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話是吧?”扶光露出一副兇惡的表情道:“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你們做不成鬼?”
“嘶”
上百個頭顱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七嘴八舌的又炸開了鍋,亂糟糟一片。
有的說自己還年輕,正是風(fēng)華正茂,死了甚是可惜;有的說自己做鬼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求扶光放它一馬;甚至有的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
“琀琀,不要為難它們…”不知何時,方漁兒已然回過神來,心地善良的她不忍心幾百個頭顱灰飛煙滅。
“姐姐!”
扶光驚喜道:“你醒了?。坑袥]有哪兒不舒服?”
說著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圍著方漁兒上下打量,摸摸這兒碰碰那兒,還問她疼不疼。
方漁兒心中一暖,思緒被拉回與骷髏骨架過招那日,笑著答道:“小丫頭,姐姐沒事?!?p> “那太好了,我們快想辦法出去吧,我餓了想吃冰糖葫蘆了…”扶光說著抹了一下嘴角。
“真是個小饞貓…”方漁兒笑道。
幾百個頭顱竊竊私語,看向扶光的眼神滿是懼意,當(dāng)它們看到方漁兒眉心處的蓮花印記時,頓時鴉雀無聲。
方漁兒靈覺敏銳,感覺到對方這種突然間的變化,心中隱隱猜測到了什么,問道:“你們是不是知道我眉心處的蓮花印記代表什么?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上百個頭顱態(tài)度堅決齊齊搖頭,頓時發(fā)現(xiàn)動作一致,連忙小聲道:“哎呀,你們別學(xué)我,她們會發(fā)現(xiàn)的!”
扶光在這方面有著滿級經(jīng)驗,微笑著一步一步向前逼來,手指捏的嘎巴作響。
“你…你別…你別過來…”上百個頭顱結(jié)巴道。
“回答我姐姐的話,不然的話…”扶光故意沒有講話說完,只是捏著嘎巴作響的拳頭對著上百個頭顱不斷威脅。
“我們真不知道啊…”上百個頭顱上百張嘴,個個底氣不足。
“胡說!你們連我是林家魔女都看的出來,怎么會不知道我姐姐的身份?”扶光一生氣,頭頂林家魔女身影光芒更盛。
“媽了個咪呀!”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獨眼龍”扭頭就跑,其他頭顱聽到這一聲驚叫,頓時作鳥獸狀四散而逃。
“都給我站住!”扶光輕喝一聲,頭頂林家魔女身影受到感應(yīng),手中天罪刀形狀的光芒發(fā)出雷電“噼啪”聲。
所有頭顱頓時一僵,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紛紛看向扶光頭頂,生怕“林家魔女”一個不高興立劈了它們,全都哭喪著臉。那表情,個個都像吃了死老鼠一樣。
“不是我們不說,只是我們也不太清楚啊…”
“嗯?”扶光一聽,立刻瞪起眼道:“不清楚?那就是知道些什么嘍?”
上百個頭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快速交流了一下,點頭道:“是…我們只能告訴你衍術(shù)天師一脈中,眉心有蓮花印記之人最有可能達(dá)到天師境界…不過…”
“不過什么?”方漁兒并不關(guān)心自己能不能達(dá)到天師境界,她想要知道的是后邊的話,畢竟這種情況她早就知曉。
“不過,蓮花印記向來都是白色且最多為六瓣,而你的雖然也有六瓣,但是整個蓮花卻不是綻放形狀,而是微微張開,而且顏色上更是從未見過的紅色…”上百個頭顱說著,漸漸組成一個人形,非常人性化的撓了撓頭,好像它也很是納悶。
“說重點!”扶光肚子餓的咕咕叫,早就聽得不耐煩了。
組成人形的上百個頭顱一個哆嗦,不知道是被扶光嚇得還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你的蓮花印記綻放過沒有?”
方漁兒點了點頭。
怪物全身上下頓時抖成一片,喃喃道:“蓮花九開,祖師歸來…”
“她她她…”怪物渾身上下都是嘴,指著方漁兒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方漁兒震驚無比,她已明白怪物的話,口中喃喃道:“蓮花九開,祖師歸來…難道我…我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怪物連忙否認(rèn)道:“倘若你真的是…那豈不是說世上真的有輪回?”
“不對??!傳說衍術(shù)天師祖師蓮花印記也是白色…難道經(jīng)過十幾萬年的演變,發(fā)生了變異?”
“那豈不是說衍術(shù)天師祖師更加厲害了?”
“也許她不是衍術(shù)天師祖師也說不定!”
