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抱璞也沒有隱瞞,就把事情經(jīng)過告知給了他。
慶松聽完狠狠瞪了張鏡斂一眼,“你這個孽徒,早知道象龍道友身死,竟也不告知我!”
張鏡斂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哪里知道慶松道人會與象龍有舊。
“象龍身上最寶貴的無非就是那一絲真龍血脈,我早叫他來我九宮山,他偏偏不肯,如今卻落得這樣下場?!?p> 慶松道人嘆了口氣。
“道友見多識廣,可知道以石棺汲取凡人精血喂養(yǎng)血妖,是何門派手筆?”
慶松道人思索片刻道,“會類似邪法的,就我所知只怕有十幾家,只聽這么描述,實在無法分辨。”
胡抱璞有些失望,“多謝道友了?!?p> 片刻后慶松道人就帶著張鏡斂二人離開,他走之前說了會在廣安縣暫住,言說有暇可以一起論道,胡抱璞也點頭應(yīng)下。
盛夏過去又是秋天來到。
李家村再度豐收,就連狐貍坡的田地也是如此。
如今狐貍坡的野狐數(shù)量已經(jīng)突破一百之?dāng)?shù),已經(jīng)比李家村人還要多些。
胡抱璞考慮到這一點,遂給云嵩傳書,命他與朱離帶領(lǐng)野狐遷移進小青山,只留一小部分還在原處。
群狐就地取材,應(yīng)著也有經(jīng)驗,月余功夫就在山中修建多棟木樓。
山間有一精怪御風(fēng)而行,一席灰衣,可不就是云嵩了。
他到了山巔,拿出一枚劍令對著眼前沉沉云霧一晃,云霧翻涌著就讓出一條小道來。
云嵩一個閃身進了云霧,到了閣樓跟前,就高聲道,“大人,群狐修筑樓院已經(jīng)完工,還請大人一觀?!?p> “也好,就去看看吧?!?p> 人未至聲已到,胡抱璞打開院門,一道云霧匯聚到足底,托起他與云嵩,就往山腰飛去。
“野狐院,倒是個好名字?!?p> 胡抱璞一看到匾額就點點頭,朱離連忙一禮道,“小狐也不過是聽過昔年天狐院之名,東施效顰不值一提?!?p> “你也知道天狐院?”
朱離點點頭道,“我等赤山狐族原先也是其中一脈,只可惜失了傳承?!?p> 胡抱璞還頗有些好奇,“哦?那天狐院如今可還在?”
朱離點點頭又搖搖頭,“天狐院還在,已經(jīng)自立為狐庭?!?p> “只怕是不收野狐了罷?!?p> “也收的,只是需要厚禮才可拜入,一般野狐自保都難,拿不出也就沒法子入門了?!?p> “不過如此?!?p> 胡抱璞聽到這里,就對狐庭沒什么興趣了。
倒是云嵩頗有些不忿,“泰山娘娘治下便是野狐也有入道成仙的,什么勞什子狐庭,不過一些狗茍蠅營之輩,哪里比得上天狐院有教無類?!?p> “就連我們這野狐院也比不過!”
胡抱璞聞言打趣他道,“怎么,你好像是與狐庭有什么過節(jié)似的?!?p> 云嵩期期艾艾了一會兒才說道,“小狐不敢欺瞞大人,十幾年前曾去過一次狐庭,因著囊中羞澀,只是門都沒進去就挨了三棍子,著實可惡!”
此話一出,群狐都笑了起來,朱離笑著說道,“我說呢,原來出在這里呀?!?p> 胡抱璞也面帶微笑,臊得云嵩直接變作原形,把狐貍頭埋進蓬松的大尾巴里。
胡抱璞還待說幾句,突然眉頭一皺,“我有要事處理,爾等自去便是?!?p> 半日之前,一座座青山中唯獨一座滿山樹木枯死,沒有一絲生機。
枯山之中,處處彌漫昏黃煙氣,有那鳥雀無意飛過,沾染了一絲,瞬間就被奪取元氣,一下跌落在地,哀叫片刻就徹底死去。
昏黃煙氣的威力可見一斑,它的來源就是山腰一處洞窟。
洞窟之外散落兩具獸形骸骨,這便是此山原先的主人。
約莫一盞茶功夫,滿山彌漫的昏黃煙氣如潮水退去一般,倒卷回洞窟內(nèi)。
“噠噠噠?!?p> “咔嚓?!?p> 腳步聲由遠及近,無意中踏碎一根骸骨,徐王秋立馬皺起眉頭,一揮衣袖,一股陰風(fēng)吹起骸骨,落得遠遠的。
“說起來烏玉郎那孽障想必也完事了,是該收回我的穢土散魄砂了?!?p> 這般想著,他念動法訣,然而沒有一絲法力波動。
徐王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好你個烏玉郎,我好心借你法器,你竟不好好珍惜,等我做完這件事,非扒了你的皮!”
即便不能收回法器,念動法訣,也會有法力波動,一絲法力波動也無,就說明法器已經(jīng)毀損。
出師未捷,法器就被毀了,徐王秋窩了一肚子火,一揮袖,四個小鬼鉆了出來,化成一股旋風(fēng),托起他往天空飛去。
陰鬼御風(fēng)不比散魄砂,可是慢得很,足足飛了半日才看到廣安縣城。
他在城外一處偏僻處落下身形,張開法眼遙遙望去,只見城隍廟依舊金光閃閃,可見城隍正神仍在此處。
徐王秋一下皺起眉頭,“怎么這么快,也就這兩三個月功夫,就有新的城隍么?!?p> “不管了,就是城隍又能如何,這靈龜可本就是用城隍法力鑄就,新官上任根基未穩(wěn),又能奈我何?”
徐王秋陰險一笑,搖身一變成了農(nóng)戶模樣,從善如流的進了城。
找了一個僻靜處,他口中念念有詞,最后一股黃綠煙塵就被他從中倒出,煙塵翻涌著,隱隱可見有一佝僂人形,徐王秋擲出符紙貼在人形身上,隨即掩住口鼻,一甩袖架起陰風(fēng)迅速出了城。
“什么人,竟敢在此作祟!”
小鬼架風(fēng)一下就被巡視的陰差發(fā)現(xiàn),陰差追趕不及,眼睜睜看著徐王秋逃之夭夭,正要離去稟告,一股黃綠煙氣突然從身后涌來,一下子就把他淹沒。
少頃,黃綠煙塵由此處迅速彌漫,等到沉岱發(fā)覺的時候,大半城已經(jīng)遭了殃,男女老少都叫邪氣入體,個個咳喘不斷。
若非胡抱璞及時以化身立住城隍之位,沒有城隍神力庇佑,今日就不是傷寒,而是瘟疫!
“可查出來是何緣故嗎?”
城隍廟中,沉岱面前懸著一面寶鏡,徐王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行為,都在鏡中顯露無疑,只是城中病氣四溢,源頭方無法探查到。
日游神一禮道,“啟稟大人,屬下看著像前任城隍煉制的瘟氣?!?p> 沉岱臉色越發(fā)難看。
這時一道白虹從天而降,胡抱璞走入殿中,“廣安縣城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人人患???”
沉岱便把瘟氣之事說給胡抱璞聽。
“好個惡道人,竟行此等有傷天和之事!”
胡抱璞回頭一看,慶松道人帶著三人走進來。
張鏡斂和周寧越是認(rèn)識的,唯有一個白衣少年先前不曾見過。
臘月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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