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辰映襯著茫茫宇宙,漆黑而深邃。一輪銀白色的彎月猶如死神鐮刀一般,扎進(jìn)黑暗的星空,劃破宇宙,吸食著宇宙的鮮血。頃刻間,銀白轉(zhuǎn)變成血紅,映襯著星空下的白骨都邪異無比。
一片片白骨鋪天遍地,無數(shù)兵器穿插在這些白骨之中,茫茫無盡,形態(tài)各異。
一手骨手握方天畫戟,直接洞穿了另一具白骨的頭顱,被洞穿頭顱的人也將手爪插進(jìn)了對方的胸腔,攪了個粉碎;一白骨手拖長刀,刀身劃過之處,赫然躺著一具被劈成兩半的尸體。而手握長刀之人,竟也被人攔腰斬斷…
這是一場久遠(yuǎn)而慘烈的大戰(zhàn),波及萬族。
背生雙翅的龍,頭頂獨(dú)角的獸,肋生八臂的人。時間太過久遠(yuǎn),就連傳說中的東方神龍都化成了白骨,那可是比仙人還要強(qiáng)橫的存在,竟也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
這樣一副慘烈的景象,好似時間停頓,定格在星空下,狂風(fēng)席卷而過,發(fā)出陣陣鬼哭之聲,似在訴說著當(dāng)年的慘烈與絕望。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宇宙的未知深處響起悠揚(yáng)的鐘聲,好似跨越萬年而來,顯得格外滄桑。
白骨大軍仿佛受到召喚一般,漸漸重組,折斷的兵器也一件件復(fù)原,回到各自主人手中。它們一個個排好隊伍,抬頭做仰望狀,等待著未知的東西降臨。
伴隨著鐘聲結(jié)束,一遮天蔽日的卷軸浮現(xiàn)而出,散發(fā)著無盡的威壓,將所有白骨生生壓制的低下了頭!
“吼”
白骨大軍發(fā)自靈魂的怒吼,震動滿天星河,有些白骨無比艱難的抬起頭顱,立刻被無形的壓力碾成骨粉!至此再無人敢挑釁!
卷軸由黑轉(zhuǎn)白,再由白轉(zhuǎn)金,將整片星空耀成金色,漫天星辰頓時消失不見,繼而顯現(xiàn)在卷軸中,接著星辰中發(fā)出無數(shù)條金色匹練,一瞬間沖進(jìn)下方的白骨大軍,無數(shù)白骨猛然抬頭,接著全部轉(zhuǎn)身,將手中的兵器直指向天!
慘烈的煞氣與死氣充斥著整片星空,濃重的黑霧從虛空中彌漫而出,連天空中的星辰都遮蔽了,就連那散發(fā)著無盡威壓的卷軸也都有些迷蒙起來。
“嗚~”
沉重久遠(yuǎn)的號角聲響起,腳下浮現(xiàn)一條破碎的星空古道。無盡白骨大軍踏著古老的星空古道,向著未知星空前進(jìn)。
星空古道陳舊斑駁,破碎不堪,古老的氣息震蕩滾滾。
古道上刻畫著億萬星辰,雖是石刻,但仍然透發(fā)出磅礴偉力,仿佛是真實(shí)的星辰,被人以無上法力鑲嵌在星空古道。
白骨大軍氣勢磅礴,震動億萬里星空,以特定的步伐踏著古道石刻緩緩前行。
星空古道古老滄桑,破碎不堪,甚至出現(xiàn)多處斷層。白骨大軍行至斷層處,化成點(diǎn)點(diǎn)星光接續(xù),后方無盡白骨得以繼續(xù)前行。
“咚”
猶如天雷般的鼓聲響徹諸天,瞬間打亂了白骨大軍的步伐。
“咔嚓”
清晰的骨裂聲傳出,更是有無數(shù)白骨直接爆碎,猛烈的罡風(fēng)刮過,帶著混沌之力,將骨粉直接碾碎于無形。
星空古道在響徹諸天的鼓聲震動下,搖搖欲墜,簌簌掉落下石粉,隨時都有完全崩潰的可能。
卷軸突然金光大盛,更加熾烈的金光涌動,環(huán)繞整條星空古路,堪堪穩(wěn)住崩潰的古道,卻也震動不止。
“當(dāng)”
沉寂的鐘聲再次響起,不急不緩的鐘聲將空間震動出陣陣漣漪,對抗著鼓聲的音波。竟與鼓聲平分秋色,相持不下。
