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愣住了,但徐白反應很快,他明白柳絮的意思。
既然已經(jīng)被無花看到,那就必須得把無花拖下水,不然的話,誰能保證有什么后果?
論拖人入水的事,徐白發(fā)現(xiàn)柳絮也有點東西。
“你如果不摻和進來,你的事情我也不幫了,大不了違抗我老師的命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違抗了。”柳絮很淡定的道。
聽這意思,還是個叛逆少女。
“你們總得說是什么事吧,我總不可能去殺人放火?!睙o花哭笑不得。
他真的只是來試探一下,順便拉個幫手,怎么反而被別人當作幫手了?
很難受啊!
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我聽過你的事,獨具慧眼之人,在金剛寺受重用,而且江湖上傳言你為人剛正不阿,那么這件事情你應該會幫忙的?!绷蹙従徴f出緣由。
徐白摸了摸下巴,這對他倒是沒什么影響,反正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計劃進行下去的下一個步驟,就是讓柳絮將賬本呈遞相關機構,將張縣令徹底弄倒。
由于徐白目前身份問題,他不好親自前往,恰好有柳絮幫忙。
“柳施主,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我怎么幫忙???”無花說得特別無奈。
柳絮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眸子轉動間看著徐白的方向,意思是詢問徐白的意見。
“若是由我,再加上無花,青云書院和金剛寺的背景,任他如何官官相護,也會為了明哲保身,放棄掉張縣令這個人?!?p> 大楚國的官場如何,徐白搞不太懂,畢竟沒有接觸過。
但柳絮很清楚,是以加上一道保險。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真的聽不懂?!睙o花撓了撓光頭,表示很費解。
但他看出其中貓膩,這倆人估計在搞什么大事情。
徐白搖了搖頭,道:“說吧,我沒什么意見?!?p> 得到徐白的答復,柳絮也不再遮遮掩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角落里陷入長久的安靜,落針可聞。
無花兩條眉毛全都皺了起來,皺得很緊,成了“山”字形。
即使天色已黑,徐白仍然能從無花的眼中看到憤怒,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悲哀。
“世人皆說世間苦悶,佛陀坐在廟里,臉上掛著長久微笑,不知這人間苦,卻讓人放下屠刀,我?guī)煾嫡f得對,金剛寺行走天下者,需管不平事,我即是這人間的佛?!睙o花雙手合十,身上有淡淡青色光芒,若隱若現(xiàn)。
“幫了!”
就這簡單的兩個字,無花的語氣充滿堅定。
他沒想到,小小一個升縣,竟有新的隱情。
喪盡天良者,與妖物詭異有何差別?
金剛寺中,人人皆可化作降魔金剛,他無花也不例外。
丟了心的人,便是魔,該降。
無花說了這句,就不再說話,但已經(jīng)表明意思。
“三天之后,我會給你答復?!绷鯇π彀渍f道。
徐白摸了摸長刀的刀柄:“這樣正好,剛好給張縣令一點時間?!?p> 柳絮:“?”
她搞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因為后面的計劃她完全不知曉,她只是按照徐白的計劃在走。
“罪惡是連環(huán)的,沾了血的刀,不止一把,如果不全部丟進沸騰的熔爐,我睡不著覺。”徐白意味深長的道。
“你可別搞大事情,萬一收不住的話……”柳絮略微擔憂。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看不懂徐白。
這個男人很奇怪,你以為自己看透了,其實完全沒有看透,他的思維永遠是令人無法猜測的。
“放心,現(xiàn)在天色晚了,我也先回去了。”徐白轉過身,不在這里停留,翻墻離開。
他甚至不給柳絮多說的機會。
等到徐白走后,柳絮好像想起什么事,用力拍手,露出懊悔的情緒。
“忘了騙他把面巾摘下。”
失算了,剛才一頓交流,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現(xiàn)在人又跑了,只能等下次機會。
“柳施主,你著相了,為何要追究別人的樣貌?我們合作,并不需要以樣貌論事?!睙o花用著一副教導的口吻。
“你想知道他的樣子嗎?”柳絮并沒有反駁,而是反過來問了一句。
這句話一出,無花瞬間上前幾步。
“柳施主知道?”
“不知道,夜已經(jīng)深了,趕緊回去休息吧?!绷蹀D過身,抬起白衣手臂,揮手告別,就直接離開了。
留下無花滿臉驚愕,才知道自己被柳絮套了話。
“頭疼?。∫膊恢篮竺嬖撛趺醋屗麕臀??!睙o花捶了捶腦袋,顯出一副懊惱的樣子。
接下來沒什么事了,他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后,里面又傳出木魚聲。
這次的木魚聲,有點亂。
……
翌日。
今天的縣衙非常熱鬧。
往常毫無人影,除了某些時候的案子之外,這里大多顯得很冷清。
百姓們也不會從這里過路,就算過路也遠遠的走,畢竟這里是官府重地。
但今天的縣衙,卻比往日熱鬧多了。
衙役們幾乎傾巢而出,喧鬧著走過喧嘩街道,在周圍人詫異的眼神中,一頭扎進林府。
有瓜,還是個大瓜。
無論任何時代,愛湊熱鬧都是人的本性,尤其是這種大熱鬧,更是讓人無法拒絕,不多時,縣衙已經(jīng)聚集了一大堆人。
徐白今天起了個大早,也擠在人堆里面,但位置不太好,在后排的位置,也只能勉強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大概過了有個半柱香時間,身材肥胖的林福被衙役押了出來,身上綁著拇指大的麻繩,就連嘴上也塞著破布。
林福不斷掙扎,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硬生生的被衙役押走。
百姓們跟在后面,衙役沒有驅趕,那么他們就繼續(xù)吃瓜。
走了一會兒,林福被衙役們押進縣衙。
縣衙內,張縣令已經(jīng)穿戴整齊,頭戴烏紗帽,坐在大堂。
兩旁都是衙役,手中拿著殺威棒棒,而林福被按在地上跪著。
“嗚嗚嗚!”林福一看到張縣令,眼睛瞪得老大,不斷的掙扎,但毫無作用。
“啪!”
張縣令用力拍打桌子,語氣變得嚴厲,怒喝道:“大膽林福,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