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嗎
幕流認(rèn)為,不像小說里那樣,所謂的畢業(yè),根本沒有太多的眼淚,也沒有所謂的聚會,就好像醞釀了很久的一場夢,突然醒來
本以為會有的、所謂的一切瘋狂,還有煽情的宣泄,在畢業(yè)以后的日子里,都淡去了
我們從四海匯聚,終又流回四海
他看見了這樣一段話
幕流在瘋狂的催促中,醒了過來
“起來吃飯”
陳振宇叫醒了他,這個兩百斤的“自律人士”,自從一個月前在某視頻里看到了自律的好處后,每天都堅持早睡早起,保證每日三餐營養(yǎng)健康
幕流爬起來,匆匆的刷了牙
來到了餐桌前,看著幾個煎得金黃的雞蛋,陷入無語中
“咋的,不好吃?”
幕流無奈的看著他
“好吃也不能天天吃這個吧?”
陳振宇自顧自坐下,拖過自己的一份,兩口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幕流倒了一杯水,坐下開始看手機(jī)消息
“我今天要去面試,你記得去買菜”
陳振宇挎著肩包,提著一個袋子,出門了
幕流看了看昨天的面試消息,依舊沒有一個過的
“讀了大學(xué),才有出路……”
幕流回憶起劉媽媽的話
二十年前的一個小雨天,她在重慶打工時,陰差陽錯的在江邊撿到了一個孩子,孩子身上只有一張毛巾裹著,都濕透了,凍得瑟瑟發(fā)抖,眼看著快不行了,看得她陣陣心疼,孩子的哭聲,也刺痛了她的心,回憶起過去的痛苦……
母親在他之前,本來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也有一個孩子
孩子生得乖巧,男人和她一起在村里種地,一家人在鄉(xiāng)下生活,雖然過得貧苦,但是很幸福
生活總是這樣,太多意外
男人出去干活了,她在做飯,孩子在院子里玩,這時一個人販子路過,見院子里沒大人,進(jìn)來抱著孩子就走,孩子哇哇哭個不停,劉媽媽聽到聲音從房子里沖出來的時候,人販子的車已經(jīng)開出去老遠(yuǎn)了,孩子的聲兒都快聽不著了,劉媽媽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崩潰的她把自己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后來,因為失去了孩子,這個家漸漸的沉默了,沒有了生氣
男人借口說想去外地打工,就這樣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時間長了,她也明白了。
她眼中這個要用一輩子守護(hù)的家庭,她的夢就這樣破碎了,村人背地里的說辭,母親的終日的打罵,累得直不起來的腰和看不見盡頭的以后
她受夠了
母親去世后,她離開了,遠(yuǎn)離了那片生她養(yǎng)她,卻又承載了深沉苦難的土地
“媽媽就這樣,老了,就愛想過去的事兒”
母親給他打電話,總是這樣,也不怪她,母親已經(jīng)快六十了,那樣的回憶一直折磨著她,讓她顯得更老了幾分,她又找不到別的人傾訴,她怕那些人笑話她……幕流,就是她最后的親人
“媽,沒事的,明天過端午,我這里有工作回不去,托隔壁劉姨給你買了大海家的粽子”
“你剛剛出來找工作,可不能亂花錢!”
“我知道”
……
沒多久,幕流回過神來,原來不知不覺中,他也陷入了回憶
記事時,幕流曾做過一個夢
夢里大雪封山,一尊模糊的石像斜倒在地上,口中發(fā)出低沉的吟誦聲
這個夢,他記了十幾年
身為唯物主義者,起初他并沒有太在意,認(rèn)為是過多的回憶造成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最近,他又進(jìn)入了這個夢,而且夢中,石像比之前破碎了幾分,依舊在低語
有一件事,絕非幻覺,讓不信鬼神的他都感到驚奇——這石像的低語,相隔十幾年的夢,竟然是一樣的,可惜的是,他完全聽不懂,那不是中文,也不像語言,像是低聲的哀鳴
若非自己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或許會相信街頭那些算卦的老先生們,去找他們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