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約定和嘗試（二合一）

　　從那天起，這墨家女弟子天天帶些吃食來黎澈這里混日子，不過這家伙也沒有再提關于幫她選書這件事，反倒只會在黎澈空閑的時候?qū)に奶臁?p>　　黎澈有些古怪這家伙為什么這么閑，尋常的墨家弟子不是大都需要進行各項任務，而眼前這個家伙卻什么也不用做，但畢竟人家是高貴的墨家弟子，他是管不著。

　　和這家伙聊天也是有不少好處，黎澈就借著和她聊天對于外界了解頗多，這墨家乃是偏居一處的百家勢力，雖然曾經(jīng)也是名揚天下的大學派之一，不過由于上任圣人隕落，加上和曾和墨家共爭正統(tǒng)顯學之稱的儒家勢力昌盛，遭受打壓，現(xiàn)在過得也是越來越不如意。

　　這一日，黎澈和這個從未透露真名的女弟子聊天之時問道。

　　“你們墨家弟子既然修行，那修行等級如何分劃？”

　　這個問題黎澈憋了許久，來這四庫書閣數(shù)個月雖然實力在不停的增加的，但對于自己究竟處于怎么樣的一個境界倒是真的不清楚。

　　那墨家女弟子也是知無不言：“這天下修行之路劃分九階，一階為最低，九階為最高。

　　其中更是分有下三階，中三階，上三階。

　　其中下三階便是那墨家這些士兵巡守的境界，中三階則是可以充當校書尉之類掌管這些士兵巡守，或是升為墨家內(nèi)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地方在外界也是可以出入仕途，當父母官鎮(zhèn)守一方防止妖魔霍亂，至于上三階那就是一方勢力的鎮(zhèn)派強者了?！?p>　　“原來是這樣么……那我現(xiàn)在的氣息和那校書尉差不多，也就說我現(xiàn)在也有中三階的實力？”黎澈暗暗思篤，而眼前這個墨家女弟子的氣息也是遠超校書尉，那么她的實力甚至有可能到了上三階？

　　“不過我身負污染，體內(nèi)的氣息也都是污染所產(chǎn)生雖然可以驅(qū)使，真的要斗起來，怕不是要斗不過。”黎澈揣測道。

　　想來對付污染，這些大派弟子必然有無數(shù)手段，自己現(xiàn)在應該還是太弱，繼續(xù)茍著吧。

　　反正自己的實力還在穩(wěn)步上升，承受了那么多污染也沒死，而且既然有玉石這種遏制幻覺污染的事物，待實力強了大不了自己去找。

　　只要不完全深陷幻覺，那就沒有問題。

　　待那女弟子走后，黎澈就又開始了工作，墨家新來的弟子頗多，每天都要幫人看書取書。

　　又是一段日子過去。

　　自從知道了從那墨家女弟子那里得知了境界區(qū)分，黎澈也能琢磨出自己的實力究竟是什么境界了。

　　而經(jīng)過這么段時間的看書祛除污染。

　　黎澈現(xiàn)在的境界大概已經(jīng)超過了那些校書尉，更多了一些古怪的能力，像是可以改變自己外形的縮骨能力，還有什么在水中也可以自由呼吸的能力，甚至還獲得了吃土也可以存活的消化能力。

　　在獲得吃土能消化的能力，黎澈就嘗試去挖了點土吃發(fā)現(xiàn)，這土和嚼蠟似得雖然能吃，但根本不好吃，還是食堂煮的大肉香。

　　“以后要是落得沒有吃食的時候倒是可以嘗試吃土過活，現(xiàn)在的話就算了。”

　　不過，這些能力都不算重要，黎澈自覺目前獲得了一個頗為關鍵的能力，那黎澈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潛移默化改變他人的能力。

