真氣壓制。
“你在我們的避水丹里也做了手腳?!”金絲男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慌張之色,看著羅姓青年,滿臉的不可置信:“可我明明已經(jīng)找人查驗過避水丹了?!?p> “哈哈,就憑那些廢物,也能查出我的藏丹手法?哼,暗中找人查驗丹藥,天羅閣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但我又何曾信任過天羅閣?”
“你服下的避水丹早就被我暗中下了噬心丹,你若不用真氣鎮(zhèn)壓,過不了一時三刻,你就會嘗試到噬心的滋味了?!?p> 羅姓青年哈哈大笑,神色得意。
“每一種丹方都是千錘百煉后方才形成的,你豈能隨意更改?想下什么毒就下什么毒!”
金絲男怒吼,可體內(nèi)確實有強烈的噬心感,讓他不得不調(diào)動真氣鎮(zhèn)壓。
面對金絲男的質(zhì)問,羅姓青年冷笑不答,只是催動碧色繩索,想要束縛住金絲男。
可金絲男身上突然浮現(xiàn)金光,一道巨大的金色鰲龜虛影將其護住。
鰲影護身,金絲男臉色一松,隨后看向青年,臉上浮現(xiàn)冷笑,冷冷的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從來沒有信任過你!”
說罷,他從袖中取出一個黃色草人,草人手腳分明,栩栩如生,只是沒有面容,看上去有些怪異。
羅姓青年見到草人后,臉色大變,瘋狂催動碧色繩索,想要打破金色鰲龜虛影,擊殺金絲男。
可金絲男冷冷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從瓶中取出了一滴鮮血,滴在了草人身上,隨后輕輕念動咒語,最后眼中精光一閃,輕輕說出青年的名字:“羅云!”
“砰!”
話音剛落,草人身上就浮現(xiàn)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而與此同時,羅姓青年身上突然也浮現(xiàn)同樣黑色的火焰,這火焰似乎是從骨頭里涌出,燒骨灼肉,疼痛非凡。
“不!”
羅姓青年瞬間慘叫不已,冷汗連連,連懸浮的身姿都維持不住,摔落到水底,蜷縮一團。
他拼命的從懷中取出各類丹藥,連連服下,并調(diào)動所有真氣,想要熄滅火焰。
可火焰只是稍稍緩解,并未消失。
“砰!”
就在此時,許姓老者已經(jīng)趕來,見到羅云的慘狀,心中一凝,再無任何保留,從身后取出一枚金色長劍,朝著金絲男狠狠刺去。
“老頭,你當(dāng)我是死人嗎?!”
就在這時,一旁當(dāng)了許久路人甲的天羅閣另一人,忍不住怒吼道。
可許老者并不答話,他知道天羅閣兩人都中了噬心丹,無法催動真氣,是個絕佳良機!
“鐺!”
路人甲臉色一怒,從懷中取出一枚銅制鈴鐺,輕輕一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