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又一次逼近了,而郝彬他們?nèi)匀辉诙阒?,他們不想再?zhàn)斗,身上的傷口,戰(zhàn)斗已經(jīng)讓他們很累了。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空氣中的呼吸聲也變小了。
這些海盜們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血,開著的門,但由于之前的血跡干擾了他們的判斷,他們覺得他們的敵人去了船長室。
腳步聲就在不遠(yuǎn)的門外,要是被發(fā)現(xiàn)的話不僅避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更有可能會over。
以目前的狀態(tài)來看的話,四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沒受過傷的。就算是當(dāng)過雇傭兵的郝彬都沒有想法和他們交鋒。
或許,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旁觀,要么戰(zhàn)斗,兩敗俱傷,要么躲避,坐收漁翁之利。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如石頭落地,一輛車擦身而過,迎面而來的風(fēng)吹起衣角。
四人靜靜地呼吸,一晚上已經(jīng)過去,太陽照耀在大地上,照在海面上,柔和的陽光卻照不到他們身上,他們?nèi)蕴幵诤诎档貛?,不見一絲曙光,唯見不見五指的黑暗。
他們疲憊,但他們不能休息。他們像想追逐黎明的向日葵,可卻只能等。
這些海盜們接著撞門,看看有沒有人,可惜,剩下的房間都是空的。
他們一點點向前推進(jìn),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人,終于,他們到了血肉遍地的餐廳。
他們無一不皺起了眉頭,就連海盜頭頭都皺起眉頭表示厭惡,看著這里如同地獄一瞥,只是缺少火,永不熄滅的火。
“伙計們,我忍不住要吐了,走吧?!逼渲幸粋€新來的小聲抱怨道,但是頭頭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隨后他們離開了這里,向著船長室走去。
他們的腳步粘上了血,走起路來便在地毯上留下了血足跡。
船長室的門半掩著,鐵門上留著劃痕,這一幕讓他們心里有些發(fā)毛,想起了海盜的詛咒。
其中一個隊員害怕地說:“隊長,要不我們撤退吧,這艘船怕不是海盜的詛咒?”
“別自己嚇自己,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不知道,但只要能賺錢就OK”隊長冷靜而嚴(yán)肅地道,他拿出一顆閃光彈,熟練地拉環(huán),往船長室里面一扔。
隨后另一名隊員直接撞進(jìn)去,其他隊員緊隨其后,槍口在船長室里到處晃悠,尋找著獵物。
“嘭!”其中兩個隊員被半獸人一腳踢到墻上,其他隊員反應(yīng)過來,槍口剛對上卻被這個怪物恐怖的速度近身一爪,這些隊員一個接一個倒下,血肉模糊,防彈衣這時和衣服一樣被撕裂。
慘叫聲和槍聲此起彼伏,聲音滲入骨髓,寒毛倒立。
慘叫聲是死神的笑聲,槍聲是人們渴望拯救的吶喊。
情況危急之下,隊長用自己練了二十年半的槍法打中了一槍,怪物應(yīng)聲倒地,但隊長一點都不敢看,帶著最后一個幾乎瘋了的隊員沖出門外,隊員對著船長室一頓亂開槍。
他們躲進(jìn)了一個空房間里,臉上止不住的驚恐,七個人,不到十秒鐘,出來的只有兩個人。
與其說可怕,倒不如說是正常。
他們大口大口地呼吸,剛剛的經(jīng)歷如同地獄一游,生的喜悅與恐懼充斥著全身。
死去的隊員的血濺到他們的防彈衣上,濺到他們的臉上,灰綠色的軍衣染上了紅色,他們的心里染上一抹陰影。
他們想起了酒,想起了煙,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們現(xiàn)在的想法就像他們殺過的人死前一樣擔(dān)心,像臨死的人一樣懷念過去,懷念活著的感覺。
他們像他們,他們想他們。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冷靜了一點。
“我們快跑吧,隊長。這是海盜的詛咒,我們的報應(yīng)來了?!标爢T顫抖著聲音說,他害怕,他知道接下來會怎么樣,那是他無法改變的未來。
“我知道,等一會兒,剛剛的那個怪物沒有被我殺死,子彈只是打中了他的肩膀?!标犻L也知道海盜的詛咒,他的聲音也隱約有些顫抖。
“Follow me”隊長帶著他迅速跑出來,隊員向后看了一眼,看見了他永生難忘的場景:那個怪物,剛剛的那個怪物在吃人!
