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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單純

JIAZHUANG.玫瑰

假裝單純 筱11 4308 2022-08-16 22:46:15

  少女身上的香氣環(huán)繞在鼻間,江翊看著她,眼眸深邃。

  少女校服領(lǐng)口的紐扣松開了一顆,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里面的白色衣服,是兔子圖案的。

  暖色燈光照在兩人身上鑲嵌上一層金圈,光滑的石板磚上兩個細(xì)長的身影糾纏在一起,曖昧又旖旎。

  遲卿稍稍抬了抬頭朝他眨了眨眼,氣氛到位!人物到位!搜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這東風(fēng)嘛,自然是眼前人啦。

  時間仿佛在靜止,秒針一下又一下,像是世紀(jì)針,遲卿差點(diǎn)沒繃住,我說大哥,你要看到什么時候?怎么不說句話?

  難不成你在跟我心靈溝通?

  終于,江翊開口了。

  “抱歉,”他頓了頓,像是在笑但語氣卻又冷硬的很,“你太野了,我喜歡乖的?!?p>  遲卿聽后挑眉,她野?

  她有表現(xiàn)出來嗎?她演技應(yīng)該還不錯吧,畢竟從小有個影帝舅舅教導(dǎo)怎么著也得演個半真半假吧。

  她敢確定除了塔羅牌店那次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扮演單純小白兔啊。

  同學(xué)們今天都說她很乖啊,怎么到江翊這就成太野了。

  這樣想著她也問了出來,她歪了歪頭看向眼前的藍(lán)發(fā)少年。

  “哪兒野了?人家是乖乖好吧?!?p>  一急不小心飆出了方言,甜美的聲音帶著些許嬌嗔,她還瞪了瞪眼前人。

  在榕城,大多數(shù)人說家里小孩子乖都用乖乖來比喻。

  她從小到大走到哪演到哪,人人見了她哪個不得說,看,那妮子就是遲家那個小乖乖。

  聽到她有點(diǎn)拗口的普通話和方言的結(jié)合,江翊沒忍住笑了,盯著她聲音低?。骸肮怨??”

  第一次見到他真正的笑,遲卿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前幾次他笑都是皮笑肉不笑,這次眼里的笑是真實(shí)存在的。

  那句乖乖差點(diǎn)沒把她送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遲卿聲音有點(diǎn)抖:“怎,怎么了?不是嗎?”

  江翊收了收笑,突然上前一步,兩人頭靠頭離得本就近,江翊這么一上前遲卿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身后抵到了柜子,遲卿停下了,她有點(diǎn)暈乎。

  我去,壁咚?

  “你,你干什么?”她低下頭,耳垂泛了點(diǎn)紅。

  江翊沒說話,伸出右手將她的校服外褂往后一擋,左手伸出把里面的短袖下擺往上掀起一點(diǎn)。

  潔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遲卿心下一驚,抬手去擋,但已經(jīng)晚了。

  江翊已經(jīng)將手收了回來,他往后退了一步。

  他散漫一笑,聽不出來是夸還是貶,“確實(shí)乖,就紋了一朵?!?p>  沒錯,遲卿左腰紋了身。

  剛剛掀起衣擺的時候一朵帶刺的紅色玫瑰映入眼簾。

  從后腰一直蔓延到胯骨上方,鮮艷的紅色在白到發(fā)光的皮膚上尤為顯眼,暗沉色的綠色根莖張滿了尖刺,位置不高也不低,恰好畫完一朵玫瑰。

  乍一看像是綻放的火焰,艷麗但又不是很張揚(yáng),像是天生長在了身上一樣,打上了她野玫瑰的標(biāo)簽。

  江翊眼神暗了一下,第一次見這個紋身的時候那時的玫瑰顏色更艷。

  當(dāng)時的她指著這個玫瑰吐氣如絲的問他:“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嘛?”