　　這個能力乃是從一本玄級上品的書冊之中獲得的，那本書在閱讀之時似乎有無數(shù)人無數(shù)詭異存在在不停的重復著一段頗為難聽的恐怖囈語，時時刻刻重復著。

　　不過好在黎澈雖然覺得痛苦難熬，但是這些幻覺還不足讓他承受不下去。

　　這個能力黎澈暗中對校書人嘗試過，可以讓其改變想法，甚至對方還會將這想法認為是自己判斷做決定的。

　　甚至這個能力使用之后，對方?jīng)]有一絲痕跡。

　　但這些能力背后，也讓黎澈的污染不斷加重，在那些校書尉的眼里，這家伙怎么污染成這樣了還不發(fā)瘋。

　　久而久之，黎澈也混成了這四庫書閣里待得最久的校書人，畢竟和他同批的比他年長要么死了要么瘋了。

　　新來的校書人都對黎澈頗為尊敬，若是碰上黎澈在食堂都得挪個位置讓讓。

　　……

　　這一天，黎澈在藏書間等著墨家弟子來領書，昨天他幫一位墨家弟子看了一本書，那書似乎和長出觸手的書殊途同歸，看完那書后，黎澈的身上又長出了一條觸手。

　　“感覺我越來越奇形怪狀了……”黎澈現(xiàn)在對自己的異化模樣已經(jīng)擺爛了，反正自己都這樣了，再多條觸手也沒啥，只要能活著滿滿變強順便有肉吃就行。

　　變強到天下無敵再考慮如何解決自己的污染問題，前世那馬爸爸又矮又丑還不是沒有說他什么。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黎澈抬頭，“嗯，這位大人……原來是你啊?！?p>　　是那個時常來找黎澈，雖然實力很強卻莫名地對他不錯的墨家女弟子。

　　只見這個女弟子笑瞇瞇地將一籃子放在桌上，然后開口道：“我要走了，你想不想離開四庫書閣過上普通人的生活?！?p>　　“普通人……的生活。”黎澈愣了下，旋即漆黑面罩下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我現(xiàn)在身體異化，又身具污染怎么過得上那種生活?！?p>　　“我自然有辦法可以讓你變回去，你就說想不想吧?！蹦莻€墨家女弟子笑著說道，這個墨家女弟子的臉是越來越生動了，從一開始像是木偶，現(xiàn)在她的表情已經(jīng)和常人無異了。

　　“若是真的有機會的話自然是想的?！崩璩盒闹虚W過一絲念頭，任誰體驗過那無數(shù)詭譎幻覺，身體不斷異化跌落深淵的感覺都會對正常出現(xiàn)向往的。

　　如果變強和正常不沖突黎澈自然是愿意的。

　　“好，那就等我消息。”這個墨家女弟子臉上流露出得意笑容，方琪對黎澈感情頗為復雜，從一開始的尋找到書冊幫自己鎮(zhèn)壓污染的感激之情，接著便是感覺兩人初始經(jīng)歷相似，甚至性格也頗為相似，但走向不同的人生的感慨。

　　而又通過這么段時間的交談，她對黎澈的思維和性格感到有趣，漸漸地方琪覺得她應該和黎澈算得上朋友了。

　　對于這個和自己有些類似的校書人，方琪也想讓他有一個合適的好結(jié)局，更何況這件事對她來說不算難，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得到黎澈的回答，這個墨家女弟子便徑直準備離開。

　　“等下……”背后傳來聲響，方琪有些疑惑轉(zhuǎn)頭，看到黎澈的動作，她那如同木偶般的臉上，忽然流露出極為生動的笑容。

　　“算你有良心?！?p>　　她大大方方地接過了黎澈遞過來的三本書，又看了一眼黎澈厚厚的漆黑罩衣，像是想透過罩衣看出什么似得:“有機會讓我們以真面目相見吧，當然等你的污染問題解決了先?！?p>　　說完這句話，這家伙就走了。

　　這個墨家女弟子以誠待人，黎澈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善意，雖然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但是這個家伙確確實實算是黎澈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所以替她選書黎澈也是經(jīng)過了在三思篤下來做出來的。

　　“也不知道這家伙要干嘛去?！?p>　　時間差不多過去了三個星期，黎澈坐在藏書間默默地等待著，那個墨家女弟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了，沒有她來加餐最近黎澈胃口都寡淡起來。

　　“那家伙不會是吹牛，結(jié)果現(xiàn)在沒弄到辦法不敢來見吧?！崩璩航哟暌粋€來借書的墨家弟子心中暗暗想道，整理好東西黎澈便離了藏書間準備去休息。

　　路過兩個墨家士兵的時候。

　　“真的好可惜啊……”

　　“是啊，大師姐年紀輕輕，是這一代最有可能成為巨子的弟子，結(jié)果在討伐白蓮教總壇那場戰(zhàn)役里失蹤了?！?p>　　“這賊老天，不過那白蓮教真是能藏，沒想到之前滅掉的教會不過是它的一個分壇，這一次總算是被斬草除根了……”

