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fēng)吹過整座燕靈城,最終回到了柳府,吹到了李玉的身旁,吹向了柳清笙,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自柳清笙身體中蔓延出來,心臟巨大的跳動聲如大鼓般響徹整個柳府,而柳清笙的氣息竟隨著巨大心跳聲,節(jié)節(jié)攀升,一股巨大的漩渦將其環(huán)繞,若是換作常人,此刻已是無法在其身旁立足,但李玉卻像是無事一般,只是點了點頭,似乎表示認同。
事實也確實如此,此刻柳清笙的修為已經(jīng)遠超他先前的預(yù)判,以如今的兆頭,怕是要邁入玄日下境,之前自己對其說的那番話,說其好高騖遠的言語,此刻仿佛火辣辣的巴掌,拍在他自己的臉上,但也就僅此而已,對于此時的李玉來說,就算身旁的柳清笙邁入玄日之上,也就那樣,他比較感慨的是在這樣的無法之地,只靠著一件留有些許余威的圣器,就能修到如此境界,確實常人無法想象。
這件圣器便是李玉此時來此城的真正目的,先前還有些許懷疑,但此刻見到這座由幻術(shù)堆積成的繁榮鬼城,再加上身旁女鬼的修為,以及井底的伴生精怪,一切都有了些許明朗,自己此行不虛,一時間李玉心中暢快無比,臉上不由的浮現(xiàn)出一絲喜悅,自己這些年的四處行走,不就是為了這么幾件物件嘛!一時間的喜悅竟讓李玉忘了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一時間只覺一股大恐怖降臨燕靈城,壓得所有人抬不起頭。
而他身旁氣息已至玄日中期的柳清笙,此刻更是如同驚弓之鳥,只是一瞬間,便想著向遠處逃遁而去,只是此時的李玉反應(yīng)更是迅速,只是抬手間,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柳清笙的胸口,但奇怪的是這一巴掌并未對柳清笙照成一絲傷害,柳清笙依舊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外面逃遁而去。但若有心人便會發(fā)現(xiàn),此刻現(xiàn)場竟出現(xiàn)了兩個柳清笙,而反應(yīng)過來的柳清笙也是停了下來,李玉這一巴掌并未傷到她,但卻將其肉身留下下來。
此時的柳清笙,或者說是天上的魂體,臉上第一次浮現(xiàn)出了難以掩蓋的表情,那是一種巨大的憤怒,她多年來的謀劃,殺了不知多少人,毀了整整一座城,而此刻就被眼前這個男人的一掌給終結(jié)了,不知多少情緒在她心中蔓延而出,無力?憤怒?絕望?這使得她再也不在顧及什么,大吼而出
“姓李,你瘋了嗎,你這么做,她照樣死,到時候尸骨無存,死的更慘。”
而李玉聞言,只是輕笑一聲,將真正的柳清笙放在地上,然后留下一句
“看到好,別讓她死了,最少在我回來之前她不能死?!?p> 而后一聲抱怨在李玉耳邊響起,一團除了李玉外,無人可見的黑影至李玉身后出現(xiàn),來到了柳清笙一旁,緊接著便是一股難以言語的生命氣息開始至黑影體內(nèi)傳入昏迷不醒的柳清笙身中,而黑影內(nèi)也擠出了一枚樣式古樸,雕刻有些許晦澀難懂符文的金色戒指,隨著黑影意念一動,一只金色小手至金色戒指內(nèi)伸出,將一把晶體狀的東西放在了黑影身旁。而后一金色小人忽然出現(xiàn)在黑影身旁,搓著自己的小手,眼睛笑瞇瞇的,如同奸商一般,開口到
“黑老板,此比交易,收取手續(xù)費,一枚中品靈石,謝謝歡迎。”
“奸商。”
“嘿嘿,黑老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在這無法之地,動用靈力,要是不拿點回扣,過不了多久,我不就成那邊的那個家伙了嘛!”