  然后不等他說話她就接著一字一頓口齒清晰的說道:“希望與你泛起激情的愛?!?p>  遲卿眼睛瞪大,她仔細(xì)想了想,他倆認(rèn)識也就頂多不到二十四小時,她好像從來都沒在他面前露過吧。

  他怎么知道的?

  她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我這兒有紋身。

  “重要嗎?”江翊不在乎的答了一下。

  遲卿眨眨眼:“肯定重要??!”她沒露過他就知道,難不成他有透視眼?。?p>  明亮的眼睛里仿佛劃過一泓清泉,璀璨的像寶石。

  “算了,也不重要?!笨闯鼋床幌牖厮膊粡?qiáng)求。

  看著他沒理硬說理道:“就憑一個紋身你就誣陷我的人格,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江翊瞅了她一眼,正當(dāng)遲卿以為他不會回話的時候,江翊這時上前一步。

  將她堵到了柜子上,身后沒路了,江翊像只看到了獵物的豹子般,右手撐在她耳邊。

  慢慢低下頭,遲卿只覺得耳邊一陣溫?zé)?,抬眼看去是大面積的藍(lán)。

  他在她耳邊說:“你的眼睛會說話,它告訴我,”扭頭,留下了只差一步就能夠親上去的距離。

  熱氣襲滿臉頰,緋色的紅一直從臉蔓延到白皙的脖頸,她聽到他說:

  “你的野心很大?!?p>  耳邊溫度消失,遲卿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吸了口氣壓下來心中的不平,看向他。

  “是嗎?可是我每次看你的時候眼里都是滿滿的愛呀?!彼樵掃B篇,說的時候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江翊站直了身子,遲卿向前一步,毫不猶豫地步步緊逼,“再說了,我最大的野心就是你啊?!?p>  江翊后退一步,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眼眸暗了暗,像是要把她吸進(jìn)去。

  良久,江翊笑了,笑的痞氣又散漫,“遲卿,沒了刺的玫瑰人還會只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嗎?”

  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遲卿盯著他的背影發(fā)呆,她不可能聽不懂江翊的意思。

  所有的事物只有充滿神秘感的時候才會讓人產(chǎn)生好奇,進(jìn)而想要去探索,了解,而她將所有的東西都擺在他眼前時他早已對她沒了興趣。

  就像帶刺的玫瑰一樣,只要它有刺加持,就沒人敢接近,這樣人就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樣子然后更加好奇,那么那美麗的外表下就是讓所有人都垂戀的神秘,是讓人永遠(yuǎn)不忘的模樣。

  反之,一朵玫瑰如果沒有刺的話,人們唾手可得的東西往往都不會珍惜,隨手摘下沒有了最初的好奇可以接著就扔,到時候,廉價的玫瑰滿大街都是,腐爛的味道就連路邊的野草都不如。

  江翊的話是在提醒她,不要把所有東西都擺出來,也是在告訴她,他不會喜歡一個唾手可得的東西,更是在警告她,人要懂得適可而止而不是得寸進(jìn)尺。

  江翊果然是她一眼就喜歡上的人,腦子實(shí)在是好,兩人認(rèn)識滿打滿算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已經(jīng)將她給看透了,不得不佩服。

  “喜歡乖的……”遲卿低頭喃喃道,“也不是不可以。”

  裝乖賣萌嘛,她最擅長了。

  遲卿隨手從柜子里拿了瓶水,朝收銀臺走去。

  原本以為江翊已經(jīng)走了,可誰知她走到收銀臺的時候正好看見正在付錢的江翊。

  她笑著跑過來:“江翊!你等等我啊。”

