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在大路上?!?p> “意氣風發(fā)斗志昂揚?!?p> 歌聲響起,意味著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
軋鋼廠的工人三兩成群,相繼走出車間。
二車間。
秦淮茹第一個扔下工具,慵懶地伸了個腰。
三十來歲,是女人最甜美多汁的年齡,再寬松的工作服也遮掩不住她誘人的身姿。
幾名小青年眼睛都看直了。
秦淮茹朝他們笑了笑,從工作臺的下面拿出一個飯盒,輕車熟路地來到易中海身邊:“易師傅我先走了。”
“嗯!”
易中海點點頭。
秦淮茹轉(zhuǎn)身扭著屁股離開二車間。
呼~
易中海吐出口濁氣。
兩年了,生活不但沒有壓垮秦淮茹,反而還讓她越來越有魅力。
易中海環(huán)顧一圈四周。
在二車間,至少有一半的工人是他教出來的。
具備扎實的技術(shù),又有這么多徒弟,易中海的話有時候比車間主任還管用。
“小周,你留下來加會班,幫你秦姐把今天的任務(wù)完成?!币字泻W叩揭幻嗄昴凶拥纳磉?,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知道了,易師傅?!北粏咀餍≈艿哪凶狱c了點頭,將已經(jīng)收好的工具重新拿出來。
“努點力,爭取下個月轉(zhuǎn)正?!币字泻M意地拍一下小周的肩膀,雙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地走出車間。
他是八級鉗工,又有這么多徒弟,收拾工作臺這種事自然無需親自動手。
又過了一會,一名來自其他車間的工人走進二車間,叫小周一起和他下班。
當?shù)弥≈苓€要加班,他跑到秦淮茹的工作臺看了一眼,又迅速跑回來打小報告:“小周,秦淮茹起碼有五分之一的工件沒完成,你確定要留下來加班?”
“沒事,廠里下個月就要考核了,我也正好練練技術(shù)?!毙≈苄χ鴵蠐项^,不以為然道。
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做,早就習慣了,也樂在其中。
“誒,你說這秦寡婦和易師傅什么關(guān)系,易師傅怎么處處維護她?!惫び褖旱蜕ひ?,小聲問道。
他雖然不在二車間,卻也聽說過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只不過知道得不清楚。
“秦淮茹和易師傅住一個四合院,秦淮茹的老公兩年前死了,易師傅看她家過得比較困難,出于好心才處處維護她。”小周大概講了一遍,走到秦淮茹的工作臺上開始操作。
工友跟著湊過去,隨手拿起一個秦淮茹作的工件看了看。
“你不下班嗎,我還早?!币姽び岩恢闭驹诠ぷ髋_旁邊,小周好奇地問了一聲。
“你看?!?p> 工友把手里的工件遞給小周。
小周瞄了一眼,順手接過來放到旁邊。
“聽說秦淮茹進廠兩年多了,沒想到工件做得這么粗糙?!蓖乱荒樥痼@地看著秦淮茹制作的那堆工件,“難怪還是學徒工?!?p> 小周笑了笑,沒說話。
“小周,你可以啊,應(yīng)該可以通過下個月的考核了?!惫び涯闷鹦≈軇傋龊玫墓ぜ戳丝?,贊揚道。
“希望吧。”
小周一邊回答一邊加工,游刃有余。
“我信你。”
工友對小周有信心。
因工種不同,工友有心幫忙卻沒那個條件,和小周聊了會天就離開車間。
另一邊,秦淮茹匆匆回到四合院。
她剛把裝白面饃的飯盒打開,賈張氏就瞪著眼睛看過來,尖銳的目光不斷打量著秦淮茹,似乎想看出點什么東西。
秦淮茹被看得受不了,無奈地說道:“您要是嫌臟,可以不吃。”
哼!
賈張氏冷哼一聲,冷冰冰地說道:“你還想餓死我不成?”
“媽,我不是那意思。”秦淮茹轉(zhuǎn)過身,委屈巴巴地看著賈張氏,眼里噙滿淚水。
“秦淮茹,收起你那套,它對我沒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辟Z張氏生氣地將鞋墊扔到桌上。
哎~
秦淮茹嘆了一口氣,很是委屈。
為了這個家,她付出太多。
在廠里要應(yīng)付那些圖謀不軌的男人,回到家還要被賈張氏指責。
“秦淮茹,這里可沒有野男人,你用不著哭哭啼啼?!辟Z張氏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媽,我餓了!”