說著,金色小人伸手指向了,一旁的小亭子的,柱子地下,一塊石磚上鑲嵌在內(nèi)的一枚戒指的方向,顯然這枚戒指是被工匠勿當(dāng)作垃圾,塞進去的。只是此刻這枚戒指暗淡無光,顯然就是普遍路邊攤上可以隨意買到的東西。
黑影朝著金色小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隨后便是一伸手,那枚戒指便從磚塊中飛出,來到黑影手中,黑影看都沒看,便將戒指丟向了身側(cè)的小金人
“收起來?!?p> 小金人搓了搓手,奸笑道
“好嘞,收取手續(xù)費,一枚中品靈石,謝謝黑老板,黑老板大氣,黑老板nb,黑老板英俊瀟灑,金老板。。。?!?p> “奸商”
黑影罵了一句,便不在理會身旁的小金人,自顧自的拿起一旁的晶體開始吸收,而后一股肉眼可見的更見強大的生命之力至黑影體內(nèi)產(chǎn)出,傳向昏迷不醒的柳清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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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與黑影說完話后便開始緩步攀升,如同常人攀梯一般,一步又一步的跨在空氣之中,又如跨在階梯之上,慢慢走向停在空中的那個魂體,她長相與那倒地的柳清笙完全相似,但卻奇怪的是二者似乎又完全不像。
此時的魂體并非不想逃,而是她知道自己逃不了,自己本就是那件物件所孕育的魂體,自然無法逃脫物件的作用范圍,也就是這座燕靈城。而除了柳清笙自己,似乎其他人都無法觸碰到那個自己都覺得魚形玉佩,她自然無法帶著那個物件離開此處。自己費勁心機的想要奪舍柳清笙,自然是為了代替柳清笙成為那件物件的主人,從而帶著那件物件離開此處,逍遙世間。
為此,她不惜殺了多少身懷奇怪血脈的人類,甚至與此城中除了那名女子外的所有人,只為了改造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讓自己更加契合,更加契合那個女人,甚至與自己的相貌,也在潛移默化間,變得與那女子無異,但終究還是差了一絲,每次試圖奪舍,都差了一絲,她曾覺得這便是天地的束縛,畢竟那件物品本就是女子的伴生物,又怎能允許那伴生物所孕育的鬼魂奪舍其主人,即便女子從未修行,而她已是法力通天的鬼物,卻依舊不行。
她也不是沒試著奪舍過別人,然后在搶奪那件物品后逃出這座牢籠,但其他人似乎都無法承受住她的奪舍,不管血脈如何奇怪,修為如何高深,皆是如此,慢慢的她開始明白,似乎除了眼前的女子,再無她人可以供她奪舍,畢竟除了眼前這個女子,其余人皆在她的奪舍過程中死去,連身軀都紛紛龜裂,消散。
但即便女子可以承受住她的力量,卻又因為天地的束縛,無法成功奪舍,每次奪舍到一半,她都會被排出體外,直到數(shù)年前,她發(fā)現(xiàn)了一本古籍,那是一本被潛藏在柳家寶庫的古樸書籍,上方并無任何能量波動,但古籍中卻記載了世間千千萬萬種特殊體質(zhì)的人,根據(jù)古籍描述,她可以確認柳清笙便是世間難尋的純陰神體,純陰神體從小便與陰物相通,也是最容易與陰物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身體,但卻也是最難被完全奪舍的那一個,純陰神體先天便入陰間大道,與凡間陰物無誤,因為自身體質(zhì)的特殊原因,鬼物可簡單的附身其身,卻無法強行奪舍,畢竟純陰神體,即便未完成成長,也算是這陽間陰神。除非那鬼物強大無比,可逆天行事,不然只能依靠特殊方式,才可破此法。
而特殊方式便是陰婚,尋純陽體者,殺其身,練其魂,行走百萬里,在于純陰神體者完成冥婚,此時純陰神體的女子才會跨過這百萬里的冥道,成為那一夜的人,真正的成為凡間人,而非那高高在上的神。而此時奪舍,鬼物才可成功,成為那真正的人。這便是她一直躲著這城中,日日期盼的原因,那個純陽之人她早已找到,而為了讓他可以與柳清笙完婚,她自然也做了很多。
說是她做了許多,不如說是天降好運,這幸運的大餅,親自砸在了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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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歷754年,一個對可愛的龍鳳胎誕生在了燕靈城柳家,伴隨這兩小娃娃的出生,一整巨大的喜悅充斥在這整個柳家,一名名柳家成員,上到老爺夫人,下到掃地的下人,乃至柳家院中所種植的那棵老愧樹都似乎在興奮的搖動,來表示對這對龍鳳胎誕生的喜悅。