白骨大軍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漸漸的步伐加快,最后竟然化成一道道流光極速前行,星空古道不知綿延多少萬里,饒是白骨大軍以極速穿行了數(shù)百年,仍然沒有到達(dá)盡頭。
數(shù)百年間,鼓聲與鐘聲震動不斷,金色的卷軸則漸漸暗淡無光。護(hù)佑白骨大軍前行,耗去了它無盡神力,此時更是即將耗盡。
“咚”
一聲響徹諸天的鼓聲突然蓋過鐘聲,將蔓延過來的空間漣漪粉碎,穿過破碎的空間,像是一柄天錘轟砸在冰面,直接將星空古路末端崩碎,快速向著前方的白骨大軍沖去。
鐘聲只在星空古道阻擋了片刻便被擊潰。崩碎的趨勢無法阻擋,頃刻間便追趕上穿行了數(shù)百年的白骨大軍,無數(shù)白骨大軍爆碎,立刻化為無形,點(diǎn)滴未曾留下。
就在此時,原本即將耗盡神力的卷軸竟然噗的一聲自燃,將其周圍的星空都點(diǎn)燃了,暴露出一片肆虐的虛無空間,一只斷掌從虛無空間沖出,攜帶著卷軸沖向星空古道,所過之處虛空塌陷。它抵抗著鼓聲的沖擊,血肉片片剝落,最終只剩下森白的骨掌,一把抓住一片白骨大軍,擊碎星空古道,即將穿越大世界屏障而去。
鼓聲更加宏大了,一聲比一聲猛烈,想要攔住骨掌。
鐘聲戛然而止,從未知的星空中顯化而出,攜億萬均之勢,沖向未知的宇宙深處。
鐘鼓齊震,一聲毀天滅地的聲響響徹諸天萬界。更是將整片世界全部擊碎成虛無空間。天雷滾滾,一道道閃電都未來得及完全顯化,就被虛無空間的混沌之力攪碎,狂暴的氣息在虛無空間肆虐,仿佛有摧毀世間一切的力量在鼓蕩。這景象根本就是世界末日。
鐘鼓雙雙爆碎在宇宙中,浩蕩出毀滅虛無的能量,將斷掌震蕩的更加殘缺,從中墜落出些許白骨。
“當(dāng)!”
古鐘爆碎的同時,發(fā)出最后一聲悲鳴,一道流光卷起從斷掌中墜落的白骨沖破世界屏障瞬間消失。與此同時,那只剩白骨的斷掌終于破開虛無空間遠(yuǎn)遁向未知的世界。
…………
時間飛逝,星河變換。日月輪轉(zhuǎn),滄海桑田。
時間最是無情,任世間如何變幻,自行流轉(zhuǎn)。仿佛轉(zhuǎn)眼間,便已消逝萬年。
蒼茫大地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燦爛時代,經(jīng)受了一場又一場天地動蕩。
在時間無情的沖刷下,山河萬里早已大變樣。曾經(jīng)巍峨的巨峰直插天際,崩騰咆哮的黃河氣勢如龍,燦爛的星河浩蕩無邊,卻也抵擋不住歲月的流逝而面目全非。
山河不在,星河無光!整個世界處在荒涼與孤寂之中,猶如一片死界,毫無生機(jī)可言。
在那無限死寂的深空中,一只枯槁的手突然從虛空中探了出來,虛空被撕裂,在枯爪一擊之下竟猶如紙張一般脆弱,讓原本死寂的世界現(xiàn)出詭異的生機(jī)。
枯爪此刻也油盡燈枯,撕裂虛空耗盡了它最后一絲神力。無聲無息間化成飛灰煙消云散。
煙塵散盡,一幅殘破的卷軸墜落出來,帶著微不可見的金光徐徐展開。卷軸無邊無際,始一出現(xiàn),就令這死寂的世界陰云密布,陣陣?yán)纂娍衽?,風(fēng)雨大作。毀滅性的氣息暴虐著沖向卷軸。
卷軸突然金光大作,從中沖出一條金龍?zhí)撚?,一聲嘹亮悲愴的龍吟沖天而上,生生震散了那狂暴的雷電,金龍?zhí)撚耙不鼽c(diǎn)點(diǎn)光芒消散天地間。
陰云愈發(fā)厚重,再次向著卷軸壓落下來,似秉承著天地意志,帶著無盡威壓,誓要摧毀那殘破的卷軸。
殘破的卷軸金光迷蒙,一片破碎的星河沖出,以無可抵擋之勢逆天而上。生生沖散了重新凝聚出的雷電,接著繼續(xù)逆天而上,更是直接將漫天陰云擊潰。
那破碎的星河去勢不減,沖向茫茫宇宙,定格在了宇宙中。
殘破的卷軸終歸是再無任何神力波動,噗的一聲爆碎在天空中,將虛空破開一個黑洞。
一只滿是裂痕的斷掌從黑洞中沖出,斷掌張開那粗如山岳的指骨,無數(shù)形態(tài)各異的白骨從斷掌中落下。
