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隱形的兇手
窗外陰雨連綿。
被窩溫暖如春。
西裝外套放在沙發(fā)。
上身是白色的襯衫。
她扔掉領帶,解開扣子,拆掉胸口裹布。
貧瘠身材,豐滿起來。
怎樣才能相互感到幸福呢?
金發(fā)藍眼的假小子,看向病床上的人,有些犯難。
帥氣的臉龐陷入沉思,
良久。
她想了那本《原君物語》的漫畫。
眼神由迷茫變?yōu)閳远ā?p> 是了。
要感到幸福只能這樣做了。
她用鼻子,蹭了蹭少年的鼻子。
就像狼王照顧受傷的狼后。
笑容霸道起來。
……
……
客廳里。
醫(yī)生正在通話。
“是,大小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進行。
是,已經在治療。
是,計劃出現(xiàn)意外也沒有問題,
這里已經準備了高純度的福音素藥劑?!?p> 通話結束后。
醫(yī)生躺在沙發(fā)上,抬頭看天。
自己的私人診所全靠貸款苦苦撐著。
如果不是【大倉信販】出錢,她現(xiàn)在已經破產。
壓力巨大啊。
壓力大的時候,她會抽煙,不抽煙就會來一根美味棒。
她摸了摸口袋。
美味棒就在里面。
美味棒是一種10日元一根的國民級零食。
其狀長條,其質膨化,米果內注入好吃的餡料。
有鱈魚味,有芝士味,有魷魚味……當然,最熱銷的是經久不衰的玉米濃湯味。
輕輕撕開美味棒的包裝。
米果上,咸咸的氣味撲面而來。
輕輕咬住,咔嚓一聲咬斷,慢慢咀嚼。
焦脆的米果搭配濃厚的玉米湯汁,讓人有種置身于幸福的感覺。
經常吃這種零食萌妹子會積累豐富的吃棒狀零食的經驗。
吃烤腸、吃奶油冰棒、吃巧克力香蕉、吃碎碎冰之類的食品也會得心應手。
在虛淵玄大師的作品,《魔法少年小圓》內。
這種食品被稱為是“友誼”的象征。
一旦打上可愛的馬賽克。
那么整張畫面就會……
吼吼吼~~~
深陷玉米湯汁美味中的醫(yī)生,摸了摸口袋,還有兩根。
要不要也給里面的兩位送上呢?
還是不要了吧。
她笑著心想。
畢竟,熱戀中的男女,彼此是最美味的。
……
……
傍晚。
大倉歸蝶敲門進來。
進來時,羽田奇亞剛從房間走出。
她放下盛水的玻璃杯,正在用紙巾擦嘴。
舌頭輕舔嘴唇,似在回味。
此時奇亞,并沒有裹布綁胸。
金頭發(fā),藍眼睛,白襯衫,長西褲,細腰豐胸,身材高挑,眼神冷酷,帥氣得嚇人。
大倉歸蝶愣在原地,一時沒能意識到眼前英姿颯爽的金發(fā)美女,就是自己門下的假小子。
她忽然想起奇亞小時候的樣子。
那時她還是十六歲的女子高中生,穿著女校的水手服,
奇亞才六歲上小學一年級,帶著小黃帽,背著小書包。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手牽手過馬路,來到棋院,坐在棋室內下棋。
過去的奇亞像小狗一樣可愛。
但是現(xiàn)在的奇亞,有了男孩子的滋潤,已經是完美的大女孩兒了。
她開心地撲了過來。
明明是長輩,但因為嬌小可人,反倒更像是妹妹。
“老師,松手。”
“讓老師多抱你一會兒?!?p> “老師,咱有正事問你?!?p> 解放身材的羽田奇亞,身著西裝,有種冷酷的女王氣質。
這與她身穿和服時候的母性氣質,截然相反。
“你說吧,老師我已經被你俘獲了?!?p> 大倉歸蝶用腦袋蹭著女徒弟的胸口,似乎已經把心愛的少年拋之腦后。
羽田奇亞順勢把老師抱起,令她不能逃跑。
“說之前,和咱去一趟洗手間?!?p> “等等,你要干什么?你手里是什么?”
“驗孕棒?!?p> 大倉歸蝶,大驚失色,整張臉都是雪白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
羽田奇亞沒有解釋,抱住老師,不斷在大倉老師耳邊,發(fā)出“噓噓”的口哨聲。
“等等,噓噓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在我耳邊吹口哨?”
