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上葉簫和徐四四目對峙,氣氛降到冰點。
徐四上身不過挪動半寸,葉簫就厲聲喝止:“別動!你一放技能我就刺進去!”看著葉簫滿臉嚴肅,徐四此時卻松開了拳頭:“你也不敢動他,動了他你也干不成事,你現(xiàn)在無非是想等待救兵趕來。”葉簫沒有回答,但徐四老辣的目光看透了葉簫的心思。
“不如這樣,你放了他,待我大業(yè)完成,我能提供同等級別的保護,而且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化干戈為玉帛,如何?大家都是為了活著,獲得一個強有力的助力,是很難得的?!卑蠢碚f,這個條件確實很好,徐四的態(tài)度也很真誠,但往往毒藥就藏在這層糖衣里面。
能開出如此優(yōu)厚的條件,說明等待救兵趕來對他的態(tài)勢最不利,他現(xiàn)在也很棘手,但他說對了,自己也不能動手,只能等救兵趕來。而且此時與他結怨,若真的等他得勢,是否兌現(xiàn)又是另一說,風險太大。這些最基本的東西,葉簫還是能想明白的。
“不要?!?p> 聞言,徐四眼神兇狠,說話像從牙縫里擠出:“別以為我真的沒辦法治你,小崽子。”
“嵐山掩長空!”
徐四口中一聲大喝,周身閃耀出天青色的光芒,眾人愣神之間,已然身處深山迷霧里。霧氣很濃,每個人哪怕背對背也互相感知不到存在。葉簫亦是如此,徐煌竟然已經(jīng)消失在自己面前!
壞了!
想到江浣溪他們也面對著危險,眼下也顧不上徐煌,抓就抓吧,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他們。葉簫打開透視,卻發(fā)現(xiàn)還是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辦!
“啊!”
“葉簫救我!”
“犸的,我跟你拼啦!”
是他們的聲音,隨后一聲聲痛苦的叫聲響徹在葉簫耳畔,不禁怒火中燒。
“你他媽沖我來!”
但是沒有人回應他,此時,江浣溪他們的聲音也聽不見了,葉簫心中咯噔一下,一陣后怕。
“啊——!”
隨后周身爆發(fā)出無比純粹的天青色光芒,剎那間,一道強光斬下,周圍的霧氣奇跡般四散而去,他站在原地,看見江浣溪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忍不住沖上前一把抱住。江浣溪有些愕然,用安慰的語氣說:“怎么了?”葉簫眼淚就要落下,忽然想起王鋒他們還在,抽動了一下鼻子,看向江浣溪:“沒事,你沒事就好。”
王鋒和溫韻婉站在一旁,滿臉問號,有些沒回過神。葉簫看向王鋒二人,立馬明白,剛剛那招是幻術,從精神上摧殘是最可怕的,也許剛剛只是最輕的程度。
“葉簫,你手里那人呢?”王鋒突然發(fā)問。
“我剛剛中了幻術,不知道他去哪了,應該是被張家的人搶走了。我沒看好他?!?p> “可惡,我們也沒幫上什么,只是看見你們消失在原地,然后你又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p> “好啦,都別自責了,我們現(xiàn)在快些趕路吧。”
溫韻婉打斷了二人的談話。眾人還是難以避免的情緒低落,接連的敗績和四處逃亡的處境讓他們難以排解。
“韻婉說得對,我們再不快些逃,那群強者就趕上來了!”江浣溪先是看了看大家,再看了看葉簫,葉簫感受到江浣溪眼里偽裝的頑強,心中不免泛起憐惜之意。于是,他帶著頭開始向前奔去,眾人見狀也毫不猶豫地跟上。
遠處天臺,嚴松默默地注視著一切。
“嚴松,你還在等什么,他們都跑了!”
嚴松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抽著煙。
“嚴松你不是還想著姚......”
“夠了!輪不到你叫我做事!”
感受到這一股怒意,絕世強者的氣勢也在一瞬間籠罩住提問那人,讓他不禁流下幾滴虛汗。這時,一名百級強者走上前:“嚴松!你囂張什么!我們本就是合作關系,不想合作了直說!輪不到你教訓我張家人。”余下幾名強者,除了李向,紛紛應和:“就是!”
“當年你為了嚴家產(chǎn)業(yè)拋棄姚霜見全城都知道,你在這裝什么深情!你是不是知道海藍之境鑰匙的下落?你們做了交換!”