斷掌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沖向宇宙深處。
殘酷的時間從不為任何事物停留,破碎的星河宇宙在時間的沖刷下休養(yǎng)生息。
彈指間,時間流逝無盡歲月,這曾經(jīng)破碎的大地漸漸煥發(fā)生機(jī)。
山巒青翠,古木參天,虎嘯猿啼,野草連天。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整個世界充滿著無限生機(jī)。
當(dāng)東方第一縷朝霞升起,透過郁郁蔥蔥的古木,照耀在一尊骷髏石像上時,石像傳來一聲清晰的碎裂聲。
“咔嚓”
骷髏石像裂開一條縫隙,一團(tuán)柔和的光芒從縫隙中掙扎而出??p隙越來越大,直到那團(tuán)柔和的光芒將石像完全撐開,石像一分為二,“嘭”的一聲砸落在厚厚的落葉上。
柔和的光芒包裹著一個光繭,極速旋轉(zhuǎn)著沖向前方一片空地,沿途卷起一片塵土滾滾落葉飛揚(yáng)。
光繭漂浮在半空快速旋轉(zhuǎn),突然一分為二,在相距不遠(yuǎn)處慢慢凝聚成兩個身影。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猶如天籟般的聲音說道。
“算我求你了林允兒大小姐,我認(rèn)了還不行嗎?”青年不耐煩的回應(yīng),用力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一副飽受折磨的樣子。
“姐姐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林允兒笑嘻嘻的看著青年。
青年撇了撇嘴沒理她,而是仔細(xì)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入眼一片破敗狼藉,像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碎石遍地雜草叢生,在不遠(yuǎn)處一座座碎裂的骷髏石像倒塌在落葉與雜草間,每座石像相隔不遠(yuǎn),似乎按照著某種特定的軌跡延伸出去,看形狀像是一只張開的手掌。
林允兒見他不理自己,快步走上前去,打量著周圍郁郁蔥蔥的參天古木,皺眉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們這是在哪里?”
青年一副看白癡的眼神:“你等著,我去前面給你問問老天”說完繼續(xù)向前走去。
林允兒回過神來,氣的她在青年背影打了一套家傳驚鴻掌。
青年盯著眼前一片碎裂的骷髏石像,像極了一只張開的手掌,延伸向蠻荒古林深處。
青年若有所思,腦海中傳來混亂不堪的記憶,記憶很零散,毫無關(guān)系可言。隱隱覺得抓住了什么,但當(dāng)他努力回想時,腦海中混亂的記憶也都變成一片空白消失不見。
青年轉(zhuǎn)頭看向林允兒,驚訝的發(fā)現(xiàn)林允兒竟眼中含淚,全身顫抖的對著那片碎裂的骷髏石像跪拜著。
青年叫了林允兒幾聲,竟毫無反應(yīng),只是不停的對著骷髏石像跪拜,口中還念念有詞。
一聲聲晦澀難懂的語言從林允兒口中發(fā)出,那是青年從未聽過的語言,竟讓青年心中升起一股悲愴的情緒。
他單膝跪地,對著那片骷髏石像大拜,雙目失神道:“安息吧,我們回來了!”
青年長身而起,雙目回神,發(fā)現(xiàn)林允兒正睜著一雙美目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仿佛在看一個怪物,青年對林允兒的目光視若無睹道:“我們要離開這里,將來我們還會回來的?!?p> 林允兒驚訝道:“你也有這種感覺?”
青年也表現(xiàn)的很詫異:“你也是嗎?”