“看來是水分不足,醫(yī)生,請給老師喂水?!?p>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不可以……”
“抱歉了,大倉小姐,請配合一下……”
“我是大倉家的大小姐,你們不能,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我警告你們……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我……咕嘟咕嘟咕嘟……”
“噓噓噓~~”
衛(wèi)生間內。
大倉財閥的大小姐,在醫(yī)生與弟子幫助下完成孕檢。
大小姐流下委屈的眼淚。
……
……
“掃興,老師不是兇手……”
羽田奇亞雙手抄兜,站在落地窗前,看向陰雨連綿的窗外。
“什么兇手啊~”
大倉歸蝶跪在沙發(fā)上,抹起眼淚。
醫(yī)生坐在一旁遞紙巾,老師卻根本不領情。
“明明是來探望生病的弟子,卻被另一個弟子做了天理難容的蠢事,老師沒臉見人了?!?p> 說完,大倉老師就大哭起來。
“老師,可以幫個忙嗎?”
羽田奇亞拿起紙巾,擦掉大倉歸蝶的眼淚,開始講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現(xiàn)在的她有種冷酷的魅力。
哪怕只是給人一丁點的溫柔,也會讓人心動不已,不禁低頭臣服。
止住哭聲的大倉老師哽咽了兩下,聽完了前因后果。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只要是為了你和宇太的幸福,老師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
……
傍晚六點。
退役的秋山九段雙手抄兜,從公園里走出,剛剛放水完畢,心情舒暢。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有人偷偷為她做了檢查。
……
貴族女校的圍棋社。
圍棋社長,勸修寺紫華正在趴在桌子上,思念失蹤的女裝少年,
“筱,你究竟在哪里……為什么不見我……
明明羽田奇亞已經有了喜歡的男孩兒……你答應過我會回來的。”
她一臉憂郁,卻不知旁邊的班長,已經為她做了檢查。
……
療養(yǎng)院的走廊。
白色針織毛衣,白發(fā)的美少女,夜歌白鷺初段,剛剛給奶奶支付過醫(yī)藥費。
因為奶奶的病情有所好轉,所以精致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紅暈。
風吹雪發(fā),她哼著童謠,雪肌透粉,如雪女般可愛。
她并不知道,醫(yī)生不只為奶奶檢查,也剛剛給她做完檢查。
……
和男友約會中的神泉小團六段。
正在和朋友喝酒的藤澤八段。
研究棋譜中的瀨戶內七段。
甚至坐上新干線的藤木九段也沒能幸免。
一個月內。
所有和少年接觸過的棋士以及有嫌疑的家伙,都被做過一輪尿檢。
沒有人懷孕。
……
得到這個結果,羽田奇亞無疑是痛苦的。
她質問醫(yī)生。
醫(yī)生也講不出來。
老師又雇傭新的醫(yī)生來檢查。
一樣的判斷。
少年是由于復數(shù)女性受孕,導致衰退期全面到來。
……
……
可惡,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把后輩變成這種半死不活的模樣。
不是老師。
不是棋院的大家。
不是關西棋院的人,
誰會用這種手段傷害后輩,
到底是誰?
忽然,她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早就該過來探望少年的女人。
所有的人都可以不來。
獨獨那個作為妻子的女人早就該來了。
她臉色森寒,看向大倉歸蝶,冷冷地問:
“老師,您通知過藤和律師了嗎?”
“嗯,收到你的消息以后,就通知過了?!?p> “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到?!”
“那是因為啊……”
“到了到了,抱歉遲到了?!?p> 一個年輕的律師,抱著公文包,沖進房間。
她們以為闖進來的家伙,會是最大的情敵,藤和真紀。
沒想到,竟然是個不認識的小律師。
看那渾身濕透的茶色西裝,大概是在霧亭酒店的茶花庭院里迷路,沒找到酒店的門。
小律師低聲下氣地說道:
“藤和老師她現(xiàn)在正忙,處理一件難以想象的大案件,沒法過來,我是藤和律師所的賀茂小鳩,請問橋本宇太先生在哪里?”
客房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所有人都看向了羽田奇亞。
就連剛剛抵達的小律師也是如此。
似乎是被羽田奇亞那張帥氣臉龐所迷惑,
賀茂小鳩無視了兩座雄偉的山峰,立刻點頭哈腰地講道:
“您就是橋本宇太先生嗎?不愧是藤和老師的丈夫,長得真帥氣。
另外,還要說一下,今天老師飛到大阪去談判,所以,這個月托我來照顧……”
“滾出去!”
“那個……”
“咱讓你滾出去!”
聽到藤和真紀正忙,沒空來看自己病重的丈夫。
羽田奇亞憤怒到了極點,她抄起茶杯,就要砸在小律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