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蛇好像還沒有睡醒,仍然是盤成一圓圈,一動也不動地趴在了巖石上。
真是條貪睡的大白蛇!鳳儀在心里笑罵。
她可不知道大白蛇昨天晚上為她站了一夜的崗,忠實地守護(hù)著她呢。
因為有了之前的生死相伴,鳳儀對大白蛇不再感到害怕,卻莫名地感到了一股親切感,徹底放下了戒備。
她開始近距離細(xì)細(xì)地端詳著大白蛇,她發(fā)現(xiàn)大白蛇比她初見時也沒有長大多少。
鳳儀發(fā)現(xiàn)這大白蛇通體雪白,這白得圣潔,仿佛散發(fā)著一種柔和的光芒,并不是那病怏怏的白,而它通體的雪白映襯著它額頭處的紅色圓點也很是顯眼,看起來很是漂亮。
鳳儀甚至有想摸一摸它的沖動,但考慮到大白蛇正在休息,也就打消了這念頭。
她輕輕地爬起來,在巖石上坐直了身子。
她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不再酸痛,再一看,雙臂上原先突起來的紅腫青筋也已消失不見,恢復(fù)如常了。
這讓她很是詫異:怎么恢復(fù)得這么快?難道又是大白蛇幫助自己的緣故?
應(yīng)該是吧,要不然不會恢復(fù)得這么快。
鳳儀開始環(huán)顧四周,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四周高聳的巖石包圍著,中間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上面的水不斷地飛濺下來,發(fā)出較大的聲音。
巖石上長滿了一些枝干并不粗壯、柔柔弱弱的小樹木,小樹木的葉子青翠,在水霧的滋潤下倒也長勢喜人。
細(xì)心的鳳儀也發(fā)現(xiàn)上面河流流下來的水流落入到深潭后便不再見出口,深潭的水面也并不見上升。
她猜想應(yīng)該是深潭的底部另有暗河出口吧。
鳳儀茫然地抬頭仰望上方,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能望清楚上方的情況,因為上方就是飛濺下來的水花散發(fā)的一大片水霧籠罩,只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她在哪里呢?她又該怎么才能出去呢?
鳳儀發(fā)現(xiàn)包圍著自己的山崖高聳,大部分地方如刀削似地光滑,并沒有可以當(dāng)作攀登點的落腳之處。
她曾經(jīng)跟朋友去學(xué)過攀巖,她知道沒有著力點,沒有辦法攀登出去。
而令鳳儀更悲哀的是:那些小樹木只長在離崖底三四米高的地方,再往上便很少了。
好像在山巖較高處還有一棵吧,但離崖底太高了,看也看不真切,更別說為鳳儀所用了。
她只能望樹興嘆!
其實鳳儀不知道的是她自己想多了,這上面離上方遠(yuǎn)著很呢,以她現(xiàn)在的體力根本沒有辦法通過攀爬這一方法逃離這里,即使有落腳地也不是一件易事。
攀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會飛。
看來自己是要被困在這里了,鳳儀心想自己真是倒霉,之前被困在廢宅里,現(xiàn)在又被困在這四面是山的崖底,真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
因為水霧的滋潤,崖地下透著一股寒意。
下方光線雖然充足,但卻讓鳳儀感覺不到溫暖。
崖底的面積倒也寬闊,除了那深幽的水潭外,旁邊還圍繞著一大片泥土地,泥土上長滿了郁郁蔥蔥的野草,中間還摻雜著一些大小不一的裸露在地表的巖石。
巖石的石縫里偶爾還長有一些小株的野草,上面還開著一些不知名的顏色艷麗的小花,或深藍(lán)、或粉紅、或艷紫等,煞是好看。
鳳儀發(fā)現(xiàn)她正坐在被這野草、野花圍繞著的一塊較為平坦的巖石上面,自己甚至可以聞到它們所散發(fā)出來的幽香,這幽香若有若無,但卻仿佛能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她以前有花香敏感癥,過于濃郁的花香會讓她感到不適。
但不知怎地,現(xiàn)在她聞到這花草的香氣,卻沒有往常的那種眩暈的感覺,卻覺得更加神清氣爽起來!
這令鳳儀很是詫異,難道自己的花香敏感癥自動消失了嗎?還是這里的花草特別?
再往前方望去,向上面直瀉而下的水流形成了一條瀑布,沿著山崖直奔崖底,倒也好看。
聲音響亮,但落到潭面上時激起的水花卻并不大,好像深潭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它的聲音給吸收了。
鳳儀站直了身子,向四周張望,她發(fā)現(xiàn)除了她和大白蛇之后,好像在這地面上再也沒有其它生物了。
她心里有點詫異,那么自己在醒來時聽到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難道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還是自己太懷念以前舒適、悠閑,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呢?