兩人從對方的眼神中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彼此沉默著久久未語。
“吼”
蠻荒古林深處傳來一陣陣獸吼聲,將兩人從失神中拉回現(xiàn)實(shí)。林允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過了很久都未見異常發(fā)生,這才拍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青年取笑道:“瞅你那點(diǎn)膽子吧,你…”
驚鴻掌!
話沒說完就被一掌打飛出去十幾米遠(yuǎn)。一頭扎進(jìn)厚厚的落葉堆。
青年向外拔著頭道:“林允兒,我林虓跟你沒完!”
………
天色暗了下來,黑暗將蠻荒古林漸漸吞噬,夜晚降臨的古林遠(yuǎn)沒有白天看起來那樣寧靜祥和。
此刻獸吼不斷,一陣陣此起彼伏,似乎在慶祝黑暗的降臨。
兩人已經(jīng)筋疲力盡,在古林中亂闖了一天,早已迷失了方向,古林又無邊無際,像兩人這樣亂闖,根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出這片古林。
“彪子,我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你想過沒有?”林允兒捶著酸脹的胳膊問道。
林虓白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林虓此刻也是滿腹狐疑,自有意識起自己就和林允兒被困在石像中,這一困就是十八年,除了知道兩人的名字和蘊(yùn)藏在血脈中的玄功外,其他一無所知。
林允兒亦是如此,自有意識以來,就在和林虓爭誰是老大的問題。
倦意襲來,林允兒頭靠著林虓肩膀漸漸進(jìn)入夢鄉(xiāng)。不多時,嘴里傳來夢囈:“哥哥,我好餓?!?p> 林虓此刻也是疲倦不已,饑腸轆轆,但只能強(qiáng)打精神,在這危機(jī)四伏的蠻荒古林,稍有不慎就會淪為兇獸的晚餐。
嚴(yán)格來說,林虓比她先一步出現(xiàn),林允兒自有意識起就感覺到林虓已經(jīng)存在,奈何林虓在修為上總是被壓一頭,迫于林允兒的淫威,不得不屈居弟弟。
疲倦加饑餓,讓原本就難熬的夜晚顯得更加漫長,林虓打算運(yùn)轉(zhuǎn)玄功抵抗,可腹中空空如也,折磨著他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
林虓掐著大腿熬過人生中第一個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林虓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嘴里留著口水無力的喊著餓。
林允兒醒來,看見兩個眼圈黑的猶如怨鬼似的林虓頓時一驚。
鳳鳴九天!
“?。 绷痔嵒饕坏罀佄锞€落進(jìn)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
不一會,草叢里傳來林虓的大笑聲。
“不會被打傻了吧?”林允兒急忙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林虓正趴在地上往嘴里塞著什么。
“野果!”林允兒趕忙跑過去,胡亂往嘴里塞。過了好一會,倆人才心滿意足的打著飽嗝。
林虓翹著二郎腿,隨手拔了一顆野草剔著牙,嘴里還哼著小曲兒。
林允兒忽然疑惑的問道:“昨晚我們一路過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野果啊,怎么一晚上的時間竟長出這么多?難道這里的靈氣如此濃郁嗎?”
林虓剔著牙不以為然:“你管那么多,我們多帶些,說不定能走出這片古林?!?p> 倆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帶了許多野果繼續(xù)出發(fā),連續(xù)走了十幾天,野果也吃光了,仍然沒有走出這片蠻荒古林,反而越走古林越茂盛,甚至連落腳的地方幾乎都沒有了。
兩人真的快抓狂了,此刻肚子又咕咕叫。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傳來異響。
兩人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常,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分頭包抄向草叢。
草叢中的聲音突然消失了,下一刻,從草叢中沖出一只猛虎,這只猛虎足有丈許長,五彩斑斕的皮毛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色彩。粗如手臂的虎尾在空中帶動呼嘯的破空聲,森長的尖齒暴露在外讓人不寒而栗。
“斑斕虎!”林允兒驚呼出聲。
斑斕虎循聲轉(zhuǎn)過碩大的頭顱,咆哮一聲,向著林允兒撲去,鋒利的虎爪帶動呼呼的風(fēng)聲,林允兒快速向旁邊躲去,猛虎頓時撲了個空。將林允兒身后兩人合抱的古木生生折斷。
林虓瞳孔一縮,這等威勢,如若被虎爪擊中,必定粉身碎骨。
斑斕虎似乎有些意外,惱羞成怒的一聲怒吼,再次向著林允兒撲去,林允兒急忙側(cè)身,堪堪躲過鋒利的虎爪,匆忙打出一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打在虎頭上,卻好似拍在金剛石一樣,震的左掌直發(fā)麻。
斑斕虎甩了甩頭,其頭骨雖堅如金剛,但仍被震的有些發(fā)蒙。似乎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女的厲害,轉(zhuǎn)身向著林虓撲去。
“吼!”
