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那骷髏頭的空洞眼窩都朝向了鳳儀,似乎在盯著她。
鳳儀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不由自主地挪動了位置,可那些骷髏頭卻也自動扭轉(zhuǎn)方位,仍然用那空洞的眼窩望著她。
不是吧!
鳳儀無語,莫名地覺得有點恐慌。
她怎么覺得這些骷髏頭好像馬上就會朝她飛過來似的。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那些骷髏頭果然又動了,竟然向她彈跳了有人類一步的距離。
不是吧,還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此刻也用不了靈力,那可真是有點難以應(yīng)付了。
她腦補了一下這里有這么多的骷髏頭,如果都跳到了她身上的話,那該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下意識地,她向后方挪動了幾步,準備尋找機會站起來伺機逃跑。
她又望向了那站在不遠處的陳留,那家伙正背對著她,一幅置之不理的樣子。
該死的,看來只能是靠自己了。
“哈哈……哈哈……”那小男孩魔性的笑聲又響起來了。
鳳儀這才想起了他。
她轉(zhuǎn)頭望去,卻見那小男孩從溪水里奔跑了出來。
他一邊跑,還一邊笑。
他的動作比先前更敏捷,一眨眼功夫便已經(jīng)跑到了離鳳儀不遠處的溪岸上。
一到岸上,他立刻就地一滾,竟變成了一只胖乎乎的渾身長著綠毛的怪異動物。
還未等鳳儀看清它的模樣,它便往旁邊的茂密樹林鉆了進去。
而那溪岸邊的那些灰黑色人類骷髏頭呢,竟然是全部蹦跳著它而去了。
不一會兒,溪岸上便看不見一個骷髏頭了。
鳳儀看得是有點目瞪口呆,這事情就這樣完了?竟白白讓她擔驚受怕了一場。
話說她怎么有一種被別人戲弄的感覺?
不管怎樣,事情總算是結(jié)束了——那些骷髏頭沒有跳到自己的身上,就不錯了。
她在心里想道:看來得加把勁想力法解除自己身上的記憶封印了,這樣才能提高自身的修煉能力,不至于時常受限。
她輕呼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得到了緩解。
此時,背對著她的陳留正在暗暗偷笑:又成功驚嚇了她一番,這感覺真好,多年來積壓的怨氣又少了許多。
話說那綠毛精照吩咐辦事還挺妥當?shù)?,回頭得好好獎賞一下它。
他要不要再繼續(xù)呢?好像他心里還有一些怨氣沒有消解呢!要不要來一個更精彩的驚嚇呢?
他得好好再想想了。
陳留最終是不肯用靈術(shù)幫助鳳儀通過溪流,無奈之下,鳳儀只得乖乖地涉水而過。
到底是有點心理陰影,鳳儀在經(jīng)過溪流時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會將灰黑的骷髏頭踩出來。
她一邊行走,一邊在思索著一個問題:這溪流里到底還有多少個那樣的灰黑骷髏頭?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不由得有點惡寒。
但也只得強忍著,幸虧溪流不寬,也的確不深,她很順利地涉水而過了,而且花費的時間也不長。
而那陳留呢,則是干手凈腳,輕松地運用靈力飛了過去。
鳳儀看了“眼晴發(fā)紅”,心里還真是有點羨慕妒忌恨了——在此處就是他的地盤,他可以任意使用靈力!
過了溪流后,鳳儀又在陳留的帶領(lǐng)下七繞八拐地走了好長一段路,就在她納悶怎么還沒有要到目的地的時候,在一座光禿禿的高聳石山前,陳留停了下來。
他也不說話,只那樣默默地站著,仰起頭往那山上瞧。
難道是說要找的草就在那石山上?
鳳儀也好奇地仰起頭沿著陳留的視線望上去。
這次她學精了,就站在陳留的身后。
在先前到底是誰推她下山的問題還沒有明朗時,她可還是站在他身后好一些。
可是,她瞧了許久,也沒瞧出眼前的石山有何不妥之處,就只是普通的、表面寸草不生的石頭山。
莫非又是藏在這山體里面?
當然,鳳儀也不敢有所行動,比如推按山石之類的,這地方她不熟悉,天知道胡亂行動時又會有什么嚴重后果呢。
當前,她只能乖乖地等待著陳留的動作。
總之,陳留不行動,她也不會有所行動。
管它呢,她要沉得住氣。
鳳儀不知道的是,陳留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想法,心中暗自偷笑:現(xiàn)在的她和如今的他相比較,還是有點嫩呢。算了,戲弄得也差不多了,再戲弄完最后一次,他就讓她找到真正的珍稀靈草。
“我們上去吧!”陳留說完,便是右手手心中飛彈出一條白色的光線,直接纏住了鳳儀的腰身。
然后,他往石山山頂上飛去,也順帶著扯了鳳儀順利飛了上去。
陳留運用靈力時很是得心應(yīng)手,不消一會功夫,他便拉扯著鳳儀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平整的石山山頂上。
鳳儀一站穩(wěn),她腰間的白色光線便消失了。
難道是說這草就長在這不大的山頂之上?
