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棋逢對手
“這頭犬妖能出現(xiàn)在這里,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侯執(zhí)事不禁多想了些,神識四處探查。
他總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多疑且沒有安全感。
他今天的目的,主要是想把渾道人引過來,然后除掉,搶了妖核,洗涮恥辱。
當然,他也做好了隨時有外人插手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來的是這頭本該死了的犬妖!
這么看來,渾道人并沒有拿著妖核逃跑,而是被這頭犬妖給控制住了,自己錯怪了他?
活該!家人死光也是他缺德事做多了,老夫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接下來,是戰(zhàn)是和呢?
說實話,他不怕這頭剛化形的犬妖,可一旦打起來,身后這四名練氣期的心腹就會受到戰(zhàn)斗波及。
戰(zhàn)斗一起,他也顧不了手下的安危。
而化形成功的大妖,皮糙肉厚,分外難纏,想擊敗容易,想擊傷它很難,若想正面擊殺,至少得四到五名筑基修士。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侯執(zhí)事是不愿意打這一場毫無意義的戰(zhàn)斗。
他的得力手下不多了,不能再出現(xiàn)傷亡。
至于剛才被犬妖殺死的十幾名靈寒宮的弟子,其實并非他一個派系的,
而是宗門最近派來的,明里是聽他調(diào)度,暗中卻有監(jiān)視他的意思。
所以,他也不介意借刀殺人。
侯執(zhí)事警惕地打量著犬妖,突的,爽朗一笑,拱手道:“原來是道友!道友化形成功,實在是可喜可賀,之前道友被魔物擊傷,還是我等擊殺魔物,為道友報了仇,想來,大家還是有一絲善緣的,若這渾道人是道友的手下,在下答應道友,與他的帳一筆鉤消,如何?”
侯執(zhí)事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犬妖卻冷笑不語,
當日的事,大家都沒懷好意,那有什么善緣?它今天就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唯一擔心的是,會不會波及到下方渾道人和他的家人,那些可都是凡人!
不到萬不得已,它是不想殺害凡人的。
這是在犬山呆久了,落下的壞毛病。
犬妖決定先拖些時間,希望渾道人抓緊時間,趕快把下方的凡人帶走,
它回以微笑,道:“侯道友所言沒錯,你我之間,還未到非要戰(zhàn)斗的地步。不過,老夫有一事,還請侯道友如實相告?!?p> 侯執(zhí)事神態(tài)稍稍放松,道:“道友請講,侯某如無不言?!?p> ,,,,,,
李秋默與蒼神宗的老者遠遠地看著這邊,他有些不解,問道:“為何我們不一起上去,把這名姓侯的打一頓,然后抓???”
他原先的計劃,是通過渾道人與姓侯的手下交易時,抓住他的手下,然后逼問姓侯的下落,
眼下,姓侯的真人現(xiàn)身,自己一方有兩名筑基,再加上他,完全可以擒住此人的。
蒼神宗的老者笑道:“老夫精通卜算,曾為他們算過一卦,卦上顯示,渾道人與犬妖死里逃生,而那姓侯的,卻是卦象平安,
也就是說,他們會在姓侯的手下吃虧,與他們離得太近,會被惡運纏上,遭遇無妄之災。
各人命,各人運,小友真的想去為他們擋災?”
李秋默果斷的搖頭,不再提上前抓拿侯執(zhí)事之事。
卦易這玩意兒太玄乎!