而后柳府上下就都開始忙碌起來了,開心的開心,忙碌的忙碌,畢竟生崽這事可是要擺滿月酒的,而且一次還生兩,那這次的滿月酒可就不是像往常那邊簡簡單單的辦理一下了,在加上所有人都知道柳家老爺天天念叨著要生個女娃,這次龍鳳胎中不就有個女娃嘛!柳家老爺必定極其看重。
柳家老爺,又被稱呼為燕靈城,柳家大善人,畢竟每逢柳家有些許喜事,他總會上那自家的寶庫中拿一件寶物,出去拍賣,而拍賣所得的錢,自然是拿去做慈善了,不然他這么會被大伙兒成為燕靈城大善人呢!雖然這寶庫里的寶物一天天都往外送,單據(jù)某知情人士所言,這寶庫中的寶物似乎一點也不見少,還是密密麻麻的堆在那,跟個垃圾場似的。
就在城中上下還在討論這柳家老爺這次要救濟哪個怡紅院的妹妹的時候,卻聽聞了一個驚天大消息,那柳家老爺這次不準(zhǔn)備花錢請大伙兒嫖了,似乎是因為這次生的崽里有個女娃,柳家老爺甚是喜歡,準(zhǔn)備收心了,以后不嫖了,也拉著全城的大伙兒一起不嫖了。這次是真要拿著這拍賣寶物所得的錢,去做善事了,也就是施粥布衣。一時間城中的乞丐們,都吃的飽飽的,還換了些許新衣。按柳家那老爺?shù)囊馑?,這叫給自家的閨女積德。至于那與女兒一同出生的兒子,似乎已經(jīng)被他忘了一干二凈,畢竟物以稀為貴,這兒子上頭還有三個兒子呢!
柳家的大兒子聽聞在朝中為官,身處高位,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回家了,二兒子出門去當(dāng)了那虛無縹緲的俠客,也不知道什么修為了,也是離家了好幾年,沒曾回來過,也就柳家的三少爺,一直在燕靈城內(nèi)過日子,不曾出過城,但其也好久沒回過家了,因為他便是那日日夜夜勾欄聽取的某知情人士。按他的說法,家里的錢他在這待,待十輩子也花不完。
而這三個兒子,也是柳家老爺不善待兒子的原因,明明有三兒子,卻是幾年都未曾見過這幾個兒子一面。因此富貴相的柳家老爺,時常坐在自家府上的木椅上唉聲嘆氣
“哎!兒大不中留啊!還是女兒好?!?p> 這不,這回兒,生了個女兒,可給他開心壞了,開心的整整一個月都處于興奮的狀態(tài),挨家挨戶的炫耀啊!特別是城主那家伙。畢竟這城中真正能與柳家老爺平起平坐的也就他一個,三天兩頭就見著柳家老爺嬉皮笑臉的往自家府上跑,有的時候一連好幾天,每次來都是那么幾句話
“哎!一不小心生了個女兒?!?p> “你說這女兒好不好啊!”
“我該給她取什么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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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說都要說一天,給這城主心里說的那叫一個煩??!畢竟他可也有大把的家業(yè)需要敗的,日日笙歌是他給自己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雖然帶上柳家老爺也是可以的,但這老家伙,腦子似乎真的抽到了,真戒葷了,還不讓自己當(dāng)著他面爽,是真的煩,趕又趕不走,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怎么明說暗說,他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是一點也聽不進去啊!這都讓城主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生個女兒,把自己生傻了。
一個月匆匆而過,除了城主大人,城中到處都是喜慶,當(dāng)然要說最喜慶的,那必須是那些乞丐,以及柳府了。如今的燕靈城的乞丐們,人人都有三十套衣服,隨叫柳家有錢呢!發(fā)粥就算了,這發(fā)衣服,還能一天發(fā)一套的,是他們真沒想到的事情,要不怎么說人家財大氣粗呢!至于柳府,那就更不用說了,生了個小女兒,如今正要辦滿月酒呢!至于此次酒宴的另外一名主角,那個小兒子,似乎被大家選擇性的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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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間一晃就是三年過去了,柳府的小女兒,小兒子都已經(jīng)三歲了,不同于小兒子的平平常常,柳府小女兒的胸口常年佩戴有一枚精致的掛墜,那是一枚黑色的魚形玉佩。別人都以為這是柳家老爺送給小女兒的寶物,但只有柳家的核心人員才知道,這個玉佩是小女兒的伴生物。這件事自然也被柳家上下當(dāng)成了口禁,就連那天天在做慈善的柳家三少爺,也不敢說出去,誰知道這代表了什么。而且最奇怪的是,似乎除了柳清笙,其他人都無法觸碰到那么玉佩。但好在這幾年都安安心心的過去了,并無什么事情發(fā)生。