　　“你說大師姐有沒有可能回來。”

　　“不知道，但是巨子派了那么多人搜尋大師姐的蹤跡，找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大概是遭遇了不測吧……”

　　隨著那兩個墨家士兵的離開，黎澈心中微微觸動：“這墨家大師姐失蹤了么？希望四庫書閣不要受影響吧，這墨家上下想必波蕩起伏，那個家伙不來，想來就是個原因了，總不能騙我三本書吧?！?p>　　不過，有些出乎黎澈意料之外的，那個墨家女弟子就好似失蹤似得，就再也沒有在他的生活之中出現(xiàn)了。

　　時間流逝，這四庫書閣之中日子平淡，工作簡單，同事之間也沒有什么勾心斗角，做完自己的事情上司也也不會多管你，除了污染會死人外，也算是一個挺好的工作環(huán)境。

　　這些日子黎澈的實力自然是穩(wěn)步上升的，雖然時不時就會有各種幻覺但黎澈也算是可以承受。

　　這一天點卯。

　　黎澈忽然發(fā)現(xiàn)一直管理他們的校書尉換人了，原本那個總是冷著臉身材高大的校書尉周睿沒來有，反倒是來了一個笑瞇瞇胖子。

　　“我是你們新的校書尉，叫我陳一凡吧?！?p>　　不過這換校書尉的事情，黎澈也不在意，反正自己每天幫人取書看書，校書尉也不會管你。

　　黎澈用掌中眼窺探了一下眼前這個校書尉，這家伙的實力比起之前那總是冷著臉的周睿要差一截，不過也是中三階的實力，黎澈估摸著是第四階的實力。

　　“不知道，我可以活到校書尉換幾次……”黎澈看著眼前這個胖胖的校書尉心中閃過一絲念頭。

　　點完卯，黎澈就去了藏書閣，等著墨家弟子來借書。

　　這段時間以來，自己那間藏書間的書冊已經(jīng)看了不少，當然這些書不是白看的，黎澈用掌中眼打量自己的氣息，對比那些校書尉估摸著自己已經(jīng)到第五階的實力。

　　“還是太弱，墨家這么家大業(yè)大都被會被那儒家趕到這地方，所以外界的人實力只會更恐怖，我現(xiàn)在又是這個樣子怕不是剛出去就會被那些家伙降妖除魔了。”

　　黎澈在藏書間里，用觸手撓了撓頭思考道。

　　還是得茍著，同時黎澈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雖然會不斷承受污染產(chǎn)生幻覺，但是這些幻覺似乎并沒有辦法將自己完全拉入環(huán)境，就好似自己知道眼前這是幻覺。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黎澈心中暗暗猜測，或許是自己兩世為人對幻覺有所抗性，不過身體的異化并沒有辦法阻止，但黎澈心中也不在乎了，反倒是覺得這些新的器官頗為好用，觸手可以干大部分活，又靈活方便，而掌中眼更是可以獲得非常多有用的信息。

　　“不過這些書的等級太低，大都是一些非常無聊甚至無用囈語，也不知道更高等級的書冊究竟是什么樣子，那些書的污染會更嚴重還是說會讓我獲得更強的實力增長？”黎澈看完一本玄級上品的書后心中暗暗想道。

　　黎澈想到了那個能暗中改變他人想法的能力。

　　翌日，清晨。

　　所有校書人一個個站著等待著，校書尉點卯，點完卯，校書尉并未直接讓大伙去藏書間上工。

　　“從今天開始，我宣布一個事，每隔一個月，所有人的藏書間都向后交換一下，就甲一和甲二換，甲二和甲三換，丙一十九和甲一換，如此類推，你們自己交換，從今天開始。”

　　這個胖胖的校書尉冷著臉開口說道，既然是校書尉說得那么大家都是如善從流，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解釋，校書尉說什么校書人自然是照做。

　　不過此時，那胖胖的校書尉的眼睛深處，所有人都看不見角落，一條渾身長滿尖銳牙齒的觸手一閃而過。

　　“這個能力倒是真的可以對校書尉使用，不過似乎一時間只能作用一個人，而且不能太過于違反對方的意愿或是侵犯利益，比如若是想讓對方自殺，或讓男性和男性焦灼都是沒法做到的?！?p>　　黎澈拿著新的甲一十四的身份牌，朝著自己的“新家”走去，這更換身份牌號也是頗為不錯的隱瞞身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