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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君:恍若隔世

第二十八章:第四晚:收留苦命婦人

似君:恍若隔世 楚瀟沁05 2137 2022-08-24 19:06:46

  我在床榻上醒來,睜開眼睛看到頭頂上方不是白色的天花板,而是木質的床架,我內心一陣狂喜,不自覺喊出聲來:“果然沒錯,只要入睡和起風,我就一定能來這兒!”。

  仙仙聽到我的聲音快步從另一個房間走過來,“君君你終于醒了”,她略帶抱怨的語氣走到我床前坐下。

  我愧疚地笑著看向她,“這次我睡了多久?”。

  她從鼻息里出了一口粗氣,蹙著眉頭抱怨地說:“你還笑呢,這次可真嚇壞我了,當時我坐在你對面,眼睜睜地看你嗜睡過去”,她撇著嘴白了我一眼,“也有十來天呢”,她邊說邊扶我坐起來。

  我心里有些對不起她,但總覺得很好笑,還是轉移下話題為妙,“有沒有好吃的,我快餓死了”。

  仙仙用手捋了捋我的劉海,“這就吩咐下去,我也終于可以安穩(wěn)地吃上一頓了,你知道嗎,每次你嗜睡的時候,我總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看著仙仙可憐的小表情,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抱住了她,此時我的內心有種安穩(wěn)的感覺,閉上眼睛用力地感受著我想念的匡朝。

  “飯菜已經備好,君君姑娘準備吃飯了”,小櫻從門外走進來。

  “好,我這就來”。

  一層一層穿上我的襦裙,再披上紗衣,坐在梳妝臺前簡單地弄個發(fā)髻,確認沒問題后我往前廳走。

  仙仙還在忙前忙后督促著上菜,下人們有條不紊地端菜、端湯,看著眼前熱鬧的樣子,真好!

  “君君快坐”,仙仙見我進來急忙扶我到餐桌前,“快看你愛吃的豆腐烙、香酥雞。。?!保上蓺g喜地一一道來,確實好久沒這么熱鬧了。

  看著眼前這誘人的食物,我實在抵不住誘惑,瞬間無力的身體像是打滿了雞血,剛坐下便拿起筷子一頓胡吃海塞。

  啪塔啪塔地腳步聲從遠處越來越近,似乎發(fā)生了危險且嚴重的事情,房間里所有人都被這急促的聲音吸引,齊刷刷地停下手里的事情盯著門口的方向。

  “君君姑娘,門口有個婦人求見”,下人從屋門外急匆匆沖進來。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地頓住,滿腦子在想象婦人是誰?我認識嗎?找我有什么事?

  “婦人,會是誰?”,仙仙詫異地看向我。

  我搖搖頭不太確定,我來匡朝認識的人不多,難道是青姨?我不再繼續(xù)胡思亂想,“讓她進來”,我給他說。

  眼前的食物簡直可口極了,不顧得細想我繼續(xù)享用眼前的大餐。片刻后從屋外進來的人卻讓我大吃一驚,那不是在醉仙樓里大聲叫罵的大姐么。

  “君君姑娘”,婦人剛踏進屋門,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面上,在場的人被這場面驚嚇住了。

  我急忙放下筷子把椅子推開,連忙走到婦人面前,“大姐快起來,你這是為何?”,我雙手想要扶她起來,可她卻用力地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君君姑娘”,等她抬起頭來已然是淚流滿面了。

  “快把大姐先扶起來”,我擺手示意其他人。

  婦人用力地搖頭拒絕,“我求君君姑娘收留我,我已無路可去了”。

  婦人的臉色憔悴蒼白,一身粗布裹身,頭發(fā)有些散亂,明顯感覺上次從醉仙樓回去后的日子過得并不好。

  我心疼地半蹲在她對面,“大姐先起來慢慢說”,抬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先下去吧”。

  婦人見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神情輕松了不少,在我的攙扶下慢慢扶著膝蓋坐在桌邊凳子上,我順勢在她旁邊坐下。

  “上次我在醉仙樓里哭鬧完,前腳剛到家,后腳我丈夫對我拳打腳踢。本以為日子久了會變好,可他卻越加猖狂,在醉仙樓徹夜不歸,回來時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清醒之后再對我拳腳相加,家里沒有錢財供他揮霍,他便把我那可憐的一雙兒女賣了”,婦人的眼神里充滿了恨意和絕望。

  仙仙聽到醉仙樓的事情,嚇得急忙從座位上跑到我身后扶住我的肩膀,我看了她一眼,把手放到她手上拍了幾下,示意她靜觀其變。

  “賣了兒女還不夠,他竟還要把我賣去做牛做馬”,婦人驚恐地看著我,“我想逃走但我無處可去,便想到君君姑娘”。

  她用臟兮兮的袖子抹了一下眼角,“希望君君姑娘可以收留我,我愿意給姑娘當牛做馬,只要姑娘不嫌棄”,噗通一聲她從凳子上滑下去再次跪倒在地面上,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很響亮,聽起來很痛。

  我終是沒按住心中的怒火,隨手拿起眼前的筷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這個無恥之人,竟做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情。大姐,你先起來”,我心疼地拉起她的胳膊。

  婦人顫顫巍巍地再次坐下,喊了聲“姑娘”,小心翼翼地等待我的回復,像是等待命運的安排一般,眼神里有種期待和擔憂。

  我猶豫了片刻,轉身把身后的仙仙拉到婦人面前,“大姐,你知道這位是誰嗎?”。

  仙仙低著頭不敢正視婦人的眼睛,身體略有發(fā)抖。

  婦人疑惑地看了仙仙一眼,努力地回憶一番,“不。。不知道”,她輕輕地搖頭。

  我淺勾起嘴角,“我不想為醉仙樓的女子做辯解,只是。。。”,我頓了一下,“醉仙樓的女子都是可憐之人,更何況我也是從醉仙樓里出來的,她們的苦衷我能理解”,說著我看向大姐,“她就是仙仙,上次你去醉仙樓里找的就是她”。

  大姐有些震驚地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可她也是可憐之人,父母雙親已亡,獨自一人孤苦伶仃,但凡有父母在世,誰會想去那種地方討要一口飯吃?”,我輕輕撫了撫仙仙的肩膀。

  “大姐如若想得明白,我自然是很高興你能來我這里”。

  聽到我接受她,婦人欣喜若狂再次跪下,“謝謝君君姑娘,謝謝君君姑娘”,她抬頭看看仙仙,“就算沒有仙仙姑娘,我丈夫仍會是這般模樣,我想得明白,想得明白”。

  “既然這樣,大姐快起來吧,管家自會安排你的住處”,我起身拿起被我扔到遠處的筷子,用手帕細致地擦了擦。

  大姐彎腰道謝后出了門。

  仙仙像是歷劫了一般,受驚了的小貓似的眼神看著我,“君君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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