他對此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tài)度,趨吉避兇同樣是一個俗人的本能。
蒼神宗的老頭對李秋默的表現(xiàn)很滿意,
在修真界,聽得進老人勸告的人,往往會走得更遠,這小子不錯,林丫頭的眼光也很不錯。
蒼神宗的老者一向執(zhí)行的是護道者的任務,情報收集同樣是必備技能。
他對星元城幾位筑基了如指掌,侯執(zhí)事陰損有余,定力不足,遇事貪婪,不足為慮,其他幾派的筑基修士同樣如此,有著這樣那樣的短板,
唯獨一人,讓他也不容小覷,就是雷炎宗的古顏玉。
此人善于謀而后斷,不貪不躁,每次出手,幾乎能將方方面面都算計到,更可怕的是,此人善容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雷霆一擊。
他從蒼神宗在星元城的筑基修士手中得到信息,知道侯執(zhí)事與犬妖一事,也知道那日帶頭的是古顏玉。
古顏玉殺了魔物,取走魔丹,擒獲了一頭化形期的青牛妖怪,還有五頭練氣期大圓滿的妖怪,可謂收獲滿滿,讓人眼紅。
青牛妖怪的價值自不用說,那五頭妖怪的價值同樣不可估計,
因為它們是血祭過的妖怪,完全忠誠于主人,若能掌控它們的主人,三年后的跨界資源爭奪中,必能大放異彩。
七宗門表面上聯(lián)手,暗地里,卻各有各的心思,蒼神宗是不愿看到雷炎宗有五妖作為助力的。
不久前,蒼神宗在星元城的筑基修士傳來符詢,告訴他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古顏玉離開了星元城,時間正好在姓侯的揚言要斬殺渾道人的家人之后。當時,他還不甚明白,現(xiàn)在可以斷定,古顏玉肯定埋伏在四周,
所以,古顏玉不露面,他也不能出手,以防止陷入被動,這也是他攔住李秋默出手的原因。
姓侯的突然來這么一出,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的,現(xiàn)在雙方搏弈,靠得是隨機應變和耐心。
第二件事,是關于李秋默的。那位筑基師弟根據(jù)他的描述,基本斷定,青牛和五妖背后的高人,就是李秋默。
雖然不知李秋默用何種方法收服的青牛和五妖,但憑著犬妖對李秋默的態(tài)度,他對師弟的判斷深以為然。
“真是個神秘的小子!”
蒼神宗的老者暗自驚嘆,他自然要助李秋默一臂之力,無論是為了破壞古顏玉的計劃,還是為了結份善緣,以圖后報,又或者是為了林丫頭。
李秋默自是不知這些,他已被眼前這位笑起來和善無比的老頭算計得死死的。
他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遠方。
犬妖與侯執(zhí)事似乎談得很投機,時不時爆發(fā)陣陣大笑,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架式,場面輕松可控,李秋默感覺他們很快就能拜把子了!
然而,下一刻,笑聲還在回蕩,風云卻突變,
雙方幾乎同時暴起,將各自醞釀許久的法術轟出,
只是,大家同時發(fā)難,讓原本的互相偷襲,變成了一次光明正大的互攻。
“轟隆??!”
雙方法術相碰,余波倒卷,倒晦的是侯執(zhí)事身后的四名心腹,和渾道人與他的家人。
犬妖與侯執(zhí)事在沒打起來前,似乎都有顧慮,可一旦開打,就將顧慮拋到腦后,出手狠辣,招式兇猛,無所不用,哪里還管得著其他人的生死?
侯執(zhí)事的四名心腹離他很近,受到的法術波及最多,四名練氣中期的修士在毫無防備下,直接吐血倒飛。
而渾道人與他的家人雖然距離戰(zhàn)斗之地較遠,但他修為太低,家人們大多是普通人,哪怕遭受一點波及,也能死傷一大片。
渾道人拼著身受重傷,不過是救出了五名后代。
李秋默看到這一幕,不禁心中凜然,他對雙方的法術不感興趣,犬妖的法術他親身體驗過,也不過如此,姓侯得與它打得有來有往,想必法術也是稀松。
他感到震驚是雙方的態(tài)度,翻臉比翻書還快,聊天時談笑風生,動手時堅決果斷,狠狠地給他上了一課!
雙方打了一柱香時間,誰也沒占到便宜。
對轟之勢,漸漸沒那般兇險,以自保不受傷為主,大概是棋逢對手,雙方都是聰明之人,既然偷襲之下,傷不了對方,就沒必要玩命死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