“江浣溪不是沒死嗎?追她去啊!你在這狗叫什么!不合作就不合作,滾!”面對張家兄弟的咄咄逼人,嚴松也毫不留情地撕破臉皮。張培此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帶著自己的弟弟張淵離開了。其余兩名強者冷哼一聲,也走了,四道流光也夜晚里奔騰,他們都朝著江浣溪他們跑的方向。
只有李向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嚴松。嚴松平復了下心情才跟李向說話:“走吧,我們也去中南區(qū)。”
此時,徐四正帶著徐煌在另一處街頭奔跑。忽然,前面跳下來兩個人,正是張家兩兄弟。徐四感受到那百級強者的氣勢,語氣立馬恭敬起來:“家主,張二老爺?!睆垳Y眼神帶著輕蔑:“你剛剛怎么沒殺他們?”徐四聽出張淵語氣里的責怪,不禁有些緊張:“我...我,我認為那小子天賦之高不像是普通人,而且會水幕天華,可能與江家有染,畢竟我是打著張家的名號?!?p> 然而張淵像是剛剛從嚴松那里受了火氣沒哪撒一樣,也不管徐四說的什么,就是隔空一掌打過去:“沒用的東西,他哪里長得像江家人!而且這么有名的天才你不認識嗎!”徐四才六十七級,張淵已經(jīng)九十七級,硬生生挨了一掌,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
張培皺了皺眉:“怎么還這么小孩子氣,徐先生可是把徐煌帶回來了,不可如此怠慢。徐先生請起?!奔词垢惺艿綇埮嗟奶搨?,徐四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連連道謝。隨后,他問向張培:“那么我們約定之事?”
“噢,不必擔心,我張家說話算話,多一個誠心的盟友終究是好事,現(xiàn)在先不談這個?!?p> “可有保證?”
此言一出,張培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徐四見狀立馬說:“抱歉,是在下唐突了,張家主海涵。”這時,張培臉上才繼續(xù)露出笑容:“無妨,無妨?!彪S后,二人帶著徐煌離開。徐四的眼神也逐漸變得狠毒,他想到過會有這種情況,只是沒想到對方真的如此不要臉,若不是自己還有著臥底身份,只怕剛剛那一下就要致命了...既然如此,你若不仁,休怪我無義。
徐家大殿。
這里是徐家重要人物開會的地方,裝修自然是無比上檔次,就跟宮殿一樣,莊嚴而富有貴氣。此時,位坐正中間的是徐家家主,徐瑯。其余兩邊坐著的是都是上一任家主的直系血親,還有極小一部分徐家功臣,那些座位里有一個座位是空著的。
此時,門外走進一個人,正是徐四,他一進門就半跪著,徐瑯忍不住問道:“徐四,何故如此?”徐四面露悲傷:“家主,徐四無能,未能救下少爺!”眾人臉上都沒有太多變化,甚至有些人是得意的。
徐瑯臉上不禁多了幾分沉重:“徐六呢?我派他出去找你和煌兒了,沒去幫你嗎?”
“我沒有看見阿六。我見到少爺?shù)臅r候,他已經(jīng)被張家家主和二把手張淵打暈,我實力不濟,沒有救下少爺?!?p> “張培竟然親自出馬,這倒是我疏忽了。看來,張家想搞垮我徐家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時,徐瑯的哥哥徐睦漫不經(jīng)心地說:“是啊,看見火坑還往里跳的人也不是這兩天才有的?!贝搜砸怀?,場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都不敢說話,唯有徐瑯身旁的男子徐桓眉頭深皺:“你什么態(tài)度!”徐睦滿臉不屑:“你又算什么東西!輪得到你指責我?”
“安靜!有什么事好好說?!?p> 二人劍拔弩張之際,徐瑯一聲厲喝。徐睦不以為然:“二弟,我就是好好說的,是你的侍衛(wèi)在那以下犯上。”
你明顯就是在暗罵家主!”
“我可不敢,但我一說你就著急批評我,這是不是有點,那個成語怎么說來著,啊對,此地無銀三百兩?!?p> 徐桓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徐瑯制止了:“閉嘴,他畢竟是我哥哥?!?p> 然后他面向所有人:“各位,我的父親曾教導我,親人最重要,為人更要以仁德為先,只有仁德才能讓自己獲得堅定的力量?!?p>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所以,煌兒一定要救,既然張培那么想我退位,那我就退給他看。”此言一出,整個大廳都嘈雜起來。
“大哥不可啊,以家族利益為重??!”
“家主不要糊涂,待我率領部下,奇襲他們張家,定把少爺救回!”
“家主,千萬不要中他們的計!”
徐瑯沒有理會:“我意已決?!?p> 之后,徐瑯就宣布散會。眾人各自結伴而行,都在討論著徐家的未來。討論最多的是徐家要被張家吞并,張家會派人接替家主的歷代家主傳承。
徐瑯房間內(nèi),徐桓憤憤不平:“家主,恕我愚鈍,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您會同意退位?!?p> 徐瑯臉上帶著微笑:“你有什么想法?”聞言,徐桓一股腦把憋著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很明顯是族內(nèi)人勾結外人攛掇我徐家!而...”
徐瑯笑道:“而我哥就是主兇是嗎?”
徐桓沒有回答,但徐瑯已經(jīng)意會。他接著說:“你太沖動,太武斷,所以事情總看得淺?!?p> 徐桓在一旁站著,不敢說話。徐瑯收起笑容:“好好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