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烏雅轉(zhuǎn)班
弄完了頭發(fā),林風(fēng)致收起工具,熟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這種事經(jīng)常做。
季摘星伸著脖子僵坐在沙發(fā)上,半晌后把鏡子舉到面前,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鏡子里那顆光溜溜的腦袋,順便還有心情評判一下自己腦殼的形狀。
嗯,挺圓潤的。
視線往旁邊偏移了一些,看見林風(fēng)致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季摘星心里一哽,總覺得他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但是她的心情不太好了。
她扯了扯嘴角,心里有委屈實在是笑不出來,但是又不想跟林風(fēng)致生氣,想想自己的年紀(jì)又想想林風(fēng)致的年紀(jì),半天才勉強憋出一句:“你,你手藝真不錯。”
林風(fēng)致難得勾著嘴角淺笑了一下:“還行,小時候經(jīng)常去理發(fā)店給人幫忙,能掙點小錢?!?p> 季摘星愣了一下,瞬間心疼了,心里也不堵了:“那是,你可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不僅書讀的最好,現(xiàn)在連剃光頭的手藝都碾壓了不知道多少人,看我這顆光頭,剃的多漂亮啊。”
鬼知道剃了一個光頭從哪里能看出來手藝碾壓眾人,季摘星閉著眼睛瞎吹,想著林風(fēng)致從小到大生活的不容易,小小年紀(jì)的不能太打擊他的積極性。
林風(fēng)致站在一邊聽她鼓吹自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季摘星眨眨眼睛毫無障礙地露出甜甜的笑容,在腦袋頂上擼了幾把,感覺還是有些不習(xí)慣:“有點涼啊?!?p> 林風(fēng)致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毛線織成的帽子給她戴上:“路上買的,出門的時候可以帶著。”
“給我的?”季摘星有些驚訝,真心實意的夸道,“這帽子真好看?!?p> 這是實話。一頂像彩虹一樣的帽子,針織的,毛線的觸感很柔軟,摸起來就知道是好料子,最上面還墜了顆絨絨的彩虹球,戴在腦袋上簡直就是大寫的閃耀,也很溫暖,和季摘星露出笑容的時候是一樣的溫度。
來這么一下子,季摘星心里完全不堵了,甚至還覺得有些欣慰,跳起來對著鏡子欣賞了半天也舍不得摘下來。林風(fēng)致讓她去收拾一下身上和脖子里的碎頭發(fā),等會兒幫她把藥膏涂上,她屁顛顛地應(yīng)了一聲還想把帽子也帶進浴室。
在她進入衛(wèi)生間的那一刻,林風(fēng)致伸手把帽子摘了:“今天要洗,明天再戴?!?p> 季摘星愣了一下,趕緊伸手去捂帽子但也沒來得及,有些不樂意:“今天洗了明天也干不了,戴不了了怎么辦?”
林風(fēng)致無奈:“有吹風(fēng)機?!?p> “可是吹風(fēng)機要吹好久啊,浪費時間?!敝饕堑⒄`學(xué)習(xí)和休息的時間,她更不想讓林風(fēng)致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花費時間,“待會兒我自己來吧?!?p> 林風(fēng)致搓了搓手指,沒有講話,走進衛(wèi)生間把衣簍里的衣服放到外面的洗衣機里,然后把帽子也放進去,放上洗衣粉,啟動開關(guān),回頭默默地看著季摘星。
季摘星:“……”對哦,忘記家里有洗衣機了,脫完水也差不多就干了,再晾一晚上,早上起床估計就能完美地戴上。
“這個,說不定沒辦法干透呢?”這個時候莫名有點嘴硬,不想承認(rèn)自己好像不太聰明這件事。
林風(fēng)致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到時候再用吹風(fēng)機給你吹,不會耽誤你戴的?!?p> 季摘星乖乖閉上了嘴巴。
第二天凌晨五點半,季摘星醒了。她昨天一晚上基本沒睡,頭皮過敏的地方太癢了,控制自己上手撓就已經(jīng)花費了她巨大的精力,哪還能睡得著,后面也許是藥效上來了,她才迷迷糊糊地躺了會兒,也不知道睡沒睡著,反正腦子木得很。
剛過了五點半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嚭苄〉暮艉袈暎悦院g她還想著什么聲音這么奇怪,摸了衣服爬起來,林風(fēng)致的屋門關(guān)緊緊關(guān)著,呼呼的聲音就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她一個激靈就清醒了,跑去陽臺看了看,外面天氣有些陰,大冬天的竟然有些濕潤,再抬頭,曬在外面的帽子果然不見了——林風(fēng)致起這么早就是為了給她吹干帽子。
穿著拖鞋跑回屋里,手放到門把手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打開,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林風(fēng)致出來的時候,季摘星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
吹風(fēng)機的噪音很大,使用的人通常聽不清周圍額聲音,等他出來了才知道季摘星已經(jīng)起床了。
季摘星看見他先問了一聲早上好:“你洗漱了嗎?”
