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接過錢袋和披風(fēng),心里充滿了希望,他寒暄了幾句就告辭了羅恩,前往塞格維亞城。他先后去了幾家大點的鐵匠鋪,結(jié)果都沒有找到可以打造鏡光鎧的鐵匠,他心感詫異和失落,懷疑那個副官利博爾忽悠了他。
雷德找遍了整個塞格維亞,直到來到最后一家鐵匠鋪,這個鐵匠鋪又小又破,又臟又亂,里面的老鐵匠靠在椅子上,抽著煙,看起來這個鋪子生意并不怎么好。
雷德詢問老鐵匠能否制作鏡光鎧。
老鐵匠上下打量了雷德一番,搖了搖頭。
雷德嘆了口氣,看來這次塞格維亞是白來了,轉(zhuǎn)身正要往回走,被老鐵匠問道:“你做哪個干什么?”
雷德一看老鐵匠發(fā)問,就回話說想拿來當(dāng)鏡子用。
老鐵匠呵呵一笑,說要做鏡光鎧的人,個個都是腦袋里生了蟲子的,勸雷德不要做。
雷德不明所以,想向老鐵匠問個明白。
老鐵匠說買這種鎧甲的多半是那些貴族軍官,他們在軍隊中穿這種鎧甲,大老遠就可以看到他們閃閃發(fā)光,這樣可以彰顯他們的官職和地位。
而這種鎧甲由于摻雜了太多的輝晶礦石和其他稀有元素,使得鎧甲的強度非常的低,甚至無法抵御射來的弓箭和斧劈刀砍。
“你知道的,在戰(zhàn)場上,一個指揮官穿著鏡光鎧,那就如同是為敵人標(biāo)記了活靶子,加之鎧甲又脆,所以來訂做這種鎧甲的軍官,不是唯恐自己死得不夠快的,就是那些剛一交火就跑得比誰都快的。所以我們也越來越不愿意接這個活,會做的鐵匠也越來越少,我看你并不像是個傻瓜,別去碰那個蠢東西了。”老鐵匠叼著煙斗說道。
雷德一聽,原來是如此原因,看來鎧甲的事還有戲。他說做鎧并不是用來打仗,而是只當(dāng)做鏡子用,希望老鐵匠給自己做一件胸甲就好,最好在鎧甲外再蒙上塊布,別讓鎧甲那么明顯。
老鐵匠一聽,感覺雷德的要求非常奇怪,問雷德是不是拿來做表演用,他見雷德的衣著古怪,以為他是個表演藝人。
雷德也不多做解釋,順著鐵匠說自己的確是表演用,心想只要他肯做鎧就行。他額外多給了老鐵匠些硬幣,希望盡量把鎧甲做得明亮一些,至于強度方面,可以忽略不計。
老鐵匠接過錢幣,滿臉笑意,這可算是接了個巧活,占了個便宜。他答應(yīng)了雷德,稱自己的手藝絕對靠得住,但是鍛造此甲需要些時日,要雷德過幾天再來取。雷德轉(zhuǎn)身告辭,買了匹馬,趕往哈瑪?shù)賮喫?,去找主教法布里奇奧復(fù)命。
上午時分,驕陽當(dāng)頭,哈瑪?shù)賮喫剐薜涝旱幕▓@里主教法布里奇奧陪著賽薇亞拉悠閑地散著步,由于前一天剛下過雨,修道院石板步道上被沖刷得干干凈凈,花園里散發(fā)著濕潤土壤和各種花卉植物的氣息,明媚的陽光使掛在樹葉上的水滴顯得晶瑩剔透,到處都是小鳥清脆、悅耳的叫聲,是一幅寧靜而又生機勃勃的景象。
“已經(jīng)這么久了,還沒有讓我懷上子嗣,我感覺就像被主拋棄了一樣?!辟愞眮喞贿吷⒉揭贿厡χ鹘谭ú祭锲鎶W悠悠地說道。
法布里奇奧態(tài)度溫和地對賽薇亞拉說:“希望您能繼續(xù)保持希望和耐心,順應(yīng)生命的安排,感恩生活的美好,主,終會看到你的虔誠。”
這時有幾個領(lǐng)養(yǎng)的孤兒在遠方嬉戲打鬧,跑了過去。
賽薇亞拉望著他們,嘆了口氣道:“唉,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不缺,就缺個活潑的孩子,我每次禮拜都虔誠地禱告,希望主快快將生命的種子賜福于我?!?p> 法布里奇奧淡淡地問道:“嗯,醫(yī)生們,有沒有什么建議?”
“他們都說一切正常,只是時機未到而已,唉,這時機要等到什么時候啊?!?p> 因為涉及隱私的話題,法布里奇奧沒敢再多過問,只是撫慰她的焦慮,他對宮內(nèi)對教會資助的不斷縮減向皇后訴苦,稱教會越來越捉襟見肘,之前撤除了護教軍,使得教會失去了保護,一些僧侶竟慘遭惡人所害,現(xiàn)在無法修繕教堂,影響了教會信徒們的聚會,還縮減了對孤兒院的資助等種種困難。
賽薇亞拉稱這段時間宮里的維修工作耗費了大量錢財,使得國庫周轉(zhuǎn)緊張,她會和霍爾曼好好說說,爭取優(yōu)先解決教會的資金問題。
法布里奇奧接著希望可以提高宮內(nèi)維修人員的伙食標(biāo)準(zhǔn)及優(yōu)待監(jiān)獄犯人,因為有不少信眾上他這里訴苦,稱自己的親人入獄后就杳無音信,懷疑是被抓去當(dāng)苦力。
賽薇亞拉聽法布里奇奧的要求這么多,臉上略顯不悅,但是仍心平氣和地向法布里奇奧說道:“主教大人您今天能與我一同散步,是因為我是霍爾曼的妻子,當(dāng)今的皇后,如果我還是曾經(jīng)的小姑娘的話,可能我想跟你說句話都難。要說感恩,我覺得應(yīng)該最先感恩霍爾曼,是他帶給了我優(yōu)渥的生活,而做為他的妻子,我則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全力地支持他,照顧他的起居生活,擁護他的政治決策,您說不是嗎?”
法布里奇奧一看賽薇亞拉這么說,就沒再多說下去,他禮貌地跟賽薇亞拉寒暄著,直到送她走出修道院。
幾個修士走到法布里奇奧跟前,望著賽薇亞拉的背影說道:“看來伙食和監(jiān)獄的事情希望渺茫啊?!?p> 法布里奇奧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唉,她曾經(jīng)的影子已經(jīng)遠去和陌生了,多了功利與算計,女人就不再那么純真了?!闭f后轉(zhuǎn)身走回修道院中。
賽薇亞拉回到宮里后,溫柔地把主教法布里奇奧的述求說給了霍爾曼。
霍爾曼聽后冷笑了幾聲,說道:“哼,當(dāng)初就是他輕視我,竟敢不給我戴皇冠,現(xiàn)在倒是學(xué)乖了,會低三下四地找你來說情了?!?p> 賽薇亞拉挽著霍爾曼的手臂說道:“我知道你倆之間互生狹隙,當(dāng)下的宮殿維修也需要大量的財力和物力,但是如果真的和教廷徹底撕破臉,恐怕還是弊大于利?!?p> 霍爾曼聽后點了點頭,手搭在賽薇亞拉的手上,說道:“他提的要求,我會考慮?!比缓箢D了頓,說道:“眼下之際是要先穩(wěn)住他,但以長久來看,得找個辦法除掉他,或是換掉他,才是明智之舉,他始終對我心存不敬,在我身邊遲早是個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