“管他那么多,就算不是衍術(shù)天師祖師,單憑蓮花印記綻放過一次,也比祖師差不到哪兒去!”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
怪物全身上下幾百張嘴議論紛紛,看向混沌深處的上百雙空洞的眼窩中燃起一團(tuán)鬼火,仿佛想要看穿它們口中的鬼門關(guān),看看那道石門后面到底有什么。
“嗚”
周圍刮起一陣陰風(fēng),數(shù)不清的黑影瘋狂竄動,那是一個個陰魂,困在這條黃泉路不知多少歲月,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此時聽到怪物所說,一個個全都瘋狂了,仿佛看到了希望,對著方漁兒發(fā)出鬼哭聲,似是在哭訴這無盡歲月的煎熬,又似是在乞求方漁兒渡它們輪回。
無數(shù)道鬼影匯集成一道道人形身影,對著方漁兒不住的跪拜,那動作顯得再虔誠不過。
“有衍術(shù)天師祖師在,那還怕什么,我們跟你去鬼門關(guān)走一趟!”上百個頭顱已然認(rèn)為方漁兒就是衍術(shù)天師祖師,只字不提剛剛不給衍術(shù)天師祖師面子一事。
“等一下!”方漁兒頓了頓,實在不想潑對方冷水,但還是說道:“就算你說的有可能,但我蓮花印記自從上次綻放過后,好像枯萎了一般,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也許根本就達(dá)不到蓮花九開后的境界?!?p> 令人沒想到的是,上百個頭顱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失望的神色,反而激動道:“沒事沒事,祖師大人,您盡管想辦法出去,等您蓮花九開后,別忘記我們這些死鬼就是了,反正我們也困在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不差這千百年?!?p> 周圍無數(shù)人形黑影不住變換形態(tài),仿佛在附和著上百個頭顱所說的話。
方漁兒無奈,只好點頭,張了張嘴,始終沒說出心中的話。
令所有陰魂不知道的是,方漁兒心中一點底都沒有,覺得衍術(shù)天師祖師不是自己,反而感覺另有其人。
“祖師大人,您這邊請。”怪物做出請的“手”勢,上百個頭顱也極其配合的努著嘴,一副諂媚的表情。
扶光見那怪物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司薮?,用手指不斷劃著自己臉頰,那意思好像是說:真不害臊!
怪物頓時扭捏起來,頭顱也尷尬地嘿嘿干笑。
眼前這條路一片灰暗,一直向混沌深處延伸,根本看不到頭,方漁兒看在眼里,越發(fā)覺得心里沒底,總覺得路的盡頭是絕望…
“?。 ?p> 老天師突然痛呼一聲,整張臉烏青色更甚,一條條黑色的筋脈浮現(xiàn)。手指粗細(xì)的筋脈周圍延伸出許多細(xì)小的血管,像小蛇一般向外蠕動,整張臉看起來猶如蜘蛛胡亂織起的亂網(wǎng),見之令人臉皮發(fā)麻。
“師叔祖!”方漁兒一驚,連忙想要上前查看。
上百個頭顱齊聲阻止道:“祖師大人千萬不可!”
方漁兒回過頭,伸向老天師的手停在半空,詫異的眼神一一掃過每一個頭顱。
“祖師大人,老天師中的是真仙尸毒,千萬不可靠近,否則定會肉腐骨化而死??!”皮包骨空洞的一只眼窩中鬼火明顯縮了縮,顯然那種慘狀令它非??謶?。
“那怎么辦?”方漁兒縮回手道。
不等上百個頭顱開口,扶光氣呼呼的說道:“還能怎么辦?讓它們給解毒啊,真仙尸毒是它們放的!”
“誒呦!我滴個姑奶奶,話可不能亂說啊,真仙尸毒在這黃泉路上到處都是,您可不能含血噴人??!”
“就是就是!”
“我們哪兒有這么大本事啊!”
上百個頭顱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喊冤,那場面亂的簡直跟一群潑婦對著罵街有一拼。
“都給我閉嘴!”扶光捂著耳朵叫道。
“噓!”上百個頭顱一同發(fā)聲。
“皮包骨”用腦袋撞了撞“獨眼龍”說道:“急了嘿!她急了!”
“算我錯怪你們了,不過即便不是你們下的毒,也跟你們脫不了關(guān)系!”扶光瞪眼道。
這次,誰也沒有出聲,全都低下頭不說話。
“說吧,到底怎么給老頭解毒?”扶光道。
所有頭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道:“不知道!”說完個個表情古怪。
“又給本魔女裝?”扶光在頭顱群中快速掃了一眼,只見“獨眼龍”僅剩的一只眼有些躲閃,接著眼珠亂轉(zhuǎn),好像在想什么,立刻點指道:“獨眼龍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快說!不許想!”
