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他沒有信錯人
江家三叔哀嚎著,直到江瑾閻松手,咬牙道,“我要想動你,你早就尸骨無存!”
男人一怔,像是瞬間被一盆冷水給澆醒了,他甚至還冷的一哆嗦,從心底深處衍生出一股恐懼感,也瞬間想起了三年前因為江響響那小野種的事情,江瑾閻不顧他是長輩身份,硬是把他頭按在家中的魚缸里!
那不過是小孩子家胡鬧,在魚缸里放了一只藍色的小章魚,就按著江響響的手放在魚缸里。
后來,這事不知怎么讓江瑾閻知道了,他進門就把他腦袋按在里面,嗆得他差點沒了氣,更是怕那藍色的章魚咬他一口。
這件事成了男人心中的一根刺,每次想起來就會從心底里發(fā)憷。
他目光躲閃,不太敢看江瑾閻,往后退到了一旁,“是,你這樣六親不認的人,自己親奶奶都可以下手,又何況是我這個三叔?!?p> 江母已雙腿癱軟的站不起來。
老太太死了?
婆婆要是死在瑾閻的手里,那就代表他們?nèi)慷纪炅耍?p> 雖然這些年,江瑾閻已經(jīng)逐漸掌握了主權(quán),可還有部分在二房三房手里,若他們揪著這個錯處不放,以后她們母子哪里還能在江家立足。
男人跪在了床前,開始大聲的哭,“媽,是兒子不孝啊,應該攔住他的,我哪里想得到他是為了財產(chǎn)連你都能下得了手的混蛋玩意?!?p> 江二叔也一臉悲痛,失望的看來,“江瑾閻,你執(zhí)意要給你奶奶試藥,導致事情變成這樣,這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他滿是痛心,“你奶奶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的命,竟然葬送在你的手里!”
鐘醫(yī)生嘆氣,搖了搖頭,沉重道,“準備后事吧,老太太已經(jīng)咽氣了?!?p> 江三叔聞言,又開始哭,“媽!我還沒來得及孝順你呢,你怎么就走了啊,媽!”
江瑾閻蹙眉,想要上前一步確認。
他不相信奶奶真的走了……
可江應輝擋在了他的面前,“你還想做什么?”
“二叔,讓我看看奶奶?!?p> “人都已經(jīng)咽氣了,你聽不見嗎?”
江瑾閻看向男人那一臉戒備的樣子,苦澀的嘲諷一笑,“二叔關心的應該只有股份,我答應的會做到,現(xiàn)在希望你讓開!”
他冷聲說著,實則警告。
江家人都知曉,江瑾閻發(fā)瘋,根本不管對方什么身份。
江應輝遲疑幾秒,才道?!澳憧窗桑煤帽牬竽愕难劬纯茨隳棠?,明明可以安詳?shù)碾x開,被你的一劑毒藥喂下去,她該有多痛苦!”
江瑾閻來到老太太身邊。
他遲疑了幾秒,才握住老人的手。
那手,還是軟的,有著暖暖的溫度,就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她只是在睡覺。
可實際上,老太太已經(jīng)沒了呼吸。
她的身體會逐漸的僵硬,冰冷,再也無法醒來對他說:阿閻,什么時候把響響的媽媽帶回來???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
他向來是任何事情都謹慎小心,為何會如此篤定的信了蘇教授?
甚至在前五分鐘,他都覺得蘇教授不會騙他,或許還有轉(zhuǎn)機。
可奶奶蒼白的臉色,以及沾染了鮮血的衣服,都像一張網(wǎng)蓋了下來。
房間里哭聲越來越大,尤其是此時,二嬸得到消息,沖了進來,跪在床邊上就哭,“媽!你怎么就走了???我早說了江瑾閻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您老偏不信,現(xiàn)在信了吧,他為了錢,什么都做的出來?!?p> 一屋子人哭聲此起彼伏。
江瑾閻看著奶奶蒼白的臉色,實在無法再看下去,他起身要走,卻在那一瞬,手上突然被人握?。?p> 老太太的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江瑾閻一怔。
他緊盯著奶奶,只見老人還是閉著眼,卻開了口,“我還沒死,你們哭喪是不是哭的太早了?”
老太太一說話,哭聲戛然而止。
更有人是完全被嚇住了!
明明都已經(jīng)沒心跳了,為什么還能說話?
詐尸不成?
江瑾閻欣喜,“鐘醫(yī)生!奶奶醒了!”
鐘醫(yī)生已經(jīng)站在門外,聽見三少喊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可仔細一聽,的確是:奶奶醒了!
他匆忙進去,看見老太太果然是已經(jīng)睜開了眼,一時間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還愣著干什么,快給奶奶看看!”江瑾閻催促。
江應輝和江萬程都愣住了,這怎么可能呢?
會不會是回光返照?
鐘醫(yī)生趕緊重新打開儀器,又給老人檢查,確實各項指標數(shù)據(jù)都在恢復。
老太太很虛弱,卻緊緊的抓著江瑾閻的手,“阿閻,孫媳婦還沒帶回來啊?!?p> 江母聽見這句話,才是一下哭了出來,“媽,你快把我嚇死了,要是你出事,瑾閻都要被他二叔三叔給生吞了?!?p> 江應輝:……
江萬程:……
老太太把臉一沉,“我看誰敢。”
鐘醫(yī)生檢查完后,難以控制激動的心情,“老太太的生命體征恢復正常,心率平穩(wěn),這簡直是醫(yī)學上的奇跡啊?!?p> 江萬程還是不信,“你確定都正常了?不是回光返照吧。”
老太太橫他一眼,沒好氣,“你就這么希望我死?”
“媽,你看你說的什么話,我眼睛都哭腫了,多傷心啊,我不是想讓鐘醫(yī)生確定萬無一失嘛。”江萬程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眼睛。
二嬸也道,“是啊,一家老小都嚇壞了,我們……”
“全都出去!”江瑾閻冷聲道。
二嬸噎著,不服氣想回幾句,卻被江應輝拉著,給了她一個眼神警告。
江應輝都沒再說什么,帶著一家大小離開房間,江萬程就更加不敢造次了,可幾人離開后,心里均有不服,明明看著老太太喝下毒藥都不行了,竟然還活了?
這回,不僅沒讓江瑾閻攤上事,反倒是成了大功臣。
兩人豈能不心存怨恨和不滿。
江母看著那些人各種不服氣的表情離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驕傲的笑了,想跟她兒子斗?斗得過么?
病房里只剩下江瑾閻,鐘醫(yī)生讓護士重新守著老太太的指標數(shù)據(jù),還給老人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老太太身體很虛弱,說幾句話就又睡著了。
此時,天色亮了。
江瑾閻走到陽臺處,給蘇教授打了電話,沒想到那邊很快就接通。
“蘇教授,謝謝你?!彼l(fā)自真心的感覺,同時,也為自己沒有信錯人,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