鳳儀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干的,并沒有濕漉漉,許是這里的一夜山風(fēng)把自己的衣服給吹干了吧。
“幸好自己沒有感冒!”鳳儀心里慶幸。
她卻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大白蛇的功勞呢。
大白蛇頭上的紅點發(fā)出紅光的時候,同時也將鳳儀身上的被巖石碰傷的傷痕自水中托起時已經(jīng)一并修復(fù),自然烘干衣服也是小事。
不然,現(xiàn)在的鳳儀還怎能像現(xiàn)在這樣活動自如呢!
趁著空氣清新,鳳儀伸了伸懶腰,向左右彎了彎腰,舒展了一下筋骨,也感到不那么陰冷了。
反正現(xiàn)在也不知怎樣從這崖底出去,就到處逛逛再說吧。
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的她從巖石上跳下來,跳到了腳下濕潤的土地上。
鳳儀到底是愛美的女孩子,以前因為有花香過敏癥,即使喜歡鮮花的嬌嫩、艷麗,卻從不敢輕易去接觸它們,因為一旦引起癥狀發(fā)作,那感覺是非常痛苦的,甚至還可能致命。
現(xiàn)在這樣近距離地被野花野草包圍其中,卻沒有感到難受。
這樣的感覺對鳳儀來說,真得太棒了,所以跳下巖石的第一時間,鳳儀便是欣賞這周圍艷麗的野花,并且用手去觸碰它們。
這時一株從巖石縫里長出的野花引起了鳳儀的注意。
它的葉子如蘭花類細(xì)長,呈墨綠色,葉子并不多,只有那么四五片,但伸展得非常自然,在葉子中間伸出了一枝細(xì)長的細(xì)莖,細(xì)莖依次開著幾朵呈淡紫色的花兒,花瓣上還分布著一些淡淡的呈白色的條狀線條,令人覺得高貴而典雅。
鳳儀一下子便被它吸引住了,向著它飛奔過去。
嗅著它所散發(fā)出來的淡淡香氣,她心里愉悅極了,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原來花香是這樣誘人的。
鳳儀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了,只是顧著享受這眼前美好的時光了。
終于,她依依不舍地從花香中清醒過來,她心想有這樣美麗清香的花兒天天欣賞倒也不錯。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細(xì)碎的爬行聲,鳳儀忙轉(zhuǎn)過頭一看。
虛驚一場,原來是大白蛇。
大白蛇卻并沒有理會鳳儀,而是慢悠悠地扭動到那株野花旁邊,并抬起腦袋,吐出了那長長的舌信子,仿佛也在欣賞著那株野花,嗅著那淡雅的花香。
鳳儀覺得真得驚奇極了,怎么大白蛇也會欣賞著這美麗的野花呢,看來無論人或有靈性的動物也會欣賞美呢。
人和蛇就這樣靜立著,仿佛時間就這樣靜止了。
良久,大白蛇終于滿足地扭轉(zhuǎn)蛇身向水潭里游去了。
它歡快地在水面上游動著,擺動著尾巴不斷地拍打著水面,濺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水花。
見此情景,鳳儀也想和這水來個親密接觸,她快速地把運(yùn)動鞋脫下來,跑到水潭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擼起褲腿,把腳伸進(jìn)水里也踢打起來,水花飛濺起來,鳳儀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是她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第一次開懷大笑。
銀鈴般清脆的響聲在這崖底回蕩著。
此時的大白蛇也游到了鳳儀旁邊,歡快地轉(zhuǎn)動著圓圈,擺動著尾巴,好像它也高興呢。
踢打了一會兒,鳳儀覺得有些累了,也覺得渴了。
她小心翼翼地踩著水潭邊的石頭去到瀑布底下,用手捧了幾口水送到了口中。
那水剛?cè)肟?,清涼清涼的,鳳儀頓覺一陣透入心底的涼爽,也就不覺得那樣口渴了。
接連喝了幾口水,她的臉上也被濺了好多水花,干脆又用雙手捧著水抹了抹臉龐,接著用手捧著水仔細(xì)地欣賞著。
她發(fā)現(xiàn)水質(zhì)透明,并沒有任何雜質(zhì)。捧在雙手的水就像一塊透明的冰涼白玉。
怕呆得太久會被飛濺而下的水流徹底濺濕身上的衣服,鳳儀玩了一會兒水就回到了這之前呆著的巖石上面。
鳳儀望著在水面上嬉戲著的大白蛇,忽然她起了一個疑問:怎么潭面上除了水就是水,怎么沒有看見搭載自己而來的那條小木船的蹤影呢?如果是撞碎了散架的話,應(yīng)該也會留下小木船的碎木片浮在潭面上,但在潭面上連丁點的碎木渣也沒有。
難道是沉到了水底?她心想這也不大可能吧,那到底是一條小木船。
算了,不去想了,近來的事情很多都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范圍,她覺得再去追究小木船的去向也是自尋煩惱,干脆不去想了。
鳳儀哪里知道,她搭乘的小木船是一艘神奇的小船,有著神秘的使命呢!
它早已回到了它原來的來處,等候著新的“有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