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李嬸子的話來說,這么多人,天天指望蘇沫一個人來做一個營地的飯,怕蘇沫的小身板受不住。
對于這好意蘇沫欣然接受,更是表明親自帶李嬸子的廚藝。
為此李嬸子可是在營地那些人面前得意了好些時候。
今天是營地隊伍外出狩獵的第三日。
蘇沫一大早就開始翹首以盼起來,隊伍該回來了。
奈何放眼望去,荒原之上灰茫茫一片,廢墟上生長的那些植物都變得單調無比。
她如今所處的營地坐落在一個廢棄的鎮(zhèn)子里,而再往前走,就是8號基地。
每次有足夠的交換物,營地的人就會去8號基地換取所需。
基地是屬于有錢人的世界,而一點倒是和地球相似。
“咦那邊好像有隊伍過來了?”
營地門口瞭望的人忽然喊了起來,蘇沫頓時來了興趣趕過去。
只是隨著隊伍的靠近,蘇沫發(fā)現(xiàn)那不是狼叔一行人。
經(jīng)過改裝的越野車在營地門口發(fā)出了咆哮然后堪堪停住,滿地的煙塵迷住了蘇沫的眼睛。
蘇沫看到有一群人把什么東西被抬進了營地,近了才看見是擔架。
“有醫(yī)生沒有,快給老子出來。”
擔架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重傷昏迷,長相稱得上是一句國色天香,然而這個時候更令人側目的是她胸口的傷口。
雖然有紗布壓著在,但是那血液已經(jīng)將紗布徹底染紅,甚至擔架上都蔓延開了血跡,看起來傷勢很重。
“快去喊醫(yī)生聽到?jīng)]有,要是她出了事,你們也別想活了。”
有人在喊著,語氣憤怒而著急,他身側更是有人拿起了槍指著營地的人。
統(tǒng)一制服,幾乎人人配槍。
蘇沫躲到了稍遠的地方皺眉,這些人應該是基地里面的守衛(wèi)軍,是出來執(zhí)行什么任務吧。
眼神放在那些人手里的槍上多看了幾眼,這東西廢土之上常見,卻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
營地里面也有幾把槍,這次狼叔他們就帶出去了一些。
可蘇沫清楚不到最后關頭,他們絕對不會動用子彈。
除非和那些掠奪者一樣到處搶劫,或者發(fā)現(xiàn)什么新的遺跡,否則唯一正面獲得子彈的途徑就是去基地中買。
這東西價格格外昂貴,一般營地根本負擔不起。
“啪啪啪!”
這會蘇沫站位靠近營地門口,卻是忽然聽到了什么東西在拍打的聲音。
聲音來自于一輛車后廂。
什么東西?
蘇沫多打量了幾眼,就見到那輛車上跳下來一個男子。
對上對方眼神的那一刻,蘇沫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銳利,危險,富有侵略性,眼神足夠的冷漠。
這是她對那個男子的第一印象,而這種強烈的印象,就連對方那過于俊美的長相都無法沖散。
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這具在廢土上生活了十幾年的軀體此刻在顫抖,讓她明白了這個道理。
強行控制住身體,蘇沫往營地里面走去。
營地中的張醫(yī)生這會被武器指著正在檢查女子的傷口。
只是看那蒼白的臉色,也不知道是受驚了,還是因為女子的傷勢過重。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p> 臉上有著一道疤的守衛(wèi)者踢了張醫(yī)生一腳吼著,語氣急促,卻是嚇得張醫(yī)生手里的紗布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刀疤男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槍管子都抵住了張醫(yī)生的腦袋。
“你們不想她死的話,就別嚇唬張醫(yī)生了?!碧K沫忍不住走過去說了一句。
她重新拿了一塊紗布遞給張醫(yī)生,不過也因此瞧見了那傷口。
是抓痕,三道抓痕覆蓋在右胸上,其中一道非常深,隱約的能看到里面有什么東西在跳動。
那是心臟。
蘇沫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心臟還在跳動,但是胸骨斷了,胸膛的起伏也幾不可見,她是個外行都能看出女子的傷勢岌岌可危。
“你……”刀疤男見到蘇沫忽然插嘴,頓時怒了就對著蘇沫抓過來。
“夠了!”
就在蘇沫要躲避的時候,一只手拿住了那刀疤男的肩膀:“你們若是想她死,就繼續(xù)打斷醫(yī)生的診斷?!?p> 男人的聲音和他的眼神一樣冰冷。
離得近了,蘇沫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而且是剛沾染上不久,新鮮的。
蘇沫有些忌憚的看著男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將自己籠罩。
“當然,若是這個醫(yī)生也救不了她,這個營地里面的人全部都陪葬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蘇沫雙腿發(fā)軟,她狠狠咬牙,瞳孔顫了顫,強忍著逃離的沖動。
這個男人如同人型兇獸,在那一句威脅之語說出口后,蘇沫就見到,周圍所有的槍支都上了膛。
這是真的,這個女人活不了,她們都得死。
蘇沫臉色白了白,她強忍著恐懼蹲下來輕聲說著:“張醫(yī)生我?guī)湍恪!?p> “……好?!?p> 張醫(yī)生聲音也在顫抖,可手里的動作卻是極力保持穩(wěn)定。
營地里所有人的性命幾乎都被按在了張醫(yī)生身上。
即使是聞訊走出來的頭領石巖,這會也只是沉默著站在邊上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fā)。
無人察覺到的是,營地外面那輛車子又響起了異響,里面有什么東西在掙扎。
消毒,清理傷口,止血,縫合,上藥,期間女子更是因為疼痛而引起的身體痙攣,被人強行按住了。
整個流程走下來,時間過得很慢很慢,蘇沫的鼻尖有了汗珠,背后更已經(jīng)是濡濕一片。
鼻尖充斥的除了濃郁的血腥味之外,還有一股火藥味,那些槍支仿佛隨時會在自己的頭頂上爆開。
“好,好了?!奔啿紝诎煤?,張醫(yī)生開口。
“沒有傷到心臟,傷口止血了,斷骨我這里沒辦法接上,但是你們有足夠的時間趕回基地。”
很顯然,張醫(yī)生也認為這些人出自基地那邊。
“哼,走!”
刀疤男冷哼了一聲,卻也是收起了槍,讓人帶著女子就要離開。
而在靠近營地門的時候,蘇沫卻是忽然整個人汗毛豎起,一股極為可怕的危機感將她死死籠罩。
“轟!”
半邊車廂直接炸飛,連帶著那輛車子都差點翻倒在地,隨之響起的是鎖鏈的聲音。
“不好,它蘇醒了?!庇腥撕傲艘痪洌Z氣帶著驚懼。
尖叫聲中,一只漆黑的爪子終于探了出來,然后死死抓住了車子的邊緣,只是稍微用力,車廂便徹底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