林風(fēng)致腳步頓了頓,慢慢走到餐桌前,緩緩將手里的帽子放到桌上:“洗完了。”
季摘星看了一眼帽子,拿過來毫不猶豫的戴上了:“真暖和。”毛茸茸的帽子上還有被吹風(fēng)機烘干的溫度,帶著洗衣粉的清香,季摘星覺得頭皮都不癢了。
當(dāng)然,只是心里作用,還是有點癢的。
吃完早飯又涂了藥,兩人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一起去學(xué)校。
季摘星穿了黑色的外套,擱在以前是一個有點酷的女孩,尤其是臉板著的時候,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她錢了。
衣服還是從前的衣服,只是如今頭頂上卻多了一頂非常張揚的帽子。這顏色的帽子,對于上了高中的小孩來說未免有些幼稚了,擱在以前季摘星鐵定決定丟面子,現(xiàn)在卻喜歡的不得了。
她還在心里感慨,也許就是因為年紀(jì)太大了,反而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顏色了。
當(dāng)然她也能撐得住,這輩子重生后過得比上輩子不知道好了多少,起碼不像以前那樣有了上頓沒下頓,餓的面黃肌瘦,這輩子心情好加上吃得好,小臉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一些肉,皮膚也白了不少,圈在彩紅帽子里,加上臉上的笑容,就像一顆甜兮兮的彩虹糖。
烏雅圍著她轉(zhuǎn)了好幾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星星,你新買的帽子?”
季摘星摸了摸帽子,趴在她耳邊小聲說:“嗯,林風(fēng)致送給我的。”
烏雅愣了一下,捂著嘴偷偷笑了:“你今天看上去有點怪怪的,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季摘星嘴角的笑一僵,趕緊捂住了帽子,壞了,還沒跟烏雅說已經(jīng)被剃光頭的事呢。
她張了張嘴,有些難以啟齒。好在早自習(xí)的鈴聲突然打響了,烏雅沒來得及多問跑回了自己班,季摘星默默松了一口氣。
最后糾結(jié)地嘆了口氣,決定等中午放學(xué)再告訴烏雅這件事。
沒等她想好措辭,第一節(jié)課老師剛走進辦公室,烏雅被他們班的班主任匆匆?guī)нM了教室,正式宣布從此以后大家就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了,要大家好相處。
季摘星一臉懵逼,烏雅也同樣是一臉懵逼。
第一節(jié)下課,兩人跟各自的同桌商量了一下彼此換了座位,季摘星才有空問是什么情況。
烏雅可能比她還要懵,一臉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啊?!?p> 季摘星稍微想了一下,覺得很有可能好白語有關(guān)系。白語這人平??粗豢孔V,對朋友倒是挺不錯的。于是把糾結(jié)丟到一邊,后知后覺地開心起來。
“這下好了,以后咱們倆一個班,再有人敢欺負(fù)你我肯定能第一個沖上去?!?p> 烏雅捧著臉甜甜地笑,感慨怎么這么好的運氣竟然可以和星星一個班。她覺得也許是星星的彩虹帽子帶來的喜氣,想拽拽她帽子上的小毛球,手剛捏上去,季摘星正高興地扭頭,光溜溜的頭皮就從帽子里掙脫出來了。
烏雅:“……!”
季摘星:“……”
班里同學(xué):“……”
“啊,星星你的頭發(fā)呢?”烏雅愣住了,驚慌失措地捏著帽子想重新給她戴上,表情快要哭出來一樣。
季摘星還沒來得及說話,班里就鬧騰了起來,有人故意對著季摘星起哄。
“季摘星,你不會得絕癥了吧?”
“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哎我想打聽一下,剃光頭是什么感覺,真的能長出來嗎?”
“季摘星你牛啊,頭發(fā)都剃光了,有魄力啊。”
“就是,我想剃光頭很久了,但是不敢吶,還是季摘星厲害。”
季摘星嘴角抽了抽,淡定地摸了摸頭頂,只一晚上她再摸就感覺好像長出來一小茬了,絨絨的扎手。
“姐就是這么有魄力,你羨慕不來?!?p> 有人吹口哨:“你怎么這么想不開,為什么剃頭啊?”
季摘星挑眉,胡說八道的信手拈來:“前天做夢,有個高僧說要傳我絕世武功,要我剃了腦袋給他當(dāng)?shù)茏?,所以醒了我就給剃了?!?p> 班里男生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你就吹吧,高僧也是找男的,為啥要找你一個女的?!?p> 季摘星挑眉:“女的怎么了?你能打得過我?”
被挑釁的人和季摘星家住得很近,見過她以前打架的樣子,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還真不敢放出能打得過這樣的話,不甘心又慫唧唧地閉上了嘴。
季摘星心里不屑地笑了笑,最討厭這種看不起女生的人,不懂得尊重人。
有人還是嘴欠:“那你武功學(xué)的怎么樣了?”
“好說?!奔菊侵匦抡苏弊樱那椴诲e,擺了擺手道:“單挑你十個是沒問題的?!?