  江翊付完錢,也沒急著走,而是去拿了包煙。

  遲卿付完錢后就看到江翊原路返回將煙遞過去,收銀員接過拿機(jī)子掃了一下。

  “滴——”一聲響,江翊拿出手機(jī)掃碼付了錢。

  遲卿看著那包煙不禁一愣,——煊赫門。

  江翊付了錢之后就拿起那杯二鍋頭走了,遲卿見狀連忙跟上去。

  出來時外面已經(jīng)是黑天了,街邊的路燈一閃一閃,立秋后的蟬鳴依舊在繼續(xù),天邊明月高高掛起,灑下的月光照亮了回家的路。

  “江翊,等等我嘛!”她跑過來有點(diǎn)微微喘氣。

  江翊叼著煙偏頭瞅了她一眼,不說話,藍(lán)發(fā)襯著月光微微亮了一下,像是星星。

  一路上遲卿嘴巴說個不停,江翊也不理她,一直走著也不說話。

  好不容易到了遲卿家,樓下夜風(fēng)習(xí)習(xí),遲卿呼了口氣,看向身后的江翊問道:“你家也在這?”

  江翊一路上第一次開口回她:“不?!?p>  遲卿:“順路?”

  “嗯?!?p>  “那你家在前面嗎?”遲卿又問。

  “嗯。”

  惜字如金。

  “多說一個字能死嗎?”遲卿差點(diǎn)沒忍住爆粗口。

  “嗯?!?p>  得,您是大爺,惜字如金,好家伙,連嘴都不張,敬您是個忍者!

  “那我走啦?”遲卿指了指后面的樓房,看了看江翊。

  后者沒回她。

  遲卿默默翻了個白眼,眼見江翊要抬腳離開,遲卿及時出聲。

  “江翊!晚安。”

  她沖他笑著,少女的眼里仿佛碎著星光。

  遲卿知道他不會回答,于是朝他擺了擺手:“夢里見?!?p>  說完便轉(zhuǎn)身朝樓里跑去,背著的書包有點(diǎn)沉,校服的百褶裙揚(yáng)起弧度。

  晚風(fēng)吹起少女的發(fā),秋日的清涼襯著月光,蔥綠色的青樹在路燈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那一幕幕像是會定格般。

  夜黑的看不清來時的路,卻又明亮到讓迷路的人看清了未來的方向。

  江翊突然想起前幾天阿來在他面前讀的那一個句子。

  ——‘我深深地為你著迷著,著迷在你飄逸柔軟的長發(fā),著迷在你如星空般璀璨的雙眸,著迷在你俏麗可愛的聲音,著迷在你迷人嬌小的背影,以及那讓我如夢初醒般的笑顏?!?p>  當(dāng)時他怎么評價的來著?哦對了。

  ——傻逼。

  星光撒在少年的藍(lán)發(fā)上,他還是散漫的站著,沒有動。

  直到晚風(fēng)停止,身影消失,他才轉(zhuǎn)身向身后走,原路返回。

  黑夜吞沒了少年的背影,留下的是路燈下那道細(xì)長堅韌的黑影在漸行漸遠(yuǎn)。

  青城9—17店鋪路。

  江翊走到店鋪門口,門檢測到人后自動打開。

  布谷鳥聲傳出:“噶,上帝來了。噶,上帝來了?!?p>  江翊進(jìn)去后轉(zhuǎn)身鎖了門。

  屋子昏暗,沒有開燈,江翊熟門熟路的走到吧臺后的隔板前推開了門。

  里面暖色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大圓桌子上擺滿了飯,大魚大肉,都趕得上滿漢全席了。

  江翊將手中的二鍋頭放下,抬頭尋了尋,像是在找人。

  看了會兒他抬腳朝里屋走去。

  推開門他就看到一群人烏壓壓的聚在一起蹲著,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嚴(yán)肅,像是在做什么審判般。

  他稍稍仰頭看到他們圍在中間的東西后臉色一黑。

  一群大老爺們圍著江翊的外套和一個手帕低聲哭泣著。

  最中間的

  那個留著娃娃頭的小青年聲音一抽一抽的:“翊,翊哥,我錯了,都怪我,我,我不該回去拿東西讓你在學(xué)校路上等我的,早知道你會這樣我,打死我我也不會回去的!”