她開始好奇地觀看這山頂上的一切。
山頂?shù)拿娣e目測有八十至九十平方米,大致呈長方形。
山頂上沒有長有高大的植物,有著只是一大片已經(jīng)枯萎了的呈灰白色的雜草,還呈倒伏的姿勢。
這些枯草不會就是張山主口中所說的禮物吧?如果是的話,還真的是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之處呢?還顯得很奇怪呢,會讓人不敢相信這么寒酸的草會是珍稀靈草。
“這些就是嗎?”鳳儀忍不住了,終于開口問道。
“你要多少就盡量拿!”陳留指了指,語氣淡然地說道。
“啊?不是吧?”鳳儀不由得驚呼道。
原諒她的失禮吧,她真沒想到這些枯草就是所謂的珍稀靈草。
換句話說,她沒作好相應(yīng)的心理準備,總以為所謂的珍稀靈草長得是很“高大上”的呢。
如今得見“廬山真面目”,竟然是如此的普通,如此的不起眼,這不得不讓她心里有點小失望。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俗話說得好,真人不露相,那么眼前的便是“好草不起眼”了,管那么多干嘛,草的長相雖然不怎么樣,但是有用就好。
對于鳳儀的疑問,陳留保持沉默。
當然,這陳留也是抱著雙手站在一旁,并沒有要動手幫忙拔草的跡象。
鳳儀不由得在心中腹誹:唉,這禮物收得還真是叫人覺得憋屈啊,收禮物的人不僅不能嫌棄禮物的外觀,還得親自動手。
苦命?。≡趺粗?,都已經(jīng)找到了,總不能不要吧。
她只得乖乖地蹲了下來,開始小心翼翼地拔草。
這干枯的草看似很容易就被拔起來,可是到真正動手時,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
這草堅韌得很,任她怎樣粗暴地拉扯也不斷。
這草的根似乎也扎得很深,任她怎樣用力也拔不起來。
鳳儀開始時是嘗試一大把地拔的,以為很容易,當她發(fā)現(xiàn)這樣子行不通時,她決定一根一根地拔,認為這樣可能會容易些。
為了能成功,她還特意選了一根看上去不怎么粗壯的草動手。
這根干枯的草露出地面的部分就只有十五厘米左右吧。
鳳儀有經(jīng)驗了,知道一只手的話別想把它拔起來,直接就是用上了雙手。
她本來顧忌著她現(xiàn)在在高聳的石山山頂上,如果用力過大的話,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因為慣性力后退而掉落下去。
那樣的話,很危險,因為她現(xiàn)在調(diào)用不了靈力。
而陳留那家伙呢,她還真得不敢確定他會不會再次救她,她總覺得他對自己非常冷淡,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還覺得他對她有敵意。
鳳儀猜想:莫不是因為他的師傅要將這紫煙山珍稀的靈草全部贈予她的原因,他氣不過,想不通?
鳳儀一邊想,一邊努力“研究”怎樣才能將這根草拔起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用擔心用力過大這個問題,因為她用雙手抓住這根草后,即使是整個身子向后傾斜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一點效果。
她的目標還好好的,根本沒有松動的跡象。
鳳儀不死心,又開始從根部入手,直接開挖。
因為無法從儲物紅珠里拿出可以使用的工具,鳳儀干脆是用上了雙手,可是她只能是輕松刨開了上面的那一層薄薄的淡灰色的泥土后,就無法再往下挖,因為那下面的泥土堅硬無比,單純用人力挖掘,不用到靈力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鳳儀一嘗試調(diào)用靈力便是頭昏目眩,渾身癱軟,根本是無法有所動作。
累了,真的累了,身累,心也累。
鳳儀干脆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著眼前這一大片的枯草發(fā)呆。
先前還嫌棄它們長得丑,不怎么想要?,F(xiàn)在看來,就是想要一根也是很有難度的一件事。
她是奈何不了它們了,這禮物看來她是拿不了的了。
怪不得那張山主那么大方了,原來是知道她在這里靈力受限,根本拿不了這珍稀的靈草?
鳳儀不由得猜想到這一點,她本也不想以這樣的原因去猜度那看上去還正義凜然的張山主,可如今事實卻是如此,而且他派出來的弟子也是這樣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看,那陳留正難得地站在她對面,用戲謔的目光望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