秦淮茹剛想說點什么,棒梗就沖了進來,張口要吃的。
“吃什么吃,再過一會就吃飯了?!鼻鼗慈銢]好氣地將飯盒收了起來。
棒梗眼尖,看到飯盒里裝著白面饃,不滿地撅起嘴巴:“怎么又是白面饃?”
“細糧都吃膩了,你到底想吃什么?”秦淮茹瞪了棒梗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見天地吃細糧,棒梗的嘴都吃叼了。
棒梗抹了一下嘴角,眼神放光:“肉,我想吃紅燒肉?!?p> “沒有,今天就只有白面饃。”秦淮茹頭也不抬地說道。
“媽,咱們家都好些天沒吃肉了?!卑艄I锨袄∏鼗慈愕氖只瘟嘶?。
秦淮茹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今天是周五,她沒記錯的話,自己家周一才吃過肉。
“媽,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嘛。”棒梗加大了搖晃的力度。
秦淮茹聽得心煩,眼神卻很驕傲。
兩年。
距離東旭去世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這兩年是她含辛茹苦地將棒梗養(yǎng)大,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個頭遠超同齡人。
賈張氏抹了下嘴巴,開口道:“淮茹,咱家確實很久沒吃肉了,棒梗嘴饞也正常?!?p> 秦淮茹撇了撇嘴。
她看得出來賈張氏也饞了,想吃肉。
“媽,我餓了!”
“媽媽、媽媽,我餓了!”
與此同時,小當也領(lǐng)著槐花跑進屋。
“小當、槐花,咱媽說了,今天吃肉。”棒梗目光一轉(zhuǎn),對自己的兩個妹妹說道。
兩個小女孩頓時流下口水,一人一邊抱住秦淮茹的腿,仰起頭、張開嘴就要吃肉。
看著眼前的三張嘴,秦淮茹深感頭疼。
棒梗如今到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齡,家里每個月的那點定量根本不夠全家吃,現(xiàn)在距離開工資還有十來天,她到哪里去給他們找肉吃?
秦淮茹下意識看向賈張氏。
她現(xiàn)在還是學徒工,月工資27.5元。
工資本就不高,每月還要從里面抽出三塊錢給賈張氏,能夠家用的只有24.5元。
24.5元。
平均下來一人還不到五塊。
反正秦淮茹現(xiàn)在手上一分錢都沒有。
“你看我干嘛?”注意到秦淮茹的目光,賈張氏警惕起來。
“媽,家里現(xiàn)在沒錢…”
“不給不給,我一個老太婆能有什么錢?”
秦淮茹的話還沒說完,賈張氏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地將她打斷。
“媽~”
秦淮茹委屈地跺了一下腳。
“你就是喊奶奶,我也沒有。”賈張氏面不改色地說道,“你才是他們的媽?!?p> “媽,我要吃肉!”
“吃肉!吃肉!”
“肉肉、肉肉好吃!”
三個小孩不斷鬧騰,吵得秦淮茹頭都大了。
賈張氏在一旁幽幽地提醒道:“傻柱呢,怎么好幾天沒帶飯盒了?”
“我問過了,他說這幾天供應(yīng)商那邊出了一點問題,廠里的工人都不夠吃,沒剩菜帶?!鼻鼗慈銦o奈地答道。
下班時她去食堂找過何雨柱,食堂的情況依然沒有改善,好在供應(yīng)商那邊已經(jīng)處理好了,明天能恢復正常供應(yīng)。
“這個傻柱怎么回事?難道不會事先把菜預留出來嗎?”賈張氏用力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地嚷道,“看把我家乖孫都饞成什么樣子了,要是餓壞我家乖孫,老娘饒不了他?!?p> 眼光一轉(zhuǎn),見秦淮茹看著自己,賈張氏不滿地吼道:“你看我干什么,還不快去給我乖孫子找肉吃?!?p> “你們在家好好待著,媽媽出去看看。”秦淮茹也無奈,囑咐了棒梗三兄妹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出了屋,秦淮茹徑直走向何雨柱家。
在何雨柱家門前停下,秦淮茹隨手將頭發(fā)整理一下,上前敲門:“柱子你在家嗎?”