  另一個紅毛擦了把淚:“翊哥,放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們都會好好的,還會幫你看店,幫你吃飯,幫你喝酒,幫你……幫你結(jié)婚!”

  聶森呈此時神色悲慘的伸手撫摸了一下江翊的外套,語氣有些生硬:“翊哥,我再也不氣你了,早知道今天這樣,我怎么也不會因?yàn)樨澇韵然貋?!你回來吧!?p>  江翊聽著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吊唁整得他像死了一樣,他咬了咬牙在后面出聲:“你們在干什么?”

  阿來,也就是最中間那個留著娃娃頭的小青年擺擺手,語氣不耐煩:“滾開,今天我放學(xué)讓翊哥在路上等我,我就上了個樓回來后他就不見了,打電話也關(guān)機(jī),路上只有一個手帕?!?p>  說著他語氣憤怒:“這手帕一定是人販子迷暈翊哥時不慎掉落的!一定是!我翊哥就這么消失匿跡了,都怪我!現(xiàn)在翊哥恐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說不定已經(jīng)到緬甸被嘎腰子了!嗚嗚嗚。”

  其他人也跟著憤憤不平:“可惡的人販子!竟然打到我翊哥身上了!真是天殺的!”

  江翊漫不經(jīng)心道:“哦,報警啊。”

  聶森呈沒回頭不耐的回道:“報個屁的警!我翊哥一個人就能把他們老底給端了,到最后打死了人你他媽說警察帶走人販子還是我翊哥?!”

  “就是就是,打贏了還好說,翊哥此時處境艱難,打贏了那就幺幺零帶他走幺二零帶人販子走,要是打輸了呢?!”阿來附和道。

  這時那個紅毛說:“打輸了肯定就是幺二零帶著翊哥和人販子一起走?。 ?p>  旁邊又有人說:“翊哥處境特別艱難,這不擺明了不上擔(dān)架就上新聞嗎!哎呦我可憐的翊哥??!”

  江翊黑著臉走上前,燈光打下的影子映入眼簾,五六個人聽到江翊冰冷的聲音:“你們很閑?”

  “臥槽!翊哥?!你沒被送到緬甸嘎腰子?!”阿來驚奇的喊到,抬頭時眼角還掛著淚。

  其他人見狀連忙站起來,一排人將后面的東西擋了個嚴(yán)實(shí)。

  “翊,翊哥你上哪了?我們找你找了好久?!甭櫳市呛堑卣f道。

  紅毛笑道:“翊哥,您一路顛簸一定累了吧,走!吃飯去!”

  幾人都笑呵呵的看著江翊,不敢多說話。

  江翊皮笑肉不笑:“沒上哪,就是去緬甸轉(zhuǎn)了轉(zhuǎn),不是很累?!?p>  “害!翊哥瞎說什么呢!走走走,飯都涼了!快去吃吧!”阿來及時上前拉著江翊往外走。

  江翊冷嗤一聲:“人閑屁事多,矯情又啰嗦?!闭f完便自顧自的朝外面走。

  “…………”

  阿來抹了把淚小聲逼逼:“這兩滴馬尿白掉了,操!”

  翊哥也不知道心疼他還說自己屁事多!

  幾人三下五下的將地上東西收了個徹底。

  聶森呈狗腿道:“翊哥您上哪了?咋電話也不接???”

  “沒電了?!?p>  江翊頓了頓,桃花眼微瞇:“看到了朵玫瑰,就去買了?!?p>  “哦,啊?玫瑰?”聶森呈看向他。

  紅毛湊過來,賤兮兮的問:“哪呢?”

  江翊語氣淡淡:“沒了?!?

筱11

遲卿:你是怎么知道我腰上有紋身的?   江翊:那是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   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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