“獨眼龍”立刻就慌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想媽媽…”
剛說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只可惜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都沒有。
“獨眼龍”這一哭,反倒是令扶光慌了,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只好摸著“獨眼龍”的頭安慰道:“呃…小獨眼乖嗷,只要你告訴本魔女,我絕對不嚇唬你了好不好?”說完還露出一個眼睛笑成月牙的笑容。
“哦…”獨眼龍應(yīng)了一聲道:“要想解真仙尸毒,只有用黃泉河水洗凈才可,只是…”
扶光聽到“只是”二字,明顯不耐煩了:“別婆婆媽媽的…”
話還沒說完,眼見“獨眼龍”又要哭出來,立刻強壓怒氣,柔聲道:“只是什么?”
“獨眼龍”一哆嗦,怯怯地看了一眼扶光,小聲道:“只是老天師一進(jìn)黃泉河怕是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那你不是等于白說?”氣的扶光伸手扭住它的耳朵直往下拽。
“哎呀!姑奶奶,疼疼疼!”獨眼龍一陣齜牙咧嘴。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方漁兒皺眉道。
“有!傳說有一種東西與黃泉河水相生相克相輔相成!”皮包骨見扶光向它看過來,連忙說道。
扶光一斜眼,皮包骨立刻說道:“那東西叫鬼淚!”
“算你聰明!”扶光哼了一聲。
“鬼淚?”方漁兒口中自言自語地說著:“彼岸花、黃泉路、黃泉河、鬼淚…世上真的有這些東西嗎?”
“那還等什么?你們快給我哭!邊哭邊上路,去找黃泉河!”扶光一一發(fā)號施令。
“哭不出來?。 鄙习賯€頭顱確實要哭了,只是哭喪著臉,卻沒有一滴眼淚。
“信不信我打的你們從哭到笑?”
“打死我們也哭不出來啊,“鬼淚”那是只有放棄做鬼,解開心中執(zhí)念、怨念,放下一切自然流出的真誠之淚,到那時自然就化成一縷青煙飄散,什么都不剩了。”
方漁兒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想要解開真仙尸毒簡直難如登天,尋得黃泉河水與“鬼淚”哪一個都無一不是萬難。心中五味雜陳,思忖良久,開口道:“不管如何,還是先尋到黃泉河再做打算?!?p> 上百個頭顱互相看了看,搖頭嘆了口氣,只好跟隨方漁兒兩人向著黃泉路深處走去。
場外大夏國皇帝兩人見她們身影越來越遠(yuǎn),急忙呼喊,但這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聽不到任何聲音。
此時傳國玉璽上的鮮血越來越少,沒入其中的星光也漸漸暗淡,終于“噗”的一聲,猶如被狂風(fēng)吹滅的蠟燭,頓時失去血色與星光,自傳國玉璽透體而出的血龍?zhí)撚耙搽S著一聲不甘的龍吟快速消散。
方漁兒幾人身影消失,只剩一片灰暗的星空下,不知所措的皇帝兩人看著林虓兄妹怔怔出神。
……………
方漁兒幾人一路向前,在這灰暗的世界中茫然前行,周圍一片混沌,不知道要去向何方,若不是腳下不時有枯草出現(xiàn),定會認(rèn)為在這黃泉路上原地行走。
“還要走多久???”扶光最先忍受不住這無邊的孤寂開口。見沒人回應(yīng),連忙拽了拽方漁兒衣角道:“姐姐?”
“怎么了?”方漁兒回過神來。
“你怎么了姐姐?你在想什么?”見她有些心不在焉,扶光有些擔(dān)心。
“哦…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既然這黃泉路上真仙尸毒到處都是,為何你我卻沒中毒?”
一句話把扶光問愣了,回頭望向上百個頭顱組成的怪物,投去詢問且不善的眼神。
怪物正背著老天師吭哧吭哧的走著,見對方眼神不善,連忙倒退兩步道:“姑奶奶你別看我們,我們也不知道。”
“哼!”扶光白了對方一眼。
“嗯…”扶光歪著頭想了一會,煞有介事地說道:“姐姐你是衍術(shù)天師祖師,我呢又是魔女,真仙尸毒對我們來說當(dāng)然是琀琀吃冰糖葫蘆,小菜一碟啦!”
“那可不!兩位是誰???就算放在十幾萬年前那也是無上存在,真仙尸毒對兩位來說那算個屁??!”獨眼龍馬屁拍的那叫一個響。
“就是就是!”所有頭顱全都附和。
方漁兒搖了搖頭,感受著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怪異,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東西,感覺那東西的名字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是什么。
看了看扶光,心道:要說我們與老天師有什么不同,那唯一的不同就是性別,還有就是…
方漁兒腦中靈光一閃,急忙道:“琀琀,你的玉佩還在嗎?”
“玉佩?在??!姐姐要它做什么?”說著扶光就要取下玉頸上的玉佩遞給她。
“別取下來!”方漁兒急忙按住她的手道。
“我覺得應(yīng)該就是這玉佩的緣故。”方漁兒肯定道。
扶光難得有些正色起來,聽自己姐姐所說也是不住的點頭。對著怪物招手道:“你們過來看看這個。”
“是!魔女大人!”