連叫了幾聲都沒人應(yīng),倒是隔壁的何雨水聽到動靜,從自己的屋子里面走出來說道:“秦姐,我哥不在?!?p> 秦淮茹轉(zhuǎn)過身,詫異地問道:“雨水,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回來的?!焙斡晁α艘幌?,熱情地問道,“秦姐找我哥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柱子,咱們食堂什么時候恢復正常的供應(yīng)?!鼻鼗慈阈χ鸬馈?p> “我哥去市場了,等我哥回來,我讓他立馬來找你?!焙斡晁残χ貞?yīng)道。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前院等他。”秦淮茹眼神微亮,拒絕了何雨水的提議,轉(zhuǎn)身扭著身子往前院走。
何雨水目光微沉,笑容也逐漸收斂。
望著秦淮茹妖嬈的背影,她咬了咬嘴唇,轉(zhuǎn)身進屋關(guān)上門。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秦淮茹就看見何雨柱左手拎著瓶酒,右手拎著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嘴里哼著小曲朝四合院走。
“柱子!”
秦淮茹把衣領(lǐng)往下拉了拉,微笑著迎上去。
何雨柱笑嘻嘻地走到秦淮茹面前:“喲,秦姐這是在等誰呀?”
“你說呢?”秦淮茹露出一絲媚笑,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接何雨柱手里的肉。
“姐,我的親姐,今天可不成啊?!焙斡曛磻?yīng)過來,求饒地看著秦淮茹,“今兒雨水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我這個做哥哥的怎么也得給她弄點好吃的是不?”
“柱子,姐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可是…”說著說著,秦淮茹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可是家里已經(jīng)沒余糧了,三個孩子也好久沒吃肉了,剛才還在家里哭,我實在是沒辦法了?!?p> “秦姐你別哭呀,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是我何雨柱欺負了你。”何雨柱手足無措,慌了神。
“就是你欺負我!”秦淮茹用力跺了一下腳,蠻不講理地說道。
咕?!?p> 何雨柱咽了口唾沫,目光不受控制地往秦淮茹胸前瞄。
剛才那一抖直接抖進他的心房。
“柱子,姐是真的沒辦法了?!鼻鼗慈憷婊◣в甑乜粗斡曛?,挺著胸脯往前走了一步。
何雨柱趕緊后退一步,一臉為難:“雨水難得回來一次,我…我…”
叮叮叮~
兩人糾纏之際,胡同里忽然傳來一陣鈴聲。
回頭一看,葉國強騎著自行車往這邊趕。
兩人趕緊站到一邊讓出路。
路過秦淮茹身邊,葉國強低頭掃了眼,暗自搖了搖頭。
他雖然才回來,但是看眼前的場景就猜到是怎么回事,準是秦淮茹看上何雨柱手上的那塊肉了。
唯一讓他意外的是何雨柱居然沒有把肉拿給秦淮茹,這可不像四合院第一舔狗的作風啊。
擱以前,秦淮茹只要勾勾手指,何雨柱就搖頭晃耳、屁顛屁顛地往上湊。
等葉國強來到中院,見到何雨水屋子的窗戶是打開的,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來何雨柱還沒有完全陷進去,還知道自己有個妹妹,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葉國強敢打賭,何雨柱手上的那塊肉今天肯定保不住。
“葉大哥!”
葉國強就是在中院停留了一會,就被屋子里的何雨水看見,沖出來甜甜地喊了一聲葉大哥。
葉國強一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自從兩年前他借給何雨水錢,兩人的關(guān)系不再那么陌生。
主要是何雨水,她似乎產(chǎn)生了其他想法,每次回來,總是主動往葉國強家湊。
“雨水,你哥就在外面,我先回去了?!比~國強點點頭,趕緊推著自行車往后院走。
葉國強也知道何雨水的意思,但他現(xiàn)在沒那個心情。
縱觀全劇,其實入得了葉國強眼睛的女人并不算多,不是說她們不漂亮,只是沒有長到他的喜好上。
也不怕大伙笑話,前世看劇的時候,長大后的槐花才是最對他的胃口那個人。
可惜槐花現(xiàn)在太小了,才兩歲多。
葉國強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二歲,等槐花長大,他都快四十了。
咚咚咚!
葉國強剛吃過晚飯,他家的門就被敲響。
開門一看,是何雨水。
“葉大哥,嗚嗚嗚~”
葉國強還沒來得及詢問什么事,何雨水就撲過來抱住他,小聲抽泣起來。
“雨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葉國強趕緊拉著何雨水退到門后。
這要是讓四合院的其他人看見,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