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穆璽再次抬眸,黑白分明的眸色像是清晰的水墨畫,和她本人那濃烈如油畫一般的五官有著鮮明的對比。
被她注視的人,似乎有所感覺抿住了唇。
“嗷嗚?!惫锰K千隴懷中的白團(tuán)子仿佛也感應(yīng)到什么一般,沖著穆璽所在的位置嚎叫,掙扎著想要下來,卻被姑蘇千隴按住了。
姑蘇千隴,一個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是巧合嗎還是有意為之,穆璽拿不準(zhǔn)。
姑蘇一族,發(fā)家在兩千年前,以商融政。
如今可以說是頂尖的世家。
到姑蘇千隴這一輩,已經(jīng)不是說可以用金錢地位可以概括的了。
房內(nèi)貴妃椅上躺著的女人長相明麗,但因為雙眼無神看起來一副懨懨欲睡的模樣。
她做夢了,夢到了一些過去的事。
那個時候她還只有十四五歲,從山上偷偷溜了出來,去到了濱海的拍賣場。
她到現(xiàn)在都還很清晰的記著她第一次見到白團(tuán)子的場景。
場內(nèi)的所有人都盯著置于黃花木高臺上的那由黑色色絲絨布遮蓋的賣品。
這是本場的壓軸品。
眾人都翹首以盼生怕錯過什么。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寶貝?搞得神神秘秘的……”
人群中有知情人透露說:“聽說這最后的拍品是傳說中那只可解百毒的靈狐。”
此時穆璽的那雙瀲滟杏眸中藏著冷霧,她從喧鬧的會場幽幽掃過,忽而瞇起眸,視線落在高臺上那只狐貍。
金絲籠中那只昏迷著的,周身雪白的狐貍。
女子紅唇斜勾起,蔥白纖長的手指微微蜷了下,隨即玩轉(zhuǎn)玉扳指。
這只狐貍她要了。
花了大價錢,最后將白團(tuán)子買了下來。
許是這只狐貍實(shí)在惹眼,還沒走出拍場就有人前來爭奪,那個時候的穆璽姿態(tài)冷肆極了。
絲毫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里,結(jié)果就吃了大虧,如果不是姑蘇千隴來的及時,她就算不死也是要受一番罪的。
但是說來也奇怪,那金絲籠內(nèi)的狐貍對穆璽不屑一顧卻對姑蘇千隴親近的不得了。
聽到門口傳來的響動,穆璽努力眨了眨眼,“忙完了?”
“嗯。”
容肆自從進(jìn)門應(yīng)了一聲之后始終沉默,低頭看著雙腿,神色漫不經(jīng)心。
“你剛有客人?”穆璽打開話匣子,“好像沒見過?!?p> “姑蘇一族的人。”至此,容肆不再解釋。
穆璽眸光一凜,有些微怔的看著對面輪椅上那尊貴如波斯貓般的男人,長長的睫毛將眸子遮的嚴(yán)實(shí),倒影向下勾勒出近乎完美的下顎線。
容肆閑散的靠在輪椅上,雙手環(huán)胸,微微皺了皺眉。
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穆璽知道這人現(xiàn)在心緒不佳,想來也能猜到原因,“姑蘇一族的人出山了,是為了你這腿?”
“夫人真是聰慧,一猜就中?!比菟裂畚蚕聣?,眉眼冷淡,從眼眸里溢出了一絲的幽芒,臉上卻還是笑著回了穆璽:“沒錯,今日前來問診的是姑蘇嫡系姑蘇千瀧?!?p> “姑蘇一族隱于青城山脈避世不出多年,如果我沒記錯想要請姑蘇嫡系出山問診怕是有些難度?!蹦颅t眸光微斂,她好奇的是容肆開出了什么條件能讓姑蘇千隴出山。
“他說是為了尋故人?!闭f到這個的時候,容肆心底有些郁悶,眉眼間神色不太好,但還是耐著性子用溫雋的聲音哄著她,理了理她耳邊的頭發(fā)。
故人?是為哪位故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