直到一年后的一個晚上,正在熟睡中的柳清笙被胸口的一陣強光喚醒,那陣強光似乎只有自己才能發(fā)現(xiàn),因為不說府上的其他人,就連在自己身旁熟睡的柳二蛋(她的雙胞胎弟弟)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而柳家,乃至整個燕靈城的命運都在從這一夜開始發(fā)生改變。
隨著強光消散,一個生的亭亭玉立的女子站立在了柳清笙的身旁,那名紅衣女子喚做‘柳煙’,是那枚黑色的魚形玉佩所孕育的靈物,那一夜,柳清笙院中的老愧樹搖晃的格外的賣力,似乎整個柳府上下,只有他察覺到了異樣。。。
柳清笙還小,再加上這女子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她的屋中,她也不知該如何向父親解釋,于是乎她便將此事與柳家老爺表明了。老爺表面雖然沒說什么,但心中還是生出了一絲警惕,畢竟這種事情,他可是聽也沒聽說過??!他不是沒派人去查過,但依舊沒有什么結(jié)果,但好在那名叫做‘柳煙’的女子,似乎并未做什么事情,只是在柳清笙身旁做著一名安分守己的婢女,柳府上下也并沒有因為這名女子的到來而改變一些什么,時間就這樣緩緩而過。
一晃十年過去了,這些年,柳煙也算是勤勤懇懇,但是不知為何她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想被束縛在這一院之中,在這一城之中,甚至與這一人身側(cè),她很奇怪,但是她并沒有多想,也許這就是向往自由吧!
這十年間,柳家的大少爺回來過一次,聽聞他似乎在京中做到了二品大員,想要帶著家里人遷到京城之內(nèi),但是被柳家老爺拒絕了,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至于那柳家的二少爺,可能死哪了,從來沒有回來過。柳家的三少爺,倒是會偶爾回家,每次都是拿了一些錢財便匆匆出門,似乎那勾欄之處,才是他真正的家一般。至于柳家的四少爺,很是奇怪,大家似乎忘了這個人,就連柳煙也是如此。只有柳清笙時常與她的雙胞胎弟弟相處,但奇怪的是,明明是雙胞胎弟弟,柳清笙已經(jīng)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而她的雙胞胎弟弟,卻還只是七八歲的,但她似乎并未對此感到疑惑。
時間又過了三年,這幾年間,柳煙心中渴望自由的欲望,越來越大,大到她自己害怕,大到她似乎要迷失了自我,明明小姐,夫人,老爺,乃至府上的其他仆人,甚至與那位偶爾才回家的三混子,都對她極好的情況下,她竟然生出了要奪舍柳清煙,而后遠離這個束縛住她的柳府,燕靈城。這個想法很可怕,而且很快便被她壓制下來了。
但接下來的一年,便沒有那么好過了,漸漸的,不知為何,這個恐怖的想法竟將她的大腦占領(lǐng),她第一次沒有控制住,在柳清笙熟睡的時候,站在了她的身旁,直勾勾的看著她,那一次,她失敗了,但似乎柳清笙并沒有察覺到什么。
只是那一夜,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柳清笙院中的那棵老槐樹搖晃的格外的賣力,似乎馬上就要有什么東西脫穎而出一般,只是這一切異像都在一名小孩站到樹下之后消失不見了。第二日,柳府中的一口常年無人使用的枯井,便被封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上方還貼著大量符紙,只是奇怪的是,柳府上下竟然對此視若無物,一切似乎都在向著不可預(yù)展的情況發(fā)生。
時間又過了半年,柳家大少爺本來想回家看一看家中老小,但是奇怪的是,當(dāng)他走到城門口時,卻失了這個念頭,甚至忘了柳家的一切,忘了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這般渾渾噩噩的他,回了京。
這半年間,柳煙不是沒試著奪舍柳清笙,但每次她都失敗了,她都開始懷疑這會不會是自己的問題,然后她變試著奪舍那些不認識的,路過燕靈城的人,但是結(jié)果很明顯,那些人似乎承受不住她,每次都在最后關(guān)頭爆體而亡,但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些人死后的血液,竟然會增強她,而且讓她有了一絲興奮感,仿佛酒逢甘露,她本該如此一般,這種感覺讓她癡迷。
‘也許是因為她先前不夠強,才會奪舍失敗’這是她心中忽然冒出的想法。
三個月后,城中開始惶恐起來,因為一些路過這城中的人,不知為何無故失蹤,尸骨無存,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整整一年,不是沒有人來這里看過,甚至驚動的朝廷,但依舊一無所獲,慢慢的,來這城中的人越來越少。
