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奪印
剎那間,數(shù)百顆血淋淋的人頭浮起,一道道紅光從中射出,以極快的速度,沒入平臺上那些武士的眼中。
武士們?nèi)缰欣讚簦碜铀查g僵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太突然,也太詭異。
朗朗乾坤之下,竟發(fā)生此等駭事?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一座如山的黑云飄來,橫在空中,擋住烈日,整個清平鎮(zhèn)被黑暗籠罩。
黑暗中,當空飄浮的土地公身形模糊,但他兩只眼睛,卻閃著妖冶的紅光,格外的滲人,他的口中發(fā)出類似于兇獸的低吼。
洪鎮(zhèn)長的心莫名的咯咚一下,沉到谷底,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下升起,他慌忙朝土地公拜俯,口中喊道:“父親大人,您這是怎么啦?”
土地公低頭看向洪鎮(zhèn)長,嘴角裂開,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叫爹也沒用,你死定了!”
“?。 ?p> 洪鎮(zhèn)長嚇得倉皇后退,最后跌倒在地,因為這聲音,竟和古笑風(fēng)的一模一樣。
“你,,,,你是姓古的,你不是我爹!”
“猜對了!獎勵你先死一步!”
話音落,洪鎮(zhèn)長腰間的佩刀自動抽出,捅入他的胸口,將他刺穿,又高高挑起,帶著他的身軀飛了數(shù)十丈,扎進土地公廟的牌坊正中間。
“殺!”
一些被紅光射入眼中的武士們,各自抽刀就砍,見人就殺。
一時間,平臺上刀光乍起,血肉橫飛,洪家人和洪家的盟友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武士們近身,喪生在鋼刀下,凄慘的叫聲響成一片。
場下的平民百姓全部都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住了,
大概是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們見過太多的屠殺,有了免疫,一時,雖然害怕,但隊形未亂。
看著平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洪家人被殺,讓眾人莫名的有一絲暢快。
這半個月多以來,他們每個人都有親朋好友被洪家的武士殺害,可他們連去收尸都不敢。
場下負責(zé)維持治安的洪家武士們也都嚇傻了,他們本想登上平臺去幫忙,可洪鎮(zhèn)長都死了,他們拼命又為了誰?
而且,殺人的是洪鎮(zhèn)長的父親,這一代的土地公老爺,有法術(shù)的,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向土地公揮刀。
“跑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數(shù)萬人從驚懼中回過神,剎那間,如潰散的蟻群一般,擁擠著到處亂跑。
眾人慌不擇路,互相踩踏,死傷無數(shù)。
土地公疾速沖來,身邊裹著三柄鋼刀,上下翻飛,無差別的攻擊,每一刀都劈死數(shù)人,似乎就是為了多殺人。
“殺!殺!殺!”
高高的平臺上,雙目泛著赤光的武士們很快殺光上面的人,齊齊躍下,朝潰散的人群沖殺。
數(shù)萬平民百姓和理智尚存的武士們?nèi)绯彼惚继樱?p> 有人跌倒,來不及慘叫便被踩成肉泥,
有人嫌前面人礙事,直接一刀劈死,,,,,,
身后的喊殺聲如催命符,伴隨著一聲聲血肉骨頭被鋼刀劈裂的聲音,格外的駭人。
天色越來越暗,空中的黑云仿佛就在頭頂,隨時要壓下來,空氣中寒意森森,讓人如墜冰窟。
“呼呼!”
土地廟的外圍,突的燃起大火,延綿十余里,
一丈高的火焰如墻,將土地廟圍起,那些原本快要逃掉的幸運者,全被擋在火墻之內(nèi)。
炙熱的溫度,烤得他們皮膚生疼,誰也不敢冒然沖入火墻。
絕望如瘟疫一般,在這些人的心中蔓延。
“你去探探路!”
一名洪家的武士拎起一名瘦小的平民,奮力一扔,將他扔入火墻。
那人周身瞬間燃起大火,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化為黑灰,隨著火焰散于空中,前后不過二三息,
“糟糕,這火不是普通的火焰!”
跑過來的洪家武士們臉色驟變:“前有火墻,后有追殺者,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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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魈屬于魔修,喜陰,白天烈日灼熱,會讓它極不舒服,所以,一般它都會在白天躲入地底修行,夜晚才偶爾出來活動。
剛剛,正在入定中的它突然聞到一股股濃郁的血腥味,精神一振,從入定中睜開眼,發(fā)現(xiàn)祭煉煉魂珠的地方,汩汩鮮血滲入,不知多少陰魂涌入,正被煉魂珠快速的吞噬。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了一個月后再大量獻祭嗎?”
它知道今天只有數(shù)百名賊子會被斬首,可這里涌入的鮮血和陰魂,已經(jīng)破萬。
“不好!難道出意外了?”
