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想了想,反正都一個人,可得把日子過好了些,不能讓那女人瞧不起。這錢照她這么用,可是一天比一天少,就她買的這罐茶便花了好多。
她搖了搖頭,明明還是個孩子,卻像個小大人,心想:得想些賺錢的法子了,可她還是個孩子,也不知道做啥好。
過了幾天,蘇蘊總算習(xí)慣了這邊的生活,便開始打聽村里一般做什么活計。
這打聽下來她的心情可就差了,這村里大部分都是種田,靠老天過活,就算有別的活計也只是額外收入,比如吳老三,就也只是種田閑時做點木工賺點小錢。
而這些活打聽下來,蘇蘊一個不會不說,而且她連地都沒有。
蘇蘊嘆了口氣,準備回去,卻走錯了路到了秀才公辦的學(xué)堂處。
那些皮孩子正下課回家,陳秀才本正注視著這些孩子,轉(zhuǎn)頭突然看見了這可愛的女娃娃。
蘇蘊對陳秀才笑了笑。
“你就是那剛搬來的女娃娃,才這么點大,你家里就放你一人在這?”陳秀才皺著眉,他倒也是從村長那知道了女娃的事情。
“陳伯伯好”蘇蘊揚起了笑臉。
陳秀才挑眉,這倒是個機靈的女娃:“怎么來這邊了”。
陳秀才邊說著邊走到女娃身邊。
“村子路還不熟,不小心就到這來了”蘇蘊憨憨地笑了笑,陳秀才對女娃的印象更好了些。
“走,伯伯送你回去,天快暗了,得早些回去”陳秀才牽起蘇蘊的手,帶她回了家。
到了蘇蘊的家,他看了看屋子,布置的很是雅致,當(dāng)他看到了那張小書桌,眼前一亮。
“蘊兒識字?”陳秀才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以前姨教過我一些”蘇蘊說著便去寫了個字,她也想陳秀才能對她印象好些,以后便能去學(xué)點東西。
陳秀才看著小人認真寫字的樣子,年紀雖小,寫字倒沉得下心,看著字,估計教她的姨是個雅致的人,這教的字體很是娟秀。
等蘇蘊寫完那幾個字,陳秀才滿臉含笑:“你后面可愿來學(xué)堂呀,陳伯伯教你讀書寫字。”
“陳伯伯說的可是真的?”蘇蘊驚喜,她正愁以后沒書看了呢,本來對去學(xué)堂不抱多大希望,畢竟那學(xué)堂據(jù)說只有村長和獵戶家送了女娃過去,其他都只讓男娃去學(xué)了學(xué)。
“當(dāng)然是真的,但是讀書很辛苦的,要早起”陳秀才摸了摸他為數(shù)不多的胡須。
“蘊兒不怕苦”蘇蘊揚起笑臉,生活又有了點新的趣事。
等陳秀才回去,蘇蘊拿出了她的錢袋,這要是去學(xué)堂,她得跟其他人一樣交點糧食,筆墨她夠用,但是她得去買些紙,帶來的紙不多了。。。
她皺了皺眉,紙可是個稀罕物,這買紙可要花不少錢,她看了看她的錢袋,她最近買的東西不少,還專挑好的買,她的銀子只剩3兩了,看來紙得買最次的。
就這樣,蘇蘊第二日便去買了糙紙,紙面泛黃,摸上去還糙糙的,一用墨就容易透,可就這樣的紙,蘇蘊裁了幾十張,仍舊花了一兩,買的糧也花了半吊錢。
總算等到學(xué)堂休沐結(jié)束的那天,蘇蘊跟著其他孩子一起入了學(xué)堂,陳秀才將蘇蘊座位排在了最前面,因為她年齡小不說,身高在這群孩子中也算矮的。
接著,陳秀才便開始講學(xué),說實話,陳秀才的講學(xué)并不好,蘇蘊覺得,他甚至還沒她娘講的清晰,但是陳秀才卻很有耐心,村里的孩子很多不懂,他都一一回答。
想到這,她眼神暗了暗,她娘從沒這么耐心地對她過,講課講一遍便讓她自己悟,她每天都在拼命記著東西,幸虧她聰明,大部分都能記住。
就這樣,半年匆匆過去,蘇蘊與村里人越發(fā)熟絡(luò),村里人大部分比較貪財,卻不壞,蘇蘊與他們很快打成一片,伯伯嬸嬸的天天叫著。
這天,蘇蘊下了課,跟學(xué)里那幾個孩子去玩,別看蘇蘊是個女娃,皮起來卻很皮。
她跟幾個孩子到了后山。
“蘊兒,我可跟你說,上山都得聽我的,這山危險得很”村長家的小兒子壯哥兒嚴肅地對蘇蘊說著。
“我曉得的,壯哥兒”蘇蘊認真點了點腦袋,她第一次來后山,據(jù)說山上有好多好吃的,還有很多她沒見過的東西。
就這樣,四五個孩子上了山。
“蘊兒,看!那有只兔子”這說話的是陳獵戶家的兒子。
蘇蘊看著那灰撲撲的兔子埋頭在那吃著,似乎被聲音吵到,紅彤彤的眼睛瞧了瞧來的人,一下子便蹦入草叢,消失不見。
蘇蘊失望,她還想著把這兔子抱回去養(yǎng)呢。
山上有好多蘇蘊只從書上看過,卻沒見過的東西。
她還從這些小伙伴嘴里知道了許多能吃的野果比如她現(xiàn)在手里拿著的紅果子,小小的,上面還有些小疙瘩一樣的點點,吃進去酸酸甜甜,甚是好吃。
可惜小伙伴們也不知道這叫啥。
小伙伴們還給她摘了點蘑菇,說是拿回去燉湯賊好吃,但又告訴她,這山里的蘑菇不能亂摘,很多都有毒。
等著太陽快下山,幾個人才回了家,蘇蘊回家洗了洗身子,練了會兒字,正準備躺下歇息。
突然,院子里傳來水桶翻倒的聲音。
蘇蘊一下子就坐起了,這么晚了,怎么會有人在她院子里。
她咬唇,她不敢點蠟燭,怕窗戶突然亮起的光驚到門外的人,萬一這人一驚之下。。。
她冷汗冒出,小心地穿上衣服,環(huán)視了房間,竟沒有任何能拿來防身的東西。
突然,門口又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便再也沒了聲響。
又等了一會,蘇蘊偷偷地將窗打開了一條縫,往外瞅了瞅。
居然是有一個人倒在了她的院子里的茶桌旁。
蘇蘊又往四周瞧了瞧,確定沒人才小心打開了門去了那人邊上。
“原來一樣是個小孩子啊?!碧K蘊發(fā)現(xiàn)那人居然也是個孩子,身上臟兮兮的,身高與她應(yīng)是差不多,臟的看不清臉。
只見他倒在她的桌邊,嘴唇干的起了皮,衣服破破爛爛的,像個難民似的。
蘇蘊皺眉,這人也不知何處來的,村里沒這樣的孩子。
她是要把他抬到門口去還是搬屋子里呢,他這樣倒在她家院子,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是怎么進來的,院子門還好好的。
突然,門口傳來一點聲音,似乎有腳步聲,蘇蘊一驚,肯定是來找這男孩的人,不行,不能把他放在這。
她想了想,終究小心地背起了男孩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