柳煙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些,慢慢的,她開始放緩了自己的動作,這一年中,她明白了很多,似乎每個人的體質(zhì)都不相同,有的人對她的提升巨大,而有的人卻似毛毛雨般。而在她的眼中,那些散發(fā)著巨大綠色能量的人便是對她來說最大的補品。這一年中,她并未嘗試奪舍柳清笙,因為她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還不夠,還不夠強,還不行,時間還不到。
而這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她覺醒的自己的天賦,那種一種幻術(shù),一種可以以假亂真的幻術(shù),最重要的是這種幻術(shù)對她的消耗幾乎微乎其微,她有種感覺,過不了多久,即便讓她來模擬出一座活著的城,她都可以做到,但現(xiàn)在還不行。
在這城中生活了十來年的柳煙,似乎對這城中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的,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為她自己除了晚上一直都伴在柳清笙左右,所以怎么可能會對城中的一切都那么熟悉。但是她自己似乎并未察覺到這些。
那一夜,她第一次嘗試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那美妙的味道,讓她無比痛快,而后她用自己的能力,從新創(chuàng)造了一個人,一個被她吃下去的人。
就這樣,慢慢的,她已經(jīng)忘了抵抗,她漸漸的放開身心,隨心所欲,漸漸的,整個燕靈城,除了她與柳清笙,不在有其他活物,但即便是成長成這樣的她,依舊無法奪舍成功,她還是害怕,害怕那渴望已久的自由,將無法到來,明明自己做了這么多,那自由卻依舊遙遙無期,她開始翻閱古籍,查找原因,但卻依舊不知,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是柳清笙伴生物的產(chǎn)物,才會如此。
直到一個心頭的聲音,在告訴她,去柳家的寶庫看看,會不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她晃晃悠悠的朝著柳家寶庫走去,她并沒有注意到,本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覍殠齑丝虨楹慰諢o一物,只剩下一本古籍,她只知道,那本古籍上方的記錄,解決的她所以的疑惑。
她開始期盼,期盼著一個純陽體的男子路過此城,很幸運的是,她的等待是有結(jié)果的,僅僅半年,她便遇到了那位男子,但是怎么讓這名男子與柳清笙相愛呢!
她開始試著控制幻境,給二人創(chuàng)造機會,二人的第一次相遇,二人的點點滴滴,那男的很爭氣,女的也很給力,她一直以為他們二人的相愛就是自己的功勞,卻不曾去思考,純陽體的男子,與純陰神體的女子,本就互相吸引,二人在一次相遇時,就已經(jīng)一見鐘情。只是這些,她并不在意,如今的柳煙,滿腦子都是自由,都是殺戮,都是自己的目的。
她開始控制幻境,讓柳府遭難,讓燕靈城出事,這一切自然是吸引來了許多能人義士,這又使得她心中有生一計,正好那個死掉的純陽男子,走百里來回,需要不少時間,她可以在這段時間找點事情來做做。于是乎,柳府懸賞便出現(xiàn)了。
而那名純陽體的男子,則與柳清笙說去搬救兵之后,便出了城,只是他還未出城,便似在了柳煙手中,而后便如同一個被設(shè)計好的機器一般,被丟出了城,讓他向西走百里后,折回這里。到時候自己只要假裝被男子找來的假救兵消滅,然后在搞一個好的結(jié)局,讓柳清笙與那純陽體的男子完婚,那么自己就能在大婚之日將柳清笙奪舍,帶成那個物件,遠走高飛,奴隸翻身把歌唱。
誰知道那本來應(yīng)該就在這幾日到達的鬼魂還未到,就來了這么一個兇神惡煞的家伙,將自己的計劃攪得一團糟,讓自己被逼無奈,只能強行附身柳清笙,雖然還是如先前那邊無法完全奪舍,但是以她如今的實力暫時控制其身體還是能做到的,那么帶著柳清笙迅速離開此處,在尋他處,從長計議,便是可行之法。
只是她也沒想到,那名垂憐柳清笙相貌的男子,竟然一掌將自己與柳清笙分離,如此強行分離的結(jié)果自然是柳清笙的必死結(jié)局。自己還有修為伴生,但那柳清笙呢!只是一介凡人,怎能承受的住。柳清笙一死,那自己這些年的努力是為了什么。這也是她如此憤怒與絕望,無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