船長室的門開著,地上盡是血,而怪物卻在那里大快朵頤,鮮血從他的嘴角滴落,新鮮的,美味的人肉和血,不熟,原汁原味的人味在他的嘴里爆開,鮮美二字直沖頭頂,對鮮血的渴望似乎要充滿他的腦袋,幾乎無法思考。
雞有雞味,魚有魚味,而人呢,自然也有人味。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他的內(nèi)心這么想著,一抬頭,看到了那個隊員,嘴里咀嚼的血肉吞咽下去,可是他的吃相有點難看,沒有拔叔那般優(yōu)雅,他的嘴里,臉上,還有衣服上都是血。
他變得越來越像人,可是他的心還是獸。
他在變,變得越來越強(qiáng)大。
這幅恐怖的場景幾乎把那個隊員嚇尿了,他的眼睛如同地獄里的惡鬼一樣,仿佛會說話一樣,說著:下一個就是你。
那個隊員驚慌失措地開槍,子彈在走廊里飛,打破了木門,鐵板。
這個怪物迅速帶著尸體躲到了他們看不到的角落,心里吐槽他們打斷了自己干飯,這么沒禮貌。
這兩個人向著甲板跑去,向著“光”。
這時,郝彬突然沖出,他的刀刺在隊員的脖子上,刀子滑過脖子,喉嚨被割斷,趁著隊長剛回過頭時拿AK對著胸口來幾槍,再對著頭部來上幾槍。
幸運(yùn)的是子彈被防彈衣?lián)踝×?,至于頭部的子彈,一向槍法很好的郝彬竟然打偏了!??!,不幸的是那幾顆子彈擾亂了他的平衡,摔倒在地。
信心十足的郝彬突然間驚恐起來,他的計劃被打亂了,而且是他自己打亂的!
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方法能彌補(bǔ)他的這個錯誤!
隊長倒下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握好了手中的AUG突擊步槍,他扣下扳機(jī),在這種情況下幾乎無法躲避!
可郝彬一個翻滾躲進(jìn)對門的房間里,子彈不停地從槍口冒出,伴隨著絢麗的火焰。
雙方勢均力敵,幾乎同時開始上彈,隊長也躲進(jìn)一個房間里,用船的鐵板作為掩體。
他們?nèi)缓罂焖偾蹇諒棅A,但雙方似乎都是在浪費(fèi)子彈,很多子彈都打到了鐵板上,防彈衣上,就很浪費(fèi)。
但AK的子彈打在防彈衣上也是很痛的,足以打斷肋骨,兩人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
子彈打完后這兩人都?xì)偭?,他們都想著如何快速殺死對方,殺死這個難纏的對手。
雙方幾乎同時抽出軍刀,反手握緊,開始對峙,兩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對手,同是當(dāng)過兵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誰生誰死,這真是個有趣的問題,最后的結(jié)果也真是讓人期待。
兩人互相試探,雙方的匕首一次又一次劃過空氣,雙方來回攻擊,躲避,但凡漏出一個破綻都有可能被對方拿下自己的人頭,真真實實的人頭。
來回試探了幾次,郝彬一刀扎進(jìn)了隊長的肩膀里,但是對方吃下這一刺,冰冷的刀往他的脖子靠近。
在快要碰到的時候,郝彬把自己的刀抽出來,用右手小臂擋在對方的手臂處,同時劃破了對方的面罩,左手正要用寸勁一拳打去對方的肝肺處,但對方卻一腳踢到他的肚子上,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這一腳很痛,郝彬不由得喘上幾口氣來緩解一下疼痛。
好在對方也受了不小的傷,他們半蹲在原地休息幾秒鐘。
雙方抬頭的瞬間,他們都看清了對方的臉。
“小男孩?!边@是郝彬的第一句話。
“傻子?!边@是對方的回答。
“沒想到竟然是你。”兩人異口同聲,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小男孩只是個代號,傻子也是個代號。他們曾經(jīng)都是同一個小隊里的隊員,可現(xiàn)在卻刀劍相向,他們的槍口對準(zhǔn)了這位陪伴自己幾年的隊友。
“小男孩”這個代號多少都是有點依據(jù)的,他是那個隊伍中最年輕的雇傭兵,未成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加入這支隊伍。
他一開始只是訓(xùn)練,打沙袋,跟著這群雇傭兵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最終在槍林彈雨中活了下來
而“傻子”這個代號的由來也很簡單,郝彬是這個小隊在沙漠中撿到的人,他們正要上直升機(jī)遠(yuǎn)離這片風(fēng)沙漫天的沙漠的時候,其中有個隊員突然被他的手抓住,嚇了一跳,當(dāng)時這個隊員差點就把想給他爆頭,但一看是個人,赤裸著上身,身上啥裝備都沒有,只有那一身的血污。
隊長救下了他,好在他身上有個身份證,華國的,不過也就隊長知道。問他問題,基本上啥也答不出來,唯一能給予回答的是他身上那些恐怖的傷疤和領(lǐng)人驚嘆的格斗技巧,無可匹敵的殺人技術(shù)。
那是肌肉記憶,就算失憶也無法抹去的肌肉記憶,無法想象他年輕的時候經(jīng)歷了什么。
他的過去很讓人好奇,可是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些東西。
“看在多年隊友的分上,放我走吧,反正你也不會有什么損失?!毙∧泻⒄f道。
郝彬正準(zhǔn)備答應(yīng)他的時候,手機(jī)里卻傳來了阿爾法的消息。
“除了你們四個,不允許其他人活下去。”這是阿爾法的命令。
他嘆了一口氣,拿出了第二把刀,開始認(rèn)真對待這位曾經(jīng)的隊友。
無法避免的惡戰(zhàn),而敵人卻是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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