白魈在地底急得團團轉(zhuǎn),它想浮上去看看究竟,但這是白天,若它上去,必須得動用魔氣護體,可這樣一來,星元城那邊肯定能感受到。
它快要成就金丹,這種關(guān)鍵時刻,引起星元城的修士圍剿,便不妙了。
“這洪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白魈恨得牙癢,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它的境界早已穩(wěn)固,若今日的鮮血和陰魂足夠多的話,他也不介意今天就凝結(jié)金丹。
想到此處,白魈沉下心來,盤腿打坐,神情肅然,開始溝通煉魂珠,凝結(jié)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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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佑與五妖還在荒宅中休息,為了防止暴露,它們極少用神識去探查,只是今天,一大團黑云罩在清平鎮(zhèn)的上空,將整個清平鎮(zhèn)變成黑夜。
黑云中透著如山岳一般的威壓,讓它們感到很是難受。
青佑與五妖面面相覷,不知發(fā)生何事?
“這黑云古怪,怕是有人刻意為之,我們怎么辦?”
黑山問道。
“難道是那頭白魈教主要渡劫了?”
“這不像是劫云,倒像是某種陣法手段。”
“那我們是走還是留?”
“走?怕是來不及了,我剛才用神識稍稍探查了一下,土地廟那邊正大開殺戒,白魈怕是在凝結(jié)金丹,這黑云極有可能是白魈的手筆?!?p> “可惡,這廝身為筑基后期大圓滿的魔修,竟然言而無信,說一個月后結(jié)丹,結(jié)果提前二十天,這是在故意戲弄我等?!?p> “現(xiàn)在,它怕是萬事俱備,我等想逃怕是不可能,反而會引起它的警覺?!?p> 五妖快速的商量著,卻商量不出結(jié)果。
“通知主公吧,告訴他白魈提前結(jié)丹,等它渡完劫,我們也要準備準備,趁它虛弱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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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默正躺靠在鐵牙身上,看著朱九妹等人撒歡,突然通過血魂收到五妖的傳詢:
“主公,白魈今天有大動作,似是在屠殺平民,準備結(jié)丹?!?p> 李秋默驚得站起,今天朱九妹出外接受歷練,然后,白魈就提前結(jié)丹了?
這也太巧了吧?
俗話說得好:所有的巧合,都是暗箱操作的結(jié)果!
李秋默想到今天犬妖叫他回來,護衛(wèi)朱九妹等人來歷練,
而這歷練簡直一點兇險也沒有,沒有任務(wù),沒有具體目標,反倒是像在度假。
再聯(lián)想到今天白魈突然結(jié)丹,難道其中有某中聯(lián)系?
白魈雖然一看就是個大魔頭,但也很容易看出,它是個驕傲自負外加狂妄的大魔頭,
它連天劫都不放在眼里,還大大方方的請青佑和五妖前來觀看,展示自己的強大,以便達到征服對方的目的。
這已是病態(tài)的自負!
如此自負的家伙,怎會用欺騙的方式提前渡劫?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么?
自己出爾反爾還如何征服他人?
白魈不會這么做,除非?它也是逼不得已?
那么又是誰在幕后逼它?
李秋默驚詫之下,腦子竟飛快的轉(zhuǎn)動,突然就冒出一堆堆的想法,這讓他也大感意外!
難道是犬妖動的手腳?
李秋默剛冒出這個念頭,又狠狠地搖頭:
不可能,犬妖沒這本事,它被困犬山不得外出,這么多年,死了那么多朱家和它的后代,它都束手無策,又怎么可能突然逼著白魈提前結(jié)丹。
并且,白魈提前結(jié)丹對犬山有害無益。
“那又會是誰呢?難道是白魈在星元城的盟友?可為什么他要打亂白魈的結(jié)丹計劃?內(nèi)烘?”
李秋默想著想著,感覺腦袋又暈乎乎的,他只好通過血魂傳詢給五妖:“事情似乎不妙,不用管我,我現(xiàn)在很安全,你們有機會就逃!先去山中找白鴉?!?p> 五妖領(lǐ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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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廟的屠殺還在進行,血流成河,遍地是死去的平民百姓,橫七豎八地堆著,幾乎將土地廟方圓三里都鋪滿了,看上去觸目驚心,宛若人間地獄。
白魈教主此時也從煉魂珠中汲取了足夠的血食,它的修為再也壓制不住,魔力在丹田發(fā)生變化,一步步凝結(jié)金丹。
數(shù)個時辰過去,突然,白魈渾身一抖,一股強大的氣勢從體內(nèi)迸發(fā),瞬間將躲在遠處的女子陰魂們,全部震得魂飛魄散。
金丹,成了!
白魈臉上閃過一絲喜悅,但很快便恢復(fù)嚴肅,它還有最重要的一關(guān)要過,絲毫不能放松。
那便是接下來的天劫!
白魈化為一道白光,從地底沖出,數(shù)個呼吸便來到犬山,未經(jīng)過天劫洗禮的金丹威壓,同樣強得可怕。
整個犬山都在顫動,
護山大陣早已開啟,犬妖手持一方大印,面無表情的望著白魈。
“老狗!把印給我,饒你不死!”
白魈冷聲道,時間緊迫,它能感受到劫云正朝這邊匯聚,不出一個時辰便成徹底形成氣侯。
犬妖原本昏花的老眼,驟然迸出精光,全身氣息提升到極點,手中大印嗡嗡盤旋,護山大陣同樣散發(fā)出一層層白光。
無需言語,它的行為便是表明的態(tài)度--死戰(zhàn)!
白魈突然大笑,在笑聲中俯沖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