怪物屁顛屁顛的跑到近前,端詳了許久才開口道:“沒見過…”
扶光一一掃過每個頭顱,看其表情不像撒謊。
“??!”
上百個頭顱中突然有“頭”驚叫一聲,接著大喊道:“我不干凈了!天吶,這什么鬼東西?!”
只見那顆頭好似被吸附住一樣,距扶光手中的玉佩僅一尺之隔,任憑怪物如何掙脫也不能移動分毫。
在那顆頭驚叫聲中,僅剩的半張面皮漸漸有了血色,接著自半張面皮邊緣處延伸出許多筋脈,蔓延向另外半張臉骨,然后繼續(xù)向下,漸漸的一個人形脈絡(luò)組成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不再是怪物的一部分。
“生死人肉白骨?”怪物不可思議道。
無數(shù)的筋脈越來越密集,讓人越發(fā)覺得再繼續(xù)下去,很有可能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令人失望的是,直至所有筋脈全部顯化出來后,再沒有任何變化。
方漁兒對此也是驚異無比,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感,將其貼在那滿是筋脈的人影之上。
果然,在其密密麻麻的筋脈外,慢慢滋生出血肉覆蓋那身影全身。
在場所有人無不震驚,尤其那上百個頭顱更是驚喜交加,紛紛出言乞求兩人為它們重塑肉身。
“姐姐你看,小魚兒好像游的更歡快了些!”扶光獻(xiàn)寶似的將玉佩舉給她看。
方漁兒看向手中玉佩,果然如扶光所說,那魚兒游動的明顯更快了。
“多謝祖師與魔女!”恢復(fù)肉身的那人深深施禮,對著兩人真誠叩拜道。
方漁兒抬眼看去,看其身形頗有幾分豐神如玉的樣子,只可惜全身被黑色死氣包圍,散發(fā)出的死亡氣息仍然算不得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便如此,也足以顯現(xiàn)這玉佩的神異。
方漁兒點了點頭道:“不必如此,救人對我衍術(shù)天師一脈自當(dāng)是義不容辭,公子請起?!?p>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方漁兒問道。
那人恭敬道:“回稟祖師,實不相瞞,自從很久以前黃泉路被人一刀斬斷之后,我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其他頭顱聞聽此言也是出聲附和。
“一刀斬斷?是什么刀?你可知是誰斬斷的?”方漁兒皺眉道。
“不知!不過我覺得除天罪刀之外,再無其他神兵可為!至于是不是林家魔女,那就不得而知了?!蹦侨巳匀还Ь吹馈?p> 方漁兒陷入沉思:如果真如他所說,那么天罪刀真是無處不在,就連這黃泉路都有天罪刀干預(yù),倘若斬斷黃泉路的人是林家魔女的話,那林家魔女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到此處,不禁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扶光,此時她正對著那玉佩仔細(xì)觀察,絲毫沒感覺到方漁兒疑惑的目光。
“姐姐,你說這玉佩能不能解老頭身上的真仙尸毒?”扶光脫口問道。
方漁兒一愣,覺得很有可能,隨即將玉佩放在老天師頭頂,頓時老天師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全身烏青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大半。
“果然!”方漁兒連忙道:“琀琀,快將你那玉佩…”
不等她說完,扶光一個蹦跳來到老天師近前,將玉佩放在他頭頂,嘴里還嘟囔道:“老頭你可要爭點氣啊,你還欠我好多好吃的呢!”
方漁兒見老天師臉色好轉(zhuǎn),心情大好,聞聽扶光所言,更是被她逗笑,不禁笑道:“你呀!真是個小吃貨!”
“嘿嘿!本來就是嘛!”扶光不好意思的笑道。
老天師臉色越發(fā)紅潤,全身的烏青色自頭頂匯入兩塊玉佩之中,黑色的魚兒更加烏黑光亮,白色的魚兒在玉佩越發(fā)黑亮的襯托下,顯得更是圣白無暇。
片刻過后,老天師緩緩睜開雙眼,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豐神如玉的男子身上時,忽然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激動道:“開…開!”話未說完便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師叔祖!”方漁兒驚呼一聲,連忙扶住他,查看一番過后終于長出了口氣道:“還好并無大礙,只是剛剛解毒過于激動而已?!?p> 豐神如玉的男子一頭霧水。
片刻后,老天師再次轉(zhuǎn)醒,目光急切的尋找著什么,當(dāng)再次見到豐神如玉的男子時,險些又一次昏死過去。
老天師緩了許久,終于平復(fù)下來,但仍然抑制不住激動道:“晚輩拜見大夏開國先祖!”
“什么?!你說他是大夏國開國先祖——夏羿?”方漁兒驚呼出聲。
“沒錯!我不會認(rèn)錯的!”老天師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