一聲震動古林的虎嘯傳出,林虓頓時腦中嗡的一聲,險些站立不穩(wěn),眼見斑斕虎即將撲至,林允兒大喊“彪子!”
林虓立即清醒過來,但此刻斑斕虎已經(jīng)撲至,情急之下立刻向下倒去,同時猛地抬起雙腿,斑斕虎見一撲之下落空,立刻借前沖之勢順勢后蹬,與林虓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硬憾一記。
林虓并未盡全力,他很清楚,如若與斑斕虎全力相抗必定骨斷筋折。他借助斑斕虎后蹬的力道,一個鯉魚打挺立身而起,但卻無疑暴露了最大的破綻。
斑斕虎似乎早有預(yù)謀,粗如手臂的虎尾猶如鋼鞭一般帶著呼嘯的破空聲抽至,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抽打在林虓后背。
“噗”
林虓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向前飛出。
林允兒驚呼一聲,快速迎向林虓想將其攔下,未曾想斑斕虎一擊之下竟如此霸道,連帶著林允兒撞飛出去五六米遠(yuǎn)才停下。
林允兒頓時氣血翻涌,嘴角溢出鮮血。
斑斕虎落地,一聲咆哮震動古林,林中頓時鳥獸奔逃,方圓百米的弱小生物全部逃之夭夭。
兩人緊緊靠在一起,顯然林虓受創(chuàng)不輕,林允兒則并無大礙。此時兩人不得不嚴(yán)陣以待,斑斕虎如此威勢,怕是要落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如若兩人未受傷時聯(lián)手,或許能占些許上風(fēng),此時林虓身受重傷,已然是完全喪失戰(zhàn)力,只剩林允兒一人則絕不是對手。
“允兒,你說咱倆能撐死它不?”林虓面帶笑意的問道。只是這笑容在林允兒看來比哭還難看。
林允兒則沒好氣的罵道:“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說笑?”
斑斕虎又是一聲怒吼,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兩人沖去,沿途帶起一陣塵土飛揚(yáng)。
兩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林虓身受重傷,需林允兒攙扶才能勉強(qiáng)站立,帶著林虓一起逃命也不現(xiàn)實(shí),以斑斕虎的速度,不消片刻便會被追上將兩人撕個粉碎,林允兒則更不可能丟下林虓一人獨(dú)自逃命。
難道就這么完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沖擊而來的斑斕虎見兩人一動不動,竟然慢慢停了下來,微微低吼著來回踱步。這斑斕虎真是小心謹(jǐn)慎,即便此刻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也決不貿(mào)然出擊。
兩人見斑斕虎心有疑慮,不得不裝出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態(tài),仿佛一切都盡在兩人掌握中。斑斕虎見兩人如此姿態(tài),心中更是沒底,微微低吼著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這是一場心理的博弈!
斑斕虎終于忍受不住,在饑餓的驅(qū)使下慢慢地向著兩人靠近,兩人隨著斑斕虎的逼近,心也漸漸懸了起來。
斑斕虎作勢欲騰空而起,突然兩人身后騰起一陣煙塵,落葉到處飛揚(yáng)。林虓衣擺更是飄蕩起來,場面實(shí)在有些唬人。林允兒急忙并指如劍抵在眉心,擋住了鼻子。
斑斕虎見此情景,更加確定兩人果然有詐,再加上林虓臉色潮紅,林允兒柳眉倒豎,那場面怎么看怎么?;?。
斑斕虎終于還是退走了,漸漸消失在古林中。
兩人終于長出一口氣,隨即林允兒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一把推開林虓,也不管他身受重傷罵道:“你吃什么東西了,這么臭!”
林虓誒呦一聲,痛的直咧嘴,哼哼唧唧地道:“我還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就那個最大個的水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